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1
本丸里的各种生活用品可以在一个叫万屋的地方用一种名为‘小判’的通用货币购买, 审神者任职期间，时之政府每个月给他的工资也是用小判支付的，小判也可以用审神者所在的世界的通用货币进行等价交换。
对于家大业大的产屋敷耀哉来说, 虽不提倡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但也没有必要在生活上去委屈自己, 前些时候, 产屋敷耀哉带着一些对采购热衷且有主意的短刀们还有一些负责帮忙拿东西的大人刀剑一起去血洗了整个万屋。
原本还靠着狐之助带来的和莱伊空间里仅剩的东西度日的本丸一下子就充裕了很多，购买的生活物资那已经是需要一车一车往里面运的程度了，除了吃的用的, 产屋敷耀哉参考了陪同着的刀剑的想法给本丸里的每一个人挑选了很多平时能穿的衣服，实在找不到适合某些刀剑们的衣服风格的话，就挑选上等的布匹看看能不能拜托擅长针线活的歌仙兼定制作几套。
并未跟着一起去购物的莱伊在他们回来之后就被产屋敷耀哉挑选给她穿的各种可爱的衣服给埋没了。
“我和大家看到小女孩的童装店, 感觉里面好多都好适合莱伊, 一没忍住地就全买了下来。”
不仅仅是各种卡哇伊的衣服，用在女孩头发上的饰品产屋敷耀哉也买了不少, “发饰这一块我也不是很懂，都是乱在帮忙参考的。”
产屋敷耀哉说这话时用着满足了的眼神期待地注视着莱伊，像个倾家荡产只为博得女儿一笑的傻爸爸一样, 莱伊根本无法拒绝，只能照单全收，虽说很多衣服都不是她的size, 好在本丸虽只有她一人性别为女，但也不是没人帮着一起分担这些的。
“乱, 这个……不太适合我……真的……”
在挑着晚上宴会要穿的衣服时，拿着乱推荐的一条粉色的蕾丝洛丽塔裙子, 莱伊梦回了被基裘当成试衣娃娃的那段苦不堪言的岁月。
她还想再挣扎挣扎, “我觉得乱酱穿上肯定会更加的可爱。”
瞧瞧,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莱伊称呼起乱藤四郎的名字都变得粘腻亲昵了起来，偏偏对方就爱吃这一套。
“真、真的吗？”
乱藤四郎捂着通红的脸颊，非常的不好意思，“原来在莱伊酱眼里我很可爱吗。”
“嗯，你超可爱的！”
莱伊认真而肯定地说道。
会心一击。
乱藤四郎礼尚往来，他激动地说道：“莱伊酱才是，最最最可爱啦！”
如此和谐的闺蜜般的交谈，要是其中一方的性别不是为男的话……
乱藤四郎是粟田口的短刀之一，他有着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平时将其扎成两个马尾辫，当他睁着那双大大的蓝色眼睛如海水般美丽清澈透明双眸时会让人忍不住将世间美好的一切都捧在他的面前。
金发！蓝眼！萝莉！
还有那身宛如偶像演出服般的黑色制服蕾丝裙！
——这些随便一样都能让万千宅男们为之疯狂。
但这些东西若是全都要集中在一个超高颜值的人身上，代价就是藏在裙子里的两腿中间必须还得出现让宅男们瞬间崩溃的第三条腿时……
莱伊的感官就很复杂。
然而除了下半身有着个莱伊没有的东西，其他方面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乱藤四郎表现得都比莱伊表现的还像个女孩子，是已经直逼甘露寺蜜璃那样的可爱程度了。
人的性/癖自由应该得到尊重。
就算知道他是男孩子，莱伊日常仍把乱藤四郎当成女生处着，对方在化妆方面的深入研究和对美丽的探索上面让莱伊甘拜下风。
没有哪个女孩不爱美，莱伊同样如此，她乐于平时和乱藤四郎一起在镜子面前捯饬自己，但对于一些粉粉嫩嫩的东西，心理年龄过了那个粉色芭比的阶段，对于这些东西的接受程度也就直线下滑了。
莱伊喜好淡色素雅系的衣服也能接受深色黑白的阴暗洛丽塔风格，后面那个是在揍敌客家时常有的搭配，她是习惯那样穿了。
她挑选了件白底有着几朵樱花点缀的和服，瀑布般的黑色长发被一根樱花簪子地盘起成一个可爱的花苞，只留下几缕刚长出不久的青丝垂落，第一眼看着并不显眼，但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睛。
“虽然这样也很好看……但明明可以更可爱的。”
乱藤四郎鼓起了脸颊，他是想把莱伊打扮成今晚全场的焦点的。
若是知道乱藤四郎想的是这件事，莱伊只会满脸无奈地摇头晃脑，真是想太多，这座本丸里不说长的丑的，就连样貌普通的都没能见到，要想在各个颜值顶天的人群里脱颖而出……华服盛装出场的三日月宗近应该才能做到吧。
“乱，你穿这件怎么样？”
莱伊挑选了件和乱藤四郎的出阵服相反色系的白色军装套裙，还有配套的鞋子，她用着期待的眼神看向乱藤四郎，“想看乱酱穿上！”
莱伊很会反客为主，用着撒娇的语气让乱藤四郎根本没法拒绝，晕乎乎地就穿上了这套裙子，白色系主打的乱藤四郎配上金发蓝眼妥妥的小天使一枚了，这要是在游戏里，绝对是需要氪金的季节限定皮肤。
明明是生于古代的短刀，但乱藤四郎整体的穿衣风格和其个性都更适合前卫的现代社会的审美潮流。
“乱酱，超可爱的！”
无敌可爱治愈的金发美少女是真实存在的！
谁说这样的属性只会让宅男疯狂？在颜控面前，性别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莱伊没忍住地和乱藤四郎来了个贴贴，只限于拥抱的话，问题应该不大，这是莱伊自己的认知，但乱藤四郎此时的心脏正因女孩的靠近而不自觉地扑通乱跳着。
饶是在身形娇小的乱藤四郎面前，还未长大的莱伊也是小小的，软软的一只，这是少有的莱伊对他主动做出的亲密的举动，像只平日里矜持，但偶尔黏人起来就让人根本顶不住的小猫咪。
在莱伊看不到的地方，乱藤四郎雪白肌肤上的红晕显而易见，他的脑袋开始短路起来，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又想起了一期一振将他偷偷拉走时跟他说的那些话——
“听好了，乱，你和莱伊能成为朋友我很高兴，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一点。”
说起正事时，在可爱的弟弟们面前，一期一振的表情也是严肃认真的，“莱伊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我相信本丸里的人都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外面的世界很糟糕，要是和本丸的刀剑们亲昵久了莱伊以后被外边的男人占了便宜还没意识到那是何等糟糕的情况该如何是好，性别意识的培养很重要，一定要从小抓起才行。”
一期一振跟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一样，开始忧虑起了孩子的各种教育问题。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很听大哥的话的乱藤四郎却没被一期一振教导过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应该怎么处理，莱伊还抱着他不撒手，他是不可能强硬地推开她的，而乱藤四郎心里一点也不抗拒着莱伊的接近。
“乱酱身上的味道是蜜桃味的，好香哦。”
连体香都如此有少女气息，莱伊没忍住地想着多闻一会儿。
这话听着多少有那么点糟糕，想到以后长大了的莱伊也要这么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上闻着对方的……不行，光想想乱藤四郎都忍不住想要拔刀了。
——有了！有了！
乱藤四郎的脑袋亮起个电灯泡，他想到办法了！
“好闻吧，这可是我特别调制的香水哦。”
乱藤四郎先是骄傲地将自己夸了一下，然后才道出真实目的，“但大多数男人的心思都不会花在这些细节的保养上的，他们身上的味道都臭烘烘的，莱伊，面对这些人，你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不然会被熏到的。”
莱伊抬头奇怪地看了眼突然给她科普这些‘常识’的乱藤四郎，就当对方在好心的提醒自己好了，虽然这些事她早就明白了。
莱伊认真地回应道，“嗯，我知道的，因为是乱，我才想亲近的。”
过于可爱精致的少女外表，让莱伊无法把对方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来看待。
因为……我？
乱藤四郎愣了愣，回过神来后猛地将莱伊小猫猫抱紧，蹭了又蹭，轮到他抱着对方死不撒手了，“莱伊身上也香香的，是很淡但闻着让人舒适治愈的花的香味。”
莱伊是对他亲近，而不是对异性亲近，凡是总有特例的，乱藤四郎非常乐观地觉得自己已经完成好了一期哥交给自己的任务了。也让他放纵一会儿吧，这么可爱的小猫猫谁会不喜欢呢。
花香？
莱伊闻了闻自己的手背，不太能闻得出来，算了，不想了。
“我来给乱酱化妆吧？”
面对着乱藤四郎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莱伊跃跃欲试道。
“好啊！”
一开始，乱藤四郎先入为主的以为莱伊这个年纪会天然地对这些女性用品有着好奇心态，哪怕不同也想亲手试试，想着以后对方也是要接触的，不如就拿自己给对方练练手，哪怕画的不好也没关系，第一次嘛，日后他可以一步一步地去教导莱伊。
……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似乎都默不作声地将对莱伊成长的教育课程当成了自己日后的部分责任了。
然而，乱藤四郎发现莱伊给他上妆的手法说不上娴熟，但也是一步一步在循序渐进的，显然是有学过。
“莱伊酱原来学过化妆吗？”
乱藤四郎有点震惊，明明年龄还这么的小。
“在家被妈妈教导过。”
女性对自身形象的重视在资本雄厚的大家族眼里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基裘在莱伊很小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去培养着她美丽对女人的重要性。
小孩子的肌肤有着天然的令大人羡慕不已的灵气，并不需要化学成分的堆积，在老师基裘开展的化妆课上都是让莱伊拿着化妆品往女仆的脸上使的。
在前世，因为职场上的刚需，即使不喜欢粉末扑在脸上的感受，莱伊那时也还是去试着学了一下。
乱藤四郎的脸精致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化妆品也只是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稍微的一修饰就能让其五官看上去更加明媚立体。
“好厉害……我竟然能拥有这样高级的待遇。”
看着镜中的模样，乱藤四郎感叹着莱伊的巧手，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莱伊觉得让乱藤四郎自己来肯定能化的更好，刚刚她纯粹是对着化妆品有点手痒罢了。
莱伊建议道：“要不你再看看自己要不要再改改？”
“不！我就要这样！这样就行！”
双马尾跟着脑袋一起甩了起来，这种随意否定别人心意的行为，乱藤四郎才不会干。
“莱伊酱的妈妈啊……”
提到另一个话题，乱藤四郎根据莱伊模子开始幻想着她妈妈的模样，“那一定是个温柔知性治愈的大美人吧。”
呃……
“妈妈确实很美。”
莱伊挑着部分符合的地方说：“偶尔也很温柔。”
很小的时候，基裘也会冷落了席巴经常跑到她的房间抱着她一起睡，那时基裘简单地身着一身睡裙，随着繁重的服饰褪下的还有平日里疯狂扭曲的面容，眉眼间多了几分的平静柔和，那时的基裘是莱伊见过的最美的模样。
她会抱着莱伊，让她贴在她柔软波涛汹涌之处，用着温柔的声线讲着她和席巴年少初遇时的故事。
好像母亲就喜欢对着女儿讲述着那些已逝的少女年华——这是少有的揍敌客家母女单独相处的温馨时刻。
……虽然，落在莱伊身上的鞭子，也就数基裘的最多。治愈……确实也是很致郁。
也有好久没见到妈妈了，从去到流星街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了。
距离和席巴的三年之约，还有一年。
捕捉到女孩眼中落寞的情绪，乱藤四郎捧起莱伊的脸蛋，用着柔软的声音问道：“莱伊，是想家了吗？”
“嗯，想吧……”
点了点头后莱伊又有点不太确定了。
“听鹤丸先生说莱伊的家庭情况可能有些复杂，在这一点，我可能没法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但是……”
乱藤四郎对她微笑道：“我、一期哥、药研、主公还有本丸的大家们，大家已经把莱伊当成自己家人一样了。”
不再孤独了，我们都是，莱伊。
乱藤四郎永远感谢着自己被重新唤醒的那一天，他不再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孤独的徘徊着，又能和家人们重聚在一块儿了，还有着新的温柔的家人加入，没有比这再幸福的事了。
“谢谢你呀，莱伊。”
乱藤四郎捧着莱伊的脸，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这是他目前能表达感谢的方式。
——
莱伊是和乱藤四郎手牵着手来到设置宴会的大厅里，大厅里的门全部敞开，庭院里绽放的紫藤花飘落的花瓣随着清风飘到了内室里面，大厅里已有很多的刀剑付丧神端着做好的食物走进走出的忙着了。
“莱伊，乱。”
一期一振看到他们，扬起微笑，“先坐一会儿吧，宴会很快就能开始了。”
“一期。”
莱伊对他扬起头，“能蹲下来吗？”
一期一振以为对方想跟他说悄悄话，听话地蹲下，然后就被对方抱住脖子，右脸处那一瞬柔软的触感令一期一振瞬间短路了。
“嘿嘿，我也来！”
乱藤四郎紧接着也在一期一振左脸亲了一下，“一期哥，被吓到了吗？”
何止是被吓到，心脏都要骤停了。
“怎么突然就……”
“刚刚我也亲了乱，这是家人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莱伊点点头，“一期，之前很多事受到你的照顾了。”
“不用跟我客气。”
一期一振下意识地回答道，然后才反应过了，“等等，你也亲了乱？”
“乱先亲我的，亲脸颊而已，不行吗？”
家人的话，用吻脸颊来表示亲密，她是能接受的……莱伊其实有做过这种事，对基裘做过，对桀诺也做过，其实也很想对席巴做的，但小时候苦于席巴严肃的脸不太敢靠近，长大了就有种错失了良机的感觉，现在，算是弥补什么遗憾吗？
然而莱伊不知道的是，知道爸爸和老婆都被女儿这样亲近过的席巴其实也很想要，只是维持着猛男形象的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我有像一期哥教我的那样去好好教莱伊哦。”比如说让她知道大多男人体味重不宜靠近这点，乱藤四郎觉得自己简直机智到了极点，这事私下他一定要详细地和大哥讲讲。
突然背了口大锅的一期一振：不，我没有这样教过，你不要乱说！
这边的骚动引来了不少的人。
“我看到了，一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被一期一振教导过在女孩子面前的行为规范问题的三日月宗近痛心疾首道：“深藏不露啊，一期。”
“老爷子也可以要一个吗？”
三日月宗近蹲下来直视莱伊，期待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被那双新月注视着的莱伊满脸通红，她闭着眼睛凑过去想着赶紧结束掉这一part。
然而，三日月宗近想要的亲亲并未如期而至。
“啾。”
这个礼物被突然大脸怼在他们俩中间的鹤丸国永给收下了。
“截胡成功！”
鹤丸国永对三日月宗近比了个耶！
这一波简直是雷霆暴击。
三日月宗近：……拳头硬了！
事情还没完了，鹤丸国永又趁着莱伊不注意，在她的脸上也亲了一下，“这是回礼。”
莱伊点点头颔首，“谢谢。”
“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莱伊奇怪道，亲亲脸而已，看看他们的颜值，说不清是谁亏了。
一期一振头疼地捂着脸，莱伊比他想象的还要开放，虽然自己刚刚被那样对待，其实心里有点点暗爽，但果然……思想教育还得继续，这次他得自己来！
对着看上去年龄比自己大一圈的成年男人，亲脸颊对莱伊来说只是对大于自己的长辈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但对于形态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刀剑，莱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羞的。
亲了下药研藤四郎，莱伊整张脸都红透了，药研藤四郎心里也有点把持不住，但面上还是要强装镇定地给个回礼才行。
“也可以亲亲小老虎吗？”
和五虎退一起用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五只小老虎，莱伊开始地挨个亲了过去，并抱起一只让它呆在自己的怀里。
家宴开始前的热身环节是亲亲大会，不单只是莱伊，很多短刀们都有样学样地对自己亲近的刀剑付丧神们亲着脸颊，收获一堆弟弟还有个小妹妹的亲亲的一期一振已经幸福地倒地不起了。
“大家相处地很愉快呢。”
迟来了会儿的产屋敷耀哉看着这和谐过头的一面，会心一笑。
“主公。”
产屋敷耀哉被莱伊用扇子隔着碰了碰脸，整个人愣住了，随后轻笑道：“谢谢。”
产屋敷耀哉将莱伊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这玩法还是他在陪短刀们玩时锻炼出来的，转了几圈后，他还问道：“要骑在我肩上看看吗？”
“……以后再说吧。”
莱伊有点心动，但现在不是好时候。
产屋敷耀哉笑着将莱伊放了下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牵着她的手让莱伊在他所呆的位置身边入座。
因为他的到来，所有刀剑都回到了位置上安静地坐着，在等待着他的发话。
“不用拘谨，以后这样一起聚餐的机会有很多，大家放松点享受即可。”
产屋敷耀哉笑着说：“这阵子多亏了大家的努力和帮助，我才渐渐熟悉了审神者的工作，今后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你言重了。”
因为产屋敷耀哉的坚持，压切长谷部省去了尊称，“是我们在各种方面都受到了你的照顾。”
“客套的场面就到这结束吧。”
要是不阻止，刀剑付丧神挨个感谢下来的话，菜都要凉掉了，但有件事还得说一下，“关于莱伊的，虽说她并不是审神者，但她和这座本丸的缘分妙不可言。”
莱伊愣了愣，抬头对上了产屋敷耀哉那温柔的眼神。
“虽然知道离你离开的那一天不会远，但这永远是你的家。”
产屋敷耀哉明白莱伊就像是风，飘忽不定，自由的不受任何禁锢，他清楚自己留不住她，但在她这边受到的恩泽实在是太多了，他总想去尽心地为对方做点什么。
“我会去申请一个本丸坐标的时空转换器给你，以后，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关于你的房间，和你在本丸留下的所有，我们都会珍视地维持下去。”
“谢谢你，主公。”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如此温馨的大家庭氛围，莱伊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第二个，“我可能还会在本丸叨唠一段时间。”
不仅仅是任务还没完成，觉得过的舒心的话，多呆一会儿当然也好，或许可以在这里苟完三年之约。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产屋敷耀哉开心地笑道：“虽然做好了会分别的准备，但大家都想和莱伊多相处一会儿。”
刀剑付丧神们均微笑点头，赞同着产屋敷耀哉的话。
“撒，那么宴会，就开始吧——”
这其实是一个提前说好的暗号，当产屋敷耀哉话音落下时，刀剑付丧神们都拿出了一个圆锥筒形状的东西。
砰的一声接连响起。
“生日快乐！莱伊！”
被彩带糊了一脸的莱伊瞳孔震惊，“……唉……唉？！”
“还是天音提醒我的，在她那边的时间上，你的生日就要到了。”
产屋敷耀哉解释道：“大家听说了都想给你个惊喜。”
——所以家宴其实就是用给莱伊庆祝的生日宴会。
“本来想把莱伊打扮地更可爱的。”
乱藤四郎遗憾自己的隐藏任务没有完成的很好，“寿星就应该穿上可爱的公主裙才是的。”
结果自己陷入了对方的蜂蜜陷阱中，乱藤四郎觉得自己的修行还不够。
“……原来是这样。”
莱伊失笑道，没想到在鬼杀队的信息填写时的生日竟然会被记住。
产屋敷耀哉，“鬼杀队的大家听说了你的生日，纷纷给你准备了礼物要我帮忙转交。”
“在这里。”
压切长谷部在这时拉开了内室一面的纸门，里面赫然摆放着各种被精致包装好的礼品，都堆叠成了个小山，刚刚压切长谷部就一直在里面忙着这些，“这里还有我们的心意，生日快乐，我的朋友。”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为这一刻压切长谷部在内心激动地流泪，不枉他紧张地练习了好久。
“大家……”
感动的泪水在莱伊的眼眶里打转。
烛台切光忠推着几层大蛋糕在这时进来，蛋糕顶层是按照莱伊的样子做出来的糖人，小人身边围绕着温暖的烛火，将糖人脸上的笑容照耀着，亦如女孩被光明包围着的美好寓意。
“生日快乐，莱伊。”
莱伊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如珍珠般一粒一粒地掉落，她声线梗咽，“你们——也太温柔了吧！”
小女孩被感动地哇哇大哭，短刀们接连去给她个抱抱安慰着她，并在这时献上一句‘生日快乐。’
一场精心准备的生日，是一个双向奔赴治愈的结果。
如同风雨后的彩虹，幸福在此刻停留在了宴会上每个人的脸上，有些人被这样热闹而温馨的场景触动着，笑着笑着就跟着女孩一同留下了眼泪，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痛楚全都哭掉，将温暖留存在内心中，带着希望继续往着未来出发。
“主公，谢谢你，还有大家——”
莱伊小小的身子乖巧地卷缩在产屋敷耀哉的怀中，对他说道：“这是我过的最好的一个生日了。”
“家人之间就不用说那么多的感谢了。”
产屋敷耀哉摸着莱伊的头，用着吟游诗人般的口吻像是在给女儿唱着安眠曲的父亲一般。
“我们在困难之中互相伸以援手，我们互诉悲伤，我们分享快乐，我们尊重彼此，我们一起创造未来，哪怕终有分别，但心中有着能停歇的港湾，我们将永不孤独。”
“——这就是家人。”
“我感恩着神明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莱伊。”
产屋敷耀哉的额头与莱伊相触碰，“你让我拥有了很多我曾经不敢奢望的东西。”
“所以，我也想祝福着你——”
充满着温柔治愈虔诚的声音让怀中的女孩再次落泪。
“愿你永远被世人所爱，我的孩子。”
刀剑付丧神们笑着凝视着这父女温馨的场面，继国缘一在这时离席，他走到庭院里，来到那棵盛放地最为旺盛的紫藤花树下，宛若对着空气般自言自语着，“你也能放心了吧。”
“嗯……”
一个和产屋敷耀哉神情至少有八分像的男子坐在树上，他的身子呈透明状，是早已死去的幽灵，那双通透而温柔的眼睛此时正往着欢声笑语不断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笑道：“他们看上去很开心呢，我也能无憾了。”
“没关系吗？”
知晓对方决定的继国缘一再次问出口的瞬间觉得自己的话是多余的，因为他清楚对方的决定并不会改变。
“转生之事对我来说并无诱惑之力，我欠这座本丸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男子笑容不变，“就让我尽最后的绵薄之力吧。”
这棵紫藤花之树绑定着的是这座本丸第一任审神者的魂魄，能看到幽灵的莱伊和继国缘一也是知道原来审神者死后选择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这棵树上，他将自己的魂魄与本丸的地脉连接在了一起，也就是说，被咒力侵袭时，这位审神者的灵魂其实也是在跟着一起受苦的。
所谓命运共同体。
“你给到他们的更多。”
继国缘一肯定地说。
“谢谢。”
这声谢谢饱含的心酸与期望实在是太多了。
男子笑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值得被他们等待的人终于来了，以后，大家都要好好的。
鹤丸国永愣了愣，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刚刚似乎听到了隐藏在风中的祝福声。
“鹤丸，快过来帮忙！”
烛台切光忠在召唤着他，鹤丸国永回过头，一切似乎从未离开，如此热闹的生日宴场景定格的瞬间，值得铭记永久。
【拯救黑暗本丸——任务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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