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望晨的指引
东元219年时,张望晨是一个18岁的男生。他父母双亡,15岁被一位官员收养之后进入了燕国的陆军学园,成为了学园第一届士官生。他的成绩十分优秀,因此进入生化武器检测科。
——《熠星简史初版》(2081),第二十六卷
“你传啊!快传!”
“你别瞎叨叨,张望晨想怎么踢是他的事,教练都没急你急什么?”
“反正看他上场我就觉得别扭。”
“你说说,怎么个别扭法?”
“传球的时候脚底下黏,带球的时候头像灌铅。”
“合着你们俩在这儿说相声呢?给我热身去!等你们能够稳定首发了,你们想怎么发牢骚我都不管。”
张望晨听见教练在场下教训队友了,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笑出声,对手的防线就像一道城墙一样堵在距离他十多米远的地方。他再犹豫,这堵城墙就要朝他压过来了。他使劲挥了挥手,希望前锋能够前插,哪怕是挪动一下位置也好啊,但是前面两位大爷还像海岸上的礁石一样立在那里。
张望晨急得直淌汗。面前已经有两个球员一左一右朝他包抄过来了,他别无选择。
“拉边!中间策应。”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球长传到左前方附近,两个堵截他的人几乎是同时转身跑开。队友洪开泰顺利地停住了球,带球朝着底线偏右的方向冲刺,张望晨不敢怠慢,连忙追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进入肋部。
“你就不该叫我拉边!”孔开泰快到底线的时候,倒三角传球给张望晨左后方的张著。这脚球是用左脚传的,速度很慢,张著拼了命才拿到球。没有时间调整了,他瞅准时机一脚打门,但是打在对方队员背上,球让守门员拿到了。
张望晨立即转身狂奔,还偷偷瞄了一眼守门员有没有打算远距离手抛球。结果他没看见门将,却发现张著的鞋带开了,居然还在不紧不慢地系鞋带,人高马大的洪开泰喘着粗气迈着大步子往回冲,结果没跑两步又被张望晨甩开老远。“我可真是服了……”张望晨心里嘀咕着,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身后突然一阵喧闹,张望晨刚一回头,就看到足球高速飞了过来,即将越过他的头顶,想必是对面门将的手抛球。刚一转回头,对面的前锋可就追上来了,张望晨知道自己速度不是很快,被对面小快灵类型的球员硬超过去也不算丢人。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却直接傻眼了,刚才全队压上的时候收缩太多了,居然全员压过了半场,面前已经是一马平川了。难道说自家的防线要被生吃了吗?
右后卫拍马赶到,准备堵截对面前锋,张望晨没听见其他声音,他就当右后卫被过掉了。中后卫跑斜线也堵了过来,张望晨下定决心要直接跑到后卫线后面当一个清道夫,起码要给门将反应的时间。大禁区线眼看就在眼前了,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队友的叫喊声,张望晨还没来得及回头,对面前锋居然来到了他身边。
怎么会这么快?张望晨叫苦不迭,他尽力和对手纠缠,但是对手一个变向居然闪到了他的右边,他一时失去平衡,几乎摔倒在地,索性直接前滚翻起身。门将放弃龟缩果断出击,结果对手如法炮制闪过门将,把门将晃倒在地,张望晨绕开门将冲到门前,此时对面前锋也抬起了脚。
该怎么办,是直接趴倒在地堵住推射,还是跳起来防止抽射?不管哪种方法都会很疼,但是他不在乎,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干。眼下他可真希望自己能够开个天眼看见自己的未来,哪怕一秒也好。
跳起来……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个自己在说话。
又来了吗?
张望晨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做出了选择,跳了起来。足球碰到了他的后背,变线飞走了,最终慢悠悠地掉出了底线。对面前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张望晨扶着腰喘着气,被身后赶来的队友团团抱住。最后他还是挣脱了队友们热情的拥抱,“没事了没事了,快点防守角球,对面要开球了。”
几轮攻防过后,下半场也即将结束了,比分仍然是1:2,张望晨的队伍一球落后。为了限制住对面的前锋,张望晨在两个禁区之间来回折返,他估计自己的体力即将到达极限,都快要吐出来了。
又是一次进攻,赖光从后场把球塞给张著,张著面对堵截过来的人有点慌乱,直接挑球,张望晨好不容易才接住,“下回能不能别这么玩?”
张著讪笑几声,往侧面跑开了。
留给张望晨的时间不多了,本就处于劣势,进攻机会不会再有多少了。张望晨抬起头想要找前锋,却怎么也找不到,鬼知道这帮前锋又跑哪儿去了,别是在弯腰系鞋带。眼看对面比洪开泰还壮的彪形大就要撞过来了,他该怎么办呢?
回传?回传的话又要重新倒脚组织进攻。斜传?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由对方球员织成的口袋,视野差得要命,他根本找不到要穿的人。大禁区线已经近在咫尺了,要不来一脚试试?可他一向对自己的脚法没信心,这次机会要是浪费了可就麻烦了……
也许,挑球会更好?
张望晨来不及多想了,他还在估计着怎么样的力度能把球挑进球门,结果出脚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脚力根本不够,这球只是越过了对方防线。
就在这时,洪开泰突然冒了出来接住了球,难道他之前就只是在和对面球员背靠背?张望晨会挑球是谁都没想到的,洪开泰连越位线的边都没有摸到,他轻松地一脚抽射,皮球应声入网。
张望晨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蒙的一脚球居然能帮助球队扳平了比分。
“哎,你说我被对面后卫差点挤倒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地方的?”洪开泰拿起水壶吨吨吨一顿猛灌,满意地打了个嗝,“其实我估计你看到我在那个位置了,要不然你才不会那么传呢。”
张著仰天大笑,“你看看,你一直喜欢说我挑球花哨,结果你关键时刻还是要用对不对?这只是一种传球方式罢了,无所谓花哨不花哨,好用就用,是不。”
“得了吧,对你来说从来就没好用过,”赖光提着球鞋的鞋带走了过来,“上场比赛你就这么挑球,连着把对面那个哥们眼镜踢掉两回,气得他要找你麻烦,结果你下半场就被换下场躲着去了。”
“你不能那么说,是不,人总有失误的时候是不?我要是能做到用任何方式都能百分百传球成功,那我估计——不对,是一定——一定能进校队,为咱们学校踢球,说不定还能进省队是不是?”
“得了吧,”赖光拉着脸瞧了一眼张著,“你以后要是能挑球百分百不失误,我这就给你跪下叫你祖宗。”
张望晨摆了摆手,“都别异想天开了,还是早点回宿舍收拾收拾吧,明天又要上课了。这场还不容易才打平,一轮过后咱们队最多才能排到第十名。循环赛已经打了一半了,如果还是这个状态,这学期是别想进淘汰赛了。”
四个人刚刚走出足球场,广播喇叭里突然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把众人吓了一跳。这警报声一般只有军训演武的时候才会响,为什么在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下午响了起来?张望晨不想过多思索,赶紧带着三个舍友赶回宿舍楼。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也都跑了起来,要是从高处看下去可能以为他们在参加长跑比赛。
“所有同学请注意:从现在起一切课程,文体活动和各类比赛全部暂停,迅速赶回各自宿舍,不要离开宿舍,等候宿舍管理人员通知。已经宣誓加入青年军的同学请准备好相关证件和证明。重复一遍,各位同学请注意……”
“我去,不会又要演习了吧?”洪开泰喘着气,“但是三月才刚刚演习过啊,这怎么回事,领导换届,新官上任,想看看我们有多威风?”
赖光冷冷一笑,“切,我们有什么威风可看?咱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平时训练一下队列散打打靶什么的还可以,至于实战训练可就拉垮了。要说参加演习,真刀真枪地来一场,那还是别指望我们这些半军事化训练都不到的学生了。”
“你们看过演习没?那家伙,确实过瘾,”张著像一个几个月没吃好饭刚刚见到红烧肉的人一样咂了咂嘴,“坦克车步战车轮番上阵,喷气机一架一架从头顶上飞过去。说起来,咱们现在还没有多少呢,这可是稀罕东西。”
“不是,你看过演习?”
“听说的。”
回到寝室之后,他们就开始翻腾自己的青年军证件。张望晨发现自己的证件不在上一次放的地方,就在他准备把抽屉整个扣过来的时候,广播又响了。
“老师们,同学们:近日东国在我国南方边境频繁制造摩擦,边境地区不断发生小范围交火。星历1640年4月9日,星王陈麟宇与内阁成员一致商讨通过对东国的作战计划,即日起,燕国对东国宣战。我国现在起进入战时管制状态。”
一宿舍的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同学们请注意:即日起,所有仍在就读的同学自动升为中士军衔,所发证件依然有效,请各位同学在寝室等候安排,服从调配。”
“和平的时代还是结束了。”张望晨从一叠课本之间把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颓然坐在床上,“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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