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4
“早安, 炭治郎。”
和小清小橙莱穗一起玩耍的少年赫然是之前在列车上帮助过莱伊的灶门炭治郎，之前在紫藤花之家分道扬镳时，灶门炭治郎不是在锻炼就是做任务要不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 鲜少会来蝶屋这边。
看到是他，莱伊上前打了个招呼, “许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莱伊。”
在双方的默许下, 两人都亲切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瞧见莱伊，灶门炭治郎眼里流露着抹不开的温柔神采, “这身装扮很适合你呢, 莱伊。”
莱伊穿着的依旧是和蝴蝶忍同款的衣服, 一开始灶门炭治郎所见莱伊肩上的短发此时已经蓄到了胸前，被莱伊用蝴蝶发夹挽到后面成一个低马尾，只有几缕青丝被遗漏在前，这个发型给年幼稚嫩的莱伊增添了几分成熟矛盾的气质。
“炭治郎，祢豆子还好吗？”
“多亏莱伊你研发的药剂, 祢豆子虽然还不能在阳光下活动，但睡眠时间已经大大减少了！”
提到这个, 灶门炭治郎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之前就听说灶门炭治郎的妹妹灶门祢豆子是个被鬼王转化但却不吃人的特殊的鬼，凭借着自身的毅力, 祢豆子用大量睡眠的时间来压下心中对于吃人的渴望，被转化成鬼两年，祢豆子愣生生地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类。
在紫藤花之家莱伊就见过祢豆子，是之前那个和我妻善逸一起帮助被压在列车下的人们的少女, 嗯, 小女孩……可大可小, 可御姐可萝莉，祢豆子真可爱，对她初始印象还挺好的莱伊抽了祢豆子几管血后，没多久，就研发出了为祢豆子量身打造的营养液。
靠着猎人世界先进的医药知识，只是制作一款针对鬼的代餐营养液还是比较容易的，营养液的原料用的血是牛血，并未违背人伦常理，和产屋敷耀哉打过报告，并在灶门祢豆子服用后并无不良反应的症状之后，就将这款营养液正式启用在灶门祢豆子的身上。
多亏了它，祢豆子不再需要用大量睡眠时间来压抑鬼的本能，服用营养液产生饱腹感的祢豆子对着人类留出的血也不会动不动就流口水了——来自于稀血体质的不死川实弥亲身试验得出的结论。
就像是抗癌的药物一般，虽然没法做到根除，但至少让祢豆子已经开始往正常人类的方向靠拢了，因为不是“饿肚子”状态，祢豆子战斗能力也往上提高了很多，被妹妹护着的灶门炭治郎之后更是从未被抬进过蝶屋。
能压抑住鬼对血渴望的药剂都被研发出来了，那么离能将鬼转化回人类的方法被找出来也是指日可待了，报着这样的期望，灶门炭治郎望向莱伊的眼神充满无尽的感激，积分入账的声音在莱伊的脑内十分响亮。
“对了，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
三小只刚刚已经分给她们了，灶门炭治郎将莱伊的那份递给她，“是萩饼和金平糖，我听富冈先生说你很喜欢吃。”
“甜的东西我都不讨厌。”但萩饼只能算一般般，喜欢吃它的明明是不死川先生才对！
莱伊接过，“谢谢你，炭治郎。”
“不客气。”
看着莱伊这乖巧又礼貌的模样，身边出现的都是些性格奇怪的人的灶门炭治郎没忍住地感到欣慰，他眼神从满怜爱地摸了摸莱伊的头，“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我出任务也能顺便帮你留意。”
因为莱伊的作用过于特殊重要，且她的存在已经经由上弦之叁猗窝座的眼睛暴露在鬼舞辻无惨面前，在将莱伊接到鬼杀队总部后，她其实已经算是被秘密保护了起来，出于她的安全考虑，鬼杀队并不敢让她一个人出门在外。
尤其是当炼狱杏寿郎将莱伊用自己的力量交换了能祓除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的事情告知主公后，产屋敷耀哉恨不得立即成立一支专门的护卫队贴身保护莱伊的安全，后来是被莱伊本人拒绝了，才作罢。
但在那之后，莱伊基本没法一个人出门了，在蝶屋还能有一人呆在房间里潜心研究的时候，但只要走出蝶屋，莱伊身边总会很巧合的出现与她同路的人，有时候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蝴蝶忍，有时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炼狱杏寿郎，有时候是沟通似乎有点代沟的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有时候是自说自话的宇髓天元，运气好的时候能和可爱的恋柱甘露寺蜜璃贴贴，还会附赠一个酸死的蛇柱伊黑小芭内。
全是鬼杀队柱级的大人物，一路护送，贴心到就差把莱伊绑在自己身上的程度了。
以前大力士称号还在的时候，莱伊还能偷偷一个人跑到附近的集市去购入一些特殊的药材，现在，莱伊有什么需要的，隐成员都会用最快的速度成量批发的送到莱伊面前，被莱伊帮助过的人出于心中无法言说的愧疚心理出门在外总会想着带点东西送给莱伊，有的是衣服首饰，有的是民间的小玩具，有的是零食糖果等等等等，莱伊原本空荡荡的卧室被这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
“会觉得难受吗？莱伊。”
看着面前因为简简单单的甜食就能露出笑容的小女孩，灶门炭治郎心情有些复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莱伊的医术帮助了整个鬼杀队，炼狱大哥和主公都是因为你获得了新生，祢豆子也是……明明受到了这么大的恩惠，我们无法用等同的东西回应于你，还像是囚禁犯人一样对待着我们的恩人。”
“……对不起。”
灶门炭治郎羞愧难当地抬不起头来。
“还好吧，大家都挺好相处的，我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自由和尊严？在生命安全面前不值一提，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的莱伊并不是说什么样的死亡方式都乐于接受，如果是在孤苦无依的时候，因为意外而死于非命的情况莱伊也只能认了。
但是现在有那么个相当于是在做慈善的组织愿意包养你的一切需求，还会提供强制保护你的安全，只是付出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由的代价，莱伊没有理由会拒绝。
何况在蝶屋这个人人都和善的环境下，每天只是动动手就有积分轻松入账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快乐了，她才七岁，就算在这呆上十年薅羊毛，莱伊也是乐意的。
“不用为此而感到愧疚，直到现在，我所做的选择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哪怕是系统强制不杀人的原则，也和莱伊本身的三观并不相悖，她也就半推半就的走上了这条路。
“能帮助到别人，是一件令我感到很快乐的事。”
不管是落到实处的积分奖励制度，还是出于其他一些没法准确形容的东西，莱伊都发自真心的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鬼杀队。”
女孩嘴角弯起，被阳光青睐的笑脸让灶门炭治郎呆住了，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
“……果然，炼狱大哥说的没错。”
灶门炭治郎像是喃喃自语着，心情被对方影响着的他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许多，“只要跟莱伊聊天，就算是再难过的心情都可以得到治愈，这也是小医生的神奇之处吗？”
“……不，我暂时没有开通心理方面的医疗业务。”
露比，【我想或许是莱伊你把处于鬼杀队领域里的咒灵都解决掉了，所以近来，鬼杀队的人们要比以往的心情更加的愉悦轻松吧。】
又是治愈身体，又是祓除咒灵间接达成了安抚人心的效果，露比觉得鬼杀队对莱伊的滤镜观感也并无道理。
“炭治郎，还得麻烦你了。”
莱伊将玻璃试管交给炭治郎，“实验用的祢豆子的血已经快用完了。”
“我明白的。”
灶门炭治郎握住试管，“回头我再送多几管祢豆子的血给你。”
和灶门炭治郎寒暄了会儿后，再被他护送到主公休养的庭院外，莱伊才告别了灶门炭治郎，被隐的成员带进去探望产屋敷耀哉。
“主公大人，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翠绿的竹林里，在放置茶几的草席上，莱伊与产屋敷耀哉相对而座。
“多亏了你，莱伊。”
此时，产屋敷耀哉已不见往常那充满死气的病态模样，白皙的皮肤泛着象征健康的红润，纯净的紫色眼眸温柔明亮，有些干枯的头发也因为身体营养的跟进而变得乌黑柔顺，此时的产屋敷耀哉就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般，又因为之前生病身子很孱弱消瘦的原因，使得产屋敷耀哉身上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易碎的美感。
至少莱伊是看呆了，就算是为了此番美景，之前的努力也是值得的了。
产屋敷耀哉将自己冲泡好的茶放到莱伊的面前，这种能够亲历亲为自由健康的感觉令产屋敷耀哉感到愉悦，“我从未有过像这样轻松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奢望，莱伊，真的很谢谢你。”
莱伊已经习惯了别人粗鲁冷漠的态度，但面对一个颜值爆表的男人眼里满意的感恩与欢喜，这让莱伊感到无所适从，她不是很会应付这样的场面，只能干巴巴地回答道：“不，不用谢。”
产屋敷耀哉被莱伊的反应逗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又想到了炼狱杏寿郎所说的莱伊为了他所付出的东西，产屋敷耀哉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莱伊，我很感谢你对我，对整个鬼杀队所付出的一切，以后，若有任何未达成的心愿，整个产屋敷家族必当倾尽全力帮你实现。”
莱伊不好佛了产屋敷耀哉的心意，但目前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实现的事情，“我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倒是主公大人，来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你眉眼间的忧愁，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
刚来的时候，产屋敷耀哉跪坐在草席上，几只鎹鸦围着他打转，而产屋敷耀哉脸色满是阴霾，只有见到她时，才重新挂起了温柔的微笑。
“看来我掩饰的并不到位呢。”
产屋敷耀哉无奈地轻笑着，随即又疲惫地叹气道：“这次与鬼舞辻无惨的关系并不大，人与鬼水火不容的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同类之间的算计。”
“和我有关吗？”
莱伊试探一问。
“在我的诅咒被你成功祓除之后，因为目睹了的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消息传播的过□□速，等我和天音反应过来想要封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知道了。”
产屋敷耀哉望向莱伊的眼神散发着强烈的不安与歉意，“我很抱歉，莱伊，明明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治好了我，我却反而将你置于险地之中。”
“请不要这样想，主公大人，我的能力有多招人觊觎我是清楚的，就算不是这次，只要有心人想要利用我，危险总会悄然而至。”
莱伊很豁达，危险总有办法化解的，她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了，他们是谁？”
“我想莱伊你应该也清楚的，他们是和你有着相同力量的人，但是他们的作风……”
饶是温柔代名词的产屋敷耀哉想起那些人的作为也不禁感到几分厌恶，他很认真地否定着，“莱伊你是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们是指咒术师吗？”
咒力源于人类的阴暗情绪，感受过那股力量是多么的难受恶心的莱伊也信了露比对于咒术师这个群体的评价——无法融入正常社会的不可理喻的疯子。
……感觉是个特别压抑而疯狂的群体，也是，面对的是那样的一群怪物，不死也得疯了。
“产屋敷家族和咒术师家族的关系不友好吗？”
这个是莱伊猜的，产屋敷耀哉的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一般普通人的体内多多少少也含有咒力的元素，但很多人体内咒力稀少的并不能看的见诅咒，哪怕是之前被诅咒缠身的我也没法看到它，而咒力含量过多的人类如果没法将咒力转化成能攻击到咒灵的咒术手段，反而会为自己招致危险。”
“在这个时代里，能将咒力有效利用并成为咒术师的只有三个大家族出身的人——五条、禅院、加茂，他们是掌管咒术界的御三家，其他的名不经传的小家族也只是依附这三个家族的旁系，咒术师家族极其排外，他们并不愿意吸收来自外边的新鲜血液，全靠内部培养。”
“其实也有愿意为了保护普通人类的咒术师，但御三家却更愿意把力量用在不人道的地方上，为的就是巩固他们的家族地位。
我不是很喜欢他们的思想，所以产屋敷家族旗下的产业并无与他们合作，在商业上，我们是竞争对手，因此他们也把产屋敷家族视为必须除去的眼中钉。
好在鬼杀队里柱级的实力也是让他们为之忌惮的，他们才一直没有明面上的宣战，这些年我们和御三家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当中。但是这个平衡即将要被打破了——”
产屋敷耀哉苦恼地说：“如今他们知道了缠于产屋敷家族千年的诅咒，是被不依附于他们任何一家的实力深不可测的咒术师给祓除的，这个消息撼动了三大家族，我忧心于莱伊你的安全。”
“有个不想承认但又无可奈何的事实是鬼杀队里或许有着御三家的内应，他们都是我心爱的孩子，我实在是不想怀疑他们。”
但每次鬼杀队有什么风吹草动，御三家似乎都能清楚，这让产屋敷耀哉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是福是祸全都躲不过，就算藏下去也会有被他们找到的一天，主公，其实我有一事想要请示你。”
“莱伊直说就好。”
产屋敷耀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请让我出门历练一段时间吧，如果担心我的安全，让我跟一名柱一起走也行。”
“我可以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产屋敷耀哉没有立即同意或反对，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莱伊给出的理由。
“因为我身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才能，我很想用我的能力去拯救更多的人，如今这世道，疾病、诅咒还有鬼的存在等等让很多并不富裕的家庭痛不欲生雪上加霜，我想尽我的绵薄之力去帮助他们。”
莱伊面上大义凛然地说，但这是莱伊临时起意的决定，反正鬼杀队这边的咒灵祓除的差不多了，还有内鬼，也不是绝对的安全，还不如出门去刷更多的任务和积分。
消灭恶鬼的大业，也是时候该开启了！
对于莱伊所说的话，产屋敷耀哉毫不意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心中因为被御三家烦扰的阴霾顿时被小女孩的赤诚之心给驱散了。
“如果这是莱伊想要做的事，我当然全力支持。”
虽然忧心于女孩的处境和她的生命安全，但产屋敷耀哉更欣赏莱伊自身的独立人格和心中所持有的大爱，就像是莱伊那时简单地要为他祓除诅咒那样，产屋敷耀哉愿意去全身心地相信着她。
或许真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莱伊就是来拯救他们的神明。
“只不过出门在外，请一切小心，毕竟莱伊你也是我心爱的孩子啊。”
这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角度给出的关怀，“愿你武运昌隆。”
救命！顶着这样一张脸的产屋敷耀哉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撩吗？！莱伊激动脸红地差点一声“爸爸”就要喊出来了！
如果世界上有满分的父亲的话，大概就是像产屋敷耀哉这样的人吧。
莱伊含羞地捂住自己的脸。
离开竹林前，莱伊写了一份名单给产屋敷耀哉。
在蝶屋面向病人的时候，低空飞过的积分在一众高的吓人的积分数里过于鹤立鸡群，莱伊想不记得都难，现在想想那几个人演的也不走心，就这方面，库洛洛吊打他们，那几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身的高傲和对别人的不屑一顾。
莱伊：呵，我可是很记仇的：）
“好，我会好好调查他们的。”
在产屋敷耀哉心里，莱伊一直是个心地善良有自己主见的孩子，因为过于成熟的心性使得她在与别人的交流中会下意识地去照顾别人的感受，连不太好相处的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莱伊都能笑脸相迎，如果连她都感觉不对劲的人，那绝对不是出于空穴来风的误会。
查！必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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