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坊间流言
李凡虽然考过了算术大师，还有系统算力和自身的灵感加成，算力实际上已达宗师境界，并且比一般宗师更快更准。但挂算推演，参数也是很重要的。
尤其三垣局势，牵扯人员太多，势力太杂，变数太大，一个个抽丝剥茧的盘清楚，真算到猴年马月。
云台峰算学界就有一个笑话，就是说某算术宗师被北辰剑祖斗败，夺了仙缘，毁了道途，于是誓报此仇，潜心修炼，一边躲避剑祖追杀，一边闭关推演，终于算得剑祖的劫数，正要出关报仇！然后出门一问，卧槽北辰剑宗都亡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嗯……
总之，参考借鉴还是很重要的，说得再直白一点，这道题一个人从头到尾推解很难，大家群策群力，共享算式，互抄答案就能快很多，玄门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云台峰建立后反倒和睦相处就是这番道理了。毕竟谁还没点宗门课题，师门讲座的任务指标，互抄论文，一份讲义通传九山，谁还不乐意呢。
于是李凡就去找关系了，现在他也不是初来乍到的愣头青穿越者了，也是有人脉的了。
“喂蓝胖子。”
“叫谁蓝胖子呢！……哦，李神君啊，您都神君境界了，考试也过了，怎么还和我们这凑一起呢。”
“别这么说嘛，唐真人你也知道的，我还年轻，和那些老头老太聊不到一起去，还是同龄人打交道舒坦些。”
蓝胖子就用‘谁特么和你同龄人呢你个变，态’的眼神斜他。
蓝胖子，咳咳，青乌门唐继尧果然也在，太傅过劫这么大的事，自然早就吸引了一众算师元神出窍，在云台峰聚会看戏。
这些大都是元婴境界的真人，考过了算学大师，而且大都是玄门隐仙派的秘传，虽然修炼上乘玄门道法，精于演算，资质上乘的玄门中人。
但他们受限于师门道统势力弱小，或者不是本门的亲传继承人，因此获得的资源有限，虽然可以支持修炼，但要锻炼炼丹炼器的本事就严重不足，被迫只能严重偏科的类型。
所以这些人就常常聚集在一起报团，除了和李凡这样一起备考，交换错题本增进算力之外，还会收集整理贩卖各种小道消息，从三大派的家国大事，到地方豪门的盛衰兴亡，都拿来换资源。
如果推演掐算的本事积攒了名望，吸引了三大派的注意力，得了赏识，就有机会被云台峰推荐参加宗师考试，考过之后就能收到大量OFFER，咳咳，客卿供奉长老的邀请，到时候就有宗门供奉提供修行资源和落脚的道场，有安稳修行化神的机缘了。
用李凡那个异世界的话类比，说好听点就是专业的天下大势研究机构，智库，情报贩子。说土包子一点，就是民科公众号那种，村口吃瓜群众小道消息交流会。
当然，看上去他们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弱者，但这些人隐藏的能量可不小的。
毕竟情报贩子，本就不是只会刷题的社恐宅男可以做的，要收集那么多小道消息，手下肯定有散修，黑道，密探之类的隐秘势力。三大派台面下的交易，也都是通过这些人先来吹风试探的。
而且他们还时不时会放出些风声，比如某某秘境，某某福地，某某封印开启的情报，搅动天下的局势，只怕也是暗中和九大玄门有所联系，背后受人指使的。别看现在大家坐在一起喝茶吹逼，玄门内斗的时候，这些人就是在夜幕中厮杀的马前卒了。
你想加入玄门吗？那就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吧。
“所以神君想问什么。”
“那还能问什么，问太傅问玄门问天下呗，现在啥情况了，上面那些掌门大佬又有何打算？”
李凡知道这些人的风格，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笑着从袖子里掏出貔貅来一阵抖，给小兽呛得吐出一堆辟兵钱，把周围的算师都吸引过来，你一言我一句，一块一块赚快钱。
“现在还没有个准信，不过十有八九是要开大会了。”
“嗯，峨嵋也走了，九大玄门总不能空缺，早晚的事。”
“开大会？”
“云台峰万仙大会，由常驻九大玄门的掌门或者代掌门号召，其余九大玄门的执事同意，就可以发帖召集各玄门掌门了。
只要是玄女道统本山掌门，掌门亲传弟子都会收到邀请前来参与，另外那些退隐山林的隐仙，各玄门骨干长老，名满天下的正道之士也都会受邀列席旁观，做个见证。
若是有掌门或代理掌门信物的嫡传弟子，就可以参与投票，决定玄门的大事了。”
“对了，即使那些已经退隐山林的，只要是有云台峰公认的五艺宗师，大宗师头衔的，也可以凭借其宗师资格参与投票。”
“嗯？？那倘若五艺都是宗师……”
“那就多五票喽。”
卧靠这么嗲！难怪你们往死里卷啊！想想到了关键时刻，这一票就值多少天才地宝呢！这真的不睡觉也要考啊！
“本来早就该开了，现在神教突然出兵，仙宫也莫名其妙的闹腾，不知道太傅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出来参选，总不至于他真的想改朝换代，去做什佬子仙帝吧？”
“不会拖延太久了，这次肯定还要重选九大玄门之位，填补峨嵋空缺的。再提一山上来大概也是太乙道的，上清没机会了。”
“恩，其实大家也看的明白，嵩山那边硬拖着迟迟不动，分明就是想等太傅渡了此劫，直接出任嵩山掌门，把九大玄门统统换做他们太乙道统嫡系，领导云台峰的胜算更大。只不过神教那边也赶着这当口发动了。呵，上眼药呢。”
“不过蓬莱也封了山，不知显化老货还有没有继续出来选的意思，蓬莱有钱啊，那些老鬼人手丹宝算三法宗师的，实力颇为强劲呢。”
“不会的，显化那么狡诈，从来不主动出头的，肯定是等太乙上清斗得两败俱伤，在旁偷笑呢。他们九真宗又不需要夺天地气数的。”
“不过这回上清是有点难了，衡山在南边遭重，掌门似乎也在闭关，现在上九山里除了衡山茅山之外，已有五山或明或暗站在嵩山一边了，只怕这次嵩山真要赢麻了。”
“但上清和太乙两脉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准，我听说看衡山顶不住，上清有好多潜修的老鬼都出关了，届时可能会有很大的变数啊。”
李凡听着不由皱眉，忍不住问道，
“太傅……不是仙宫的领袖么，他可以兼任嵩山掌门的吗？还能领导云台峰九大玄门？玄门都不介意三大派了吗？还有太乙上清是个什么情况？”
蓝胖子看李凡不知道这些上古仙人秘传，于是解释了一句，
“太傅又不是宗室，从仙宫辞官出世就是了，有什么不行的。
至于太乙道和上清道么，算是坊间的流言吧。因为这两道皆是玄女现世之前，就存在于世的上古道门，虽然同修仙法，但相互之间难免有道不相同之处，日积月累的，两脉就时常争锋论道，所以也有上清太乙，大道之争的说法。
不过也不用把古道统太当真，其实上古道门挺多的，不过是如今这俩家传人最多，到底还是以各山宗门，师徒传承利益至上的。”
旁边人道，
“这可不是谣言，现在嵩山就是太乙道传魁首。据传太傅当年，也是得了太乙南华仙人的天书入道，是真正的太乙嫡传，按辈分算是嵩山二老的师弟，如今嵩山太乙道九宫道君，还要叫他师叔的。
嵩山那早有传闻，嵩山二老早有意让太傅入山，执掌太乙道掌门之位，俗事都教给他来打理，太乙九宫道君就同二老闭关出世，效仿峨嵋，钻研金顶飞升的秘法来着。”
“真到了那一步，名义上，太傅自然要先从仙宫隐退，才能出来执掌玄门的。不过如今他嫡子担着卫将军，羽翼已丰，门生党羽遍布朝野，再上一层又有很难，说是一门独掌两大派也不为过了。”
李凡沉默了一会儿，悄声问，“这太乙九宫道君，是一个人，还是九个人？”
蓝胖子翻了个白眼，“太乙神术，九宫秘要，三式之首，重塑阴阳，逆天改命，造化乾坤。此等秘法，那当然要凑齐九个才能施展了！
不过二老肯定也是计算在内，到时候各领一宫的，以太傅的算法阵学本事，说不定到时候也会领取一宫之主位，或者补个位吧。”
我了个大草！三老四祖已经很特么扯淡了！嵩山居然有九～～宫道君这么尼玛离谱的吗？就算把嵩山二老和太傅算上了，至少也有六个道君吧？这尼玛打个毛线？
蓝胖子倒也理解李凡一副震惊的表请，说道，“太乙九宫十六神可没那么好凑，不是简单九个道君十六个神君就可以，而且至少要算学阵道两艺宗师的本事。尤其太乙九宫，若没有大宗师的境界更是主持不得的。
峨嵋厉害，几个人就能举派飞升了。但嵩山二老还没那种本事，太乙道若也想飞升，肯定是要广邀玄门同道，他们对云台峰这么上心也是此理了。”
窝尼玛还有十六神啊……
不过李凡也有点理解了，那嵩山太乙道一家肯定是凑不齐这种破碎虚空的飞升大阵，难怪要积极拉拢云台峰和仙宫门阀抱团。这就相当于太素道降临，太极界大厦将倾，峨嵋先一艘船跑了，蓬莱可能自己也藏了一艘，嵩山和其他一干人等抱团肝一艘大船。
至于神教，上清衡山，和墨竹山，则是留下来争夺被舍弃的世界。
和这些情报贩子沟通了一阵，也就听了些太傅和嵩山，上清和太乙那边的八卦，但他们到底不是三大派嫡系，一时也没有更详细的进展，不知道三大派各方目前的算计。对神教那边的状况就更一筹莫展了。
好在李凡现在神教方面也有一堆卧底暗线的，于是又作法动用分身，打探神教那边的情况。
按理说，神教这边的情况就清晰多了，毕竟神教要干什么，都放在任务列表上贴出来的。何况还有萨日朗也是个嘴碎的，起初让她做内间打探情报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现在问一句就咄咄咄咄，透个底掉，大概现在做了真圣女，不能四处溜出去玩，一天到晚被一群保镖守在圣坛炼功也蛮无聊的。
只可惜这次突袭，萨日朗也不能更新多少情报。神教居然也离谱得没有算作公开任务，难怪把玄门都搞了个措手不及！
“奇袭？已经开战了么？我只知道在准备动手，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是十绝尊主亲自指挥的。
嗯，听说这次是军团那边来的人，之前那个军曹不是走了么，那家伙是工程技术兵，教主要准备对仙宫开战，就顺带向军团申请援助，这次来了一群什么，军事观察员？
反正军团肯定是派了好多人过来的，领头的是个11级陆军指挥员，还有几个9级的，听说在段教主远征西域的时候，就曾经有过合作的战友了，这次教主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神主玉，让他们军团内部策划，直接代自己掌管全军呢。”
“11级！那不是和玄女差不多了！？羽化仙降临这么大手笔！？”
“那倒也不是玄女那种，应该就只是神魂附体过来，做个专业的军师吧。
我也听不大懂，只知道他们把原先护教军的配置，和各坛主的亲兵打散了，整编成什么哔西提哔提几的。都是直接传令，具体谋划我就不大清楚了。”
啥……用哔——西提，哔——提几这种配置，来打仙宫流放戍边的披甲人，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犯得着吗？
李凡有点纠结了，看来神教也是给玄门这些卧底两面人整怕了，连和仙宫大决战都不敢用‘自己人’指挥。不过那段教主还真是挺有魄力，完全把军事指挥权交给军团那边，但这样一来圣女也不知详情，他就更难打探到军情了。
目前神教是十年磨一剑，倾巢而出，走天山一线，主攻兑国。动用的军马大多是段教主从西域调回来的嫡系。
如今李凡是鬼车分身化了神，以护教魔神，圣女宠物小精灵的身份跟在萨日朗身边联络。
而穷奇分身还在昆仑山里，和其他那些妖魔鬼怪护教神兽，一起接受集中培训，但大概是当做援军策应的。就算上战场，大概也是作为昆仑一路的主力，跟着清净法王，翻越昆仑山脉，支援坤国那侧的战局，所以兑国的情报完全是迷雾状态。
“要我打探打探军团的部署吗？”
萨日朗一天到晚背诵教典，也是呆得蛮无聊的。
“不必，军团是专业的，他们的情报外乡人拿到也看不懂，只会平白惹人怀疑。如果前线战力吃紧，你也顺水推舟把鬼车派过去好了。你修行如何了？”
提到这个萨日朗也只能一摊手，“还是做梦快些。”
她现在还是元婴境，真阳圣火还是豆丁大小，大概不亲手杀几个圣女噬魂合体，觉醒进度确实缓慢。血炼功也就刚刚练出一丝血息罢了。虽然现在真圣女，她若想修炼神教各种秘法也不会有人拦着。但修行之道何其难也，哪里有那么多一点即通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人间奇才呢？
顺带一提鬼车已经化神了咳咳……总之现在李凡瞧了瞧她的状态，也不催促，毕竟血神子大法也好，真阳功也罢，本来就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便练的顶配神功，萨日朗还是个开挂噌噌噌跳境界的圣女，肯定不能以常理推论。
“不要紧，正好我最近机缘巧合，亲历血箓十绝阵，我已经暗记了阵中景象，可以给你用幻术模拟，亲身过阵，试试看能否激起圣女的回忆觉醒。”
萨日朗也是一愣，“亲历十绝阵？这年头十绝阵也是能机缘巧合随便过的吗？而且您闯关十绝阵，居然还有闲心观赏阵中景致的吗？？”
“好了好了那种小事不用在意，看着我眼，太一九歌呱————！！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眼熟的？想起来啥没？”
萨日朗，“……没有，啊，不过我好像见过那只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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