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心头,那份撕裂的痛
定亲王不是信不过自己女儿,只是,事态紧急,一时半会,无法解释。
“子越只怕也出不去,这件事,我来给她解释。”
她一把握住楚千漓的手腕,握得紧紧的。
“殿下,切记,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有人拿我与子越的性命来威胁你,你也务必先保住自己。”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请你记住了!”
“好!我一定记住皇叔祖的话。”
定亲王这才放开她,朝外头哑声道:“子越,你进来吧。”
……龙子越进来的时候,楚千漓已经扶着定亲王,躺回到床上。
“阿漓,我母亲……怎么样?”龙子越一脸焦急。
楚千漓面无表情,不动声色道:“病情太重,我……也未必能将王爷治好,只能尽力。”
她将药方,交给龙子越。
又给了她一些药丸:“这药,你要藏起来,切记不能让龙星河看到。”
现代的药,龙星河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龙子越忙将药收起。
之后,她才小声道:“阿漓,外头,全是陛下的人。领队的人叫长鸣,是个高手。”
“看来女皇陛下是想要将我们,都困死在这里。”
如此防着她,倒也不是因为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只是不想让她替定亲王做什么事罢了。
毕竟,如今明面上来说,她和龙子越的关系,确实很好。
“阿漓,你打算怎么办?”龙子越问道。
“我暂时还没想好。”楚千漓揉了揉眉角,“我再想想。”
……那夜,楚千漓三次想要出去,三次,都被长鸣给挡了回来。
每次,长鸣都只有一个理由:既然是来给定亲王看病的,那就好好照顾定亲王,等她治好定亲王后,陛下自然会重金赏赐,再命人亲自护送她回北冥国。
看来陛下对她说什么来帮玄王爷说媒的事,也不是那么相信。
那只老狐狸。
当天午夜时分,一道黑影,从定亲王的寝宫小心翼翼闯了出去。
可她终究是有些低估了龙腾国皇宫的厉害,她没想到的是,这宫中,竟然还有扶桑忍者在守卫!
一个不慎,就引起了其中两名忍者的注意,被追捕到后花园。
那忍者的武功未必厉害,但是轻功……真是见鬼了!动不动就能借着色差隐身,轻功还那么好,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楚千漓在假山后一跃而起,正打算出去。
不料,另一个方向,竟又有两名忍者正在赶来。
她这个时候跳出去,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可在半空,实在是很难改变方向。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腰间一沉。
有什么人,在身后猛地拉了她一把,将她蹦出去的身体,一下拉回到假山后。
楚千漓下意识,一掌朝着身后的人袭去。
却听到一把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总是如此鲁莽,就不怕伤了友军?”
楚千漓吓了一跳,掌力一瞬间收了回来。
现在功力有些深厚了,收回来的掌风,来不及完全化解掉,一不小心,竟然打得自己胸臆间一股血气翻腾。
差点吐血!
还是那黑衣男子的大掌摁在了她的心门上,用内力助她舒缓,那口气才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可是,他的手……
“大侠……”楚千漓不敢大声,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了一把。
风四盯着她的手,眼神有几分漠然。
竟仿佛在不屑地说:若不是为了救你,以为我想碰你?身无几两肉!
“我对没有手感的女人,不感兴趣。”他哼了哼,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
这眼神,很是瞧不起人啊!
楚千漓小脸涨红,瞪着他。
想说话,却怕自己不像他那般,能将音量控制得那么好。
外头到处都是扶桑忍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耳边,一缕碎发轻轻扬起。
楚千漓立即抬头,看着风四。
风四的长指,落在她的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有两个扶桑忍者,就在附近,随时都会过来。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将她娇小的身板,彻底纳入怀中。
那浑厚的纯阳罡气,将她的气息彻底包括。
楚千漓顿时就感觉到,呼吸都被他带动了。
最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罡气将她裹住,她在他的气息里头,竟然可以随意吐纳,不需要再害怕被外头的忍着发现!
风四大侠的内力,比她想象的更厉害。
但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还是他保护自己的举动。
他自己屏住气息,可她,可以在他的罡气圈内,自由呼吸。
楚千漓微微抬头,倒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和他的距离,竟是如此近。
抬头,鼻子就碰到了他的胸膛。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以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好熟悉……
楚千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分明在一种熟悉到让人晕眩的感觉中,意识渐渐被剥离了身体。
她竟然,眷恋这种味道……
手下意识抬了起来,揪住他的衣襟,微微将衣襟拉开。
她闭上眼,冰凉的小脸,隔着黑色的面巾,贴在他的胸膛上。
风四皱眉,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明显迷失过去的小丫头。
这蠢女人!大敌当前,竟然还在昏昏欲醉!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连楚千漓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脑海里,莫名就掠过了很多画面。
她开心,她难过,她愤怒,她绝望,最后,却又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甜蜜。
而那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如此高大,冷峻,仿佛高不可攀,却又每次,都在她几乎要放手的时候,大掌裹住她的小手,将她紧紧握住。
楚千漓的眉心,慢慢收拢了起来。
心脏,升起了一种撕裂的痛。
越是想看清楚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谁,那份撕痛感,就越是清晰。
最后,她甚至痛得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
手,还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过。
心脏,却越来越难受,最后,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她抬头,依旧看不清楚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是谁,只是有个名字,在心脏里头鼓动着。
不断不断,在敲打她的心门。
最后,那口闷在胸臆间的气息一阵紊乱。
她嘴一张,一缕鲜血渗出。
那个名字,终于脱口而出:“……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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