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福村新村霸
林依婉在路边随手捡了根粗木棒,和哥哥弟弟们气势汹汹的来到家里的祖宅,一座已经有些年岁的青砖大屋。
听婶娘说,这房屋是太奶奶花嫁妆银子盖的,结果现在却被一帮不讲道义的畜生给占了。
既如此,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她走上前一脚踹向紧闭的院门,“嘭”的一声闷响,两扇木门直接倒地。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诧异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十几口人纷纷从房里出来,便看到林依婉站在门口。
一个白发老头怒气冲冲的发问:“你,你是谁家孩子竟然跑来我家撒野,你家大人呢?”
这个老头就是林依婉的太爷爷林有根,一个吃着原配妻子的嫁妆、还虐待原配妻子留下的孩子的渣男。
林依婉懒得回话,对外面说了一句“看好了,学着点”,便冲进屋里看到东西就砸。
放在院里晾晒的茄子豆角、角落的鸡窝、墙边种的花草小菜,都纷纷遭了殃。
老宅的人见状都围了上来。
“林依婉你疯了,竟敢来我家闹事,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的鸡,我的菜,你个死丫头,我跟你拼啦。”
“疯了,林依婉疯了,快去叫族长。”
林依婉手里的棒子舞得虎虎生威,只要有人靠过来必定会挨打,所以家里老少十几个人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砸完院子还不罢休,又跑进厨房,先把碗柜掀翻,里面的瓷器掉落在地,稀里哗啦的响动好不热闹。
接着便是铁锅、铫子、调料罐、水壶、水缸,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没有一个有用的物件能逃过这劫。
厨房里响动不断,外面也跟着热闹起来。
老宅的人回头去看,是林贤文拿着根棍子在打砸各房的窗户。
嘿,他们拿林依婉这个怪力女人没办法,还拿这个毛头小子没办法不成?
家里几个男人立马朝院子里跑去。
林贤文他们冲过来也半点不退,拿着棒子就和那几人对打起来。
少年杀气腾腾,手里又拿着家伙,老宅的几个大男人一时竟也拿不下他。
等林依婉从厨房杀出来,兄妹两人汇合之后,那些人就更拿他们没办法了。
“大哥,你没事吧。”
林依婉已经看到大哥挨了好几棍子,心里急得不行。
虽然要给爷爷和伯爹报仇,但她可没打算搭上大哥。
林贤文笑得豪爽:“没事,我还能打,咱们兄妹联手,今天非把这里砸个一干二净,给他们长个教训不可。
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五福村的天变了,林家旺狗屁不是。”
林依婉见他状态,猜测应该伤得不严重。
她拿着棒子放倒老宅所有的成年男人,解决威胁后便把院子交给林贤文。
她自己则踩着院里的石榴树爬上屋顶,乒铃乓啷的敲打着瓦片。
等族长带着一众人赶来时,林家院里已是一片狼藉。
站着的人在哭,躺着的人在嚎,可谓是好不热闹。
“住手,快住手,依婉丫头,你这是在干啥?”
林依婉此时正好将最后一个房间的屋顶砸碎,便真的停了手。
她站在屋顶道:“哟,族长爷爷,您家的院门修好啦?
先前林家旺带人起挖我太奶奶的坟时,您老人家没点反应。
我看您家院门紧闭,还以为院门坏了打不开,正想去给您修一修呢。
喏,就跟您脚下的门似的,这就是我修的。”
这哪是修哟,这明明是砸!
其实林兴旺去挖坟时已经跟他打过招呼,让他少管闲事,所以他才在听到族人报信后仍旧关着门。
不过这件事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他板着脸道:“林依婉,你这是在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族法族规?”
老宅的人见族长来了,自觉找到一个能帮他们撑腰的人,便立马开始告状。
“族长救命啊,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你看看我家,我好好的一座房子啊。”
“族长,你快叫人把林依婉这个疯丫头绑起来,让她赔我家的钱,赔我家的房子,还要把她关到祠堂里面去。”
林依婉站在屋顶一声冷笑:“真是好大一张脸啊,该不会觉得这房子给你们住久了,就真成你们家的了吧?
我家的房子我想砸就砸,我还没说你们在我家住了这么久没交过一分钱的房钱呢。”
花氏的男人林兴仓双手叉腰怒道:“什么你们家的房子,那明明就是我家的。
你可别说你爷爷林兴粮也有一份儿,他可是早就分家出去单过了。”
林有根的后老婆木氏闻言立马挑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命好苦啊,这还是我曾孙女么,这明明是我祖宗啊。
老天爷啊,您老人家睁开眼瞧瞧这不讲孝道的家伙,趁早收了她吧。
我和她太爷爷都还在呢,这不孝子孙就敢上门抢家产了。”
真不愧是花氏的婆婆,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车轱辘话。
林依婉掏掏耳朵不耐烦道:“闭嘴,这明明就是我家的家产,抢什么抢。
虽说村里像你这把年纪的人不多了,但是随便数数也还是能找出十几个的。
要不请他们来问问,当初盖这房子的钱是哪儿来的?
怕你们有些人忘本,我就好心告诉你们,是我太奶奶的嫁妆!
除了这房子,还有十五亩地和林根坡,那也都是我太奶奶的嫁妆。
怎么着,别人的大瓦房住着住着,就真的忘了来历了?就成你们家的了?
我告诉你们,今儿这房子我就砸了,有本事你们把房子推了重建,否则你们修好一次我砸一次。
还有,麻溜的把我太奶奶的嫁妆田和林地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兴仓恼羞成怒:“就算是你太奶奶的嫁妆又如何,她进了我林家门,这就是我林家的东西!”
林依婉站在屋顶拍手,笑得很是嘲讽:“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真有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花女人的嫁妆花的如此理所当然。
但是我得给你普个法,朝廷有规定,女子的嫁妆是受衙门保护的,女子若活着,没她的同意谁也不准用她的嫁妆。
她若死了,嫁妆则由子女继承,如果没有子女,则要送回娘家由娘家人处理。
我太奶奶这样的情况,她所有的嫁妆都得归我爷爷。
而我爷爷的东西就是我们兄弟姐妹的东西,现在我们不想要这房子了,想砸了,有错儿么?
你就是告到官府去、告到京城去,理也在我手里牢牢捏着呢。”
“你,你,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咱们去衙门走一遭不就知道了。
我敢去,怎么着,你敢么?”
林兴仓自然是不敢的。
自古以来就没有说男人花女人嫁妆的,可他爹不仅花了,还把女人的儿子赶走了,还拿嫁妆养着继妻一家。
这事儿不翻出来说还好,一旦摆到台面上,走到哪儿都是他们没理。
他不敢再接茬,只能看向族长,希望他能压制住林依婉。
岂料林依婉又把话头转向族长:“族长爷爷,林家旺已经被我打趴两次。
您说我想要继承他的位置做五福村村霸,有这个实力么?
说完便轻松将手里粗壮的木棍一分两半,随手往地上一扔。
“咚咚”两声,木棒落地。
随着木棒滚动的声音,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心颤起来。
林依婉说这话时笑嘻嘻的,但族长却觉得毛骨悚然。
他有预感,这是一个比林兴旺强悍十倍不止的新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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