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相互试探
“我也很想知道。”面对雷欧直接的询问，眼前的李红梅脸上露出了沉思状，说道：“我只是知道袭击者不属于那个宇宙。”
听到李红梅的话，雷欧愣了愣，只是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话，因为他甚至连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李红梅都不能够确定。
这时，眼前的深渊上位者重新将形态从李红梅转变成头上长角、身后蛇尾的深渊形态，然后平静的看着雷欧，说道：“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雷欧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
不过，不等雷欧自己花心思猜测，对方就将谜底给揭晓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等你们的目标达成时，我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雷欧皱了皱眉头道：“你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
眼前的深渊上位者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虽然过程对我有些影响，但结果却是我希望见到的，所以我不但不会阻止你们，反倒会帮助你们，帮助你们解决掉地下那个堕落之舌。”
“帮我们解决堕落之舌？”雷欧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眼前的深渊上位者，沉声道：“你难道不是祂？”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就是祂？”对方反问了一句，不等雷欧做出回应，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雷欧感受着现实世界符文魔法阵对献祭柱的束缚，确定对方即便有更强的手段，他也能够安全脱身后，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随后，这名深渊上位者便讲述了一个并不算是特别离奇的简单故事。
在故事中，一名深渊上位者做了一个梦，梦中祂进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那个世界之庞大可以和深渊媲美，拥有的智慧种族数量之多让人不可思议，并且那个世界拥有的强者一点也不弱于任何一个深渊上位种族。
进入这样一个神奇世界的深渊上位者转生成了一个人类，为了避免被这个世界的强者发现异常，祂在转生成人类之后，还封禁了所有的记忆，完全按照这个世界智慧生物的方式生活，直到死亡为止，祂才重新在深渊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醒来的祂记得转生成人的一切记忆，祂很想重新找到那个世界，因为那个世界有着无尽的资源等着祂去收割，但结果却是祂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找到那个世界，但有趣的是祂却在不同的世界里面发现了一些和那个世界有关的线索，比如某处带着那个世界文明特征的遗迹，又比如某个依然可以使用的科技装置等等。
正是这些发现让祂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同时祂也怀疑那个世界是不是已经像其他被深渊腐蚀的世界一样被拖入深渊，然后肢解得支离破碎了。
然而，在祂重新回忆了一遍梦中的经历后，便可以确定，除非是整个深渊的上位种族一起触动，发动一场空前绝后的入侵战争，否则的话，单凭一两名深渊上位者，甚至一两个上位族群是不可能对那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的。
之后，祂继续寻找和那个世界有关的线索，最终祂找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并且发现现在这个世界非常特殊，只是不等祂发现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祂就彻底被困在了这个世界中，无法离开，直到现在。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深渊上位者在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讲述祂的一番经历，只是在祂的故意隐瞒下，讲述内容中有大量关键信息被一笔带过，这使得雷欧在听后心中的各种疑问不但没有解开，反倒产生了更多的疑问，比如这个世界特殊在哪里等等。
雷欧并没有追问心中的各种疑问，反倒是将这些疑问从脑海中隔离开来，避免影响自己的判断，跟着极为冷静的朝对方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对方笑了笑，说道：“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并不是在算计你，我之所以会对你说这些，完全是因为你是我这么多年寻找那个世界的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拥有那个世界相关记忆、并且能够正常沟通的智慧生物，我仅仅只是觉得你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而已，至少你能够知道我在说什么。”
虽然对方的态度无比诚恳，但雷欧对其所说的所有内容都不是很相信，甚至包括对方转生成为李红梅这件事更是半点也不信，只是他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信任的神色，反倒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相信对方的话语似的。
雷欧在故作沉思片刻后，沉声问道：“你如果不是堕落之舌的话，那么你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同堕落之舌一起封禁在这里？”
雷欧的询问似乎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在其话音刚刚落下时，祂便立刻回答道：“我是什么并不重要，把我看作是一个无辜的被波及者就可以了，当然你也可以依旧把我视为敌人，但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和地下那家伙是死敌，如果你不信，我甚至可以用深渊誓约来起誓，所以在对付下面那个堕落之舌这件事上，你我并无冲突。”
雷欧没有对这番话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而对方显然也拥有非同一般的耐性，与雷欧对视着，仿佛两个人在玩一种谁眨眼就输的游戏一样。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忽然整个深渊幻境开始震动起来，雷欧知道这一一场情况并不是眼前这个深渊幻境的制造者所为，而是被希尔维亚当作棋子的深渊信徒已经进入到了封禁之地，并且引发了一系列和堕落之舌有关的反应。
现在深渊幻境出现异动是因为这个幻境的另外一个控制者堕落之舌正在将整个幻境往地下拉，似乎是想要和地下的迷宫融合在一起，作为消灭闯入者的依仗。
“愚蠢的做法，真是愚蠢的做法！”对于地下堕落之舌面对危机时做出的反应，眼前这深渊上位者显得极为不屑，只见他语气充满嘲讽道：“下等族群就是下等族群，哪怕装上了一个上位族群的华丽外衣，也掩盖不了祂们的愚蠢和无知，竟然如此粗糙的使用深渊幻境，简直……”
还没等这一番不屑的言论说完，深渊幻境的震动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下方无数构成幻境的破碎建筑和其他深渊产物全都被上方传出的强大吸力吸到了空中，朝着裂痕涌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雷欧不由得愣了愣，因为他通过符文魔法阵控制的献祭柱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构成深渊幻境的力量正在继续流失，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被吞噬，而吞噬者应该就是地下那位堕落之舌，看样子祂应该是想要通过大量吞噬构成深渊幻境的力量，来恢复自己的伤势。
“这样做还勉强不错。”这一幕也让眼前这名深渊上位者改口了，语气不在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反倒多了一丝赞许。
堕落之舌托卡特尼现在的做法让雷欧不禁有些疑惑，因为祂吞噬构成深渊幻境的力量，也同样在吞噬献祭柱的力量，一旦献祭柱失去了这些力量，也必然会影响到深渊献祭法，甚至让其自毁，这显然和雷欧、希尔维亚他们猜测堕落之舌托卡特尼是想要献祭花镜城和整个极地群山，借此获得深渊意志的恩赐，在这里建立一块深渊领地。
但现在看来则和他们的猜测完全不同，堕落之色这样做不仅仅会破坏深渊献祭法，无法获得深渊意志的关注，反倒可能会被深渊意志厌恶，可以说是得不偿失，功亏一篑。
“难道……”雷欧在对堕落之舌托卡特尼的应对方式感到不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点，并且不由得看向了眼前的深渊上位者，沉声道：“花镜城里面的献祭柱是你布置的，是你想要献祭整个花镜城，是你施展的深渊献祭法，也是你制造和布置的这些献祭柱。”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深渊幻境是托卡特尼制造的，而你想要通过献祭柱将其夺走，不过看样子没有成功，你只是得到了一部分权限而已。”
“不错，很不错！”这时候，深渊上位者的外形又转变成了李红梅的样子，说道：“虽然有一些地方错了，结论却是对的。”
“哪些地方错了？”雷欧看了看远处一点点破碎的深渊幻境像是碎纸片一样被上方强大的吸力卷入空中，感觉下一刻被卷入空中的就是他似的，而此刻他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太多变化，平静依旧，并且朝着眼前的李红梅沉声问道。
“深渊献祭法是我施展的，但献祭柱却是那个蠢货布置的，”李红梅难掩对堕落之舌的不屑，说道：“直接对照着布置都能够出差错，真是……”祂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雷欧说道：“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再继续说这些废话，无论我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解决掉地下那个堕落之舌托卡特尼，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够对祂动手，但我却需要杀了他，才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我希望能够和你合作，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做事，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帮你补充一部分缺失的记忆。”
“缺失的记忆？”或许是和自身息息相关，雷欧的语气不再表现得那样近乎绝对冷静，多了一丝情绪化混在其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错！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在过去那么长久的岁月中见过很多次，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和你之间的命运是不是交缠在一起了。”李红梅注视着雷欧，语气坚定的说道：“你务须怀疑，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谁对你最为了解，那么绝对能够排在前三。”
“前三？”雷欧的关注点有些与众不同，在对方话音刚刚落下，便问道：“另外两个是谁？”
李红梅笑着回答道：“白鹿和王座。”
听到这两个名字，雷欧无法再控制脸上始终如一的表情，惊讶和诧异的神色浮现出来，让人一下子就能够看穿他的想法。
如果对方仅仅只是说白鹿这个名字倒也不会引起雷欧这么大的反应，因为白鹿在这里留下了众多痕迹，对方知道白鹿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而且他手中的戒指更是一个无比明确的指向。
可对方所说的不仅仅只有白鹿，还有王座，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祂口中的王座是什么王座，但雷欧依然可以感觉到对方应该知道石头王座的存在，并且也知道石头王座在他身上。
李红梅看到雷欧的情绪似乎破防，便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围着雷欧走了一圈，说道：“你现在应该是在想我口中的王座到底是不是和你脑子里想到的王座一样，对吧？”
雷欧看了看对方，没有回答，但他的举动反倒像是一种默认。
李红梅也没有等待雷欧给出更加明确的回应，而是自问自答一般说道：“因为我知道一件事，无论你怎么变换身份，你最先掌握的超凡力量都只能是那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力量灵能，而只要你的灵能激发了，那么王座必将会和你融为一体，这是永恒不变的。”
“王座到底是什么？”雷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想要知道吗？”李红梅笑了笑，说道：“只要你帮我解决掉堕落之舌托卡特尼，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和你有关的事情，也包括王座。”
“其实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静的等待，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因为我们的目标就是堕落之舌，”雷欧皱起了眉头，不解道：“可你为什么要站出来，主动找我合作呢？这好像完全不必要。”
“因为那个蠢货虽然愚蠢，但并不代表祂的力量就如你们认为的那样差，再怎么说祂也是深渊上位种族，更何况祂还得到了一个深渊的恩赐，”李红梅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你们继续轻视那家伙的话，我相信最终你们不仅仅得不到你们想要的结果，而且还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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