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大比
不知不觉中,石弢、石敬二人已在狼营过了整整一个月,石弢已经没有刚开始兴奋,虽然几经父亲开导,但是石弢仍然心有不甘,平日里练刀也是越来越勤。巡逻时趁大家都偷懒,石弢独自顶上烈日练刀,操练也更用心,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是顶着烈日练,队友们都说这小子是个武痴。石三看在眼里则是羡慕:年轻啊,就是有冲劲!
你道石弢为何如此,他心有不甘,于是滋生出一个想法:他要在军营大比中大放异彩,让其他两营的营主看中他,把他给要过去。因此才这般刻苦,而本身石弢在武馆求学时,就苦练各种武艺,只需稍加点拨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短短一个月内,这军阵中的刀法已然登堂入室,再结合他原有的基础,更多了一丝巧妙。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石弢第一个月的月供也领到了,头一次领了这么多钱,足额交给了母亲,母亲也是激动的说道,我家的小金矿终于出金子了。
今日也终于迎来石弢期待已久的军营大比,这次是狼营对战虎营,虎营为进攻方,豹营做裁判,这场大比在三天前,石勇就已经通知了狼营,且做好了战斗的部署,采用数阵进行防御,盾兵在前,枪兵紧跟盾兵,十位侦查兵负责袭扰,刀斧手负责在后方保护弓箭手。
一百亩的校场足够两军拉开阵势,石弢被安排保护站在右侧的石敬,按石勇的说法是二人同吃同睡,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石弢早已摩拳擦掌,只待今日裁判一声令下,他就奋勇厮杀。
却说这军营大比是不能真刀真枪的干,也不能动用灵力,因此在兵器上都裹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上涂满了红色的染料。如果说谁的要害被击中,就会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那就算是阵亡了,防守方阵营中插着帅旗,只要进攻方将帅旗抢回自己阵营,就算获胜。规定时间是两个时辰,要是全军覆没算输,抢不回帅旗算输。
只见看台上裁判豹营营主石青挥旗,示意双方开战后,双方营主便各自挥旗,指挥各自的部队摆开阵型。
狼营所用的是数阵,虎营摆开了“V”字型的阵法,名为雁形阵,这雁形阵主要是两边突进,像是包饺子一般,防止敌人采用迂回战术,用此阵,也足以看出虎营的自信。
那虎营营主军旗挥舞,示意进攻,突然间虎营杀声震天,向狼营冲来。狼营则是严阵以待,听得对面雷鸣般的喊杀声,石敬拿弓的手不由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胆怯;石弢则稳握刀柄,这杀声固然震耳,但比起狌狌暴虐的嘶吼,人类的声音悦耳得多,石弢在石敬耳边说道:“兄弟,稳住。”
此时,石勇已经挥旗示意,弓箭手读懂旗语。石弢耳旁一阵“咻咻咻”声,只见乱箭齐发,射入对方阵营,意图扰乱对方阵营。虎营士卒见状,一边冲锋,一边挥舞兵刃抵挡弓箭。狼营的弓箭手是分成两排,一排放箭,一排搭弓,是轮番射击,但瞅这架势看起来是收效甚微。
还没等人迟疑片刻,两军盾兵就撞在一起,百块盾牌的碰撞声是响彻天际,顿时间整个校场被撞的是人仰马翻。盾兵碰撞的同时,双方枪兵也是沿着缝隙向对方狠刺。
此时虎营刀斧手则是趁自家盾兵撞开缝隙时,冲入狼营阵中。石弢眼瞅着对方刀斧手已经撕开了右侧的口子,于是也不顾旗语,提起被厚厚白布包裹住的钢刀,一马当先杀向对方刀斧手。
石敬一看,大喊石弢,想让他回来,可这震天的喊杀声,早已将石敬的声音淹没。石勇并未打旗语让刀斧手填阵,相反旗语的意思是让盾兵暂开缺口,放对方刀斧手入阵,弓箭手射杀,给他们来个关门打狗。可石弢这一冲,将石勇的计划打乱,石弢的背影恰好挡住了弓箭手,石勇只得被迫下旗语令刀斧手向右侧敌军进攻,同时令盾兵赶紧补上缺口。
石弢苦练了六年的武艺,尤善使刀,又被石三调教了一个月,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石弢的刀法确实不比虎营任何人差,加上虎营原本对狼营有所轻视,石弢则是一心要拼出个名声,因此在气势上已是一胜一衰。
只看石弢手中钢刀只有劈和砍两招,是左一刀右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的进攻,脚若游龙、腰似灵蛇般躲避对方的攻击,只有进攻和闪避,没有一招格挡,甚至冲在了号称勇三郎的石三前头,带着一众队友生生将对方刀斧手杀退。这还不算完,眼见石勇已经下令让盾兵补上缺口,石弢仍是冲出了自家阵杀入敌军后方。
这一举动让双方营主都大感意外,石勇心里早已暗骂不矣,这种不遵将令的行为,严重违反军规。此时狼营左侧阵营已被撕开口子,石勇顾不得石弢,赶紧下令刀斧手回防,弓箭手射杀左侧敌军,石三见石弢已经冲出自家阵营,无奈之下只能率其他弟兄回防。
再看石弢这边,没了弓箭手掩护,和其他刀斧手支援,孤身冲入敌方枪阵,顿时间压力倍增,只感觉四周都是刀光剑影,前后都有枪棍的风声。一边躲闪,一边劈开对方长枪,回头一看,自家阵门已关,退是退不了了,于是石弢把心一横,继续向前攻入。
看台上的豹营看得分明,众人开始议论有的说:这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却是十分骁勇,是个猛将;有的则说:有勇无谋,战场抗命,免不了军法从事。而豹营营主石青原本有些惜才,却眼瞅着这小子眼熟,脑海中也想起了数十年前,狼营的那个身影,仔细这么一看,心中登时大怒,原来是他!
却说那豹营营主石青与石弢父子有这么一段渊源:正是其子石武与石弢同门较技,被石弢打伤,石青本想带其子找石弢父子讨要说法。不料与石弢父亲争执动手,自己轻敌被石弢父亲所伤;石弢父亲则被石青踢中丹田,旧伤复发,命悬一线。这才有了石弢一家卖房求药之事。
此事也传到了石家执法堂,事关族人生死,石青因此被执法堂罚俸半年,这笔账石青可还记着哩,再加上石弢父亲石岳年轻时对石青的打压。
如今石青认出石弢,心道:好啊!山水有相逢,今日你敢进石家卫队,正是羊入虎口,且看我如何料理!
石青如何定计暂且不提,只说狼营左侧阵地已被攻破,狼营营主石勇立刻下令,让石三带其余刀斧回防,但左右两边阵地相去较远,等石三赶到时,已有半数弓箭手“阵亡”。石三兴许受到石弢的影响,也是一扫以往颓势,奋勇当先,杀退了左侧刀斧手,但因弓箭兵半数退场,正前方敌军压力陡减,加上虎营士卒平日训练有素,故此狼营前阵已被攻破,盾兵枪兵也“阵亡”过半。
虎营士卒势如破竹,攻破狼营防线,直奔帅旗。
石弢仍然再右侧冲阵,力战数人,凭着野兽般的直觉躲避了多处致命伤,虽然身上也已有几处红点,但都没命中要害,也冲进了敌方弓箭手的阵地,连续砍翻数人。但见的自家帅旗正往敌军阵营移动,像是已被敌军抢到。
于是心神一慌,转身直奔帅旗杀去,又是砍倒数名枪兵,可后背却被对方弓兵乱箭射来,命中要害,按规则来说,石弢已经算是阵亡了,于是石弢暗叹一声,弃了手中钢刀。
这时,他身边虎营的一个枪兵,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真虎啊,你那刀砍的我生疼!”
石弢则是尴尬一笑,说道:“对不住,兄弟,一时冲动,用力过猛了。”
那人也不恼说道:“没事!没事!演习嘛,这不算什么,不过你们今儿个又输了,哈哈。”
石弢这时才看到帅旗已插入地方阵营,裁判已示意,演习结束,虎营获胜。
石弢心说,得,奖金是没有了,也不知今日之举,有没有被其他两营营主关注到。他自信自己刀法出众,又表现得勇猛,想必应该会有人看到。
石弢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却不知石家卫队根本没有调营的这一说法。再者说,他这一举动算是犯了石家卫队的大忌,军中讲究令行禁止,这样才能保证将士一心,哪怕你再勇猛,战场抗命就会扰乱统帅的布局,难免导致全军溃败。
这时双方士卒也回到了自己的队列,石敬一脸担忧的看着石弢,而石弢则是看到营主石勇面带阴沉,怒视自己。
正在石弢心想要遭时,就听石勇冷喝道:“石弢,你端是使得一口好刀!好生勇猛啊!”
石弢自知理亏不敢辩驳,只能低头不语。
又听石勇喝道:“全军回营,回去再与你计较!”
正当狼营众人要回营时,只听后面传来一句冷嘲:“狼营营主真是治军严明啊,大比屡战屡败也就不提了,如今还出了个战场抗命的,佩服、佩服!”
石勇回头怒视,说道:“石青,管好你的豹营!我怎么治军不用你教!”随后怒喝狼营众人:“走!”
石弢这才认清,这豹营营主正是当年打伤自己父亲的石青!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豹营可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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