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发


  

云倾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生母的来历,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隐瞒,萧景行也知道。

因此对于她从医,萧景行虽然觉得诧异,却也在预料之中。

但云倾月还是有些忐忑。

“你会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觉得女医低贱,不入流吗?”

“不会。”

萧景行顿了顿,道:“打仗的时候,很多将士都因为缺少军医伤重而死,他们的伤原本不致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大夫而失去性命,所以但凡医者,无论男女,我都尊重。”

云倾月心生欢喜。

“你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萧景行忽然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见萧泽?”

云倾月:“……???”

刚才的喜悦顿时一扫而空,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萧景行。

只见男人神色平静,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她这才稍稍宽了心。

“景行,你相信我吗?”

萧景行抬眉。

云倾月认真的道:“萧泽利用我、害我,云倾柔欺骗我、算计我,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所以想要报复,如果真是那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做得太过分?”

萧景行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梦中的那些片段。

他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深,抬手握住她的手。

“不过分,你想怎么报复他们?我帮你。”

云倾月诧异了一瞬,摇头。

“不,我自己来。”

前世,萧泽踏着她云家满门的鲜血一步一步坐上皇位,云倾柔深受云家重恩,却恩将仇报,将她的亲人尽数逼死。

这一世,她必须亲自手刃了他们,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萧景行看到了她眼底的仇恨,心中有些讶异,却没有多问。

他的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多问,也不需要理由。

是夜。

萧景行躺在床上,又梦到了那些零碎的画面。

画面中女人被绑在地上,用一辆马车拖行,冰天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猛然睁开眼睛,双眼赤红。

“景行?”

云倾月惊诧的叫道。

萧景行没有回答她,双拳紧握,眼球像要突出来一样,狠狠瞪着上方。

“景行,你到底怎么了?”

云倾月被吓到了,连忙过去扶他,身子却被男人狠狠压在了墙壁上,双手扼住她的脖颈。

强烈的窒息感猛地袭来。

云倾月想要握住他的手腕,却没有力气,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萧景行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而那双幽暗的瞳眸赫然变成了紫红色。

“王爷!”

卧房的门突然被人破开。

巫却看到床上的情形,脸色一变,掏出一瓶丸药就塞了两颗到他嘴里。

萧景行的动作顿时一滞,下一秒,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王妃,您没事吧?”

巫却连忙上前扶住她。

云倾月终于可以呼吸。

刚才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让她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看向床上的萧景行,迷茫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巫却欲言又止。

“快说!你没看到我刚才差点被掐死了吗?”

见瞒不过她,巫却叹了口气,道:“王爷小时候中了剧毒,后来经过神医诊治,保住了一条命,毒性却会时不时发作。”

“最初是五年毒发一次,后来是三年,再后来是一年,王爷上次毒发是在半年前,属下原本以为最近王爷不会毒发,可没想到今晚却发作了,看来王爷的毒发时间又提前了。”

云倾月脸色微变。

剧毒?

她怎么不知道?!

前世,她因为厌恶萧景行,所以并未与他同吃同睡。

萧景行倒是会经常来看她,可每次来看她都做那种事,她厌恶至极,经常对他大吼大叫,渐渐的他就来得少了,只会派人送东西过来。

难道,那时候他就曾经毒发?

不跟她住在一起,是怕伤害她或者被她发现?!

云倾月抿了抿唇,问:“他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只知道神医临走前给了王爷一种药,让他毒发的时候就吃两颗,可暂保性命无虞。”

他说着,看了看瓶子里的药丸。

皱眉叹道:“药剩得不多了,可神医还没有回来。”

云倾月眸光微闪。

这时,床上传来动静。

萧景行幽幽清醒。

巫却惊喜的道:“王爷,您醒了?”

萧景行看了他一眼,阴沉的坐起身。

“你怎么在这儿?”

巫却一噎,没好气的道:“我不在这儿,您就把王妃掐死了!”

云倾月连忙点头。

萧景行一愣,转头看向云倾月,果然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手指粗的红痕,不由脸色微白。

云倾月对巫却道:“你先出去吧,我和王爷聊聊。”

“哦。”

巫却担心的看了两人一眼,萧景行的毒刚发作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复发,因此他还是出去了。

卧房的门被关上,云倾月认真的看着萧景行。

“跟我说说,你的毒到底怎么回事?”

萧景行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幽深,像暗不见底的寒潭,又像深夜里穿云而出的明月。

云倾月微微抿唇,耐心的等着他。

半响,萧景行才行动,却不是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外面,拿了一瓶药膏进来。

他坐在床上,轻轻的温柔的将药膏擦在她的脖颈,略微粗粝的指腹磨得她的肌肤有些发疼,手指却微微颤抖着,像捧着一件极珍惜易碎的宝物。

云倾月忍不住道:“我自己来。”

萧景行却没有停。

一直等到药膏将那圈红痕都抹上了,他这才道:“从今天起,我回书房睡。”

云倾月一怔。

男人已经起身。

她看着萧景行将那瓶药膏放回桌上,又穿好外衣往外走,心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扯住,闷闷的疼。

“站住!”

她跳下床,大步朝他走去。

“难道逃避就是你的态度吗?你避得了我一时,避得了我一世?”

她总算知道了,前世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跟她住在一起,才瞒了她那么久。

萧景行眸光微颤,向来强大霸道的男人,在身高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女人的质问下,第一次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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