199章 以利动人
以前，姚二爷有多讨厌姚大爷有着读书人的清名，那么现在，他就有多怕自家大哥会失去这份名声。
而且，还有可能“一臭万年”。
“既然是你大哥做的决定，那最后后果会是什么样子，那就必须由他自己承担。”顾清菱就好像忘了当初是她坚持要“处理”金陵姚家的事似的，只字未提。
姚二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眼神茫然。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真的没办法解决了吗？
姚二夫人没去看顾清菱，不知道是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只是侧过头关心姚二爷。
姚三爷、姚三夫人更是茫然，出声表示，他们听大家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到是几个孩子讨论了一下，商量了点内容出来，他们派姚安宏出来发言。
姚安宏先给各位长辈赔了不是，表示他们只是一群孩子，没经历过什么事，提出来的想法或许有些天真，但希望能够对各位长辈有些启发。
“我们几个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分几步去做这件事情……”
平时顾清菱没带着他们做“计划”，然后“实践”，再到“总结”，渐渐的他们也知道某些工作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只要他们四个人通力合作，一人负责一部分，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完成了，那么有可能反而会达到比较理想的想法。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使用的刚好就是这个从“计划”到“实践”，再到“总结”，然后再回到“计划”、“实践”、“总结”……
或许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头绪，做得也不是很到位，但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总能找到一条合适他们的道路。
现在，姚大爷名声被坏已成事实，再去讨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么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挽回或化解此事。
他们用的是倒推的办法，假如姚大爷名声已坏，姚大爷以及姚家未来会面临哪些困境，而针对这些困境，他们可以做哪些事情。
孩子们的想法可能不够周全，却给了大人们一个极大的施展空间，就好像灯塔一下，瞬间指明了方向。
无论是姚大夫人，还是姚二夫人都是一呆，完全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这么小一点，已经能够想到这么多了……
“很好！很不错！”顾清菱嘴角露出了微笑，显然对于几个孩子的表现非常满意，直接借着姚安宏搭的框架，就将内容给填了进去。
现在对京城姚家不满的人，无非分为几种：一种利益直接被触动的人，这部分人主要以金陵姚家为主，除了那部分已经下了大狱的人，外面还有一些所以被牵连的跟随者；一种是间接受到影响的，也就是那些与金陵姚家联姻的人；还有一种，是与金陵姚家有利益往来的人；最后剩下的，才是想要趁火打劫，或者围岸观花，看热闹的人。
已经下了大牢的，肯定不用说，按大明律法办，京城姚家绝不插手，但那剩下那部份可以轻拿轻放的姚家人，他们可以想办法“拉拢”一下。
顾清菱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姓姚，大家是同族，一个族谱本本上的人，我们总不能‘落井下石’、‘见死不救’吧？正好，二夫人不是要在金陵开铺子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多拉几个好了。”
姚二夫人愣了一下，忙道：“老太君，原本我就是这么的算的，这不是金陵姚家这边才刚刚下了大牢，我怕情形不稳，想过几天再说嘛。”
“不用，该进去的已经进去了，还没进去的，请他们家夫人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恩威并重，让他们把该擦的屁股擦干净，谁擦得干净，谁就能够加入接下来的合作。”说着，顾清菱微抬了一下下巴，让大丫鬟春天递了一个盒子给姚二夫人，“除了香料和精油，这次百香阁还准备出一些新东西，有的东西我们一家吃不下，你可以琢磨琢磨，看哪些是可以分给别人的。”
姚二夫人心头一跳，忍不住有些喜悦。
她就说嘛，这金陵的分店老太君会不关心？瞧瞧，这店还没开起来，就开始给方子了。
“老太君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挑，到时候拿给您过目。”
“嗯！给你了，就有你负责，我只问结果，其他的不过问。”顾清菱没说盒子里具体装的是什么，只让姚二夫人回去看。
姚大夫人捏着帕子的手一紧，略微有点担心，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不傻，老太敢当着她的面，正大光明的给，就说明人家完全不怕她有意见。老太君没说有几张方子，也没说是什么方子，即使姚二夫人昧了那么一两张，恐怕也是默许的。
不是姚大夫人多心，而是以她对姚二夫人的性子，觉得这种事姚二夫人绝对干得出来。
再加上眼下姚大爷身上还背了那么大一口锅，他们大房将面临那么大的风险和压力，谁知道姚二夫人会不会动另起炉灶的念头？
姚大夫人还在这里走神，就被顾清菱给点了名，让她配合姚二夫人把这些宴席准备起来。
“能不能堵上这些人的嘴巴，多拉拢几个人，就看你们妯娌几个的手段了。”顾清菱说道，“以利动人，这招是俗了点，却是最管用的。你们就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敢动姚家的根基，那我们也能够把姚家的根基给打结实了。”
在这种时候请各世家夫人上门做客，顾清菱并没有跟姚大爷商量，她知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就会衙门那边的事情，根本分不同精力来，便只让姚大夫人自己私底下跟她夫君说。
姚大爷一听是顾清菱的“计划”，便没有多问，让姚大夫人安排便是。
姚大夫人张了张嘴，本来想提那几张方子的事，看到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没舍得开口。
——唉……算了！
——二房要占便宜就让他们占吧，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来，难道她还能在这种上时候让姚大爷出头，跟二房闹起来？
——何况……
姚大夫人微垂了眸子。
何况，若是她和姚大爷生不出来，这姚家以后恐怕最后还是得落到二房手里。
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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