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拼个锦绣前程


“其实还不如不碰见。”

        苏圆圆有些疑惑,抬起脑袋去望,却也只看到了他坚毅的下巴。

        “为什么啊?”

        “怎么说呢,什么人就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问题,他们去送礼不会只有被我们发现的尴尬,还会有猜忌,他们甚至会猜想我们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傅申不收他们的礼,他们更会猜想是不是我们用了什么法子拉拢了傅申,能听懂吗?”

        苏圆圆可没想到这一层,她一开始只因为恰巧碰到石家来送礼求人那种窘迫而暗自窃喜,可经过江文峥的这么一说,以石家夫妇俩的心思或许还真的会这么想。

        “当然这也只是咱们的猜测,不能以小人之心度人,将未发生的罪名安在人的头上,那不成了莫须有吗?”

        苏圆圆点点头,小脑袋搭在江文峥的胸口,感受着他皮肤下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

        “睡觉吧,不早了。”

        江文峥的声音带着些疲惫,他伸手就熄灭了灯光,平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只一瞬间,苏圆圆的心突然一缩,变得空落落的,她呼出的气都有些发颤。

        江文峥今天好怪,平日里他会让自己陪着他一起锻炼,还会陪她聊一会天,听她讲今天碰到的事情,有时还会与她斗斗嘴打闹一小会,今天的他只陪她说了一小会的话,敷衍的很。

        苏圆圆抱着被角,让自己与江文峥之间的距离拉开,臭男人,果然会变!

        现在就开始敷衍她了!

        明明昨天还说不会变心的!

        苏圆圆气的心口疼,在被子里用小脚丫狠狠的踢了江文峥的屁股,男人呼吸一顿,要翻过身来,苏圆圆一瞬间是有些期待的,期待他能陪自己闹一会,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可是江文峥只是翻了个身,就没了别的动作。

        苏圆圆表情僵住,失落的低垂着眼眸,翻了个身在距离江文峥更远的地方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说不失落是假的,经过这么长时间耳朵相处她早就习惯了扮演江文峥妻子的这一角色,她也十分的依赖江文峥,早上他会帮自己穿衣服,还会把她的脚担在他大腿上帮她穿袜子,穿好还会特意用手拍拍她的小脚丫,碗筷都是递到她手里,在江文峥身边她就没见过带壳的虾。

        按道理说江文峥是喜欢自己的才对啊,可为什么今天就这么冷淡呢?

        苏圆圆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男人突然叹出一口长气,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他坐起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小女人,无奈的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她露出来的后背,又俯下身子,浅浅一吻落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他只拿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看了苏圆圆一眼便动作轻缓的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清明时节,早上又下过一场雨,现下凉风一起,吹的人后背通透发凉。

        天空干净的没有一片云彩,上弦月空荡的挂在空中。

        推开木门,身穿玄色长衫的青年正斜倚在墙上,闻声侧过首来看他。

        “走?”

        江文峥轻轻的回答他,“走。”

        江轩不知从哪牵了两匹马来,他搀扶着江文峥帮助他翻身上马,江文峥现在左腿能使上力气了,但是等他在马鞍上坐好,后背都出了一层热汗。

        好久没有坐在马上了,年少时骑着马走街串巷,青年时骑着马在战场厮杀,当这种熟悉的感觉席卷他全身的时候,江文峥握着缰绳的手指都是在颤抖的。

        两人出了城,一路向西朝着虻山的方向前进。

        原本走路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两人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虻山西有一条河,名为上河,就这这一条河将大齐与西梁两国分开,可以说是两国的交界线。

        住在虻山附近的猎户都知道虻山上的猎物哪最多,农户们也知道哪里的药材最好,可是他们不知道河流上游处有一背阴的小坑,坑里立着不下三十个的坟包包,黄土之下埋葬着的是江家忠良的枯骨。

        江轩扶着江文峥下马,二人齐齐跪在这些坟包前,额头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土地,江文峥脑海里不断闪过江家人惨死的场面,连呼吸都在发颤,他大口呼吸着,甚至能闻到泥土里参杂着血液的味道。

        江轩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面前的坟包里不光有他的父亲,还有他的族人,个个都是为祖国捐躯的好男儿。

        只是英雄战死,连个像样的坟都不配拥有,多么的可悲。

        纸钱燃烧的火光照在两个男人的脸上,两人从已经少年变成了青年,成长的代价却是那样的惨烈。

        “哥,太子一党真的是罪该万死。”

        江轩语气非常的平静,这些年的仇恨早就在无数个噩梦里被磨平了棱角,甚至于这种仇恨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可江文峥不同,他隐忍,将这份仇恨埋藏在心底,闭口不提。

        江轩以为他会这样沉沦下去,江轩母亲也以为他就会在这小山坳里度过余生,不是他忘记了仇恨,是他根本忘不掉,抄家时的熊熊火光,牢狱里大嫂生产时的惨叫,全家被问斩时那喷溅而出的鲜血,叫他怎么忘记?

        “阿轩,杀人的不是刀,是握刀的人。”

        把拥护太子的人铲除干净了又能怎样?太子不除,还会有无数人的去拥护他,为他登基铺好前路。

        他江家世代忠良,既然不能做谋逆之事,那便拥护一位贤明的君主。

        烈酒入喉,江文峥的心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暖意,拜别族人之后二人又赶了回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才不过三更天,江文峥把木门插好,回到房间的时候见苏圆圆睡的依旧沉沉的,便在屋里静坐了一会,驱散自己身上的寒气之后才上床。

        苏圆圆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安稳,觉察到身旁男人的动作,下意识的翻身抱住了他,摸着他结实的身躯,竟然莫名的安心。

        江文峥却一夜无眠,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的睡颜轻轻的笑了。

        他该争一争,不光是为了自己。

        在他最风光的时候没有遇到苏圆圆,现下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苏圆圆不离不弃,他也该拼一拼,给她挣出一个锦绣前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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