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去思、去思
对于封林晩这种貌似跳出一切,感觉像是很有智慧的说法,听到的人都嗤之以鼻。
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封林晩这句话,解读出来的意思与‘何不食肉糜’,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几位景阳宫的修士,相互对视一眼,夹着封林晩和小皇帝周曦,一同闯入了走廊。
一踏上走廊,便感觉整个世界都似乎被改换了一般。
眼前没有巨浪,没有滚滚的雷霆,两旁是一片美丽的花园,花园之中百花盛放,各种无害的珍奇异兽穿梭在花园之中,肆意嬉戏。
一切的景象,都十分的真实,不像是虚假。
正因为如此,才令人愕然。
上空是两轮皎洁的明月,莹莹的光辉洒下来,将整个花园都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而就在前方,那些先行的强者们聚拢在一起,似乎正在对恃,争夺着什么。
远远的,便听到老皇爷道:“如果寡人猜的没有错,之前所见的金文,就藏在天王的道中。一条道上,不能有两个人,所以···是留下还是躺下,诸位该先有个了断。”
景阳宫的掌教点点头道:“此地既然是靖国皇宫,便是我景阳宫之地,能让诸位入得此处,已经是我景阳宫大度。诸位若是识趣,便该自行离去。”
却听那巴山剑皇冷笑一声道:“屁话!你景阳宫若是有本事挡住吾等,且尽管来。若能胜过老道手中长剑,老道自行离开。若是不能···且让开!莫要挡路。”
“轰!”
天穹之上,老皇爷手持一块雕龙玉玺,带着无穷力量轰然砸下。而四周的空气,也在景阳宫掌门的掌力下,变得无穷炙热,一道道的光芒,竟然化作锋利的刀锋,斩向巴山剑皇。
只是一瞬间,这两人便毫不客气、毫不迟疑的出手了。完全没有讲什么江湖规矩。
“轰!”
整个空间内,那庞大的能量都暴动起来,美丽的花炸裂开来,转瞬之间,便化为一片片废土。
在这暴动的能量之中,老皇爷手里的大印忽然化作了万里江山,而景阳宫掌门手下的炙热光芒则犹如一只敖翔的金乌。
噗!嗤!
巴山剑皇单手持剑,高昂着头,长身而立,面对两位强者的夹击,却似乎并不为所动,没有太多的动作。下一刻那宽阔的剑锋,划出长长的轨迹,显得凄艳而美丽。
铛!
江山巨印、金乌和那铜剑狠狠的对撞在一起。
啪嚓!
天空忽然破开了一个大洞,巨印破碎,金乌悲鸣,而巴山剑皇则是跌入了空洞之中,似乎被放逐到了莫名之地。
果然是,在那最后一刻,悬空寺的老和尚出手了。
他在暗中偷袭了巴山剑皇一下,直接将巴山剑皇逼入了莫测之处。
“周晟、皇浦介!”
“你们两个卑鄙小人!”巴山道场的星罗道人,此时手持棋盘,布下大阵,防备着偷袭,恶狠狠的盯着景阳宫的二人,对于老和尚的偷袭,却只字不提。
偷袭,毕竟是偷袭。
没有摆在明处。
此时他的处境,不适合再树起悬空寺的大敌,索性便当做不知。
放逐了巴山剑皇这个最大的威胁,局势再度微妙起来。
相互试探一番后,竟然没有再打起来,而是各自寻了一个方向,然后全都消失在原处。
很显然,方才景阳宫所谓的‘突然发难’,其实是与悬空寺的和尚,演了一出双簧。
为的就是做局,故意先淘汰掉最强的巴山剑皇。
“刚才我们看到的···?”小皇帝周曦境界和修为最低,只感觉之前的那场大战莫名震撼,却又有一种空洞、空泛的感觉。
“是这里记录下来的记忆,一切都是假的,却又是真的。”
“这里是道始天王死亡的识海,是他正在腐朽的大道,是一条贯穿了时空的走廊,是通往过去未来,却又无比虚幻的伪地。”封林晩背负着双手,如此说道。
几个景阳宫的修士,撇了撇嘴,脸上无疑有着喜色。
既然巴山剑皇被提前淘汰了,那么景阳宫获得传承的几率,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你们以为,很安全吗?”看着这几个一直拆台,不给面子的景阳宫修士,封林晩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既颠倒,又混乱的。”
“慢慢的,你们会发现,自己的思维会变乱,认知会出现巨大的障碍,然后是全面的否定···最终,你们都会成为一无所知的白痴。”封林晩冷酷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至此,道始天王的布局,似乎在封林晩的眼前全部呈现。
很简单的规划,道始天王用自己的道与影子,制造了一艘小舟和一条走廊。
看似给出了选择,实则是在放松侵入者的警惕心。
因为面前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人们喜欢选择转头,而又两条路的时候,则是会选择向左还是向右。
然而封林晩没有上小舟,也可以料想到,结果会是一样的。
道始天王利用自己已经死亡的识海和道与影子,模糊了思维的界限,正在通过混乱的方式,删除所有入侵者的本来‘自我’。
当所有人的自我都消失时,那些不见了的不朽金文,才会重新出现,挑选宿主,然后借体重生。
不过···像有些家伙,已经半只脚踩进棺材里,他们的肉身,就没有被选中的‘权利’,只会成为这走廊或者小舟上的臭皮囊。
道始天王即便是有信心,再次突破。
显然也会选个更有潜力,更有时间的。
此时,面对封林晩的解释,几个景阳宫的修士,终于面色大变。
他们也醒悟过来,如果封林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们可能在不久后的将来,逐渐魂裂而陨,成为这个走廊上的行尸走肉。
“你这么镇定的分析这一切,难道不怕死吗?”对于很多人而言,失去自我,就等于死亡,肉身只是驱壳,没有灵魂的驱壳,并不能算是活着。
封林晩双手合十,然后镇定自若道:“我是个和尚啊!作为一个和尚,修行修心,是为第一要务,杂念尽去,一切清空,岂不是好事一件?”
景阳宫的几个修士冷笑着,半句不信。
正要继续逼问,却感觉到身后真的有人正在靠近。
“周把头!你所说要借用天下恩仇因果,修复的大阵,便是通往此处吗?如此凶险莫测···哪里有所谓的机缘?”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好像有人就在身边,却偏偏彼此不得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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