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美貌惹祸
要说傅怀安明明被南宫烨贬去了儋州,本应早就上路了。
为何还会被清颜见到流连在醉仙楼外?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全是因为他这张脸。
宦海沉浮,被贬虽说意外,傅怀安却很淡定,接到旨意便打点行装。
慌了的是李相千金,李明月。
先前明明爹爹有意让傅怀安当乘龙快婿,她也一眼就相中了傅怀安。
如今一纸调令将人贬到了犄角旮旯……
李明月先前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
她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不断在她爹,左相李田保面前哭诉。
左相本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还想从中斡旋。
因此将调令压了那么一压,耽搁了一些时日。
寻了个机会,进宫去打探了一番消息。
又去了吏部转了一圈,这才知道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他再手握重权,也不敢跟南宫烨对着干。
起初以为陛下是一时之气,还想等他消气了求求情。
结果拖延了数日,见陛下这口气丝毫没消除的意思,便放弃了傅怀安。
毕竟,京中大好青年有的是,活人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因此,傅怀安起程就被耽搁一些日子。
好在从北到南,路途遥远,调令上写的报到时限还很富裕。
哪曾想刚到保定,这张貌比潘安的脸,就又惹了祸端。
保定县令霍闲,设宴招待他的时候。
他妹妹无意间看了傅怀安一眼,心生爱慕。
霍闲见傅怀安芝兰玉树,气质高雅,便想要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
傅怀安前途未卜,哪有结亲的心思,闻言丝毫不犹豫,婉拒了。
这可彻底得罪了霍闲。
第二天傅怀安准备起程的时候,打开行囊赫然发现——
官印丢了!
众所周知,吃饭不能没有碗,求学不能没有书,行刑不能没有刀,当官不能没有印!
若是谁说自己当官把官印给丢了……
百姓肯定会骂上一句,你吃饭怎么不把嘴丢了呢?
丢了官印可是非同小可。
偏偏,傅怀安此时的官印真的不翼而飞。
丢印是重罪,盗印也是重罪,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早不丢晚不丢,忽然丢了官印。
是谁在为难他。
傅怀安和徐飞在保定衙门等了很久,想要求见霍闲。
却得知霍闲来了醉仙楼。
官员禁止狎妓,更何况如今是皇后的丧期。
傅怀安和徐飞在醉仙楼的门口徘徊了许久。
门口揽客的流萤,见到如此绝色公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纷纷上前拉拢。
这一白一红两位公子。
红衣身材魁梧,白衣恣意风流,各有特点。
偏偏两个人犹犹豫豫的,如同站桩一般,裹足不前。
徐飞问道:“大人?”进不进?
要想俏一身孝,傅怀安一身白衣,犹如谪仙下凡。
前进一步,便是跨入了醉红楼。
也无异于给了人参他品行的把柄。
他沉思片刻,抬起的脚,硬是收了回来。
最终,他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转身:“徐飞,我们走——”
身后的迎客妓女见状,不断挥舞着手帕:“客官,哎,客官你别走啊,价钱好说,你来,你来呀——”
她不说还好,她如此一说,
傅怀安脚下不停,跑得更快。
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角落里霍清颜看着他狼狈的神情,忍俊不禁。
等他们两人离开,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她跟虎子交代了一番,便往醉红楼门口走来。
跟先前傅怀安的热情欢迎不同。
见清颜过来,门口迎客的妓女原本笑意盈盈,登时变了脸。
“夫人,我们这里,不是良家女子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清颜闻言也不怒,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想找个乐子。”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门口的妓女最终,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清颜还是第一次来所谓的窑子。
里面挂着红灯笼,红绸子,一片灯红酒绿。
一楼散台比较多,许多客人坐在那里,腿上坐着女子,喂酒喂葡萄,娇笑打闹声不绝于耳。
楼梯是木质楼梯,走到二楼,耳边的吵闹声少了不少。
左右两排,似乎都是雅间,从隔门里,隐隐约约能听到调笑声或者奏乐声。
比之一楼,明显高档了不少。
老鸨见来了个女客,眉头微皱。
与带路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转身离开。
她上前一步,迎着清颜:“这位夫人,是想听曲还是吃席呢。”
“听曲,再找个姑娘陪陪。”清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面额的银票,递了过去。
老鸨笑着接过。
她见多识广,见清颜容颜丑陋,脸上也没露出惊诧的神色。
面上带笑:“好嘞,客官稍坐,奴家这就去给您安排——”
说着,转身出去了。
不多会儿,陆陆续续有人给上菜。
一阵淡淡香气传来,一位面容尚可的女子款款进来:“奴家雪莲,见过客人。”
清颜看了来人一眼,便笑了。
刚才她一路过来,随意地一扫,各种莺莺燕燕,妖艳贱货,不一而足。
而面前的女子的长相,与刚刚那些人相比。
略寡淡了些。
清颜心道,这老鸨有点意思,估计看清颜面容丑陋,若是找的陪客容貌太过出挑,怕清颜生妒。
来人说话轻柔,给人感觉气质很是温婉。
便是想找茬为难,都不好意思发作。
“客人是想听曲还是聊天?”女子语气温柔。
淡笑着问:“客人可是有什么烦恼,想要倾诉一二?”
清颜拄着下巴,拿起筷子夹着菜,钱都花出去了,起码饭得吃好了。
“我初来保定,烦恼倒是不多,就是对本地的一些风土人情有些不太懂,我来的时候见很多百姓被拒之门外,对你们这个县令很是好奇……”
原本笑容温婉的雪莲笑意僵在了嘴角:“客官,这里是找乐子的地方,你问的问题,奴家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是。”清颜低头吃着菜,“很多人都说保定的县令跟霍相沾亲带故,这保定离京城如此之近,如此无法无天的,朝中便没人管么?”
雪莲哈哈地笑了:“谁管?之前保定的御史参了他一本,可回头呢,突然猝死了。”
“御史的女儿反倒成了县令的第八房小妾……”
清颜嘴里嚼着的花生米顿时有些塞牙。
“这霍县令到底是霍家的什么人,居然如此的无法无天?”
雪莲叹息了下:“有道是一人得道,仙及鸡犬,这霍县令不过是霍家旁支而已。只因为其母是当今太后的乳母……”
清颜提起的筷子就是一顿。
她哪里有什么乳母?
她的乳母早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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