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四十五章 询问
一番讲道，皆有不同程度的收获。
如最强一批的后土娘娘、北阴酆都大帝、炎尊、巨灵天帝、器尊、黄春秋、吞天魔尊等人，纷纷明悟了通往混沌元始真王的道路。
都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按照夜玄所说，直奔混沌元始之渊而去。
这场讲道持续了上万年岁月。
除了最初的千年讲道之外，夜玄中途留了三千年时间给大家解答修行上的疑惑。
之后的六千年，夜玄从一而终，将一切大道的疑难全部讲出。
在这个过程中，夜玄自身的实力也得到了一个不小的提升。
这种提升不是修为上。
嗯。
修为上当然也有很大的增长，这是烬之力无时无刻的增长。
更多的是夜玄自身对于一切大道的感悟。
而越是如此，夜玄掌握的祖道塔便越是强大。
作为一件可以无限成长的法宝，在夜玄对大道的感悟不断加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祖道塔也可以进化了。
讲道、论道，都是一种对道更深层的了解，对彼此间都有着巨大的提升。
这一次的讲道，所有人的实力纷纷暴涨。
一些原本处于混沌境的故人，也在这场讲道之中，直接进入到了混沌之终，也就是所谓的真王境。
进入此境之后，即便是在真理之海，也有了一席之地。
真王境，哪怕是在三千真族之内，也绝对是中流砥柱级别的存在。
混沌元初真王，毕竟是上部分的高层。
而混沌元始真王，更是一座真族的族长，每一座真族只有一位混沌元始真王，所以根本无需参考这一点。
众人的实力得到了巨幅度的提升，越发感慨，夜帝终究是夜帝。
哪怕走出第九原始帝路，依旧是那么的强悍。
须知，如今距离当年第九原始帝路出事儿，已经过去了一个大纪元。
而他们的成长，终究还是有限的。
对比夜帝，差距非常巨大。
他们也很庆幸，能有夜帝这样一位朋友在。
如若不然，这条路可就太难了。
讲完道之后，还留在真王殿的人并没有多少。
只有南宫白、叶臻以及一些当年的祖帝、古皇。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即便是听完夜玄讲道，他们的修为也只提升到了混沌之终，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如今的他们，并不适合前往混沌元始之渊。
夜玄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些熟人，轻声道：“大道之路，始于脚下，倒也不用急躁。”
众人默然不语，有些惭愧。
夜玄并未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不美。
他目光落在南宫白和叶臻身上。
“夜帝。”
二人感受到夜玄的目光，改盘坐为单膝跪地，恭敬道。
作为逆仇一脉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一批魁首，二人的天资实力都不容小觑。
夜玄轻声道：“你们能从真理之海来到这里，证明你们历经了很多，但你们还有很多伙伴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们的新任务就是去寻找逆仇一脉和夜帝宫的所有人。”
南宫白和叶臻闻言，立马恭敬道：“谨遵夜帝法旨！”
事实上，就算夜玄不说，他们也准备主动说这件事情。
如今他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当年那些伙伴，如今都天各一方。
但他们不会放弃，一定要寻找到他们。
夜玄又看向其他人，诸如天玄古皇等人，都在队伍中，此刻见夜帝看来，他们也是主动说道：“夜帝放心，吾等实力参与战斗或许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必然会全力寻找鲲鹏、太安龙皇他们。”
夜玄微微颔首，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吾等告退。”
众人施礼之后，离开了真王殿。
而在另一边。
老鬼倒是没有为开天道尊、斗天道尊等人讲道。
倒是开天道尊、斗天道尊等人，将九天九炁天逆等人纷纷收入阵营，顺势也给他们讲了很多。
作为来自第一原始帝路的神秘存在，开天道尊、斗天道尊等人都具备着极其强大的底蕴，如今的他们，也是混沌元初真王。
在交代完九天九炁这些家伙一些事情之后，他们便动身前往了混沌元始之渊，准备与葬帝之主等人一起冲击混沌元始真王境。
尽管很难，但总归要尝试一下才是。
况且夜帝的人都去了混沌元始之渊，他们若是不去，难免会落后。
相较而言，他们对于夜帝不是很爽。
尽管现在是联盟，但保不准未来会有一战呢。
九天、九炁、天逆三人留在老鬼的那座真王殿中。
三人面面相觑。
“紫龙先前拉拢你，你居然没去？”
九天道尊轻抚白须，笑呵呵地看着不远处的天逆道尊。
一旁身着青衣，浑身有着青光笼罩的九炁道尊闻言，冷哼一声道：“他又不傻，何尝看不出来如今老鬼和夜帝的阵营才是最强大的，那紫龙虽然也很厉害，但相较于夜帝和老鬼而言，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天逆道尊盘坐在那，看着这两位老朋友，淡淡地道：“你们二人不也拜入老鬼麾下？”
九炁道尊淡然道：“说错了，我们二人本就与老鬼相识，此番跟他走得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逆道尊挑眉道：“你们想说什么？”
九炁道尊随意道：“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认清现在的局势。”
天逆道尊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事儿还用你来说？”
九炁道尊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倒是九天道尊，微微一笑道：“天逆道友，你是货真价实的第九原始帝路之人，如果是真心实意加入老鬼阵营倒还好说，如果不是，你最好趁早离开，老鬼与夜帝之间，迟早会有一战的。”
天逆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这他倒是没有想到。
老鬼和夜帝不是联合了吗？
天逆看着九天和九炁，沉声道：“他们一战与我何干？”
九天轻抚长须：“立场很重要。”
天逆反问道：“那你二人是什么立场？我们的势力就算摆明立场又有什么影响？在他们眼中，你我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九天摇了摇头道：“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你怎知我二人不会在日后成为混沌元始真王？”
此言一出，天逆隐隐间头皮发麻。
难道说，这两个老家伙，也有不一样的来历！？
他娘的！
怎么感觉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很厉害啊！？
别人的身份都是越来越牛逼，怎么自己就没什么其他身份？
赵玉龙？
这个身份还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呢。
天逆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最后说道：“夜帝与我有仇，即便他现在不把我放在眼里，可如果我前往他的阵营，就等同于在送死，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干，相反我与老鬼之间并无仇怨，加入他的阵营才是最好的选择。”
九天微微颔首道：“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与你提个醒，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九炁道友，走吧。”
九天看向九炁。
九炁已经是起身往外走去。
天逆眼见如此，眼神不由一阵变幻。
这些家伙都有着各自的秘密。
“嗯？”
然而这时，天逆却是起身走出真王殿。
只见此刻，九天九炁被一位混沌元初真王境的强者拦住了。
对方是来自真理之海。
而且是通过真令与他们一同降临前线的。
这一批强者，有着九大真族族长统帅。
夜帝新一次的计划中，也并没有带上这些人。
按理来说，这些家伙都在闭关，研究不被真令束缚的真理之力才对，怎会出现在这里？
“灭神一族的苍渊混沌元初真王……”
天逆认出对方的身份。
而此刻。
对方也发现了天逆所在，一双灰白的眸子，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天逆。
天逆心中一紧，连忙施礼道：“拜见苍渊混沌元初真王。”
名为苍渊的灭神一族混沌元初真王神色木然，淡淡地道：“夜帝有令，让你们去一趟他的真王殿，他有事问你们。”
说完，苍渊便转身离开，也不过问几人答不答应。
似乎已经默认他们会答应。
九天和九炁相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随后他们又看向天逆。
天逆此刻脸色有些苍白，难道说，夜帝要秋后算账？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好搞了。
“老鬼呢？”
天逆只好传音问九天和九炁。
九天和九炁没有说话。
他们怎么知道老鬼去哪里了？
而且看样子，老鬼根本没打算管这件事情。
不然老鬼手下的混沌元初真王，怎么没有拦住这位苍渊。
还有。
为什么这位来自灭神一族的苍渊，会听命于夜帝？
不应该啊。
他们自然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面，已经有不少混沌元初真王投靠了夜玄的麾下。
苍渊便是其中之一。
原本来说，苍渊是要去找紫龙算账的。
严格说来，紫龙与苍渊都是来自灭神一族。
但那时候紫龙不过是一名清道夫，仅仅只是混沌境罢了。
可如今，当年的混沌境却已经成为了一尊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混沌元初真王。
本意是想询问一番。
可紫龙不给这个机会，苍渊只好选择了投靠夜帝。
“走吧。”
九天和九炁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跟上苍渊。
天逆左右看了一眼，四周绝对有老鬼手下的混沌元初真王，但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没办法，只能去了。
这苍渊可是灭神一族的强者，若是没处理好，那就不好搞了。
这些家伙下手一个比一个狠，说不定回头一拳直接把自己给干死呢。
很快。
在苍渊的带领之下。
九天、九炁、天逆三人便来到了夜玄的阵营。
这一刻，三人也总算明白，难怪苍渊会听命于夜帝，原来拜入夜帝麾下的混沌元初真王，竟然有高达两百多人！
要知道。
此番出征的混沌元初真王，一共一千人。
之前的战斗中，陨落了十几位。
如今还剩下九百多位，基本都被九位真族族长给瓜分了。
这九位真族族长自然也需要自己人。
不过看上去，哪怕是他们，也没能完全留住这些混沌元初真王。
两百多人加入了夜帝的阵营。
如此看来，加入老鬼阵营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感受着那一道道可怕的目光，三人有些发怵。
他们如今的势力完全不够看。
尤其是天逆，如今只是初入混沌之终境，属于真王中最弱的一批。
而四面八方的那些目光，都是来自混沌元初真王。
三人来到那座屹立在混沌中的真王殿外。
抬头望去。
这座真王殿，跟当年原始帝城的夜帝宫何其相似。
只是没有名字。
三人心中稍定。
九天率先开口道：“夜帝，你找我们？”
天逆心中再次紧张起来。
“进来。”
一个淡漠的声音自真王殿内缓缓传出。
尽管语气淡然，但却给了三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这与当年温和的夜帝有着极大的改变。
也是。
自从夜帝选择重修之后，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又发生更大的变化罢了。
人。
总是会变的。
这不奇怪。
三人怀着忐忑的心，走入真王殿内。
穿过一片黑暗的路径，来到了真王殿内。
他们看到了盘坐在黑暗中的那位黑袍少年。
他仿佛从未变过。
可盘坐在虚空中，无穷无尽的黑暗在其身后。
他就像是一尊黑暗的主宰者，威临天地。
高不可攀。
这种感觉，可比之前在阵前看到夜帝时要震撼的多。
几乎下意识的，三人就要拜倒在地。
可想到自己如今是老鬼阵营的人，三人还是强忍住了这股冲动，拱手道：“不知夜帝有何指教？”
轰！
话音还未落地，一股可怕的威压瞬间爆发。
一瞬间。
三人同时感受到了难以抗拒的恐怖力量，仿佛要将他们瞬间压成粉碎，令得三人不受控制地拜倒在地上。
也是在这一刻，夜玄缓缓睁开双眼，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装着一座深渊。
可怕无比。
夜玄眼帘微垂，眸光微动，俯瞰着拜倒在地的三人，平静地道：“本帝虽然不想计较当年那些事情，可你们真要觉得加入老鬼的麾下，便可以在本帝面前扬武耀威，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三人被压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无比。
“夜帝息怒，在下绝无此意！”
九天立马说道。
“夜帝息怒！”
九炁和天逆也纷纷认怂。
夜玄神色淡然，不急不缓道：“行了，如果你们真有此意，在进入此殿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死了。”
三人不由冷汗直冒。
这就是现在的夜帝吗……
夜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动，也不急着开口。
但这对于九天九炁天逆三人而言，就尤为煎熬了。
夜帝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当初被镇压在天渊坟地，他们遭受到了世间最极致的苦痛。
但因为夜帝的吩咐，他们一直都没有死，而是清晰的感受到种种痛苦。
如今回头看，这份苦痛也给了他们极致的韧性。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真理之海也能活得很好，甚至都成为了真族中的成员。
只是重新面对夜帝，依旧会忍不住响起那段艰难的往事。
经历过，不代表还想再经历一次。
那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再来一次真的会疯掉的。
“夜帝……”
天逆终究还是最嫩的，率先忍不住这种氛围，开口道：“当年之事，的确是我们不对，但该罚的也都罚了，你不会还要收拾咱们吧？”
听着天逆如此直白的问话，九天和九炁颇为无语。
说不来话就闭嘴行不行。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不过若是天逆知道两人心中所想，必然也会骂一句，你们会说你们倒是说话，嘴巴张不开啊？
夜玄神色平静，这才缓缓开口道：“还是那句话，要收拾早就收拾了。”
天逆微微抬头，但依旧看不到夜玄所在，他只好低头道：“那夜帝有何吩咐？”
夜玄平静道：“当日发生了什么。”
此言一出，天逆三人纷纷一愣。
当日？
一瞬间，三人便想到了突生变故的那一天。
他们原本被困在天渊坟地的第三层，被那位背着棺材的少年看守着，外界发生什么他们并不知晓。
可即便身处苦海中的他们，也感受到了毁灭般的波动。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有人打进了天渊坟地第三层。
结果飞出苦海中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并不是天渊坟地出事儿了，而是外界出事儿了。
在最后那一刻，他们看到了那个背棺少年的脸上，那张画着五官的纸上，是一幅疑惑的神情。
之后他们就不知道了。
念及于此，三人纷纷将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说给了夜玄。
夜玄听完之后，微微皱眉。
“在你们离开前，他还在天渊坟地？”
夜玄问道。
三人闻言，连忙道：“是的夜帝。”
夜玄缓缓闭上眼睛，他其实一直能感应到天渊坟地还在，但却极为遥远，哪怕是他也发现锁定。
可以笃定的是，此物并不在世界尽头。
“退下吧。”
夜玄缓声道。
不待三人开口，直接将其送出了真王殿。
三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站在真王殿外。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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