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仇得报
气血境的战斗,力量差距在千斤之内,加上神兵利器的战力增幅,武技的战力加持,或许还能够硬刚,甚至反败为胜。
但是,血海狂潮和血气冲霄,整整相差了四千斤的力量,如何能抗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一切都是空谈,皆是浮云!
严宽拥有的武道境界,于乐比他更高,他拥有的武器,于乐也拥有,怎么玩?
严宽唯一的优势,就是气血境的武技,杀神十字斩。
然而,气血境的武技,大多只是武者对自身力量的运用技巧,可以增强一定的杀伤力,对本身力量的增幅并不大。
血气冲霄的于乐,力量和速度都在严宽之上。
打肯定打不过,跑多半也跑不掉。
所以,严宽慌了!
“你…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境界?”
本是炼体境的于乐,突然拥有血海狂潮的修为,已经让严宽颇为震惊,此时于乐竟然爆发出血气冲霄的传说极境,更是让严宽惊骇莫名,宛如身在梦中,不敢置信!
“重要吗?能杀你就行了。”于乐盯着严宽,冷冷道。
冰冷的,宛若实质的杀气向严宽扑面而来,他终于有了真实的恐惧感觉。
他相信了,于乐是真的要杀他,真的敢杀他!
开始的慵懒随意姿态,已经消失,只剩下充满恐惧的失态。
“我可是东远城的一城之主!杀害城主,可是重罪!所以,你不能杀我。”
严宽声音有些颤抖,故作轻松地说道,做着最后的挣扎。
于乐身形一滞,停下脚步,严宽神色一喜,以为自己的挣扎有了效果。
可惜,他想多了。
“到了此时,你还在威胁我,我最亲的人被你所害,区区重罪,我还会在乎吗?受死吧!”
于乐不再废话,脚下发力,冲杀过去。
血气冲霄的异象,能够照耀全城,主院中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府中的城卫军,于乐需要速战速决了。
严宽有些绝望了,深知今日难逃一死,嘶吼道:“儿子,快逃!”
此时的城主儿子,可能是被吓到了,竟呆立原地,手里握着的鸡腿掉在地上,都浑然未觉。
“我和你拼了!杀神十字斩,给我杀!”
严宽也是一个父亲,在危险关头,想着让儿子逃跑,也算是作为父亲的职责了。
或许他作为父亲是合格的,但是,这却不能成为于乐饶过他的理由。
严宽发狂似的向着于乐冲来,准备和于乐拼命。
两道赤血的光芒轰然对撞,寒光宝刀和黑剑也碰撞在一起。
轰!
伴随着“叮”的一声刀吟,严宽手中的寒光宝刀脱手飞出,落在远处,孤零零地插在地上。
而严宽在这一次对撞下,已然受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狠狠地撞击在身后的台阶上,隐约可听见骨裂的声音。
果然,在四千斤的绝对力量差距下,一切的花里胡哨都是枉然。
哇!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严宽艰难地撑着双手,坐起身来,眼神之中已经没了生的希望。
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儿子,面对着近在眼前的于乐,严宽像是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我堂堂一城之主,竟会栽在你一个小毛孩的手里,不甘心啊!
只是,你杀了我,定然也难逃一死,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海棠婆婆是我所害,请你饶我儿……”
话音未落,一道黑光闪过,严宽的头颅高高飞起,带着不甘的眼神。
他可能真的疯了吧,一边威胁着于乐,一边祈求于乐饶他儿子一命。
堂堂东远城的一城之主,殒!
被爆发出血气冲霄的于乐,两剑斩杀。
平顶山的杀局本是完美的,起码对于善良的婆孙二人来说,这个局是完美的。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海棠婆婆,达到目的,即便是损失掉一开始被海棠婆婆杀死的副统领,这个杀局的结果也是成功的。
然而,整个杀局却出现了于乐这个变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砍掉了严宽的头颅,于乐的仇恨却远没有平息,再次举起了黑剑。
“啊啊啊…”
在一声声的嘶吼中,于乐的面目狰狞如魔鬼,一剑又一剑地劈砍着严宽的无头尸身。
不知劈砍了多少次,直到严宽的尸身变成了一堆血泥,其身下的石质台阶都被破坏殆尽,于乐这才收剑。
冲霄的血气,诡异的黑剑,恐怖的血泥。
整个画面,极其血腥,极其残忍,极其可怖!
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干出来的事。
人常说,宁惹君子莫惹小人,宁惹小人莫惹疯子。
于乐不是疯子,却比疯子更可怕!
逼疯一个善良的人,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爹…啊!”
一道尖叫之声,惊醒了正享受着丝丝复仇快感的于乐,他抬起头来。
原本呆立原地的城主儿子,见到父亲的惨死,尖叫着向于乐奔来,竟不知恐惧?
“婆婆之死,你也有份,死吧!”
黑剑挥出,城主儿子瞬间身首分离,区区炼体境界,又怎能抵挡此时的于乐。
尖叫声戛然而止,至此,于乐终于大仇得报。
城主及其儿子,还有三位统领,杀害婆婆的主谋和帮凶,全部身死!
冤有头债有主,种恶因得恶果。
旧的因果已了,新的因果悄然而生。
于乐大仇得报,心中却莫名的空虚,复仇的快感来得快,去得更快。
严宽害死了婆婆,于乐又斩杀了严宽,这场风波中没有赢家。
于乐虽然报了仇,但是海棠婆婆却魂归天外,再也回不来了。
抬头望天,于乐哽咽道:“婆婆,我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一片薄云笼罩东远城,正午的阳光由炽烈变得温暖,一如海棠婆婆的笑容。
不知不觉,一滴清泪从于乐清秀的脸庞滑落,从此以后,再无泪可流。
从于乐冲进城主府的主院,到斩杀严宽父子,说起来复杂,却也不过短短时间。
直到此时,府中的城卫军才堪堪赶到,近六十名城卫军士兵,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主院中。
见到主院中的一片狼藉和血腥场面,城卫军士兵面面相觑,震骇莫名,不敢妄动。
不远处的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更是让一众士兵胆寒。
已经模糊不清的石阶上,一堆血泥躺在那里,稀碎的内脏器官隐约可见,让得稍微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就地呕吐了起来。
一名稍微年长的士兵,大着胆子拱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于公子,为何杀我城主及其公子?”
堂堂一城之主,竟然在其自身府邸被残杀,他们这一众城卫军士兵,恐怕难逃罪责。
倘若不弄清事情原委,上头怪罪下来,只怕有口莫辩。
望着天空的于乐,这才注意到城卫军的到来,冷哼道:“哼!城主严宽设局,令三位统领于平顶山伏杀我婆孙二人,害我婆婆身死。
三位统领皆被我婆孙二人斩杀于山顶,其主谋城主严宽,及其儿子,都有参与这场杀局。
他父子二人,被我所杀,死有余辜!”
按照于乐此时的心理,他是不屑于解释的,只是若不解释这场风波的起因,他不确定这帮城卫军是否会任他离开。
于乐对待仇人,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是说到底,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不想再妄造杀孽,伤及无辜。
不过,他可能想多了。
面对血气冲霄的于乐,即便城卫军一拥而上,也只是群羊入虎口,被砍瓜切菜地斩杀。
在武道为尊的世界,城卫军想留下于乐,也有心无力,一众城卫军也深知这一点,不敢露出丝毫的杀意。
年长的士兵听到于乐此话,又看到了于乐背上背着的海棠婆婆,竟不禁松了一口气。
一众城卫军对于乐的解释,也都莫名信了几分。
除了这种杀亲的深仇大恨,谁又会无缘无故地硬闯城主府,杀死一城之主呢?
于乐解释完,收起冲霄的血气,背着海棠婆婆,自顾自地向前离开。
而一众城卫军,见到于乐要离开,也没有阻拦,队列自动分开,让出道路任于乐离去。
就这样,于乐背着海棠婆婆的遗体,一步一步地从众士兵身前穿过。
说起来,有些士兵还受过海棠婆婆的恩惠,还不在少数,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士兵,居住在东远城,家里的亲人偶尔也会有个三病两痛。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激海棠婆婆,目送着海棠婆婆的遗体,眼神中或多或少透着哀伤。
他们心中也透着疑问,不知为何,自家城主要杀害海棠婆婆。
直到于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一名年轻的士兵不禁问道:“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城主和三位统领皆已身死,此时的城主府群龙无首,面对这么严重的形势,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年长的士兵站了出来,他没有慌张,不像其他士兵一脸的不知所措。
毕竟多吃了几年饭,经历过的风雨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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