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鸦岑的脑子有旧伤
他的命本就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他们要他活着,只因为他的身份是他们活下去的信仰。
抛开这个身份,愿为他死的,就像母亲那样,为父亲自尽而亡,恐怕不会有,他所认识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也不是他们唯一的朋友。
近一点来说,千里迢迢送来果子给他品尝的王明侍,拉拢他,不过是为了太子殿下日后能有一个强大的依靠。
手底下的人也都是为了图钱罢了。
他似乎是一个人,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难得有个听话的木头,却动了赶他走的心,原来问题在这里,这世上愿为他拼尽全力的人,会是偶尔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木头。
他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终有一日会出现一个人打败他,他看不住这个家,若是要留下他,就不能用这个理由了。
比试开始了。
木头冲上前去,赤手空拳,每一下挥动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鸦岑左右躲闪,抓住木头的手臂,试图用力掰扯伤他筋骨,可谁料木头臂力惊人,鸦岑只能踩着木头的腿一路往上,蹬一脚肚子后退开。
几个回合下来,仍是没有找到破绽。
不行,没有兵器在手,光靠蛮力实在是对付不了这个家伙。
他的腿受过伤,鸦岑知道,但不想靠着揭人伤疤来赢得胜利。
一把剑从天而降。
鸦岑抬头,看到白絮身边还站着天岐和刘轩云,惊讶他们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是来救他的,原本是想少惹麻烦上身才催白絮快点离开这里,现在却给天岐带来麻烦了。
他本不想用剑伤人,可如今为了赢不得不去拿起来。
木头看了眼文客。
文客点了下头,也同意他用上武器。
“这下可真是要人命了。”刘轩云抱着花落摸个不停。
花落望着底下的人,发现她上场,想赢倒是不难,就是这地方太小,容不下她的身子,把这弄塌了,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她要好好看看,除妖师是怎么赢过那些不可能赢的人。
有了剑在手,鸦岑信心大增。
一块厚实的肉皮,拳打不疼,用针还是能扎进去。
鸦岑的剑刺出去,在木头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随着时间流逝,鲜血慢慢渗出来。
嘿咻,嘿咻,通道里传来人吃力搬动东西的声音,是木头的武器运了过来。
鸦岑深知他拿上武器,那他手上的剑万不能有一丝闪失,稍有不慎,剑被击断,再无赢的可能。
趁现在,速战速决。
木头转过身去拿武器的时候,鸦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剑指心脏。
文客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以往也有人借着倒地认输的机会,反咬木头一口,明明提醒过木头多回,见了爬不起来的人不要主动伸出援手,木头偏偏不听,如今吃点苦头也好,让他知道知道,比试就是比试,不讲人情。
木头转身抬起手抓住刺过来的剑,鸦岑一下子松开了手。
这一次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不靠剑,根本就不能伤到木头,他又为何把如此重要的剑给放下了。
鸦岑滑到木头身后,一脚踹在木头未受过伤的腿上,木头弯着腿,丢掉手中剑,扭头就去找鸦岑。
鸦岑再次躲过后,捡起地上的剑对准木头的脖子。
“赢了,鸦岑赢了。”白絮激动喊着,让文客赶紧把人放出来。
谷堨</span> 可在场的人看得还不尽兴,眼看着木头的武器出来,却还没有拿在手上,都在喝倒彩。
文客出声道:“看来,除妖师也喜欢搞偷袭。”
白絮声讨道:“赢了就是赢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赢了。”文客还没说这里赢的规矩,“我的木头还没有倒下,鸦公子又怎么能算赢。”
“你什么意思?”白絮不满地盯着他。
文客依旧一脸淡定:“有本事就一剑刺下去,手下留情是看不起谁。”转向白絮笑着说,“比试还没有结束。”
鸦岑在众目睽睽下感到头晕目眩,木头抬起手抓住他手上的剑,他本能地握住不被人夺走,没等他反应过来,剑就在他眼前被生生折断了,留在他手上的只有一把断剑。
木头举起鸦岑把他扔了出去。
鸦岑撞到笼子倒了下来,吐成一口血,撑着想要站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絮不懂,“你们给鸦岑下了什么迷魂药?他为什么动都不动。”
木头去拿武器。
鸦岑还在盯着断剑发愣。
文客道:“鸦公子只是不想杀人,毕竟他知道,我的木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絮姑娘又好好站在这里,没有受什么伤,贸然杀人,是除妖师又如何,照样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全场都在为木头的举动而欢呼。
天岐问身旁的刘轩云:“你看鸦岑他是不想杀人还是中了毒。”
刘轩云看着反应迟钝的鸦岑还看不出来,只是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文客。
文客看了看刘轩云,疑惑鸦公子是真的中了毒?
什么时候?
刘轩云忍不住问道:“知道你不会做给他下毒的事,那之前呢,鸦岑来这之前,遇到什么人了?”
“什么人。”文客回想起来,“两个人把鸦公子绑了送进来的,那时候鸦公子还装昏迷,想偷袭我们,被我们先打晕了。”
原来是这样。
光靠猜的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不是真的昏迷了?”刘轩云说完怕白絮不高兴又解释,“凡事都有可能,再厉害的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可他是故意来这,就是为了找下落不明可能被拐来这的絮姑娘。”文客觉得他没有做错,不先把人打晕,万一鸦公子不听劝一下子把这里拆了,岂不是要赔本。
“那得问问你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刘轩云趁机抱怨起来,而且是有理有据,“怎么什么人都要往你这跑,还要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给你。”
“好,云公子现在是什么意思?”文客不与他争辩下去。
刘轩云看着底下站都站不稳的鸦岑,猜道:“可能被你打伤了脑子,当时没事,现在一打起来,气血上头,后遗症又犯了。”
说不定,脑子里面在流血呢。
白絮听懂了,一声不响地跑开,要去阻止鸦岑继续比下去,她可不想看到鸦岑变成真的傻子。
文客见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这比试已经开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况且鸦公子撑不住大可倒下,他还要站起来,是因为还想赢,不想输。
早就知晓鸦公子会拼上性命,却没想到是如此拼命。
“岐姑娘,要我喊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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