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这种矛盾不可调和
我屮艸芔茻,你还真特喵的直接,你连真大,上门来要生意,李云睿听了朱高煦的话,心里暗骂道。
亲王就了不起了?
好像亲王还真就了不起了。
汉王朱高煦现在很拽,整天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自诩皇帝老大,他老二,根本不把太子朱高炽放在眼里。在南京城中,行事乖张,多有不法,比如纵马伤人、比如欺压良善,非常嚣张。
但谁也不敢管,曾有御史上书弹劾朱高煦,结果下朝时,就被朱高煦打了一顿,朱棣也只是用罚俸了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朱棣对朱高煦的回护之意。
现在南京城中到处在流传,朱高煦正怂恿朱棣,把自己的卫所名字改为天策卫。
卫所改个名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朱高煦要改的这个名字,却让人浮想联翩。
天策二字,本意是星辰的名字,但很明显朱高煦不是取这个意思。
大唐武德四年,秦王李世民在虎牢之战中连破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两大割据势力,并俘获二人至首都长安,为唐王朝统一了中国北方。李渊认为李世民已经位列秦王、太尉,封无可封,且已有的官职无法彰显其荣耀,特设了一个职位——天策上将,给予李世民自置官属的权力。天策上将这一职位成为李世民与皇太子李建成角力的重要筹码。
很显然,朱高煦想通过这个方式,来宣示自己会跟朱高炽扳手腕。
在李云睿看来,朱高煦这就是脑袋进水了。
人家李世民立下了大功,才换来李渊的加封,是被动接受的;而朱高煦却主动索要,这是在给皇帝添堵啊。
哪怕朱高煦救过几次皇帝,每向皇帝提一次不合理要求,这个功劳就会抵消一分,一旦那天救驾之功抵消了,那么朱高煦的日子就会不好过。
“殿下,您身为堂堂一国亲王,却想行商贾之事,这不是自降身份吗?”李云睿小心翼翼地说道。
“亲王?一个爵位而已,那天皇帝看你不顺眼了,一封圣旨就能将你拿下,还不如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朱高煦冷笑一声,说道。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李云睿抬头看了看朱高煦,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这是什么状况?
汉王不应该是意气风发吗?
汉王不应该是嚣张跋扈吗?
汉王不应该是无法无天吗?
难道自己看错了?
李云睿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
“我这个王爷,只不过父皇给太子立的磨刀石,等太子这把刀锋利了,我的作用也就没了……”朱高煦淡淡的说道。
什么叫磨刀石?
突然间,李云睿脑中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抓住一点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汉王殿下这么说陛下,就有失公允了,陛下对殿下的回护之意,满朝皆知……”
“那只不过是父皇想把文官逼向太子哥哥的一个手段而已,我只不过恰逢其会……”朱高煦一脸愤懑地说道。
这是有怨气!
朱高煦对皇帝的怨气。
李云睿看了看朱高煦,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于是小声说道,“汉王殿下,可是对陛下立太子之事不满?”
“不满又能如何?立都立了?难不成还能废掉大哥?再立我吗?”汉王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废长立幼,自古以来都是取祸之道,以父皇的英明,绝对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
听完汉王的话,李云睿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被史书骗了……
从汉王的语气中,李云睿可以判断出来,汉王对于立太子一事,虽然心怀不满,但应该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状。
如果朱棣还没有立太子,汉王或许可以争一争,但太子已立,就算朱高煦再不满,朱棣也不可能随意更换太子。
这一点,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所以,朱高煦再参与夺嫡的可能性,机会为零,朱高煦心里应该很清楚。
李云睿在朱高煦的表情中,也看出来了这点。
那么问题来了,很多史料中,都在渲染朱高煦跟朱高炽争夺皇位,明知不可为,却偏向虎山行,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为了掩藏什么?
按照史书记载,朱高煦死的非常惨!
被朱瞻基扣在一个大缸里,外面点上火,活活烤死;然后朱高煦的十个儿子,统统被朱瞻基杀了。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一个皇帝如此痛下杀手?
史书上说了三件事,一是朱高炽驾崩时,朱瞻基从南京回北京时,朱高煦派兵沿途截杀朱瞻基;二是朱瞻基躲过追杀后,登基为帝,朱高炽立即举兵造反,朱瞻基带兵亲征,结果汉王连自己封地都没出,就被朱瞻基抓了起来;三是汉王被圈禁高墙,朱瞻基来探视,汉王绊了朱瞻基一跤,朱瞻基就灭了朱高煦满门。
这三件事,看上去桩桩件件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如果分析起来,却桩桩件件透露着蹊跷。
朱高炽驾崩时,朱瞻基赶回北京路上,被人刺杀,谁是最大受益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大的受益人肯定不是朱高煦,根据父死子继的规矩,朱高炽驾崩,就算朱瞻基在回来的路上被刺杀成功,那也轮不到朱高煦当皇帝。文官会在第一时间,从朱高炽的其他子嗣中,挑一个人出来当皇帝。
从阴谋论角度讲,那个能当继任皇帝的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朱瞻基的几个兄弟。
当然,也不能排出文官!为什么?
秦汉以来,每个朝代皇帝和文官都会交锋。
在明朝以前,这个斗争体现在皇权和相权的争斗。所谓相权,就是丞相制度,丞相的职责是“掌丞天子,助理万机”,宰相是辅佐皇上、统领百官,百官治理天下。明太祖朱元璋废了丞相一职,让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朱棣上台后建立内阁,其实也相当于是相权。因为内阁也是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和相权是重合的。
而相权说到底,就是治权,治理百姓的权力,
文官集团一直对治权是觊觎的,为什么他们如此看重这个治权?
皇权既是私权也是公权,对于皇帝个人来说,他是不受制约、不受管制的,可以任意行事,不确定性很大;但作为国家首脑来讲,皇权需要承担政策稳定和一定的公共责任。简而言之,皇权作为私权,可以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作为公权需要有长期目标,且一贯延续,这就是一个矛盾体。
因此对于参与国家治理的文官集团来说,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所以,他们才会推崇宰相制,是为了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长期性。
文官们希望皇帝就是个深居宫中的符号,国家的象征,不要掺和国家的统治。
这是积极的一面。
但在另外一方面,拥有了治权,就是文官集团发财的摇钱树。县官不如现管,文官是替皇帝牧守一方的人,皇帝老儿隔着十万八千里,肯定管不到具体事务,就给了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
但是,高高在上的皇权始终威胁着文官集团,因为只要皇帝需要,还可以创造出许多利益集团来,比如宦官、武勋等等。
自大明成立以来,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都是一代英主,把文官压制的死死的,使得文官集团喘不过气来。而对文官非常友好的建文帝朱允炆和仁宗朱高炽,都是短命鬼。
朱瞻基从小跟在朱棣身边,颇有英主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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