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榨干最后一滴血
十分钟功夫,阎埠贵洗干净脸又回来了。
“搬吧!”
刘海中抹了把汗,把蒲扇插在腰后,抬起衣柜的一角。
阎埠贵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也蹲下来搂住了一角。
“老刘,先说好,这衣柜归你,里面的碗柜得归我。”
刘海中点点头:“搬吧!”
俩人同时使劲,把衣柜抬了起来。
刘海中在前,阎埠贵在后,一前一后抬着衣柜出门。
抬回家中放好后,俩人又折回来抬碗柜。
依旧是刘海中在前,阎埠贵在后。
俩人把碗柜抬到家中放好后,刘海中喝了口水就回自己家了。
待他走后阎埠贵独自一人又来到汤平家里。
他没捞够,还想再捞一点,看看还有没有油水可榨。
阎埠贵刚一进屋就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望了一眼直挺挺躺在门板上的汤平,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单独和死人待在房间里,阎埠贵还是有些害怕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对着汤平的尸体自言自语。
“汤平,我是你三大爷,平常挺关心你的,拿你点儿东西留个纪念,你可别吓我啊。”
汤平当然听不见阎埠贵说什么,依旧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顿了顿,阎埠贵没那么害怕了,又开始在家搜寻起来。
家里真是不剩什么了,只墙角还有一个破旧的煤炉,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破是破了点总有点用处吧。”
阎埠贵嘀咕一声,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
“汤平,三大爷把煤炉拿回去用了啊,给你说一声。”
说完提上煤炉,便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到大门口时,又冲墙角喊了一嗓子:“汤平,你好好待着,三大爷先走了啊。”
阎埠贵拎着煤炉走了,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地上的一堆纸屑外,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下。
家里的东西,被四合院的人瓜分殆尽。
汤平孤零零的躺在墙角的门板上,显得格外的孤独。
他穿着一身蓝制服,除此之外身无一物。
本来身上覆盖着一张毯子,刚才被许大茂拿走了。
他清净没一会儿,家里又喧闹起来。
先是贾家一家人来了,接着是许大茂、阎埠贵、刘海中……
不多时,四合院的人差不多全到齐了。
他们回来不为别的,想看一看还有没东西可淘。
可这一次全都失望,连一根线头都没有。
真正的家徒四壁,老鼠来了都得哭着回去。
可即便如此,众禽兽还不肯罢休,觊觎起房屋的一砖一瓦来。
许大茂抬手指了指房顶:“你们看,房梁上的木料不错!!”
贾东旭抬头看了一眼:“哇,好粗啊!又粗又结实,用处大着呢!”
许大茂:“不光木料,瓦片咱们也用得着啊!”
傻柱:“你说得对,我家房梁上的瓦片旧了,正好可以换一换。”
说干就干。
贾东旭回家拿来锯子,许大茂搬来梯子。
俩人搭好梯子后,爬上屋顶开始据木料。
俩人干得起劲,傻柱不甘落后。
也搬来梯子,爬上房顶揭瓦,打算把瓦片全卸下来搬回家。
三人正干得起劲时,易中海押着棺材板回来了。
汤平走得急,又没有现成的棺材,易中海只好叫木匠赶紧打一副。
三个木匠加班加点,总算在出殡这天做好了。
到了四合院门前,易中海招呼工人把绳子解了,接着让工人把棺材抬进院。
工人抬着棺材在后,易中海在前。
刚一进院隔老远他就看见傻柱在房顶拆瓦。
易中海不高兴了,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冲傻柱大喊:
“傻柱,你在干什么!”
傻柱闻声扭头一看,见是易中海便冲他笑了笑。
“一大爷,屋顶的瓦片汤平也用不着了,我揭回去自己用。”
“胡来!”
傻柱觉得没什么,可易中海板起了面孔:“逝者为大,成何体统,你快下来!!”
易中海是院里管事的一大爷,说话有分量。
况且他和傻柱的关系非同一般,傻柱不敢不听他的话。
“哎,这就下来。”
傻柱隔空应了一声,麻溜把刚拆的瓦片全放回原处,便从房顶上下来了。
“走,进屋!”
易中海扬了扬手指,便带着工人朝汤平家走去。
而此刻正在房梁上据木料的贾东旭和许大茂,知道易中海回来了简直吓坏了。
他俩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往下爬。
许大茂抢先一步下来,溜进了厨房里躲着。
因为着急,贾东旭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疼得“哎哟”叫了一声。
可顾不上疼了揉了揉屁股,就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也躲到厨房去了。
贾东旭前脚进厨房,易中海后脚就进屋。
他进屋一看家里变得空空荡荡惊呆了。
走时还好好的,两个小时功夫,家就被搬空了。
易中海是何等精明的人。
结合刚才傻柱上房揭瓦的情节,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是院里人干的。
“好啊、好啊……”
“你们一个个的,真有出息!”
“趁我不在把人家里洗干净了!”
易中海一一扫过众人的脸。
在场的人手上都不干净,心里发虚没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人人都有份啊!
易中海算是明白了。
“哎!”
易中海叹息一声:
“好歹一个院的邻居,你们就不能等一等吗……”
汤平上无老下无小,易中海就知道他死后家产不保,会被院里的人分了去。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却一刻都不想等。
不等把汤平送上山埋了就动手把家分了个干净。
既然事已至此,易中海象征性的发了两句牢骚后,就没再追究下去。
毕竟还需要他们把汤平抬上山埋了。
分了就分了吧,反正他也用不着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的后事处理好,这是厂领导交代给易中海的任务。
把人送上山,埋了,任务就算完成了。
汤平这娃挺能干,就是太老实了。
到了岁数也没结婚生子,害了场病就这么走了。
“可惜了,可惜了!”
易中海感叹一声收回思绪,望了一眼汤平心里猛跳一下。
“他怎么睡到门板上?”
易中海记得清清楚楚,走的时候汤平睡在床上的。
现在怎么睡在一张破门板上。
而且,他身上的毯子也不见了。
临走前,易中海亲手给他盖了条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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