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权心
做完决定,苟剩带着阿牛离开遗迹。
遗迹的痕迹很容易处理,他好歹筑基这么久,基础的五行道法和初阶元素法术还是学过的。把坑填上,弄得自然些,再等灵力波动散去就可以了。
然后是公文批示的问题,这个不急,先斩后奏补文件就是。
苟剩带着阿牛返回村庄,叫醒一些村里人缘好的老人,向他们了解换作物的耕种进行得怎么样。
这样的事自然立即就传到玉荷山在这里的负责人耳朵里,那是一个精明的老头,因为破山白在加紧培训灵植夫,所以由他代为处理这个重点村庄的事。
他很快来到阿牛家里。
苟剩公事公办,了解到村民对开荒一事不怎么积极后,才和玉荷山的负责人交谈。
“开荒扩大灵植地的事我是认同的,只是玉荷山这边是不是有些,嗯,太过随意了呢。”
“这,这当然不是,只是老朽等人在犹豫选址的事,所以没能跟上进度。”负责人老头躬身作揖,姿态放得很低。
毕竟地位不同。
苟剩拿起茶杯顿了顿,吹气,甚是冷淡地说道,“王家在这件事上下了大力气,我想玉荷山也差不多,不要让大家都难堪,好吗?”
“这是当然的。”
“那就好,还有王家发下去的工钱的事。”苟剩继续说着。
这时那负责人老头连忙瞥了阿牛一眼。
“工钱都已经到位了。”阿牛立即说道。
“嗯,我知道,但是这数额。”
被苟剩盯着,阿牛的眼神有些躲闪,头越来越低,让在旁看着的玉荷山负责人心里捏了把汗。
“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也辛苦,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分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不要太过分。”
阿牛连忙跪下,“王管事,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我都说了不追究,但谁要是拖慢项目的进展,别怪我不留情面。”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那玉荷山负责人老头立即点头道,“一定一定,绝不会拖慢耕种事的。”
“那就好,我也不会让认真做事的人吃亏。这样吧,我回去拟一份关于新建示范村的文件,再上报增加劳工待遇,你们呢,大胆开荒。有些事我会当作没看见,但要心里有数,二位明白了吗?”苟剩轻轻放下就没喝过一口的茶,乒乓地,很是吓人。
“是,是。”
“当然,当然。”
见玉荷山的人受他拿捏,苟剩再看了阿牛一眼,示意之后离开。
还待在这间俭朴的窑洞的两人都松了口气,阿牛连忙起身对着玉荷山的负责人老头道歉道,“实在是对不起,是我这边的疏忽,没想到王管事会理这些小事。”
“没事没事,这说明王管事很看重示范村的事,这是好事啊。”
“那以后就劳请老先生费心了。”
“诶,你我同事,哪有这么多客气的,开荒地的事还要村长你多多费心呢,还有村民工钱的事,村长要解释好啊。”老头看着阿牛,一副你懂的模样说道。
阿牛会意,“之前的工钱就是那样,王管事念着村子的好,给大家涨工钱了。”
“对对,我们打理好那些外租耕地就好,是了,那些外租耕地的名单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都是县里的人捞点外快,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那就好,我回去好好训一训那帮懒散货,决不让村长烦心。”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阿牛在心底对苟剩佩服不已,一件一件事的滴水不漏,这出差的事就这么轻松搞定。
而已经走出窑洞,在村子里闲逛的苟剩没再关心刚才的事。他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个地方,沉默无语。
深夜的春风稍冷,明明筑基境的苟剩却是抱紧双臂御寒。
大雪还在下。
等他发泄完心情,到村口找车驾的时候,拉车的妖兽已经死了。
看管车驾的懒汉和几名老熟人瑟瑟发抖地,拼命地给苟剩磕头谢罪。
嗯,这样一来除了阿牛,遗迹的事就没目击者了。
阿牛和村里的一些人很快赶到,见那只妖兽七窍流血,分明是被震死,统统沉默地等着苟剩责罚看管车驾的人。
“就罚你们三年劳役吧,毕竟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车马部那边我替你们求情。”苟剩和蔼地说着,就像那些夜里尽可能的柔和一样。
“多谢王管事,多谢王管事。”
“管事不计前嫌,大恩大德,我给您磕头了。”
砰砰的,这声音不好听,听着就像院外的木栏被弄翻在地。
“以后做个好人,别那么龌龊了,好吗。”
“是是,王管事教训得是。”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该死,是我们不是东西。”
啪啪啪,掌脸声就顺耳多了。
苟剩没去看,他对阿牛挥手,让选一头耕牛来拉车,“肉质要好一点,这样车马部的兄弟吃得开心,换妖兽才心甘情愿。然后这只妖兽你就和村民分了吧。”
阿牛连连点头,立即去村子集中管理的耕畜圈照办。
……
“权势大了,就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王虎扔掉手里的垃圾报告,拿起酒杯就喝。
“虎哥,这灵质烈酒喝多了也伤身。”王卓仁真诚地劝着。
王虎不屑一顾,“你当老子是谁,就这点灵气的酒,想灌醉我?门都没有!”
一帮元婴同党只得当作没听见,老大在撒气,他们可不想冲上去当出气包。
王器鹤沾了沾酒杯,转移话题道,“这个小小的废物筑基玩起权力来倒是顺手,真娘的眼光越来越不好了。”
“是啊,前任,不对,是前前任还有张脸看得过去,女婿呢,最起码还能有点刺激,这个就知道败家吃软饭的东西,真不知道真娘怎么想的。”
“还不是你们玩过头了,给她送的。”有人这么说。
这就让王虎不爽了,“玩过头了啊,你们都在玩是吧。”
顿时鸦雀无声,不过换做他们,一个真传的名额都不“给”拿,任谁成了化神都会感到屈辱。
好半响,王虎才平复心情,问道,“旁系的事做得怎样?”
王器鹤立即起身,“证据已经收集完毕,随时可以下手。”
“那就去做,狠点,我不想再被看笑话。”
一众元婴连忙称是。
简直在遭罪受。
所以哪怕散场了,气氛还是有些闷。
“哎,没婆娘暖床就是不舒坦。”王卓仁说道,和王器鹤走在一起。
王器鹤认同地点头,颇有些遗憾,“熟悉了心娘的滋味,再要品尝外面的夜莺都不得劲。”
“是啊,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们只能对真娘一让再让?”
“不然怎样,全情在县里盯着呢。”
王卓仁嗤地一声,就像要抒发心里的郁闷,边走边做起鄙夷的动作,“就凭他?合欢宗什么时候成名门正派了。”
“可别人名分大呀,你又不能把他赶走。”
“问题是真娘都和他勾搭上了,虎哥就不心急吗?”
听到这,王器鹤轻笑,“怕是你心急了吧。”
“又轮不到我,我急什么。”
“百年时光,咱俩就别弄这些玄虚了,王一守这么个金丹都敢打真娘的主意,我就不信你没想过。”
“那你觉得有可能吗?”
王器鹤摇头,“没戏,真娘虽然懦弱,但姿色、身份和修为摆在那,得门当户对。”
这下王卓仁无话可说,只能挺挺大肚腩出气。
“真要是不爽,王一守那里我陪你玩玩怎样。”见王卓仁这副模样,王器鹤只得说道。
“你说的啊,这次行动的主负责人是你,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王家只讲实力,你够强,我又怎么会反悔。”
“哈哈,说得好,议事会那一套就该见鬼去。”
正是风雨欲来花满楼。
王一守最近是越发地心神不宁,检查了那么多遍事项,跟几个兄弟来来去去,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在村庄管理协会的事上,王叔人那边已经松口,兰心应该可以得到更多的筹码。
只要把控住贸易量,就能借着这个窗口配合兰心她所属的商会打压灵植价格,到时候再发力逼迫真娘就范,一气呵成。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金丹对周遭环境的律动越发地躁动?就像对大战前的混杂氛围感到不安一样。
这很不好。
王一守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暗自思度,最大剂量的舒神云雾都无法静心。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二弟王十里带着李兰心走进房间。
李兰心一进门就闻到这股浓郁的静神香气,她神色一闪,皱起眉头,“你吃错药了?在床上怎么没见你这么躁。”
语调很暧昧,王十里识趣地向王一守点头,离开房间。
王一守转过身,拉好窗帘,一把将李兰心抱在怀里,手不安分地揉捏着,“骚货,皮痒了欠收拾是吧。”
“那你也得能收拾呀,小蚂蚁~大象我抬着屁股等着呢。”
淫雨霏霏般,靡靡气晕升腾。
王一守操刀拓斧,本就压抑着的烦闷立即找到宣泄口,双手齐上,当场将李兰心就地“正”法。
足足一个时辰。
“兰心妹子找我是为何事?”端的是堂堂正正。
手却不老实。
李兰心嘻笑着,喊道,“痒~你别闹了,快穿好衣服,说正事呢。”
“妹子所言极是,若非妹子滋味诱人,本真亦是坐怀不乱。”
看出王一守的心情好受些了,李兰心贤淑地帮他穿衣,当然,该给他玩的也只能嗔怪着给了。
“一守,关于村庄管理协会的事,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激进的好。”
王一守挂起的笑容霎时消失。
李兰心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她从来都不是花瓶,继续说道,“虽然在商业上无可厚非,但是沟通串联,暗中买入其他商会的份额会被王家看作刻意垄断的,下一步一定不会顺利。”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商会的?”王一守问道。
“我的,商会对上次的交易很满意,决定暂时观望,由我先行处理。”
“那不就行了,还是你想要更多的分润?”
李兰心拿着腰带的手顿住,接着继续帮他穿上。
还以为终于遇上个良人了。
“怎么会呢,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继续和大老板们协商呗,但你可得好好给钱哦~”她搂住王一守的脖子,贴紧身,撒起娇。
王一守笑起,豪气地把一张银铺制卡插进她的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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