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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0244 也许并不能实现


☆、也许并不能实现

  小绒毛:把名次看得太重、为了一分半分的差距便呼吸困难,这么端不住,要是遇到凶恶厉鬼,岂不是会立刻崩溃?

  小绒毛:虽然厉鬼与分数好像没有必然联系,但既然都可以触动情绪,那么在负司任务中出现的几率便可以等同。说不定明天我走进学校后的主要工作就不是学习啦,也许会变成和同学们一起与厉鬼搏斗?

  让小绒毛略感遗憾的,第二天的学校生活还是上课,没有突变成大逃杀。

  之后的[ri]子也不断在上课、考试、补习、挨骂中反复。

  仅有的娱乐大概就是与同学笑闹。

  说说这个老师的八卦,聊聊那个同学的发型,给教科书上的某张图编段子……

  似乎很忙碌充实,又似乎有些空虚。

  小绒毛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解了在电梯惊魂情绪场中,同事萧笑溪为什么会说宁可在灵异场里玩命,也不想进入貌似安全度极高的[ri]常流。

  小绒毛:学习知识肯定不是错误,用分数来检验对知识的掌握度好像也正确。拿排名来对学生进行筛选、以让有限的教育资源倾斜到更有学习能力的学生身上,似乎同样没有问题,至少问题不大。

  小绒毛:但是,如果有很多学生为了学习而感到痛苦,那么这其中就应该有哪一环不太对叭?是应该把这个问题放在更大的环境中来思考吗?学生为上学而痛苦,与员工为上班而痛苦,有相似之处?

  小绒毛:席祥毅推荐给我的书里说,人通过劳动创造价值,人本该因为这些创造活动而感到满足、愉快。可资源掌控者拿走了多数人所创造的多数价值,然后只返还给了创造者们少少的生存底线资源。

  小绒毛:创造者得不到足量的回馈,逐渐的也就不认为自己是在创造,而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得到那些微的生存底线资源勉强挣扎,以为自己的劳动就只值那么点价值。

  小绒毛:是回馈机制的问题吗?学生们拼命提高自己的分数。分数越高,提升难度越大,可学生们还是得为了成为那唯一一个第一名继续提升。过程中,把一个知识点可能有的出题方向挖掘得不仅越来越深,还可能越来越偏。

  小绒毛:整个学生群体都在不断变强,但优秀教育资源的总量却没有同幅度提升,于是淘汰的标准线也越来越高。从淘汰极差,到淘汰不及格,到淘汰良好,再到淘汰部分优秀。

  小绒毛:人类所谓的内卷啊。幸好负司里虽然死亡率高,但同事竞争并不残酷,负司员工都是与外界战斗。

  小绒毛:如果我持续发掘负司的优点,未来有一天负司会不会被我夸得不好意思?

  邢异:“这可能太低估负司了。”

  小绒毛:也是。负司是无形哒、不定型哒,脸皮厚度也可以无限。

  无论余鹤怎么怒骂、找补习老师,小绒毛的排名始终在百名左右晃[dang],且小绒毛完全不因为自己的不进步而表现出惭愧。

  余鹤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能考好却故意不考好?”

  小绒毛:“想什么呢?考试时放水未免太不遵守努力的其他同学啦。我就是对语文和外语不开窍而已。”

  语文分数上不去是因为小绒毛很难理解文章中包含的情感。

  一写阅读理解就只管保证把空都填满——除非之前做过完全相同的题,并看过参考答案。

  写作文更是干巴巴到让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罗维溪表示:“看得我眼睛疼。”

  疼的原因中还包括了小绒毛的字难看,就,货真价实猫爬体。

  不过罗维溪也安慰过小绒毛:“语文这门课,比起课堂学习来,课下积累更重要。尤其作文这玩意,我最多告诉你议论文更容易比较稳定地拿高分,但具体怎么写,你只能多看、多写。”

  罗维溪:“不用急,这是个长期工作。反正看样子你考及格问题不大,这就算是有个保底了,意味着语文不至于把你的平均分拖得太离谱。所以不用太有压力,慢慢来吧。”

  罗维溪:“保持输入,积累到高考时,怎么也能涨个二三十分的。”

  小绒毛的外语分数难以提高则是因为它对“语言”的认知完全来自于外部强灌入。

  先后被原邢异记忆及负司合同灌输。

  进入情绪场时遇到方言、外语,也都是靠负司合同的条款生效,让小绒毛自然能理解那些语言的意思。但是,小绒毛理解的直接是这些语言文字表达出的含义,却并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组合就能表达出那含义。

  即,小绒毛根本没有从零学习语言的经验。

  死记硬背语法只让小绒毛觉得莫名其妙。

  小绒毛认为语法这玩意的逻辑[xing]比数学差得太远了,让它根本提不起兴趣研究分析。

  “约定俗成”“习惯用法”“语感”都是些什么玩意?

  实际上,如果外语和语文试卷的出题方式相同,小绒毛的两份试卷大致便会考出极为相似的分数。

  ——即使小绒毛因为原邢异的记忆而将中文视为母语,但在负司语的搅和下,小绒毛对负司语能覆盖的其他语言的[shu]悉度其实与对中文的等同,只是感情上小绒毛觉得自己对它们不那么[shu]。

  可惜,外语试卷的出题方式与语文试卷差太多,而且本校的外语试卷还特别喜欢出语法题,尤其喜欢出常规语法之外的特例题。导致小绒毛每次做题都做得很暴躁。

  小绒毛:凭什么这里只能这么用呀?那个词放进来意思明明也成立呀。负司语翻译出来的含义就是两种都通顺!

  邢异:“试试做题时不带上那么多情绪?你冷淡一点,抛开负司语的干扰,只照着老师上课时讲的内容写,也许就成了?”

  小绒毛:可完全抛开负司语的话,我记不住单词呀!如果是面对中文,即使抛开负司语,也有原邢异留给我的记忆辅助,但原邢异[shu]悉的外语是英语和德语,不是这情绪场的这个欧语。

  邢异:“都是字母类语言,还算有共通[xing]。”

  小绒毛:掌握不了。找不到感觉。不想学它啦。嗷。你帮我学。

  邢异:“很遗憾,我只能学会你学得会的知识,你掌握不了的内容我便也掌握不了。”

  小绒毛:啊嗷呜。

  比起学习本身带给小绒毛的困扰来,余鹤的无能狂怒真的不值一提。

  在完全[shu]悉高中生活节奏后,面对暴怒的余鹤时,小绒毛只好奇一个问题:“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殴打我吗?即使你快气死了也不会?”

  小绒毛这就只是象征[xing]地问一下,并不真的关心答案。

  反正即使余鹤真动手,小绒毛凭着空间技能也不会让他打中它。

  小绒毛:与仅仅一个没受过专业战斗训练的人类单挑,我当然很有赢的自信啦。

  余鹤:“不知悔改!毫无廉耻之心!”

  小绒毛:“是啦是啦,所以你的生气极限表现到底会是什么呢?”

  小绒毛:“你已经从‘动不动就大吼大叫’,发展到‘貌似克制地开嘲讽’,再发展到‘一言不合就脑袋上蹦青筋’,还经常在各种生气形式中反复横跳。你怎么这么能生气呢?”

  小绒毛:气得如此频繁,偏偏不能成为我收集能量的签约者,好[lang]费。

  余鹤:“你还记得你的命、你的身份都是你哥哥余京凉换来的吗?你还记得你肩负着复活你哥哥的责任吗?”

  小绒毛心平气和地看着余鹤,评估着现在是不是到了能说真实想法的时候。

  评估结果是:依然不能。

  小绒毛:虽然我的记忆中确实有复活余京凉的相关语句,但也就只有猫雨点对余鹤夫妻说的那寥寥几句罢了,我对这事并不比余鹤夫妻知道得更多。

  小绒毛:我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复活的实[cao]方案,也没有从情绪场意识那里得到与此相关的丝毫肯定,所以,我现在怀疑,猫雨点当时对余鹤夫妻说的只是飘渺的安慰,并不能真正实现。

  小绒毛:“真心实意地觉得”这类描述,即使最终没做到,也太容易撇清,一句“心不够诚”就完事了。

  小绒毛:看到我学习不够全力以赴时,余鹤生气的动静虽大,但还在表层;可如果告诉他‘余京凉的死大概率不可逆’,他可能会崩溃到无法组织出语言、只能瘫在地上彻底废了吧?

  小绒毛:还能有[jing]神大吼大叫,对他也许算是足够健康的状态。

  小绒毛入校之前的那个新年,余鹤和刘蕊的亲戚都分别组织过亲友聚会,两人都以“忙着带孩子适应新生活”为理由拒绝参加。

  小绒毛能感觉到那些亲戚在电话中听见两人的拒绝时,[yu]言又止。

  当时小绒毛只以为亲戚们是受不了余鹤夫妻不敢正视亲儿子死亡、自欺欺人拿猫当儿子养的行为,可……

  小绒毛:如果亲戚们不赞同的不仅是这个呢?

  小绒毛还不能直接顺着手机信号找到通话另一头的人,只有当小绒毛亲眼见过对方,或者它跟踪某人时那个某人与对方面对面接触了,小绒毛才能锁定对方、记住对方。

  记住之后则当想起来找那人时,只要那人没有脱离小绒毛空间技能能到达的范围,小绒毛就能很快找到对方,不需要再附加其他媒介。

  即是说,除开收到的记忆不算,在小绒毛还没有实际接触过亲戚们的现在,小绒毛很难锁定亲戚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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