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 248 章
房太太说出请求的时候, 邢朝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她甚至忘记伪装出温柔贤惠的儿媳妇样子,惊呼出声,“我陪你去看演唱会?”
“是啊……”邢朝羽突然的暴躁,把房太太吓了一跳, 她有些惊慌地回答, “你不能陪我去吗?可我身边没有能去的人, 要是我一个人,估计会很寂寞。”
这是第一次,房太太在邢朝羽面前明确地提出需求。
之前, 房太太总是比较矜持的,不愿意在邢朝羽面前暴露出太多。
邢朝羽费尽心思揣摩,才勉强把房太太的好感刷起来,让她接受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 这么个大刷好感的机会就放在她面前……
邢朝羽纠结着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勉强露出笑容:“没有,我就是没想到阿姨愿意让我陪你去……去看演唱会,当然好啊。”
在她同意后, 房太太欣喜万分:“太好了!”
她兴奋地开始联系微信好友里的美容SPA店,说要以最好的状态去看YG-girl的演唱会。
而邢朝羽勉强挂着笑容,陪房太太聊了会儿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房家别墅,回到车上。
坐上车的瞬间, 邢朝羽维持了半小时的笑容,彻底被卸了下来。
“许倚寒!”她狠狠地望着前方黑漆漆一片的停车场, 恨不能将许倚寒咬烂了嚼碎了, 吞到肚子里。
回到家后, 邢朝羽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脑, 熟练地登录□□和微信。
发现□□私聊里,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胡燕星:“小羽,最近我家药房里新到了一批药,你还有需要吗?”
胡燕星:“[照片][照片],都是比高三时候强力百倍的药。我看出你不喜欢她了,要是有想法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帮你把药拿出来。”
看到胡燕星发来的消息,邢朝羽心烦意乱。
她没好气地回复。
“真以为现在和高三一样啊?她是大明星,身边全都是助理,吃饭喝水肯定有人看着,不可能让你随随便便往里面放东西的。而且她又不像以前,根本没钱去做检查,她现在天天去检查身体都没问题。你能搞到的那点药,又有什么用?”
面对邢朝羽毫不留情的嘲讽,胡燕星顿了下,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小羽,你可以想办法和她进一个剧组啊,然后慢慢给她下长期药。虽然有小风险,但如果她身体出了问题,那些资源说不定全都是你的了。”
“你以前买过我卖给你的药,不是挺好的吗?”胡燕星不忘说起曾经的事情,“你要是再买,我给你打折,还额外给你送点别的,怎么样?”
看到胡燕星努力推销的样子,邢朝羽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放下水杯,她打字:“你没钱了,是吧?”
邢朝羽对胡燕星的猜测很精准。
胡燕星家里是开小诊所的,并不缺钱,甚至相较于大部分同龄人,算得上是“小富婆”。
但她花钱大手大脚,很爱和人攀比,所以经常没钱花。
高三的时候,胡燕星欠了几万块钱。
她不敢和家里人说,又没有渠道还钱。
就在这时,她得知邢朝羽很讨厌许倚寒。
看着邢朝羽平时在空间里晒奢侈品包包和各式衣服,平时出入高级餐厅吃饭。
她心头萌生出了个计划。
在收了邢朝羽几万元钱后,胡燕星作为主谋,开始筹划如何让许倚寒变胖。
最终,她的计划成功了。
而现在上了大学,胡燕星的花销更大,即便她经常出去打工挣钱,但仍是入不敷出。
为了更快地赚钱,她盯上了家里诊所的那些不随意外售的药,靠着日久天长地偷药出去卖,勉强维持住收支平衡。
可家里隐约发现了药品的消耗量问题,胡燕星想要最后做一笔大的,就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地上学。
“哈哈……”心中的想法被邢朝羽轻而易举地揭穿,胡燕星尴尬地笑了两声,“小羽你真聪明。”
“不过我也是为你着想。”胡燕星并未打退堂鼓,“你现在在圈子里的位置很尴尬,就是因为许倚寒在。那些资源选人时,肯定更看得上许倚寒,不选择你。”
“但只要许倚寒没了资源,你就能轻松地上一线了,是不是?”
明知道胡燕星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花钱。
邢朝羽还是心动了。
她抿抿唇:“我倒是想让许倚寒倒霉。但是我怎么做才行?”
当胡燕星收到邢朝羽询问的同时,她的手机也收到了新短信,某借贷APP催她还款。
借贷APP发来的短信很客气,但一长段话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再不还钱,就要爆你的通讯录了”。
胡燕星可不想被家人朋友知道自己借了钱。
她咬紧牙关,使出毕生所学,开始给邢朝羽画饼。
比如怎么买药、怎么从许倚寒身边的人下手、争取和许倚寒上同一个综艺,用邢朝羽的日渐肥胖衬托出她的纤细美丽……
若是邢朝羽能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胡燕星提供的“行动方法”,毫无可行性。
可是邢朝羽刚从房家别墅回来,她现在满心都是对许倚寒的嫉妒和厌恶,以至于暂时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好。”邢朝羽点头,“你的想法不错。我给你点钱,你找个方法下手。需要人和物力,记得找我,我帮你找合适的。”
说完,她要了胡燕星的卡号,给她转了一笔钱。
看到钱到账的消息,胡燕星分外惊喜:“真好骗啊。”
收到这笔钱后,胡燕星喜出望外,先把催债的借贷APP还了。
邢朝羽给了她不少钱,但只把借的钱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欠款状态。
“不够。”胡燕星忧愁地皱眉,望着欠款的额度,“再卖点药吧。”
她想到这里,点开常用的APP,发现有人给她发消息,询问某款药还有没有,保质期是多少,能不能便宜点。
“要大量?”对面发来的三个字,成功让胡燕星猛地坐了起来,“有!有很多!”
她回完消息,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直奔自家的小诊所。
小诊所里,医生正在懒洋洋地睡午觉,看到胡燕星,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低下头继续睡去。
胡燕星攥紧手机,心脏砰砰跳。
她迅速地走进药品室,清点刚才那位客人需要的药品。
“还有……二十盒。”胡燕星迟疑了下,给出了个折中的数字。
小诊所的人清点药品时,只要不注意,就很难发现问题。
APP另一端,许倚寒吃着顾清阳送来的水果捞,手机亮着屏幕放在旁边。
某APP的私聊界面上,最后一句话,是半分钟前发出去的。
“只有二十盒吗?我需要很多的量。如果你能一次性给我一百盒以上现货,我能加百分之十的价钱。”
发完这条消息,许倚寒又插了一块水果入口。
随后用意识拉开万人迷系统的界面。
她的爱慕值越来越多,已经到了用不完的程度。
因此,她毫不吝啬地一直开着对胡燕星的监控,能够监控到胡燕星手机附近十米的所有动向。
万人迷系统提供的监控画面中,胡燕星在看到许倚寒发去的消息后,立刻侧身靠在架子上,默默掰着手指头,把钱数算了一遍。
然后露出一种如梦似幻的笑容。
随后,胡燕星转过身,认认真真地清点着药架上的药品数量。
许倚寒给出的数量,正好是药架上这种药品的全部数量。
“正好一百盒……也太凑巧了吧。”胡燕星重新把药品的数量点了一遍,发现还真是正好,“要是把这一百盒全都清空了,是不是不太好?”
她想着,点开手机,想问许倚寒:“我能不能稍微等等再给?”
但她的这句话还没发出去,就见对面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一百盒,今天要是能给现货,我立刻给百分之二十的感谢费。”许倚寒慢悠悠地打字,“我现在急需,所以才会高价收购。如果你弄不到,就算了,我去找其他家。”
眼看着许倚寒打算离开,胡燕星惊慌失措。
连忙开口挽留:“你先别走!我手里有货,正好一百盒!”
“但是……”胡燕星咬紧下唇,觉得心情无比复杂,“你得给我看看,有没有付钱的能力吧?万一你骗我辛辛苦苦把药拿出来,结果你就是耍我玩的,我不是白费力气?”
胡燕星把消息发出去后,没过几秒,就收到了个账户余额的截图。
对方手里竟然有六百多万!
望着这么大额的数字,胡燕星吞咽了下唾沫。
对面人想买的药,一盒大概两千块钱。
一百盒,就是二十万。
要是她能今天把药送出去,就能多获得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二十万的百分之二十,就是四万!
“二十四万!”在算出具体数字的瞬间,胡燕星的心跳骤停,“真的有这么多吗?”
高三时,她费尽心思帮邢朝羽对付许倚寒,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许倚寒变成彻底的丑胖子。
为了感谢她,邢朝羽给她买了个包,加上零零散散给买的礼物,加起来总共也就十万块钱。
刚才,邢朝羽听到了胡燕星的计划,让她帮忙。
也只给她打了五万。
而现在,对面这人一开口,就是二十四万!
许倚寒等了会儿,发现胡燕星犹自在傻笑,便发了个问号过去。
“人呢?”
“能给货吗?能给我们就约定交易的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的话,我就去找别家了。”
许倚寒的催促,让胡燕星心慌慌。
她连思考都来不及,迅速地回复:“能!可以!”
“好。”许倚寒嘴角勾起个笑容,“我看了下你的定位,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中转地铁站见面。”
“一个小时后?”胡燕星诧异地睁大眼睛,“也太着急了吧!”
打开地图软件,搜索了下从诊所到中转地铁站的距离和时间。
正好一个小时。
胡燕星吃了一惊,连忙从库房里探出头,确定医生正在熟睡。
便从厨房翻找出一个黑红色的不透明大袋子,轻手轻脚地把所有药品都装进去。
急匆匆地装好药品,胡燕星前往中转地铁站。
她一路上想着的,都是拿到二十四万后,要用这笔钱买什么。
可以再买个包,然后请比较喜欢的学长吃顿饭,再把笔记本电脑换一下……苹果新出了个笔记本电脑,据说很多网红都买了,特别少女甜美。
剩下的钱,先买点进口水果,饱一饱口福,再拍照发下朋友圈。
接着,或许可以做点小整容?
胡燕星因为过于紧张,从离开诊所,直到站在中转地铁站,都没注意到手机不停的震动。
手提着一袋子药品,胡燕星站在中转地铁站,左顾右盼地等了会儿。
过了会儿,她才想起来还有手机,连忙翻出来,想给许倚寒发消息,询问她到哪儿了。
但她刚把手机翻出来,就看到了家里人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怎么了?”胡燕星茫然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在下一个来电到来后,接通了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到对面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你快给我滚回来!”
母亲的声音,让胡燕星紧张地扣了下裤缝。
“我在外面和朋友玩呢。”她尽量装作一无所知,疑惑回问,“妈,有什么事儿吗?”
胡燕星觉得自己的演技很优秀、很完美。
但她母亲却只冷笑了一声。
“胡燕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啊。”母亲的声音冷冷地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有人举报我们诊所违规私售处方药,有药监局的人来检查了。正好发现少了一百盒药,空空荡荡的,全都没了。”
“我们家诊所被吊销了营业执照,还赔了二十万。”
听到母亲的讲述,胡燕星的心,“咯噔”了下。
她虽然知道这件事很快会被家里人发现,但她以为能拖一段时间。
用力咬住下唇,胡燕星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装作什么都不了解:“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个员工把药偷走了?”
“呵呵。”胡燕星刚把这句话说完,她母亲就又嘲讽道,“胡燕星,你知不知道,诊所里是有监控的?”
诊所里是有监控的。
有监控的。
监控。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胡燕星耳边地铁的嘈杂声全部消失,她手一松,原本拎在手里的药袋子“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药品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耳边,中年女声仍喋喋不休。
“胡燕星,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乖巧的女儿,从小到大成绩都不错,后来考上了好大学,也不经常出去玩,而是自己打工,有空了,还会来诊所帮忙。”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每次和邻居聊天,都会说你多照顾家里人,还会总来诊所帮我们拿东西,收拾库房。”
“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往诊所的库房跑……你是想把处方药都偷出去卖钱啊。”
“……”
等到母亲把情绪都发泄完,胡燕星鼓起勇气:“妈,我们赔了二十万,是吗?”
“是啊。”母亲没好气道,“药监局的人突然查过来,我们都没弄懂前因后果,就听到说有人举报我们诊所。”
“我刚午觉睡醒,就被叫了过去,说要查库房。我想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们进去了。谁能想到,你背着我搞了小动作。”
“妈。”胡燕星打断母亲的抱怨,将和许倚寒的交易说出来,“我之所以出来卖药,是因为有个人找我,说愿意溢价百分之二十,把药都买了。”
伴随着母亲粗重的呼吸声,胡燕星鼓起勇气,把前因后果都讲出来。
“她找到我,想要买药。我不想卖太多给她,说只能给二十盒。但是她和我说,她想要一百盒,只要三天内能给出一百盒,就能多给我百分之十的报酬。如果今天能给出一百盒,直接交易的话,可以一手钱一手货,多给我百分之二十的报酬。”
“按照市价,一盒药两千块钱。”没听到母亲反驳,胡燕星缓了口气,继续讲下去,“我如果把这一百盒药都卖出去,能拿回家二十四万。”
“到时候赔出去的二十万块钱,就能补回来了。”
“而且还能多四万块钱呢。”
把心中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说完,胡燕星屏气凝神,等待母亲的反应。
对面的母亲沉默了几秒,开口:“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买这一百盒药的时候,也是需要花钱的?”
“……”胡燕星尴尬地笑了下。
她的确忘记了。
毕竟对于她来说,偷家里的药去卖,和“零元购”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完全是不需要成本的。
但家里买药,是要花钱的。
“我们都已经被吊销营业执照了,肯定要尽快把药品变现,才能重新把诊所开起来,或者去做别的。”胡燕星绞尽脑汁,想劝服母亲,“我把这些药品换成钱,家里也能宽裕点,继续商量未来做什么。”
等胡燕星把话说完,母亲突然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对面是真心想买药?而不是给你下套?”
相较于满心单纯的胡燕星,见识过更多人的母亲,心里想的更多些。
“你前脚和人联系完,要大量的药,让你必须出门。后脚就有人举报我们诊所,把我们诊所的执照吊销了。”母亲分析,“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吗?”
“ ……啊,是吗?”母亲的分析,让胡燕星更慌张了,她连忙举起电话左顾右盼,“不能吧。他还给我看了他的余额,有六百多万呢。”
“给你截图看的?万一是p的怎么办?”母亲反问。
越是听到母亲的话,胡燕星越是不安。
她反复思索着和许倚寒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对方的每句话都很有目的,非常假。
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说不定是真的急着想要买药品呢……妈,你先别乱说,我给他发消息问问。”
挂断电话,胡燕星给许倚寒发消息。
“我已经到中转地铁站了,你在哪儿?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消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胡燕星的心一沉。
她不死心地双手捧起手机,手速飞快地给对方发消息。
“你到地铁站了吗?我已经到了。”
“如果你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我会一直盯着屏幕的。”
“我把药都拿到了,按照你的要求,一百盒,整整齐齐地装到了袋子里,你想要就能拿走。”
随着时间推移,聊天界面依然一片安静,始终没有弹出新消息。
胡燕星颤抖着双手,点击“拨打电话”。
通话界面一直处于“待接听状态”。
几十秒后,电话被自动挂断。
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就像是降温利器,让胡燕星的心,变得比冬日的冰还要冷。
“真的是在骗我吗?”胡燕星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因为过于惊慌,她的眼角沁出了泪水,“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她不死心地坐在地铁站的椅子上,等到天黑。
聊天界面,依然没有变化。
直到晚高峰时间到来,人流在地铁站汹涌地上下,胡燕星被好几个人挤得跌跌撞撞,她才如行尸走肉般拾起掉在地上的药袋子,回到家。
刚推开门,迎接她的,就是几个恶狠狠的巴掌。
母亲哭着坐在沙发上,父亲则连着抽了胡燕星几掌。
几乎将胡燕星打到晕厥。
胡燕星后退一步,踉跄着扶住墙,眼前一阵天晕地旋。
但她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听着父亲的怒骂和母亲的责备。
她的父母已经开了十多年诊所,靠着开诊所,全家步入小康,最近更是攒钱买了个大平层,刚付完首付。
本以为靠着诊所,能够稳定地还完贷款。
没想到诊所竟然被胡燕星弄没了!
“估计要把房子卖了,”母亲叹息,“我们开不了诊所,根本就还不上贷款。”
父亲打完胡燕星,又坐到沙发上,吧嗒吧嗒地开始抽烟:“但是正在还贷的房子,有谁愿意买?而且那个小区也有新房子,何必要买我们的二手房?”
“是啊。”母亲愁眉苦脸,平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乱成了一团。
她看向胡燕星手边的袋子:“对面是骗你的吧?”
在把话题重新引到胡燕星身上后,父亲挥舞着巴掌,恨不得再甩胡燕星几掌。
母亲拦住了他:“别打了,打也没用。”
止住父亲即将进行的暴力行径后,母亲重新看向胡燕星:“我就想问你,你急着把库房里那么多药都拿出去卖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下午查了下账,发现你偷偷摸摸卖出去不少药。但拿的数量都不多,至少我们没发现。”
“可是你今天为什么一口气把半架子的药都清空了?你急着要钱吗?”
不得不说,母亲足够细心,且能够清晰地抓住胡燕星行为的关键点。
胡燕星骤然心虚。
她甚至连脸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只能尴尬地用脚在地面上画圈圈,试图用沉默来对抗母亲的视线。
母女对视了大约半分钟。
胡燕星还是没敢再遮掩,将真相如实告知家人。
“我……我在网上借了十几万的欠债。”
她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但父母二人还是听见了。
“你借钱去做什么了?”
“十几万?你哪来的胆子,借十几万?”
二人的声音同时在屋子里如暴雷般响起。
胡燕星不敢再隐瞒,将最近买的奢侈品,为了逞强花的钱,以及为了攀比偷偷买的包……
购买记录,全都给家里人看。
虽然胡燕星的父母差点儿气得背过去,但胡燕星毕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再愤怒,也只能捏着鼻子帮忙还钱。
把诊所盘出去,把付了首付的房子超低价出手,将钱还完。
原本的小康家庭,骤然变成了普通的平民家庭。
胡燕星的父母没了诊所营业的资格,只能去别人家的诊所工作,每个月挣到手的钱虽然也不少,但相比于曾经开诊所挣的钱,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父母没有了高收入,胡燕星的生活费锐减。
她被父母看守得极其严格,彻底失去了在生活中装大款的能力。
高中同学群里,偶尔有人聊天。
几人聊着聊着,突然有个人问:“胡燕星呢?怎么很久没见过她了。”
大部分高中同学,都无知地摇摇头:“不知道啊。”
见大家都不了解胡燕星的近况,有个稍微有门路的高中同学在群里发言。
“你们真不知道吗?前段时间胡燕星说她家被人骗了,家里的诊所都吊销执照了。她看我是计算机系的,问我认不认识厉害的黑客,能查出某个账号是谁使用的。”
“我们虽说是计算机系,但可从不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立刻回绝了她。”
“但我打听到了她的事情。”
别墅寝室里,许倚寒正在用笔记本电脑看舞蹈视频。
她吸了口酸奶,稍作休息。
却发现右下角的□□闪烁不止。
“有新消息?”许倚寒挑眉,将鼠标挪到企鹅图标上方,发现高中群里正在热闹地聊天。
“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有话直说呗,胡燕星到底怎么了?我记得聚会的时候,她还一直说她家里是开诊所的,一个月能挣快十万块钱。”
“而且胡燕星家的诊所被吊销执照,和聊天账号有什么关系啊?”
点开群聊的瞬间,这几条消息就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即便没看到前情,许倚寒看完这几条消息,也大概猜到了群聊天的内容。
她勾起唇角,自在地向后靠在椅子上,端起酸奶,抿了一口。
等待着这位“知情人”,将具体的细节告知各位同学。
“胡燕星家开了个小诊所,平时挺挣钱的。但是挣的钱不给胡燕星,她的生活费也就比普通同学多两三百。胡燕星心里不爽,就偷偷拿诊所的药去卖。”
“结果她有次卖药,对面的人说要大量药,让她拿出去当面交易。胡燕星被骗了,就把药偷走拿出去了。”
“但她前脚刚走,后脚诊所就被查了。少了那么多药,肯定要处罚诊所。直接吊销执照。”
简单的三段话,将事情交待得明明白白。
群员们排队发出“哇哦”的赞叹。
“真没想到,胡燕星平时看起来人还挺好的,原来会偷偷拿家里的药去卖啊。”
“我不是有胡燕星的微信好友吗?我总看到胡燕星在朋友圈秀自己新买的手镯包包之类的。当时我还在想,她怎么这么有钱。没想到都是偷的家里钱。”
“我如果是胡燕星的爹妈,估计一个大巴掌甩到她脸上。孩子没用就算了,还让家里没了挣钱的诊所……”
就在大家感慨着胡燕星的所作所为时,突然,邢朝羽出现了。
邢朝羽:“你们说什么呢?胡燕星怎么了?”
邢朝羽:“我前段时间让胡燕星帮我做件事,但是最近找不到人了。你们有人知道情况吗?”
邢朝羽:“你们如果知道她情况的话,让她联系下我呗。”
大明星邢朝羽突然在群聊出现。
高中班级群霎时热闹起来。
“大明星!大明星你怎么来了?”
“胡燕星因为卖家里药,害得自家诊所被吊销了执照,被家里人关起来了。”
正在随意看着聊天记录的邢朝羽,在得知“胡燕星卖自家药失败”后。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想法,就是“我的钱要打水漂了”。
她之所以愿意给胡燕星钱,就是想让她更方便地从自家诊所拿药,然后利用素人的身份接近许倚寒,想办法给她下药。
可现在胡燕星家的诊所都倒闭了……去哪儿拿药啊!
虽然几万块钱,对于邢朝羽来说,不算是伤筋动骨的钱数。
可是她最近挣得越来越少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却一点不少。
把钱白白扔出去,她实在是有些心疼。
可是,没等邢朝羽追问胡燕星的具体情况,就见聊天界面微微弹动了下。
一个邢朝羽熟悉又陌生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下方。
许倚寒:“你们说,胡燕星家里是开诊所的,而且她经常从家里偷药?”
许倚寒只发了这一句话。
高中同学群就炸了。
“许倚寒!你终于出来了!我全家都特别喜欢你的霓裳羽衣舞!我爷爷奶奶每天在家里都要看一遍!”
“我妹妹前段时间还买了票,去看你的演唱会,她说你就是天上的神仙!”
“等等,许倚寒你为什么突然问到胡燕星的事情……难道你怀疑当初是她给你下药的?”
虽然邢朝羽出现的时候,高中同学群仍会热情地称呼她为“大明星”,但字里行间的礼貌仍在,恭敬不足。
明显是有点看不上邢朝羽了。
但在许倚寒出现的瞬间,即便她只简单地问了句话,同学们都能争先恐后地回话。
甚至还有同学把许倚寒的问话拆解开,详细地分析了一遍。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胡燕星高中的时候,好像和许倚寒是同寝室友吧?”
“我也记得。胡燕星那时候就不太喜欢许倚寒,经常在她面前冷着脸。”
“而且胡燕星和许倚寒还因为成绩的事情闹过小矛盾。如果胡燕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很有可能对许倚寒下手的。”
看着同学们的猜测,邢朝羽摸摸后颈,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出了一脖子的汗。
幸好,同学们都没猜到她,只觉得是胡燕星看不上许倚寒,才会给她下药。
这样就好。
想到这里,邢朝羽松了口气,跟着发言:“我也觉得。”
反正胡燕星被家里人彻底管束了起来,很少能拿到手机,更不可能时时看到高中群的聊天内容。
那么,她把锅推到胡燕星身上,也没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邢朝羽补充一句:“我同学聚会前,和胡燕星聊天,说同学聚会许倚寒也会来。她听到之后,反应特别怪,一直说着不想来了,我们劝说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来参加聚会。”
邢朝羽的话,没人会怀疑。
同学们纷纷赞同,很快就把胡燕星塑造成了心狠手辣的可恶女人。
许倚寒坐在电脑前,扫了眼邢朝羽的发言,牙齿微微用力,将硬质吸管咬扁。
她很想立刻指认邢朝羽。
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在思索片刻后,许倚寒谨慎地将光标落到发言框,断断续续地打字。
许倚寒:“你们说得都对……我去和胡燕星的家里人联系下,询问事实真相。”
许倚寒:“你们谁有胡燕星家诊所的联系方式?给我下。”
许倚寒的反应,在大部分同学眼中,都是正常的。
毕竟高中自己被害得那么惨,如今想寻求一个真相,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理所应当吗?
但邢朝羽却慌了。
她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胡燕星,胡燕星就是个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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