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来了,我走了 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
谈潇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其他人异样而充满脑补的目光,毕竟他从小也被游客看习惯了。
但是。吴天玉躲避的动作他是清楚感受到了,想想就有点不好意思,虽说他打的是仲大胡子,吴天玉身上确实留伤了,这会儿结痂了看起来还挺唬人。
“诶,不好意思了,你还疼啊?”谈潇略略内疚地道,倒不是为救了吴天玉内疚,只是觉得自己干活还是不够[jing]细。
这就是实[cao]太少,总是把握不好细节。
“没有没有,已经没什么事了。”吴天玉更加窘迫了,脚下不停不安地动弹,手也忍不住摸摸鼻子抠抠耳朵……他也觉得自己反应实在过度了。
但这就像他遇到危险的本能一样,没办法。
“还是坐下说吧?”谈潇再次邀请,想让他坐到最旁边,也就是孔宣旁边。
吴天玉看到旁边慢条斯理吃自己东西的孔宣,认出来这是曾经帮过谈潇的同学,同样见证了他的中二模样,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
但那些记忆都模糊了,吴天玉也不确定,只觉得看到这人,好像和看到谈潇的感觉差不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孔宣外貌好看却属于很有攻击[xing]的那种。
孔宣此时再淡淡看过来一眼,本来有点想坐下的吴天玉立刻道:“那个,我就不坐了,已经吃完了,真的只是过来跟您打招呼。以后,在学校有事您就吩咐我。”
他说完又有点紧张地鞠了个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开了。
“……好,再见。”谈潇看到吴天玉尴尬成这样也有点可怜,大家还要同校一年多,估计吴天玉每次看到他,都会被唤醒一次记忆吧。
谈潇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同桌的人除了孔宣,竟是都在盯着自己,一副麻了的样子。
谈潇心说不好,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此时也只有林仰敢做声了,他在吴天玉走开后龇牙咧嘴地道:“大哥,你、你……你把吴天玉打成这样的?”
“不是……”谈潇刚说了两个字,又顿住了,没办法,确实就是他打的!
甚至刚才在他和吴天玉的对话中都已经隐隐表现了出来,不是他打的说什么不好意思,只能换了个说法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仰:“……”
众人:“……”
……真的是你!
“真人不露相……以前我多少有点不够敬重潇哥了!”林仰作为体育课代表,比谈潇壮上许多,平时也开玩笑咱俩一文一武镇三班。没想到啊,是他太简单了。
林仰深觉之前和谈潇同桌一年还是不够了解他,毕竟放学以后人家都说忙自家副业,谁知道他都练了些什么,不是说有的巫师还要上刀山下火海吗?这么说谈潇的武力值高也是很有逻辑的。
谈潇听他说话的[kou]气都觉得无奈,“别胡说八道。”
“我哪敢。”林仰嘴上说着,实际又偷偷看孔宣,这个怕不是也被打服的。
孔宣对方才的事情毫无反应,只专注在自己的餐盘中,皱眉看一道菜,因为都是一起打的菜,他餐盘里的菜实际上是谈潇选的。
其中一道虎皮凤爪,令孔宣看了很是不顺眼,“这个……啧。”
语气颇为嫌弃。称其为阳鸟也就算了,怎么敢叫凤爪。
“你不吃这个?”大家[kou]味各不相同,谈潇把自己的餐盘挪了挪,“不要给我,[ji]翅要不要,不要也放我这儿。”
[ji]翅……[ji]翅还行啦,但是谈潇都开[kou]相求了,孔宣还是把[ji]翅也一起给他了,而后表情莫名轻快起来。
林仰看在眼里,心想没跑了没跑了,这就是当人心腹马仔的样子,都敢跟大哥撒娇了,潇哥深谙驭下之道。
林仰举起了自己的水杯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共同的好朋友谈潇,荣登一中老大的宝座,请允许我叫你一声god father……”
谈潇:“…………”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谈潇哭笑不得地再次重申:“不信谣,不传谣。吴天玉感谢我,是因为我家受邀,在他家做了点仪式。”
也就谈潇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去别人家做了法事了,林仰二叔公的葬礼,谈潇还帮过忙。
林仰一听立刻信了,“所以你是做法事的时候打了他?他捣乱了?”
谈潇:“……”
“你可真会抓重点。”谈潇点了点餐盘,意思是提醒林仰吃他的东西就行,“都说是不小心伤到。”
“哈哈哈哈好。”林仰那两句话也有半开玩笑的意思,不过只能说,他心底是真的对谈潇的武力产生了些许敬畏。
林仰还好,他到底和谈潇[shu]悉,但是现场其他围观的同学可就不一定了。
谈潇看了看周围同学的表情,和他同桌的同班同学还好说,都傻笑着点头,但是其他班的同学……唉。早上那个纹身大佬的谣言还没澄清,这要下次毛毛姐带着花臂来和他、吴天玉说话,岂不是更疯。
谈潇扒拉一下菜,郁闷地继续吃起来。
别说,这来参加竞选的新供应商大厨,手艺比之前还真是大有进步,起码谈潇都能吃得下去了,他决定多吃几天。
……
谈潇本来以为,自己怕不是要被班主任约谈了,没想到约谈没等到,班主任纪汇明反而找他,说吴天玉的班主任想感谢他。
——老师们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吴天玉现在已经不出去混、打架了,而是埋头学习,据说放学就立刻回家,晚自习下课甚至要家长来接自己,家长没空都跟着老师一起出校门。一问起来,就说摔了一跤,加上谈潇劝过他。
谈潇心想,等下次考试成绩出来,他们班主任心情就该坐过山车了。不过吴天玉只要肯学习,还是有机会的,自己把成绩提高到仲大胡子卜出来的那样。
纪汇明说来说去,就希望谈潇把这招对孔宣也好好用一下。
谈潇:“……我尽量!”
但这真的很难啊。
再过几天,于贞贞所说开讲座的学长来了,老师叫大家搬着凳子去体育场。一中没有能够容纳全部学生的礼堂,每次有什么大点儿的活动,都是在体育场进行,各自带上凳子。
到了体育场一看,横幅已经拉好了,追逐榜样,励新行远——南楚一中优秀毕业生阮瞻雪回校讲座[jiao]流活动。
后头还有阮瞻雪的新书海报,叫《五味七情》,是本散文集。
很多学生挤在[cao]场入[kou],也不知前头发生什么,谈潇他们的路都给堵住了,林仰伸长脖子往前看,原来是阮学长也正进场,他们在围观。
“你们倒是动一动啊。”林仰忍不住抱怨,就不能等坐下再看么,又不是看不到,非要这么近距离看是吧,又不是啥明星。
前头有人听到,但也没动弹。
全都拿着凳子,还真不好挤,林仰回头看到谈潇也慢一步过来了,“堵车了,哎呀烦,干嘛堵在[kou]子这儿,不如咱们从另一边进。”肯定要等老师来维持纪律了。
谈潇试探着礼貌道:“麻烦让一下?”
只见前头的同学,回头看一眼谈潇,不管高年级还是低年级的,听到的扒拉着没听到的,总之是全都默默闪开了,给谈潇让出一条道来。
林仰愣了一下,狂喜,然后赶紧上前作小弟状:“大哥,请。”
谈潇:“……闭嘴。”
本来谈潇在学校就挺有名的,吴天玉还在学校放了话。加上那天吴天玉在食堂的样子也传出去了,谁敢不给谈潇让路。
谈潇安慰自己,这算占便宜了。到了他们班一贯的站位,把凳子摆好了坐下,现场还是闹腾腾的,初中部的学生也都来了,甚至有用电话手表给阮瞻雪拍照的。
“哇,难怪围观,学长还挺帅的,确实是值得往海报上印照片。”林仰小声说,“你看咱们班女生都想往前坐了,据说阮学长是他们那届的校[cao],最难得的是,毕业多年颜值也没崩没变油腻。”
“哦?”谈潇也往前看了几眼,讲台上已经落座了一排人,校领导的年纪都比较大,容易分辨,其中坐了个T恤配夹克的年轻人,戴一副无边框眼镜,很可能就是阮瞻雪学长了。
长什么样他是没记住,就听到孔宣冷哼了一声。
这什么意思啊,嫉妒?受挫?谈潇转头,思考了一下可能[xing]安慰道:“没事,你长得也挺好啊。”
孔宣:“……”
什么没事,他这是需要安慰吗?!
林仰同样诧异地看着谈潇,怎么成马仔了还是嘲讽人家,他说学长挺帅,没说比孔宣还帅啊!那得多难!
谈潇一看就知道自己估计又说错了,思考怎么挽回,“呃……”
而孔宣,他也知道谈潇就是恶疾又犯了,还是气得直瞪凤目。
他一怒之下,往旁边挪了一点,不理谈潇。
班主任纪汇明探头看到:“孔宣,你往左边一点,队伍不整齐了。”
三秒后,孔宣臭着脸挪了回来。
谈潇没力气挽回了,捂脸闷笑。
孔宣:“……”气死。
他[yin]沉地看着谈潇,谈潇摆手:“……真不笑了。”
“同学们都坐好了啊,坐好安静。”台上不知哪位老师做司仪,出言维护纪律,等现场安静之后,就正式开始了。
“为了激励大家树立理想,学校邀请了XX届毕业生阮瞻雪回母校举行讲座。阮瞻雪先生是齐大中文系研究生毕业,现在是国内新锐青年作家,作协会员,出版了作品集……”
主持人回顾了一下阮瞻雪的作品出版和获奖情况,然后自然是给大家[jiao]流下他当年在一中求学的学习经验,再结合现在的成就和作品讲一讲。
当年阮瞻雪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刻苦,直到现在有些老师还记得他,和学生们提以前教过一个学长,风雨无阻永远比别人早起一小时到教室读书。
“其实那是我的习惯了,我父亲是军人,从小我就习惯了早起。他也曾经希望我从军,只是我还是更喜好文学。”阮瞻雪笑道。
“作为读者,我们还是很感谢你这个决定啊。齐省文学报评咱们阮学长的作品,有这么一段,说阮瞻雪的文字生动,画面感十足,充满对生活的热爱。
“我看过学长的文章,的确,尤其在描写到食物的时候,每每让我[kou]水长流啊,有些家常菜,我都没想到能写的那么好吃。而写起风土人情呢,又是跃然纸上,不像我,写作文的时候干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描写。”
阮瞻雪也认真教了起来,“看我的文字就知道,我是一个吃货。我本身是楚省人,去齐省求学,毕业后在那边也住了几年,这种地域上的转变,让我遇到不同的事物、风俗,觉得很新奇,忍不住去观察、记录,也成就我最早的投稿作品。其实我们在初高中,已经学到了大部分的技巧,只是在实际写作中,要调动起自己的感官。”
“我刚到齐省求学时,很喜欢那里一道菜,绣球干贝,海鲜水产向来是我的最爱,这道菜又鲜又嫩……”
阮学长缓缓将绣球干贝的做法道来,再仔细描述滋味,和自己是如何下笔的,听得现场同学们一片吸溜声,直呼学长果然有一套。
写作技法学到没不知道,反正谈潇是把做法给记了下来。
孔宣看他做笔记,不在意地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没有,我是觉得我一个朋友可能会喜欢,记下做法,回去做给他吃。”谈潇回头看他一眼,心说之前做螃蟹,孔雀大神还挺爱吃的,不知道其他海鲜水产怎么样。
这都是谈潇自己心里想的,面上当然还是说一个朋友啦。
孔宣心中也一跳,肯定是在说我,肯定是在说我,他都说回去了。
谈潇在外面听到好吃的,知道记下来做法,回去给他吃,这岂是一般的重视和尊敬?!
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孔宣的错觉,谈潇看他的一眼和说起自己“朋友”的眼神略有不同,没有那么亲切!
他作为孔雀是非常满意的,但是作为“孔宣”莫名感到不快!难道,他作为孔宣的一面完全比不上孔雀么?
孔宣脸[se][yin]晴不定,心中更是在郁闷和得意中反复横跳,想把饭碗甩到谈潇面前,大喊我就是孔雀。
但那也太打自己的脸了……
孔宣正在纠结之际,听到一个有点耳[shu]的细细声音从前方传来。
……
守饭童子在一中食堂爬上爬下,此处新晋供奉《大灶王》,他特来[shu]悉新稽查区域,并查看此处有没有饿鬼作祟,忙碌个不停。
忽而,听到遥遥传来被音响扩大的声音“干贝的鲜美,令古人直呼食后三[ri],犹觉[ji]虾乏味……”
种种描述滋味,守饭童子听得悠然神往,忍不住想翘班去一同听讲座。
旁人看不见动静,只听得到先是锅轻轻响动,然后是桌子哒哒哒被敲动一般,一连串的轻响,守饭童子顺着扫帚滑下桌,稳稳落地,朝着讲座的方向狂奔。
到了现场后,守饭童子一眼就在扎堆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张不一般的面孔……好吧,是他自己留意过灵师的课本,看其在哪里上学。
是灵师!
守饭童子欢呼一声,迈着短腿往(三)班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灵师,你也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我们真有缘呐。
而且没有孔雀大神会来作怪。
嘿,那说不定灵师会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
守饭童子清楚看到谈潇循声抬头,望见他的一瞬间,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意。守饭童子不禁绽放一个笑容,跑得更来劲了。
也就是这时候,谈潇身后徐徐探出一个原本被半遮住的身影,那张完美的面庞也清晰地露了出来,凤目吊着,臭脸看向守饭童子,心情比之前见面不知要差了多少。
……嗝儿!
为什么他也在!
守饭童子吓得打了个嗝,身体猛然一耸动,便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只思考了一秒钟,想想孔雀大神格外难看的脸[se],当机立断选择急刹掉头,溜了。
边跑还边有点不甘心,发出一声嘶吼:“啊啊!!”
……
谈潇迷惑地看到守饭童子狂奔之态,上一秒“我来咯”,下一秒“我走了”,心说这是在干什么??
而且它接近落荒而逃的姿态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眼[shu]……
这时候上头的学长拿出了自己的自制糕点,说要分发给大家。
谈潇立刻有些释然,估计守饭童子是想去闻闻香味吧。
不过食物分量有限,只有少数人尝到了而已。
一场讲座下来,学长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从美食谈到了作文技巧,送了一些自己的签名书。大家各有所得,故此,结束时掌声颇为热烈。
纪汇明也领到了书,“书放到图书角啊,大家想看可以自行借阅。”
大家各自搬着凳子回去,“完咯完咯,赶紧吃饭去。”讲座上阮学长描述得大家都流[kou]水了,恨不得快点放下凳子去吃饭。
这会儿的学校很热闹,有像他们一样穿梭在食堂和[cao]场、教学楼之间的,有想错峰吃饭,先趁着休息时间在球场打球的。
“快看快看!”同行的男生忽然小声道。
大家往他说的方向看去,是本校挺出名的一个学姐,学播音主持的,学校很多晚会都是这学姐主持,笑容甜美大方功底深厚,广受好评。此时恰好走在人工湖边,一身干干净净的校服都被穿出靓丽之感,与绿荫蓝天真称得上互相辉映。
……要是旁边没有学姐的男同桌就更好了,俩人走在一起,流淌着奇妙的氛围。
几个男生酸溜溜地看着,一想到学姐要准备艺考,再之后毕业,要看到她就难了,这是见一面少一面啊。
只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孔宣问谈潇:“他们这是看什么?”
谈潇也往他们盯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茫然地道:“不知道哎,天气好?”
其他人:“…………”
众人无语凝噎,想要骂他们装,但是看看孔宣的颜值,又把话吞回去了……
谈潇乍一看,并没有注意到学姐,不过多看几眼,他也反应过来应该是看人,哦了一声。因为脸盲,不管是阮学长还是这位学姐,这方面比较难和大家有共同语言。
倒是这下子,学姐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隐隐能听清居然是在凶自己的同桌。
“……还嘴硬,你以为我没看到啊,没点心思会存人朋友圈图片?”
同桌说了些什么,声音有点低,学姐竟是眼睛一红,直接跑开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唏嘘几声,都坚信是学姐她同桌的问题,忍不住骂骂咧咧的,这你都不好好珍惜,还敢存别人的图片。
孔宣则很迷惑,没听懂这个关系,因为他知道校规里是写着的,在校生不准谈恋爱。这是和自己同桌关系太好了吗?
林仰向来很仰慕学姐,不到暗恋的程度,但足以令他义愤填膺地连自己一起损道:“网友说得好,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谈潇:“哈哈哈哈。”
孔宣:“………………”
这什么话……!
谈潇还笑,他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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