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二合一
这一切, 都要归咎于经纪人的考虑。
“虽然粉丝没了，但你的全民热度还在。”经纪人沉思许久, “说实话, 近期，你已经很难再突破，所有资源都在偶像圈子内转。”
“我帮你找过好几个导演, 和一些不同风格的综艺，但他们宁愿要没有综艺感的演员、或者没人气的综艺咖, 都不愿意接受你。”
回忆起最近收到的综艺邀请, 的确都是同质化的。
柏子明跟着用力点头, 露出几分愁闷表情。
虽然他是一线唱跳歌手。
可是，仍难打入影视圈。
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 柏子明很想转业当演员，延缓衰老带来的影响。
他期待地望着经纪人：“姐, 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经纪人点头, “我和公司请示了, 既然你一直想转型，不如就趁着这次危机，从靠粉丝吃饭的偶像明星，变身为深情宠溺暖男。”
“《元气少女101》的导演组，也会配合。后期会注重剪辑你和许倚寒的cp内容。”
见柏子明面露踌躇，经纪人加一把火：“你看看最近名声鹊起的几个男演员, 不都是靠cp起来的吗？你把形象从‘浪子’转变成‘温柔男’, 自然就有导演愿意趁着热度，带你拍戏。”
回忆起成功的几个例子, 柏子明展开五官, 用力点头：“你说得对。”
·
网上对于柏子明的话, 如何风起云涌。
都影响不了许倚寒。
她依旧准时准点去练习室训练。
练习室有摄影头，许倚寒找了下角度，找了个偏离摄像头的位置，开始每日的固定训练。
“下午还要录制一公淘汰结果，”杜巧凑过来，和许倚寒分享最新消息，“你别训练太久，记得及时回去。”
“嗯。”许倚寒应声。
杜巧离开后，训练室变得安静下来。
许倚寒独自待着。
做完一套基础练习，许倚寒抬起头，发现柏子明就坐在她旁边，正托着下巴，默默地凝望着她。
这眼神……
许倚寒觉得很奇怪。
她的余光注意到练习室的玻璃窗外，有一截摄像机前端的影子。
应该是来拍点花絮小视频。
“柏老师好。”许倚寒站直，笑着和柏子明打招呼，“柏老师怎么突然进来，吓了我一条。”
“看到你在认真练习，不舍得打扰你。”
柏子明脸上挂着极其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因为想努力压出男友力，而显得有些发虚。
他看起来丝毫没被网上的变化影响。
不仅没有被骂得和许倚寒分开距离，反而上前一步，颇为亲密地帮许倚寒整理了下袖口掉落的带子。
“把带子扣好，别打到手。”他凑近，暧昧开口。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许倚寒下意识应声，伸手把带子系好。
打量柏子明怪异的举动，许倚寒心中瞬间有了猜测。
又看了眼窗外，摄像机更用力地怼到玻璃上。
看样子，摄影师恨不得钻进训练室内，三百六十度旋转拍摄二人的互动。
再看监控的位置。
柏子明找得十分恰当，许倚寒估算了下角度，监控应该能拍到他的侧脸。
柏子明完成互动，又夸了许倚寒几句。
随后离开训练室。
等柏子明离开，许倚寒又练了会，可她心里终究是装着事，便匆匆结束，回寝室。
拉上床帘，她翻出手机，搜索#柏子明许倚寒#。
果然发现不少新通稿。
看起来，柏子明是打算营业他们的cp了。
柏子明到底在想什么，许倚寒不在意。
她收起手机，靠在墙上，暗暗思索。
二人同属兔牙娱乐，是师兄妹cp，如果能出成果，对双方的事业都是有助益的。
唯一需要在乎的，就是这对cp逐渐势大后，她要如何解绑。
毫不谦虚地说，手握宋大师的电影女配角色。
许倚寒觉得自己的未来发展，比柏子明广阔很多。
她可不想一辈子和柏子明绑定到一起，给柏子明供血。
“快化妆，要宣布淘汰结果了！”杜巧拍拍她的床栏。
许倚寒回过神来，迅速下床化妆，换好制服。
时间正好。
录制现场，苍昊先是说了很多煽情的话，聊了很多感慨万千的事情。
大屏幕上，也放出了不少训练视频。
整个场馆的气氛，霎时间从原本的平和，变得悲伤。
练习生们纷纷难过地开始啜泣，觉得自己有可能淘汰的练习生，更是飞奔过去和朋友拥抱，说着离别的话。
许倚寒教导过无数练习生，收到的拥抱是最多的。
想到很多练习生，是真的很努力地练习，绞尽脑汁想被观众看见，却仍人气低迷。
她忍不住替她们失落。
“好，现在开始宣布第35-50名选手。”
一公淘汰35人，按理说，应该先把最重要的50-65名宣布出来。
可节目组最会吊人胃口，竟然要先宣布前排人气选手。
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高兴不已，蹦跳着跑到属于她的位置上。
没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有的气定神闲，有的惶恐不安。
接着，是20-35名。
在随后，是10-20名。
而最后的十名，要留在最后公布。
宣布50-65名选手名字时，名单被交给柏子明。
柏子明一手举着名单，另一只手握着话筒，一板一眼地念出祝福。
许倚寒扫视着剩余的练习生，很轻易地从中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长卷发披肩，长得很标志。
和其他练习生期待又不安的表情不同，她的眼神紧紧落在柏子明脸上，表□□说还休，极其复杂。
一看就知道，和柏子明有很多故事。
许倚寒佯装不经意地抬头，再次掠过女孩，确定她就是柏子明现任的女友。
……也不知道能不能叫女友。
她恋恋不舍又柔肠寸断地望着柏子明，许倚寒觉得自己如果是男人，怕是已经被这一眼看得心都碎了。
可柏子明只念着名单，没有抬头望她一眼。
等到宣布最后一名，女孩仍没有动。
她被淘汰了。
苍昊把前十的选手叫到身前，没有立刻公布名次。
而是眼含泪水地打量着剩下的三十五名选手，一一念出她们的名字。
叫到女孩时，许倚寒侧耳记下她的名字。
叫柳叶。
三十五名选手，排队说出离别词。
柳叶单手握住话筒，眼睛里蓄满泪水，语无伦次地感谢各位导师，感谢柏子明老师的帮助，感谢柏子明老师的陪伴……
说到“柏子明”三个字，柳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肚子。
与众不同的行为，引起许倚寒的关注。
她抿抿唇，心里有了个比较沉重的猜测。
淘汰选手全部发言完毕后。
众人将目光落到最终的十人脸上。
苍昊一一询问她们，觉得自己是什么名次。
冯可心站在许倚寒身侧，她先一步接过话筒：“第一。就算这次不是第一，下次我也一定是第一。”
她信誓旦旦地望着许倚寒，脸上满是战意。
迎着冯可心的挑衅眼神，许倚寒微微一笑。
接过话筒：“我也觉得我是第一名。”
她顿了几秒，认真地看向镜头：“因为我相信我的粉丝。”
霎时间，二人间战意盘桓。
全场的焦点，此刻都落到了许倚寒和冯可心身上。
即便大家都在被窝里偷偷看过人气值，许倚寒吊打冯可心。
此刻，她们的心仍忍不住悬起来。
究竟，谁能得到第一名？
一公的人气值第一，肯定是许倚寒。
在众多嘉宾和导师的庆祝声中，许倚寒笑着坐到最大、最浮夸的椅子上。
她头顶，是金色的“1”。
人气值第一名的选手，将享受直播福利，和许多中插特权，还能去给某赞助商拍代言视频。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其他选手，是较为清闲的。
对于前几名，则是忙碌的。
名次宣布结束，不少确定淘汰的练习生，被众人围起来安慰，她们约好出岛后要一起约饭，去游乐园玩……
节目组的镜头，也将这些美好的友谊，一一记录下来。
许倚寒也收到很多邀约，她笑着应下。
柳叶也有室友安慰，可她脸上始终挂着苦笑，不管朋友怎么劝说，都无法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要被淘汰了，笑不出来，也正常。
今晚和明天，用来给淘汰练习生们收拾行李。
明天，就会有节目组安排的大巴车前来，将所有人接出岛。
晚上，寝室楼很混乱。
有几个F班的练习生，恋恋不舍地找到许倚寒告别，给许倚寒送衣服，加联系方式。
许倚寒没有推拒，她跟着几个练习生，到了F组的寝室。
F组有好几个寝室，寝室床头，和A组一样贴着名牌。
第一个寝室，不是柳叶的。
许倚寒佯装安慰F组朋友，进入第二个寝室。
F组练习生看到她，十分感动，抱着她哭了很久。
第三个寝室，她终于在床头看到柳叶的名字。
柳叶的行李箱还塞在床底下，她没收拾行李。
人也不在寝室里。
“柳叶呢？”许倚寒随口问了一句，“我今天看到她一直都在偷偷哭。”
室友想了下，“回来没多久，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挠挠头：“她总是偷偷跑出去，有时候甚至一整晚都不回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许倚寒点头。
走出F组寝室，许倚寒低声询问万人迷系统。
“能帮我巡逻下各个监控，确定柳叶和柏子明的位置吗？”
柳叶到现在也没回寝室，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柏子明倾诉衷肠。
【可以。系统定位中……】
万人迷系统很靠谱。
扣除爱慕值后，给出了柳叶离开的路线。
直奔小树林。
许倚寒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回寝室加了件深色外套。
躲开监控的氛围，悄悄走进小树林。
深夜，小树林略显阴森。
侧耳聆听，还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女声，异常吓人。
许倚寒系好衣服扣子，踮起脚尖。
她走在林子里，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很快，她走到一处灌木丛后，灌木丛前面，就是柳叶和柏子明。
“明哥，我不想离开，你能不能帮帮我……”柳叶低声呜咽着。
许倚寒精神一振，让万人迷系统立刻开录像功能。
相较于柳叶眼底的依赖，柏子明冷漠许多。
“你不想被淘汰？”他用力皱眉，眉心都折出褶皱，“现在节目已经录制完了，我也没办法。而且你根本没唱跳能力，留在节目，有什么用？”
“不、不是。”柳叶伸手，呐呐地摸着肚子，“我只是想，再在岛上陪你几个月。”
“还有，我想问你。”柳叶仰起头，望着柏子明，“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吗？”
月光下，柳叶的五官十分精致漂亮，眼底的泪水，泛出晶莹的波光，让柏子明难得有些心软。
“算。”他安抚柳叶，“所以你别担心，就算你淘汰了，我也不会和你分手的。”
“嗯。”柳叶笑着，倚靠在柏子明胸口，“那我……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柏子明震惊，他用力推开贴在他胸前的柳叶，“你怀孕了？”
柏子明的五官，在此刻，竟显出几分可怕的狰狞。
柳叶被吓了一跳。
她努力克服恐惧，用力点头，想去拥抱柏子明：“是啊，是你的孩子。”
“我月经一直没来，就管选管姐姐要了验孕棒，是两道杠……”柳叶小心地偷窥柏子明脸色，“你别担心，我会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的，不会要求什么。”
“到时候，你想看孩子，就来找我，不想看孩子，也可以忙工作。”
柳叶的卑微，让树后的许倚寒忍不住叹了口气。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柳叶絮絮叨叨地讲着心声。
柏子明却在沉默几秒后，突然开口：“打掉。”
“啊？”柳叶怔怔地抬起头。
她微微张着嘴，茫然地凝视柏子明，似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说。”柏子明重复，“打掉。”
可能是不想再装，柏子明脸上露出几分厌烦。
“我平时对你说点好话，是希望我们两个都能开开心心的。难道我要实话和你说，我们是炮友，我对你根本没有感情，你才高兴吗？应该搞懂自己的分寸，记得每次事后吃避孕药。”
“你不是和我说，你喜欢我，还叫我老婆吗？”柳叶颤抖双唇，急切地扯住柏子明的袖子，“而且你如果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为什么要无套……”
“别大声说话！”发现柳叶情绪越发激动，柏子明连忙低声冷喝，“要是害我被人发现，我弄死你！”
柏子明冷脸的样子太吓人。
柳叶连忙闭上嘴。
她哭着求柏子明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甚至愿意做单亲妈妈，只是想要有个柏子明的孩子。
但郎心似铁，无论柳叶怎么求情，柏子明都坚持让她打胎。
面对威胁，柳叶终于同意了。
“我提醒你。”柏子明松了口气，“我和你，只是导师和练习生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有别的关系。”
“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伴随着二人聊天结束，许倚寒也先一步离开。
她功夫高深，抄近道，快速回到寝室楼。
等她换好衣服，正在往床上爬时，柳叶红着双眼，从A组门外走过。
第二天下午，练习生们恋恋不舍地登上大巴车，离开这座她们又爱又恨的小岛。
而岛上的练习生，在失落过后，仍要继续每天的生活。
一公结束后的几天休息日，是练习生们的休息日，不是粉丝们的休息日。
粉丝需要投票给自家爱豆选择表演曲目。
一共十组歌曲，每组票数最多的，是该歌曲的C位。
为了弥补一公的遗憾，粉丝们沟通公司，选好歌曲后，迅速帮许倚寒打榜。
其余有人气的选手，都默契地避开许倚寒。
就在许倚寒的粉丝们没日没夜投票时，一条好消息，传遍整个粉圈。
“今晚八点，许倚寒要在兔牙视频直播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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