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合一
选秀节目里, 难以避免的一件事。
就是cp。
节目组会刻意剪辑两位选手的互动，会有专人营销cp, 引导cp粉“嗑药”, 并进行相对应的“提纯”。
许倚寒心思百转，面上却淡定地接过杜巧递给她的外套。
“上车吧。”
机场外，迎接柏子明的豪车, 立在不远处，十分醒目。
几人一一放好行李箱，乖巧地坐进柏子明的车。
海岛的空气闷热, 许倚寒瞥了眼旁人, 发现她们都将口罩往下拉，露出大半张脸呼吸。
“许倚寒，你快过来。”杜巧等许倚寒最后一个放好行李箱, 便扶着车门，招呼她进车。
车内开着空调，十分凉爽。
许倚寒垂眸，伸手把口罩摘掉。
她的头发长了些, 尾端正好落在胸前。
黑长直的发, 搭配着她白皙得透明的肤色，越发显得她纯净。
偏偏许倚寒的上半张脸，眼睛里, 带几分凛冽的飒气。
不少围观的站哥站姐, 都忍不住将相机对准许倚寒, 连拍了好几张。
不管是许倚寒的气势和外表, 还是她充满男友力的自然互动。
都注定了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见同伴一直在拍许倚寒, 有个站姐不屑地轻哼一声：“你们怎么都押宝她？”
她叛逆心起, 扫视其他人：“她戴着口罩, 说不定下半张脸毁所有。”
“去年男团选秀，不就是这样吗？”她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你们看，那个美女，没戴口罩，好漂亮！箱子上是名牌吧？”
就在她沾沾自喜，觉得找到了今年的热门选手时。
她身边的站哥站姐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的天，好漂亮！”
“美美美！我要入股了！”
“她叫什么名字，你们谁记得？我立刻开小号，做她的站姐！”
“我刚才拍到了，我一会儿看看！”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让这位站姐疑惑地扭头：“你们在看什么？”
她转过身，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侧脸。
“我去！”她连忙举起相机，按动快门。
许倚寒关上了车门。
司机启动车辆，缓慢地向机场外驶去。
机场门口，一群站哥站姐，正分享着照片和心得。
“真好看啊，而且是与众不同的好看。”有个站姐不停地翻动之前拍的照片，“我本以为有几个选手，够漂亮了。在她面前，都变得没特色了。”
“很A，但不是中性的那种A。”旁边的站姐符合，她的相机镜头上，是清晰的许倚寒。
她抓拍的技术非常好，画面定格在许倚寒摘掉口罩，露出整张脸。
雪肤黑发红唇，有点复古的美。
可许倚寒的气质，又和最近流行的“港风美人”不同，她的五官，明明处处精致明媚，气质却是凉薄的。
有位站姐，灵感顿发，直接打开备忘录，开始写自己的观感。
“见到她，我以为穿越到八十年代。她穿着旗袍，抽着烟，对我微笑。”
“在我为她神魂颠倒时，她勾起嘴唇，往我脸上吐一口缱绻的烟气。”
“我被她的香勾住心神，跌倒在她怀里。”
“下一秒，她用□□抵住我的心脏。”
“她对我说，你属于我。”
等到写完这么一段矫情的开站文字，那位站姐才回过神来。
“对了，”她扭头询问周围人，“这妹妹叫什么名字？你们谁拍到了？”
大家连忙开始翻相机。
最后，总算是有个站姐找到了图片。
“她叫……许倚寒？”
“是她？”
“之前被关金金嫉妒得不行，投毒谋害的练习生？”
“对，就是她……之前我看爆料，觉得太夸张了，柏子明喜欢她，字字句句不离她。关馨儿也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看到真人，我理解了。”
他们聊了很久，各自怀着小心思，迎接下一波到来的练习生。
有个站哥经过朋友身边，发现她正在创建微博小号。
“你速度这么快？”他诧异地询问，“刚才不是说，要看后面的练习生，再决定给谁开站子吗？”
站姐飞快地把名字改成“倚月·许倚寒”，随后将刚拍的照片，加了个滤镜，发到微博上。
“我觉得她最好，肯定能火。”刷了下微博，站姐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别的练习生，我再看看吧。”
车上，柏子明尽职尽责地提醒几位练习生。
“建个新微博，昵称就用你们的名字。”柏子明提醒她们，“建完微博，不要随便点赞，也不用换头像，放着就好。节目组会把你们的微博收上来，统一管理的。”
几人纷纷应声。
许倚寒用最近新办的手机号，注册了个微博。
就在她决定将名字改成“许倚寒”时，系统提示她，名称重复。
许倚寒沉默了几秒。
“有人占用了我的名字，节目组能解决吗？”她问柏子明。
柏子明愣了下：“怎么会重复？”
许倚寒搜索“许倚寒”，成功找到一位用户，看主页，是柏子明的粉丝。
翻看置顶，上面写明了用该昵称的原因。
“柏子明欣赏许倚寒；我微博id叫许倚寒；所以，柏子明喜欢我。”
默默看完置顶内容，许倚寒抬手，把屏幕摆到柏子明面前。
看到置顶内容，柏子明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真要说起来，他和关馨儿的争吵，许倚寒完全是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柏子明更恨关馨儿了。
可关馨儿直接放弃娱乐圈，带着几百万，回家开店。
他也不可能真去搅乱关馨儿的生意，要是此事被爆出来，他的名声真的就完了。
“没事儿，节目组会把id要回来的。”柏子明连忙摆手，让许倚寒别担心，“你们先歇会儿，今晚可能就要分批拍宣传视频。”
许倚寒退出这个粉丝的主页，却发现下面，还有几个名字带“许倚寒”的账号。
看名称格式，是站哥站姐。
这么快就有站姐了？
许倚寒心生好奇，点进他们的主页。
四五个账号，主页内容多是空置的。
只有一位叫“倚月”的账号，发了张照片。
正是许倚寒弯腰，钻进车内的一瞬。
她抓拍得不错，清晰地拍到了许倚寒的侧脸。
半边脸笼罩着车子盖下的阴影中，另外半张脸，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中。
颇有意境。
见许倚寒一直盯着手机，坐在她身边的杜巧，好奇地凑过来。
“哇，”她惊呼，“你现在就有站姐出图了？”
“嗯。”许倚寒点头，退出微博，“运气比较好吧。”
“快到场馆了。”柏子明看了眼地图导航，提醒几人，“你们注意表情管理，整理下衣着。和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别的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处理好。”
说完，柏子明又看向许倚寒，眼神里带几分真切的关怀。
“倚寒，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需要我帮忙的，也随便提。“柏子明压低嗓音，男低音分外动听，“我随叫随到。”
许倚寒的耳朵动了下。
她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那就谢谢柏老师了。”
车子开进一片空旷的场地，场馆附近，一片片密林环绕，驱除了许多热气，但却带来了更多的潮意。
“柏子明老师，你好！”
停下车，就有几位工作人员，殷勤地前来，和柏子明打招呼。
柏子明露出满意的笑容，和他们一一打招呼。
随后，他回头指向车内众人。
“她们是我的师妹，来参加节目的。希望能稍微照顾下。”
柏子明顿了下，特意吩咐：“穿浅蓝色衣服的，麻烦你们多关照下。”
工作人员不住点头。
她们扭头望向车内，一眼注意到穿着浅蓝色上衣的许倚寒。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在见到真人时，她们仍小小地倒吸了口气。
“各位老师好。”许倚寒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我叫许倚寒。”
杜巧、温柔等人跟着开口。
有个工作人员回过神，带着她们去附近的酒店休息。
“今晚八点，会有人带你们去海边拍宣传视频，你们做好准备。”可能因着柏子明的缘故，工作人员分外耐心，提醒她们穿合适的衣服，记得带上外套，海边的晚风很冷。
把几人送到酒店门口，工作人员停下脚步：“你们进去吧，会有专人给你们发房卡的。”
说完，工作人员将眼神落在许倚寒脸上，多看了一会儿。
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她和同事们汇集，确定许倚寒不在。
众人便开始兴奋地窃窃私语。
“刚才过去的，是许倚寒啊！好漂亮，比我想象的还漂亮！”
“我观察了会儿，觉得柏子明对她也没什么不同……顶多是叮嘱我们多照顾下。”
“喂，你不懂。”旁边的女工作人员反驳，“柏子明怎么说，也是一线明星，很有名气的。能让他开口，让人多照顾，那可不一般。”
“是啊，”旁边的男工作人员不住点头，“漂亮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她唱跳水平怎么样。”
“就这长相，就算唱跳再差劲，都能保到总决赛。”
“不说了，来新人了，快去招待。”
许倚寒拿到的房卡，是双人间。
温柔和杜巧关系好，住在另一个双人间，司琪就和许倚寒住在一起。
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化好妆，天色已晚。
囫囵吃个面包，下楼。
楼下有不少练习生。
她们穿着精致的服装。
环肥燕瘦，各有不同，但都很有观赏性。
许倚寒走到工作人员摆的桌前，工作人员抬头看她一眼。
他的表情顿了下，随后连忙回过神：“叫什么名字？”
“许倚寒。”说话时，许倚寒伸手指向桌上的一页简介，“这张是我的。”
“哦哦。”工作人员胡乱点头，捧起简介，大概对了下容貌，确定是本人后，匆忙翻出一枚胸章，让许倚寒挂在胸口。
胸章很精致，深色的背景，上面是端正的楷体字，写着“许倚寒”三字。
许倚寒猜测，胸章是方便工作人员区分选手的。
把胸章别在胸口，许倚寒跟随指引，上车。
车上有二十几个女孩，熟人坐在一起，车里一片欢声笑语。
“哇，你们看外面，那棵树我从来没看过。”杜巧好奇地伸手，指向窗外，“上面好像还结果子了？”
许倚寒瞥向窗外的树。
有点眼熟。
来海岛前，她查了很多相关攻略，了解了不少热带植物，和昆虫习性。
她的行李箱里，带着大量的驱蚊水。
“这个……”许倚寒迟疑了下，“应该是猴面包树。”
“就是《小王子》里提到过的猴面包树。”许倚寒见杜巧兴致盎然，就耐心给她科普，“据说把果实在火堆上烤，散发的味道，和面包一样。”
“哇，好厉害啊。”杜巧星星眼看许倚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面对杜巧炙热的眼神，许倚寒有些不好意思。
“稍微了解了下。”她谦虚道。
听到她的讲解，前座的女生好奇地转过头：“那猴面包树能吃吗？”
“哇。”女生看到许倚寒后，惊艳地叹了一声，“你好漂亮。”
“谢谢。”许倚寒道谢，接着回答她的疑问，“猴面包树不能吃，但猴面包树的果实可以吃。”
“现在才七月份，猴面包树的果实还没成熟，等我们离开岛，果实估计就快成熟了。”
“你知道的好多！”女生不住点头。
“我叫刘纯，你叫什么？”她说着，挺挺胸，展示胸章。
刘纯是个齐刘海妹妹头的娃娃脸女孩，看着就让人心生喜爱。
“我叫许倚寒。”许倚寒笑着介绍。
她还没来得及给对方看胸章，就听到刘纯惊呼。
“你就是许倚寒啊！怪不得柏……”意识到许倚寒本人就在她面前，刘纯连忙伸手捂住嘴，把剩余的话咽下去，“比传说中的还好看。”
刘纯说着，拉拉身边的白衣女生：“冯可心，快看，你身后坐的，就是许倚寒！”
白衣女生转过身，淡淡地看了许倚寒一眼。
然后轻哼了声。
转过身，低下头翻出背包里的口罩，戴在脸上。
“呃，她……”刘纯尬笑了下，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脾气不太好。”
许倚寒摇头：“没关系。”
她坐在后座，位置比冯可心高一截。
因此，能清晰地看到冯可心的举动。
她翻口罩时，背包里露出一截公交卡，卡上的贴纸，是柏子明的。
柏子明的粉丝啊。
许倚寒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车子已经快到目的地。
海边有一片沙滩，节目组提前搭了不同的场景，有灌木丛、有篝火、有烧烤，还有闪光的小舞台。
按照排序，一一进行拍摄。
许倚寒披着外套，站在队伍中央。
她穿着一条蓝裙子，安静地垂着头，像是深夜里开放的一朵花。
有个摄像师路过，一眼注意到她。
“你，”他一手拎着摄像机，另一只手指向许倚寒，“来试试刚搭的帐篷。”
这位摄像师衣着有些邋遢，嘴角叼着半根烟，派头十足。
偶有年轻的摄影师路过，都会尊称他一句“老师”。
许倚寒抬起头，“我？”
“对，就你。”摄像师不耐烦地吐了口烟，“你衣服颜色不错，过来先拍。”
前后排队的人，都好奇地投来打量视线。
许倚寒穿的裙子，颜色很浅淡，上面点缀着暗色的花纹，颇为幽静神秘。
跟着摄像师到帐篷前，许倚寒按照他的指示，钻进帐篷。
“你摆个姿势，”摄像师含混不清地开口，“恬静点，搭配你的气质。”
许倚寒听了会儿，忍不住抬起头。
“老师，你能先把烟熄灭吗？“
摄像师动作微顿。
他下意识地摘下烟蒂，在沙滩上按灭。
随后看向许倚寒。
许倚寒安静地坐在帐篷里，正抬眼望着他。
和摄像师的想象完全不同，许倚寒的五官，并不恬静温柔，反而是凌厉强势的。
“嗯……”摄像师犹豫了下，思索着要说什么，才能换个气质符合的人过来。
但他思来想去，都没想到好方法。
“先拍个视频试试。”摄像师说着，按下录制键，“你自然点，撩开帐篷的边缘，对着镜头笑下。”
他后退两步，更好地将许倚寒放在景内。
同时思索着，如果在帐篷里拍出的效果不好，就让她再去舞台那边拍一次。
也不能糊弄啊。
就在摄像师胡思乱想时，许倚寒按照他的要求，撩开帐篷。
然后帐篷突然塌了。
“啊！”不远处，偷偷打量这边情况的女练习生们，纷纷发出惊呼。
更有几个练习生，往这边跑过来，想帮忙搭救。
帐篷并不大，只能容许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因此帐篷也不沉，成年男性单手就能拎起来。
但这不代表，帐篷砸在人身上时，不会受伤。
摄像师大吃一惊。
就在他想要放下摄像机，上前把许倚寒扒出来时。
许倚寒动作飞快地伸手撑住帐篷的骨架，另一只手稳稳地推开帐篷。
帐篷竟然被她从地上掀翻，软软地垂在她身后。
镜头中，许倚寒头发略有些乱，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沾了些沙粒。
她整洁的裙子也被打乱，随意地落在沙滩上。
这是个不够整洁礼貌的状态。
但在夜晚的灯光照耀下，许倚寒的脸上，带着勃勃的野心，有种势要突破一切困境的强势。
这种过于锋锐的目光，即便隔着镜头，也让摄像师忍不住倒退一步。
许倚寒伸手拂去裙子上的褶皱，站起身。
摄像师大叫：“摆姿势，摆姿势！”
他的狂呼声，传遍整个沙滩。
大家都好奇地望过来，不知道这位老摄像师又发了什么癫。
小跑过来，打算扶许倚寒起来的练习生们，被摄影师的声音震住，茫然地站在原地。
许倚寒则准确地领悟到摄像师的意思，她微微抬起手，比了个《元气少女101》的手势。
伴随着她满含野望的眼神，摄像师按下暂停键。
明明只拍了几秒钟的视频，摄影师却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太好了，拍得特别好。”摄像师不住点头，咧开嘴，笑得很傻。
许倚寒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因突发情况而一转风格的视频，是什么样子。
“老师，我能看看视频吗？”许倚寒很礼貌地询问。
摄像师心满意足，想把视频翻出来，但他手一抖，许倚寒的视频便落到一堆其他视频中，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摄像师越着急，越找不到踪迹。
最后他摆摆手，让许倚寒先离开：“你先走吧，视频肯定还在。明天就能出宣传，你记得看。”
说到最后，摄像师睁大双眼，认真地看向许倚寒，语气加重：“特、别、好、看。”
中年摄像师，满脸胡子，一副不羁模样。
此刻却把双眼睁得浑圆，说出这四个字。
莫名的反差，让许倚寒想发笑。
不过她忍住了，只勾起嘴角，露出个含蓄的笑容：“那就辛苦老师了。”
说完，她转身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等同车人拍完，一起坐车回酒店。
许倚寒一走，摄像师便换了一副表情。
他仿佛瞬间染上疯牛病，怒吼着让负责搭帐篷的工作人员滚出来，扣工资。
余下的练习生，没有出现拍摄问题。
一小时后，许倚寒回到酒店，洗澡换衣服，睡觉。
因为前一天熬夜拍摄，她快到中午才醒来。
司琪正在安静地刷手机，看到许倚寒睁开双眼，连忙提醒她：“官博官宣了！”
“一百名练习生的视频，都在发布！”司琪不停地刷着手机，面露期待，“不知道我在第几个，我看说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
许倚寒懒懒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现在到哪里了？”
司琪低头看手机：“到H了。”
许倚寒是“X”，离她还很远。
于是她洗漱完毕，叫了份午餐，安静地吃饭。
接着开始刷舞蹈视频。
又去楼下的训练室锻炼。
训练室有不少练习生。
她们或是聚在一起练舞，或是单人练习基本功，也有几个和许倚寒一样，穿着健身服健身。
“哇，是她吗？”
“是许倚寒，这个视频拍得真好啊。”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故意做了什么。”
“好羡慕，她的视频和我们的，风格都不同。”
就在许倚寒慢跑时，一阵阵闲聊声，飘进她耳边。
许倚寒沉默半晌，从跑步机上下来，翻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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