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莫南手忙脚乱了一阵，才算是把家里的两个女人都给搀扶到了沙发上坐定了。
林青只不过是牵动了伤口，人倒是并无大碍，在莫南把自己扶起来之后，便急忙招呼着自家丫头，检查她伤到哪儿了。
薇宝的脚背被瓷猫的碎片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不过被瓷猫摔碎的时候喷溅出来的石膏粉给糊住了，此刻已经不再流血了。
一条细细的血线从脚尖滴了下去，蜿蜒的有些像是个文字一般。
“快去拿双氧水，伤口需要马上消毒。”
林青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不适，赶紧指使莫南去拿急救用品。
莫南急匆匆地把急救箱取来，林青一把抢了过来，薅出里面的双氧水就给薇宝冲脚。
“要不要打个120，让医生检查一下？”
林青工作的时候，可不像平时那般随和，莫南对此深有体会，所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先消毒，最好去医院打针破伤风。咱们自己送过去就好了。”
林青以为莫南在问薇宝的情况，头也没抬地就跟他讲。“犯不上浪费医疗资源。”
“我说你的伤口。”
莫南一头的汗，心说果然在自家媳妇心目中，闺女远比自己重要得多。
“我的身体我有数，没事。”
林青虽然还在低着头处理着薇宝的伤口，不过似乎体会到了莫南的关心，语调都温柔了许多。
见林青已经轻车熟路地帮薇宝包扎起来，莫南闲着也是无事，便准备把摔碎的瓷猫收拾一下。
瓷猫是母亲所留，虽然并不值钱，多少是个念想，莫南很小心地在满地的灰霾里面捡拾着碎片，想着改天去找个锔瓷的匠人，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只不过手指在堆积了一小堆的石膏粉尘里面摸索的时候，指尖传来了一阵很奇怪的触感。
那触感硬硬的，圆圆的，摸起来的感觉却异常怪异。
这种触感很陌生，却同时又很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这东西虽然有硬度，却没有任何温热或者寒凉的感觉，就好像在这东西上面，压根就没有温度这个概念一般。
说它熟悉，是因为在自己最后的梦境之中，已经见过这东西一次。
在梦境中，被怪物追杀的时候，摔碎的瓷猫里面掉出来了这个牌牌，被薇宝的血滴在了这个上面，然后这个圆圆的牌牌，就召唤出来一个空间。
莫南赶紧在石膏粉中扒拉了两下，把那个牌牌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金非玉的材质的圆牌，中间有一个极为标准的圆孔，隐约像是个平安扣一般。
白色的牌子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既有晶莹剔透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透明，感觉像是烧得很细腻的白瓷一般。
白色的牌子中隐约有一丝五彩斑斓的幽光，从边缘处沾染的那一抹血色中闪过，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莫南看到这个牌牌，莫南大吃一惊，手上一抖，差点就把这个牌牌给扔了出去。
这玩意儿，和自己梦境中所见到的那个玉牌，一模一样。
“媳，媳妇～”
莫南磕磕巴巴地喊了林青一声，举着那个牌子给她看。
“哇，好漂亮的牌牌，薇宝要看。”
薇宝脚背上的伤口已经被林青给处理好了，此刻正鼓着腮帮子用力地朝脚背吹着气，见莫南手里举了个看起来很漂亮的牌子，举着双手向莫南讨要。
“等一下，薇宝你这会儿千万不要碰。”
莫南在梦境中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多少留了点神，赶紧把牌子收到了自己口袋里面，起身往卧室里面跑去，连瓷猫的碎片被碰洒了一地都顾不上了。
抱着自己的那本梦境记录冲回到沙发上，看着懵圈的母女两个，莫南赶紧翻到记录自己最终梦境的那一页，颤抖着手把相关的条目指给林青看。
“你是说，这个牌子能召唤出来空间？”
林青还没翻到最后的篇章，自然不知道莫南在梦境最后还开了这么逆天的外挂。顺着莫南的手指把相关的记录看完，一脸怪异地望向莫南。
“对，虽然梦境里面没有颜色，但是这个触感，跟梦里面一模一样。”
薇宝没听懂两口子在说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总觉着爸爸收起来的那个玉牌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便一直咋咋呼呼地朝莫南讨要。
“要不，试一下？”
跟莫南喜欢思前想后的谋定而后动不同，林青更倾向于行动派，既然这个牌子在梦境里面能召唤出来空间，大不了让薇宝召唤一遍试试就好了。
“那你等等，让我先准备一下，别和梦境中一样，差点把我当场给坑死。”
莫南心有余悸地跟林青说着，手上却没停，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又搬了茶几和几个凳子堆在沙发前面，严严实实地把自己一家三口给遮挡了起来。
“薇宝乖，小心一点拿。如果有不舒服的感觉，第一时间就丢了它。”
莫南从兜里面小心地掏出那个玉牌，小心翼翼地递给薇宝。
薇宝见爸爸难得这么正经，不免心里也有些害怕，只不过那个牌牌在自己看来，就好像一块已经剥好的巧克力一般，实在很难拒绝那种诱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慢慢地向玉牌伸出手去。
就在薇宝的手指与玉牌将碰未碰的时候，玉牌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虽然细微，却极为悠扬。
玉牌和中间的孔洞在接触到薇宝的手指之际，瞬间增大了不少，通体也变成了一个玉镯的模样，还不等莫南和林青反应过来，就往薇宝的手腕上套了过去。
还没等三人惊呼出来，一阵极为尖厉的鸣啸声从薇宝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传了出来，声响由细到粗，伴随着莫名在客厅里面掀起的狂风，和气压瞬间降低导致的鼓膜撕裂般的痛苦，掩盖了一家三口发出的一切声音。
莫南虽然早有准备，只不过方才的强风来得太过突然，挡在母女二人之前的他一时不慎，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用来当做掩体的椅子上，疼得他面目一阵扭曲，差点当场就背过气去。
声响很快就消失了，和声响一并消失的，还有方才客厅里面许多轻飘飘的东西，还包括方才摊在沙发上的梦境笔记。
莫南稍微缓了缓后背的剧痛，顺着已经呆住了的母女二人的眼光往自己背后看了过去。
一个极为标准的圆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芒反射出来。
莫南在梦境中已经见过这般景象，接受度多少比林青她们娘俩要高一些，确定了薇宝没有受到伤害，那已经变化为玉镯的牌子似乎除了形态发生了变化以外没有任何异状之后，便起身准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洞有一米见方，是一个极为标准的正圆。
莫南好奇地从旁边转了过去，发现这个圆洞好像是个二维的产物，只要转到合适的角度，就完全看不到这个圆洞的存在。
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东西，莫南心里也有些吃不准，好在家里有自拍杆，莫南便用自拍杆戳了自己的手机进去拍摄一下。
“呀，镯子上好像有东西。”
经过了方才的慌乱，她们娘俩已经回了神过来。就在莫南把手机伸进去的时候，薇宝敏锐地发觉了镯子上的异常。
莫南扭过头去看了一下，发现镯子上面还是那般白莹莹的质感，没有任何变化。
“有个手机在镯子里面。”
薇宝咋咋呼呼地叫着，好像只有她能看到镯子上面显示的东西。“还有好多本来在房间里面的东西。”
说话间，莫南很怪异的发现，自己伸进去的手机，连着半截自拍杆又从那空洞处伸了出来，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丝毫自拍杆折断或者扭曲的感觉。
莫南伸手晃了晃，手机便随着自拍杆在空中晃了晃，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自拍杆没有任何变化，自拍杆所在的空间却折叠了180°一般。
“还有爸爸写的故事。”
随着薇宝又喊了一声，方才被狂风刮进空间里面去的梦境笔记缓缓地从黑洞中浮现了出来，在脱离空洞的一刹那，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陆陆续续的，瓷猫的碎片，花瓶和方才被吹进去的杂物从空洞中“浮”了出来，哗啦啦地在地上散碎了一地。
“哎呀，好困啊，薇宝先睡一会儿。”
随着空洞维持了一会儿，薇宝的精神明显支撑不住了，哈欠连天地扑进了林青的怀里，闭着眼睛睡去了。
就在薇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空洞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随着空洞的消失，漂浮在洞口处的自拍杆毫无声息地断了，第三次被摔了的手机终于受不了此等待遇，屏幕密密麻麻的碎成了蜘蛛网一样。
“这个，真的和你在梦境里面见的一模一样？”
林青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略微有些呆。
“一模一样，在梦境里面我被刚开启的空间给吸进去过一次，差点憋死在里面，所以印象很清楚。”
莫南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意思也就是说空间是第一次被打开，之前是真空，才会在打开的时候吸了这么多空气进去。”
莫南还在可惜着自己用了好久的手机就这么摔了，本来没有多想，看见林青的表情，瞬间也反应了过来。
“媳妇，既然空间是真的，难不成，我梦境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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