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风波暗涌！

　　姜三姑娘不是其他人？

　　丫鬟听出了王妃的话有弦外之音，却一时猜测不透这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封掌印吗？”丫鬟自个琢磨了片刻，只能想到和那个权倾天下的司礼监掌印相关。

　　赵氏闻言勾着唇浅浅一笑，目光意味深长：“或许是吧。”

　　这一句话更是说得丫鬟不确定了，而丫鬟猜不透的原因，不但赵氏明白，在凌皎皎屋内的朱翊楚亦十分清楚。

　　便是凌皎皎也懂得其中道理。

　　朱翊楚望着嫁过来后就换了淡雅妆容的女子，在她柔和的眉眼间依稀能看见那人的影子。

　　“殿下进屋就直勾勾看着人作甚？”凌皎皎羞涩地半垂头，软软依在他身侧。

　　粉面微红，眼角含春，本就是美人，更何况又是淡雅单纯的装扮，便是没有他人的影子也足够撩动人心。

　　朱翊楚一手搭在她肩头，另一只手熟悉地抽开她腰带，在靠窗的罗汉床上便将她压倒。

　　凌皎皎忙去推他：“殿下，窗还开着。”

　　朱翊楚抬头扫了一眼，不提醒还不觉得有什么，经她提醒反倒觉得甚好。

　　“喊夫君，哄得夫君高兴了，我再关窗。”

　　初为妇人的女子羞红了脸，虽然浑身发颤，却明白了他的恶趣味，半推半就地让他占有自己，一边承欢还得一边绞尽脑汁配合着哀求他避开窗户。

　　避开自然是不会避开的，最终甚至还被他压在窗台上肆意胡闹。

　　庭院的绿意和怀里肌肤雪白的美人有着鲜明对比，院墙外巡逻侍卫的脚步声，美人压抑的咽呜声，无一不刺激他，这种刺激也暂时弥补了他内心深处缺失的某一块。

　　楚王府青天白日就上演着艳情戏码，皇宫内太子和留下的官员议事有分歧，正闹了个不愉快。

　　二皇子坐在一边像个木头人，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争辩都不参与，便是太子有意拖他下水，他也只是神色淡淡说一句才疏学浅不懂要务就避开了。

　　如此一来，太子反倒更是憋闷，看向如今暂掌司礼监掌印职责的九节。

　　“西北夏日素来有旱灾，九少监这些年都在司礼监，想来是明白事情孰轻孰重，减轻赋税一事，九少监也认为不可行吗？”

　　太子的反问句式叫九节不想理睬。

　　然而人家现在监国，他代表着司礼监，不能丢了督主的脸，只能勉勉强强搭理太子，拱手道：“历年若要减轻赋税，都得先让户部整理出三年的收成对比，当地的粮仓存粮数额。再由户部呈交至内阁、司礼监共议，最终附上可行不可行的意见，交由圣上定夺。”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番话，其实说了跟没说一样。

　　简单来讲就是：皇帝不在，司礼监也做不了主。

　　哪怕是监国，想要用减免赋税来给自己添贤名，那也得经过内阁和皇帝，司礼监说了不算。

　　拉拢他没有用。

　　九节像滑手的泥鳅，让太子根本接不住，气得阵阵冷笑。

　　怪不得封禹敢让九节这么个小不点留下来。

　　留下来的无需多能干，只需要懂四两拨千斤的推脱就行了！

　　还让谁都拿不到司礼监的把柄。

　　于是一场议事不欢而散，九节溜得最快，二皇子反倒落在最后。

　　太子扫了一眼这个刚丧母的庶弟，目光沉沉，到底还是喊住了他：“二弟留下中午一块用饭？”

　　二皇子缓缓回身，无悲无喜的一张脸叫人看不清表情。

　　二皇子摇头委婉拒绝：“章阁老跟着父皇南巡，带走了右侍郎，如今工部的事也都分摊到了臣弟头上，臣弟准备在工部随意用一些，继续完成阁老交代的任务。”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太子，太子冷着脸不说话，他也不以为意，拱手说着告退，当即转身就离开。

　　太子目光沉沉，直至二皇子身影消失亦是一副要吃人的厉色。

　　一个远道而来的消息送到太子手上，这才让他重新坐下，快速扫了一眼内容后唇角往上扬，勾了一抹阴毒的笑。

　　“孤正愁着怎么叫他好看，机会不就来了？”

　　他早就在南直隶安插了自己的人，终于弄清楚封禹到南直隶是做什么了。

　　——朱翊楚竟然和南直隶的官员有所勾结，封禹去是准备彻查，如此一来，他只要推波助澜，就可以先让朱翊楚摔个粉身碎骨！

　　他确实迫于封禹的威胁只能暂时合作，可如今他父皇不在京城，封禹亦不在京城，正是好能够除掉对方的时候。

　　如若顺利……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御书房上房那把龙椅，眯着眼笑了。

　　在太子收到南直隶六部要出事的消息时，封禹已经从船上下来。

　　锦衣卫浩浩荡荡不加掩饰来到金陵，六部的官员自然不能装傻，纷纷相约到渡口相迎。

　　这其中不少人是见过封禹的，但那个时候的封禹还是个东厂小太监，即便容貌出众叫人一眼不能忘，如今相隔多年再见，年轻公子被人簇拥着走来，他们还是不太敢相认。

　　这就是权力场。

　　百年家族能一夜倾塌，不起眼的小人物亦可能一夜权倾天下。

　　“封掌印一路辛苦。”南直隶的兵部尚书郝政率先从人群中迎上前，朝着那俊美的年轻公子拱手客套。

　　皇帝南巡，南直隶兵部亦得承办沿路的安防，虽然不能核心接触到皇帝的行踪，但已经是和封禹最常通讯的官员之一。

　　所以还算相熟。

　　有着郝政的一声，其他官员这才回魂一样，纷纷上前。

　　客套的声音此起彼伏，将本就热闹的渡口弄得比市井还要吵吵。

　　封禹淡淡笑着，朝众人道：“劳驾诸位在此等候，我瞧着各部都到了，正好随我到卫所，有要事与诸位商议。”

　　言笑晏晏的一众顿时变了脸色。

　　这该死的太监，上来就要请他们到诏狱边上议事。

　　怎么？难道一言不合还准备直接把他们给抓进大牢不成？！

　　六部官员心里都犯嘀咕，其中最为紧张的当属工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脸色时青时白，明白封禹就是直冲着他们来的。

　　郝政和吏部尚书汤彦明相视一眼，汤彦明想了个这种的办法，笑道：“卫所人员吵杂，掌印的要事亦不能耽搁，若是不嫌弃，就用我们六部的议事厅。比去卫所也要近一些。”

　　他也不愿意往卫所去，那隔着几堵墙都能闻到从诏狱传来的血腥味道，去到那儿即便是自由身也浑身都不自在。

　　而且人在官场，哪里就真有清清白白的。

　　谁人也不知道封禹来发疯会不会牵连自己，当然是在自己的地方安心。

　　封禹闻言并没有犹豫，笑吟吟点头：“那就劳烦诸位，借诸位的宝地了。”话落，扭头和房麒吩咐，“他们要请安，直接到六部的议事厅来。”

　　众人：……

　　这是调锦衣卫围堵六部，他们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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