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校服
裴淮之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差点令周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紧张和满满羞意。
哪有人这样的,他可太放肆了。
可偏偏周酒还就没出息地吃他这一套,被哄得渐渐没了哭意,泪痕也被他一点一点吻去。
周酒见他那眼神又下意识停留在自己眼角的小痣上,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压抑着羞意问他∶"为什么……你好像很喜欢这里。"
她从被窝里探出纤细的葱白指节,往刚刚被他吻过的那处浅褐色上轻点了点。
裴淮之愣了会儿,被她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真的有这样特殊的喜好。
他自己倒没怎么在意,毕竟她浑身上下连根儿头发丝,他都霸道地想占为己有。
男人沉思了半晌,这种习惯的养成貌似已经很长时间了,而执念似乎更加久远。
片刻后似乎回忆起什么来,忍不住轻笑了下。
"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也就是我九岁你四岁那会儿,那天你生日,仗着自己是小寿星逼婚我。”
那天裴淮之拿出小时候她送的芭比娃娃结婚钻戒的时候,她那尘封许久的记忆就已经有隐隐起的迹象,后来她又反复想了很多遍,这会儿已经对那场婚礼有了模模糊糊的回忆,忍不住憋着笑弯起唇角,捏着小拳头往他身上砸了一下,替四岁的自己澄清道“哪是我逼婚你你明明就很愿意吧”
她说完,还嫌不够,又继续嘴硬地补充道∶“我也只是因为你恰巧在那里,又恰巧还没有结婚配对的小女生,才勉为其难选择你的好不好完全不是因为看你长得还不错。”
裴淮之磁沉的笑声低低地环绕在周酒耳畔,反问她∶“不是吗”
周酒眼角也是弯弯地看向他,仍旧不承认∶“当然不是。
"行。"裴淮之没同她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现在人已经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怀中了,他早已得偿所愿,男人伸手轻捏了捏她方才哭过之后,仍旧泛着浅粉的鼻子,柔声坦白,“不过我确实很愿意。”
这话回的,周酒相当满意,得意地仰了仰下巴,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随后嘀咕了句“还好当初我恰好被剩下,你也恰好被剩下了,我又恰好选了你,你也恰好答应了,不然你可能就不认识我了。”
“不会。”裴淮之一脸笃定地回答道。
周酒不自觉扬了扬眉,神情不解,似是还没读懂他话中的意思∶“嗯”
裴淮之如今毫不吝啬对她的坦白,毫无保留将当年一切小心思全盘托出∶“怎么说当初条件也还是挺不错的,你选我之前,早就有好几个问过了,我都没答应。”
“不是恰好答应你,是在等你。”
周酒惊得睁了睁眼,语气里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真的假的,你可别哄我……”
裴淮之勾着笑“骗你做什么,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拿出来骗,也不赶趟。”
周酒那心情瞬间被他几句轻飘飘的话给捧上了天,美滋地戳着他胸膛“你还说我逼婚,明明就是……明明就是你骗婚来着……处心积虑,我才四岁,你就骗!还非要等我主动选你,藏得这么深,当初你退伍回来那回也是,什么都不说,却又偏偏懒洋洋地赖着不肯走,最后骗着我主动开口让你在房间留下————”
周酒一时口快,说话也不过大脑,噼里啪啦翻着旧账,一下子便把当初最害臊的事情脱口而出,讨伐完了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她躺在他的床上他的怀中,这么危险的境地,说那个话题属实相当不合适。
小姑娘下一秒便涨红着脸死死闭上了嘴。
裴淮之手臂被她枕在颈下,不自觉弯起来,手指探到她耳垂处轻轻揉捻。
而后坏坏地低笑道“说啊,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也好,帮我好好回忆回忆,能让某个小姑娘主动可太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几次,我都快想不起来是怎么个滋味了,你再说说"
周酒软唇紧抿,奶凶奶凶地在他怀中仰着头,怒瞪着他,一声都不再吭了。
虽是自己挖的坑,但必定不能再傻乎乎往里跳了。
裴淮之见她这副模样,又忍不住低下头去深深吻了几下,仍旧是在她刚才询问的那个,他最喜欢的地方。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独独喜欢这里”
周酒点了点头,哪怕经过方才的话题,整个人都羞得有些不自在了,仍旧好奇地冲他眨了眨眼∶“嗯。”
“那天婚礼,你哥哥宋安恒不耐烦地喊完所有流程,最后要小新郎亲吻小新娘的时候,你就是一副害臊又偏要装作淡定的模样,别开脸去冲着我点了点自己眼下这颗小痣,娇里娇气地说∶“那我勉为其难给你亲一下好咯。”
裴淮之大手不自觉地抚上她脸颊,大拇指在那抹浅褐色处摩挲着“就是这里,我九岁那年就在你这里盖了戳了。”
周酒不可置信地咬着唇,早就忘了原来自己小时候竟也有这么胆大的时候,那可是裴淮之呀,她四岁就把这个男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小姑娘反复回味着他方才那个令她无比满意的回答,想笑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死要面子地重新一头扎进他怀中,笑容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绽放得彻彻底底。
裴淮之享受着小祖宗主动的投怀送抱,笑容也同样没有停过∶“高兴了”
周酒也没藏着,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裴淮之一边手搂着人,另一边手握着她蹭过来,冷冰冰的脚板,替她捂热∶“本来没打算和你提的。”
“嗯”
“毕竟那些都是在宋家发生的事,提了又怕你多想,平白想起伤心事,不值当。”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好。”
他只说慢慢变好,并没有自作主张地替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这件事过不过得了,只有她自己能说得算。
周酒下意识地避开这个话题,绕回到刚才,得意地确认道∶“你打小就惦记我,是你先喜欢我的。”
裴淮之没有否认“嗯。”
周酒一下扯住他微凉的脸颊,撒着从未对外人有过的娇∶“那你高中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裴淮之无可奈何地扣了扣她的腰,额头抵着额头,笑着说∶“宝贝,你太小了。”
“这点儿道德感我还是有的,不能把你小小年纪拐到早恋这条路上。”
“知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
“不过也有没忍住的时候。”
周酒好奇地抬起头,心痒痒的,可喜欢听他讲这些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小心思了。
"每回在卧室阳台上看你在下边写作业,就忍不住下楼陪着,怕次数多了,让你察觉出来,还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干,显得不那么明显点。”
"从前上学放学,家里都有司机接送,但是后来看你一个人走,我也就不让送了,就……时不时地在你班级附近等等你,见你出来了,跟着你一块走。”
周酒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每回放学回家都看见你。”
裴淮之咬了咬牙,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早知道你这么迟钝,我也就不用藏得那么辛苦了,反正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会把我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推。”
周酒吐了吐舌头,她哪知道。
那会儿两人之间简直是云泥之别,她根本不敢有任何非分的肖想,甚至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自己在高攀。
经他这么一提点,周酒似乎也开了窍,漂亮的杏儿眼转了转,想到什么便直接开口问他了∶"那……那个小花房,就是偏厅台阶出来的那个,我们经常一块写作业的地方……"
"专门给你弄的,怕光线不好,怕台阶凉,怕你饿着肚子不敢说,怕你没有地方可以去,怕你一个人胆小没人陪。”
裴淮之说得相当直白。
少年时期的他也会觉得害臊,只敢默默做,一个字也不曾提。
如今终于懂得了,在乎对方不止要会做,还要学会表达,不要一味地让对方去猜去感受,直截了当地将自己专属的心意告知,才会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和肯定。
而周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当初少女暗恋之心初初萌动之时各种各样的猜测自卑和难过,全是胡思乱想,原来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她的身上,原来他早就开始暗中等待。
甚至比她还要早,付出的也比她多得多。
小女孩儿总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开心知足。
周酒也不在乎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到底有多得意有多灿烂了,全然没有了之前哭泣时的委屈惊慌,眼眸亮闪闪地泛着光∶“那个……裴淮之,你高中时候的校服还在不在”
“在,阿姨都替我收拾得好好的。”
周酒兴奋得眉眼都弯弯的“我的也在呢,等你伤好了,我们换上校服,一块回学校一趟好不好我都好久没回去过了,你陪我一起嘛,好不好”
这样软糯糯的央求,别说是陪她回趟学校,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得用尽一切办法替她弄来。
“好。”裴淮之答应得很爽快。
周酒心满意足地凑到他下巴处,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就这样”男人扬扬眉,显然是嫌一个吻不够。
周酒这会儿也很好说话,眨巴眨巴眼,无辜地软着声道“那作为奖励,我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裴淮之唇角抽了抽,而后立刻敛去,笑道∶“那我得给王齐飞交代一声,要是我食物中毒死了,不追究你的责,顺便把身家也一并给你,让你至少在物质上,没有后顾之忧。”
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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