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之英雄，我之仇敌
纽约，曼哈顿。
乔丹-贝尔福特亲自开着一辆宾利，从机场把罗南接过来，送去上东区的酒店。
罗南看向前方，帝国大厦头顶光秃秃的，炸断的铁塔没有再搭建。
自由女神像炸断的那部分，据说正在进行修复。
这是自由世界的灯塔，不能就这么报废。
乔丹-贝尔福特说道：“女王去了意大利，可能要待一阵，你在纽约有任何事，可以吩咐我。”
“有事我会联系你。”罗南知道杰丝回了罗马，协助她奶奶处理那些古钱币的事。
车子从华尔街路口经过，年初时苏茜或者说叹息之母制造的废墟已经清理完毕，但纽约证券交易所那边空置着。
纽约的金融证券行业想要恢复，远不止再建一座证券交易所那么简单。
罗南问道：“年初的事影响大吗？”
乔丹-贝尔福特说道：“对整个美利坚影响都极大，美利坚自从911以来经济快速上涨的势头被打断，各方面情况都在回落，经济不景气难以避免。”
他想了想，又说道：“美利坚这段时间经济快速上行，核心是房地产业，这个行业可能炸雷，到时问题会更加严重，至于华盛顿当局，没什么可指望的。”
罗南虽然对经济运行懂得不多，但也知道经济发展一旦下行，会引发一系列负面反应。
“你这边怎么样？”他问道。
乔丹-贝尔福特微微笑：“还不错，高回报率能吸引很多客户投资。”
其实他很想问问，下半年能不能再来一场？到时华尔街的投资者们又有一大笔分红。
钱有点多，不想分给华尔街的人，怎么办？
再来一场天灾，人道主义毁灭，多好！
来到酒店，罗南打发走乔丹-贝尔福特，开了一個房间，打电话联系平齐，约好一会见面。
虽然仍旧在时尚公司当艺术总监，但用平齐的话来说，经历过多次超凡战斗的洗礼后，他已经加入了暗影猎人组织。
罗南想要找暗影猎人打探苏茜-巴尼恩和叹息之母的后续情况。
当日，他走得急，后来通过卡罗莱娜，多少得到一些消息，纽约的两位高阶法师巴尔泽萨和维罗妮卡，暂时将叹息之母驱逐出了现实世界。
街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半途买了一束花和一支红酒作为礼物，罗南很快来到上东区的一栋高级公寓楼。
搭乘电梯上到顶楼，这里最上面一层，以及露台层，全是平齐的老婆乔瑟琳家的产业。
电梯门一开，有个人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因为跑的急，皮靴落在地上，咯噔咯噔直响。
克莱瑞一下冲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往左右打开，露出那张熟悉的脸，莫名有些委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消失连个信息都没有，都决定不再想了，突然又出现了！
就没这样做事的人！
罗南出来电梯，看到穿着一身黑的女孩，微微点头：“你好，克莱瑞。”
“你好，杜克。”克莱瑞快速收拾心情，不再多想：“欢迎你来做客。”
本来还有话想说，平齐和乔瑟琳迎了过来。
罗南把花送给乔瑟琳，红酒交给平齐，跟着他们一起进客厅。
克莱瑞跟在后面，两道浓浓的眉毛拧起来：平齐有礼物，妈妈有礼物，就我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上，彼此寒暄过几句，乔瑟琳说道：“我去准备晚餐，你们聊。”
她招手叫道：“克莱瑞，过来帮忙。”
克莱瑞不想走，见妈妈瞪眼，只能跟了过去。
乔瑟琳能成为暗影猎人在纽约的三巨头之一，本就是个聪明女人，知道很多话平齐和杜克单独交流更方便。
罗南直接问道：“我得到情报，那个邪神只是被放逐了，现在什么情况？”
平齐作为经验丰富的超凡战斗经历者和暗影猎人三巨头之一的配偶，了解的情况不少：“纽约的两个高阶法师，好像是特事局的人，设置梅林驱逐法阵，将邪神放逐到了异空间，地点就在华尔街附近的博林格林公园。”
罗南问道：“这么说，邪神还会回来？”
平齐自身不懂：“霍奇说过，牠还会回来，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霍奇实地探查过，说是那个邪神之前没有身体作为支撑，仅剩下不多的意识存在，但这次受到召唤，有了实体化的身体，恢复速度会变快，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要看邪神实力恢复情况。”
罗南缓缓点头：“再回纽约……”
这座城市不就应该多灾多难吗？
“对了，我还听乔瑟琳说，那两个高阶法师暂时离开纽约了。”平齐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想在纽约搞事，这几天是最好的机会。”
罗南说道：“我是个摄影艺术家，不是恐怖分子。”
平齐笑起来：“对！对！艺术家，我们都是艺术家！”
乔瑟琳很快准备好晚饭，让克莱瑞过来叫人去餐厅吃饭，两边也算熟人，气氛较为融洽，作为女主人的乔瑟琳，还邀请罗南过段时间一起外出度假。
罗南模糊应对了几句，只是回答到时看情况再说。
晚上八点一到，罗南准时告辞。
“克莱瑞，你去送送杜克！”平齐连连给克莱瑞使眼色。
乔瑟琳想要说什么，却被平齐在屁股上捏了一把，心思立即飘到了卧室里。
女儿在家里也是个电灯泡，打发出去她和平齐就可以随便搞了。
克莱瑞拿起外套，跟着罗南进了电梯间，在电梯打开的时候，挤了进去：“我去送你。”
电梯门关闭的时候，她发现平齐与妈妈已经迫不及待抱在了一块。
不用想，他们又要把家里变成战场！
从电梯上下来，克莱瑞穿上外套，问道：“你最近去了哪里？好久没有消息。”
罗南拐出公寓门，刚想说话，克莱瑞就抢着说道：“别说你去非洲拍狮子这种话，你根本不是个摄影艺术家！”
“不，我是。”罗南耸耸肩，随口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等哪天有空可以试试，我非常擅长拍写真艺术。”
克莱瑞皮靴落地，故意踢得咯噔直响，开始的话很温柔：“那天，我很担心你，纽约太乱了，曼哈顿像世界末日。”
话接着变重，恨恨说道：“你却连电话都不打。”
罗南开始胡扯：“我要逃跑，打电话容易被抓到痕迹。”
克莱瑞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罗南接着转移她注意力：“平齐和你妈妈还是以前那样？”
克莱瑞精致的脸一下就垮了：“他们太过分了，动不动就把我打发出来，好能随便亲热！以前，他们还局限于卧室，后来客厅、厨房、娱乐室，甚至露台都是她们的战场！”
她好奇问道：“那事就这么有意思？这么吸引人？”
罗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回了一句：“大概可能是。”
克莱瑞自顾自说道：“我决定搬出来了，在中央花园另一侧租了公寓。”
罗南说道：“一个人住，能安静点。”
来到路口，克莱瑞掏出张卡片，塞给他：“你能来参加我的搬家派对吗？”
罗南看了一眼，上面是个地址和电话，缓缓摇头：“我明天一早就离开纽约。”
克莱瑞站住，双手抄进外套口袋，一动不动盯着罗南看。
罗南说道：“我有急事。”
女孩的心思敏感而又冲动，克莱瑞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该走了。”
罗南点点头：“再见。”
两人在路口分开，一个朝东，一个向西，分头离去。
回到酒店，罗南订的去华盛顿特区的机票已经送了过来。
…………
伊拉克，巴古拜。
一辆悍马越野车从巴格达开过来，停在仍然处于美军封锁的黑水公司基地废墟前面。
杰伊从车上下来，吩咐一句开车的司机。
等到巴尔萨泽和维罗妮卡下车，与迎过来的美军军官交涉几句，带着两个法师进了基地废墟。
爆炸废墟中，还有一些人在勘测。
巴尔萨泽看着满地废墟弹坑，连泥土都烧成粉末状的焦土，说道：“这就是现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威力？”
杰伊说句实话：“恐怖分子用的属于较为落后的现代化武器，当量较大，并不先进。”
巴尔萨泽来到巨大的弹坑前，说道：“魔法与科技本质都是对能量的运用，前者更加诡异难测，后者威力巨大更适合正面战场。”
他蹲下查看情况：“就算是我使用大威力魔法道具增幅，发动全力一击，也不可能摧毁这么大一片区域。”
杰伊过来，低声说道：“这里死了一个四阶骑士，被大当量爆炸和燃烧弹火焰吞噬。”
巴尔萨泽问道：“他具体死在哪个位置？”
杰伊看向旁边跟过来的一个技术官员，低声说了一句。
“这边。”技术官员带路，来到另一个巨大的弹坑边：“他使用的盾牌和长剑在这片区域被烧成了铁水。”
巴尔萨泽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焦土，仔细观察，然后感受：“这里爆发过一种奇特的能量，只剩极少残余，好像有火焰和燃烧特性，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杰伊好奇问道：“天生女巫？或者男巫？听说血脉巫师会因为血脉诞生很多奇怪的能力。”
“不是，血脉巫师本质上仍然是对魔力的运用。”巴尔萨泽说道：“这种力量不是魔力！”
他看向维罗妮卡：“你见过吗？”
维罗妮卡接过那把焦土，缓缓闭上眼睛，嘴里念诵古拉丁语咒文，过了一会，睁眼说道：“看不到任何预示，这是一种我们不知晓的全新力量，但它非常危险，会导致大批人死亡。”
这话听在杰伊耳朵里，等于没说，美国人加以色列人，那晚加后续受伤和自杀，死了足有上千人。
很快，一行人离开巴古拜，又前往塔基军事基地废墟。
这里的情况更加严重，那两个巨大到夸张的弹坑，就像神明发动过攻击！
人类现代化武器的恐怖威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巴尔萨泽见过老师梅林那强悍的魔法攻击，其威力也不过如此。
“地球有一天会不会毁在人类的武器手里？”维罗妮卡轻声问道。
巴尔萨泽说道：“历史已经证明，超凡没有毁灭地球。”
在这里，两人没有察觉到那股诡异力量的痕迹。
要么没有人在此使用，要么能量爆发较小早已彻底消散。
巴尔萨泽和维罗妮卡四处乱转，看到不少生了奇怪病的伊拉克人，还有一些畸形的小孩，据说是贫铀弹的影响。
但作为西方文明社会的成员，他们全都选择了无视。
得到自由，当然要付出点代价。
杰伊陪着他们待了一会，就去见巴格达美军的临时负责人，安排特事局人员遗体遗物运返美利坚的事宜。
以斯拉夫特中士为首特事局驻伊行动队，虽然尸骨无存，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遗物留下。
他们是美利坚英雄，为了自由与民主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特事局和美利坚必须给他们一个荣归故里的机会。
这也是他们应得待遇。
特事局的特工们将荣归故里，安葬在阿灵顿公墓，成为美利坚的英雄。
…………
华盛顿特区，安德鲁训练基地。
随着特事局将总部设立于此，招募的人手越来越多，周围的商户也在增多。
罗南坐在一家高楼的餐厅里面，透过玻璃窗看着不远处的基地。
有C130大力神运输机正在天空盘旋，等待地面塔台信号降落。
看着看着，罗南不自觉跳出来个想法，从哪个位置和角度发射导弹，才能摧毁这座基地？
貌似里面全是特事局的精英和专业技术人才。
一锅端掉？
问题是这里没有阿萨辛这样的组织帮着吸引火力。
罗南摇摇头，暂时不考虑这些。
吃过饭，在暗中属于门萨教的这座餐厅留下信息，罗南出餐厅，驾车返回华盛顿。
来到门萨教的一处秘密地点，进门之后，就看到凯莉正在等他。
凯莉带着罗南上楼，刚打开房门，里面的哈伯德立即行礼：“大导师。”
罗南来到沙发前坐下，问道：“华盛顿这边进展顺利？”
哈伯德站立在一旁，说道：“这两个多月，门萨会所在华盛顿正式开业，陆续吸引到十几位参议员，几十位众议员加入，当局各部门都有要员成为门萨教的信众，遍及国五院到司法部，其中白屋的幕僚长已经成为我们的忠实拥趸。”
罗南微微点头：“做得很好。”
哈伯德自谦道：“大导师领导有方。”
他话音一转：“但莪们在军方那边没有进展，五角大楼自成体系，他们比政客们意志更为坚定。”
“军方那边顺其自然。”罗南想了想，问道：“可有华盛顿吸血鬼的消息？”
哈伯德说道：“最初凯莉曾经找到过几名吸血鬼下落，但想要深入追查的时候，这些吸血鬼全都死了！我看过它们的尸体，它们不吸血时，外表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犬齿极不明显，可以在阳光下正常活动，这些吸血鬼在华盛顿藏的很深。”
罗南提醒一句：“注意不要暴露。”
哈伯德说道：“我会很小心。”
罗南站起：“找个房间，我要休息。”
哈伯德心思一动：“要不要……”
“不必，我需要安静的环境，考虑一些问题。”罗南返回北美之前，在伊斯坦布尔炮火连天。
…………
“立正！”
安德鲁基地的停机坪上，传令官一声令下，数以百计身穿军礼服的人，齐刷刷向着刚刚停下的C130运输机敬礼。
卡罗莱娜穿着利落的军装，站在最前一排，目光凝视机舱出口。
舱门打开，覆盖着星条旗的棺木被礼兵推了下来。
“鸣枪！”
传令官下令！
特事局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立即枪口朝天，鸣枪致意！
最先下来的是斯拉夫特中士的棺木，里面没有尸体，仅有斯拉夫特生前不多的遗物。
然后，一具又一具盛放特事局特工遗物的棺木被礼兵们陆续推下来，有家属的哭泣声响起。
卡罗莱娜发现，两边有些同事的眼睛发红，有泪水在打转。
棺木全部下机，鸣枪结束，传令官下令：“稍息！”
简短的迎接仪式结束，棺木会在安德鲁训练基地暂时停放，再送往阿灵顿公墓安葬。
家属们难忍心头的悲痛，哭喊起来。
他们失去了最亲的人！
脱下忍者衣，穿上军礼服金克丝看着周围同事悲痛和愤怒的脸，说道：“中东的恐怖分子太可恶了！怎么能袭击前去帮助他们的人！”
卡罗莱娜上过伊拉克战场，所以一言不发。
金克丝看着跟随棺木远去的家属们，说道：“他们太可怜了，失去了亲人、儿子和丈夫。”
卡罗莱娜拍了下金克丝肩膀，说道：“这是一场战争。”
“对，这是战争！”金克丝神色坚定：“一场需要对中东恐怖分子进行严酷打击的反恐战争！”
卡罗莱娜勉强对她笑了笑，往回走去。
失去亲人？她在中东见的太多了。
多到数不胜数。
甚至，那些受到贫铀弹持续影响的人，生不如死。
这场反恐战争何去何从？为什么越反越恐？
金克丝跟上卡罗莱娜，说道：“我想申请去伊拉克，加入拦路虎的队伍，去打击恐怖分子。”
卡罗莱娜是金克丝的教官之一，在男人环绕的军事基地中，两人关系向来不错，她不想金克丝为了所谓的美利坚民主与自由送命，说道：“你为期半年的特工训练还没有完成，我不会在你的调动上签字，这是对你的生命不负责任。”
金克丝想要分辨：“但我……”
卡罗莱娜看看天色，说道：“走吧，我们去换身衣服，出去吃饭。”
两人换了便装，开车离开基地，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上了顶层的卡座，各自要了符合口味的食物。
金克丝想要请客，但卡罗莱娜坚持由她付钱。
去前台结账的时候，卡罗莱娜收到老板亲手送来的消息。
随后，去洗手间时，她指尖窜出火苗，纸条烧成灰烬，顺着马桶冲入下水道。
卡罗莱娜心情一下就变好了：老板来了华盛顿！
想到帅气、多金又大方的摄影艺术家，卡罗莱娜的心一颤一颤的，忍不住往外跳。
从餐厅出来，上了车，金克丝诧异：“感觉你心情突然变好了。”
卡罗莱娜维持平静，摆着一如既往的模特扑克脸：“突然悟通一个法术模型的关键节点。”
金克丝好奇：“什么法术？”
卡罗莱娜应付道：“以后随时可以請你吃冰激凌。”
金克絲却说道：“可惜，斯嘉丽不知道去了哪裡，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关于红发女郎斯嘉丽的消息，特事局暂时限定在一定范围内，金克丝的级别不够。
回到基地，卡罗莱娜这个月的假期还没有用，向人事部打了报告，明天休假。
从彭德尔顿基地调来安德鲁，她还没有去华盛顿好好看看，这个理由和借口足够了。
华盛顿虽然没有纽约那么繁华，却也是美利坚的政治中心。
第二天一早，卡罗莱娜换上常服，驾车离开安德鲁训练基地，进入华盛顿市区后，来到一座商场的地下停車场。
确定没有追踪，来到商场转了一圈，买了些日常用品，走入商场一楼的银行，进了保险箱业务区，打开一个保险箱，取出存在这里的东西，从商场另一侧离开，开上一辆普通的轿车，前往约好的地方见面。
车子往前走，天空中经常有鸟群飞过。
有一只渡鸦飞在高空，时不时关注卡罗莱娜周围，以防被人追踪。
最近几个月美利坚频频遭受恐怖袭击，华盛顿和纽约先后遇袭，作为美利坚的政治中心，华盛顿街头的巡逻力量和治安力量都大为加强。
甚至连日常的游行都受到了限制。
卡罗莱娜开车来到一座教堂附近，停好车拿起资料，朝教堂附近空旷的广场上走去，迅速来到一栋房子前，轻轻敲响房门。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自带艺术气息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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