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会
一夜过去，东方既明。
江荇睡醒了，院子的另一边也传来了动静。
江荇起来煮早餐——鸡蛋面，上面铺了青椒肉末臊子和煎鸡蛋，边上还有烫熟的河万草。
面条喷香，正在熟睡的橘猫吸了吸鼻子，一个肥猫打挺，猛地翻身起来，跑过来：“喵，今天早上吃什么？”
“吃青椒肉末臊子面，先去刷牙。”
橘猫眼睛一亮，两只后爪蹬地，冲去卫生间，打开固定在墙上的电动牙刷，打开刷牙。
等橘猫出来的时候，江荇已经在桌边，正拿着手机看资讯。
屏幕上的光投射出来，将他的脸映照得越发白皙净透。
橘猫轻巧跳到桌上，毛茸茸的脑袋从江荇颊边探出来：“你在看什么？”
江荇的手机屏幕上有大量的农田、树木、池塘等照片，橘猫认的字不多，看了半天，猫脸上还是一片疑惑。
江荇：“其他规划师的作品，先吃吧。”
“不用等客人吗？”
“他给我发了信息，说等会再来。”
赵壑来得晚，江荇提前将他的面放在桌上。
面条是用家里最大的汤碗装的，容量和一般的小脸盆也差不了多少，面条上面铺了三个鸡蛋和一堆河万草，肉末臊子也放得极多。
赵壑的目光落在面条上面。
江荇：“不知道你的口味，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做一份。”
赵壑露出一口白牙：“不用，闻着好香，谢谢。”
江荇也笑着给他递筷子，观察他的神色。
赵壑接过筷子，第一口夹了河万草。
在河万草进入口腔的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一种微妙的变化，看起来像是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看河万草，又看看江荇。
江荇问：“还合你的口味吗？”
“好吃！这是什么菜？我从来没吃过。”
“我们这的特色菜，前院就种有。”
“那么多吗？！这菜真好吃，不知道我家那里能不能种？我得问你买点，等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种。”
江荇笑了笑，没有接话。
赵壑的目光一直在面碗和外面的河万草上打转。
他看了又看，却一点没耽误吃饭的效率，吃面像喝水，哗啦哗啦下去半碗。
橘猫在边上看着，猫眼都瞪圆了。
吃完了饭，他主动和江荇一起去洗碗，发现江荇家有全套洗碗机，脸上的表情又有着微妙的变化。
吃完饭，江荇带赵壑去田里。
赵壑今早专门背了相机，到了农田之后，一直在拍摄，除了农田之外，还将农田下面的江荇家收入镜头里。
江荇冷不丁问：“怎么拍那么多照？”
赵壑调出照片给他看：“我要用软件给你进行农业规划，拍了照，方便等会导入电脑参考，制作模型。”
“只是制作模型？不会将数据传到其他地方？比如你们组织？”
“什，什么其他地方？”
赵壑的笑容僵在脸上，在江荇看过去的时候，嘴角还抽搐了一下。
江荇的目光划过他的脸：“我今天早上看到其他农业规划师发的图了，你们造假也太不走心，直接复制粘贴，连人家的水印都不去掉。”
“我，我……”
“我看你放在网上的规划，连联系方式都没放，这份履历是专门针对我的？精准推送？你们的组织是官方组织吗？”
赵壑瞪大眼睛，片刻后喃喃骂了句脏话，不知道在骂谁。
江荇微抬下巴，等他回答。
赵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江荇道：“编的话就算了，我觉得我们这种状态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呢？”
“好吧，不瞒你了，我确实不是规划师。”赵壑说道，“我是异常管理局的调查员，组织发现这边的情况，特地派我来调查。”
“异常管理局？”
“对，管理一切人类与非人类异常事件的管理局，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是国家相关机构，你要想验证，可以打开政府网站。”
江荇看赵壑一眼，当着他的面打开官网。
赵壑将网页滑到最下面，帮他点进其中一个链接，链接是一篇采访，赵壑英俊的脸正是采访所配图片的人群中。
赵壑道：“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下，要是没有问题，会录入数据，除此之外，不会对你有过多打扰。”
“真的？”
“真的，组织还请了真正的农业规划师，等我的数据传过去，那边会有专业的规划师帮你规划，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江荇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赵壑当作看不见：“能问一下，你怎么会开始修炼吗？”
江荇：“我在我家老宅发现了一本修炼功法，抱着好奇的态度试了试。”
“意外开始修炼？”赵壑拿着平板快速记载，“我们之前发现你在w省私人医院留下的医疗记录，你有胶质瘤？开始修炼后，病好了吗？”
江荇扫了他一眼：“不知道，没去复查过。”
“这样啊，不然我让同事过来，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我这就去叫人。”
“用不着。”江荇双手环胸，“既然你不是真正的规划师，你还是回去吧。”
赵壑看江荇，笑道：“别紧张，组织没有打搅你生活的意思，只是出于负责的态度，将可能危害广大百姓的不稳定因素监控一下。”
江荇不说话。
赵壑：“既然你已经开始修炼，那就算一只脚踏进异常管理局了。如果你不愿意加入组织，建议你加入协会。加入协会之后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只是会将你拉入群中，大家偶尔会聊一聊。”
赵壑的身份被揭破后，他彻底褪去那层阳光大学生的气质，迅速变得沉稳而不容置疑。
江荇和他交锋几次，互有输赢。
最后，江荇还是被拉入协会中，协会的名字叫“异常生物协作群”，协作群下的群聊名称则叫“异管局351号”，在江荇入群后，群名很快被改为“异管局352号”。
赵壑看他入群后，说道：“群里什么都有，管理局也有管理不到的地方，你小心一些，不要给出太多个人信息，谨防被骗。”
说完，赵壑又发了一份文件给他：“这是真正的农业规划师根据你农田的资料规划出的方案，你可以参考一下。以后我就是你在异常管理局的联络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两人下山，江荇发现自己门口停着一辆小卡车。
卡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一见到赵壑，卡车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赵队长。”
赵壑点点头，转头对江荇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是我们异常管理局下属机构培育的果苗，比一般的果苗好一些，你看看能不能种，都是农业规划师给出的品种。”
江荇看着他：“官方还是私人行为？”
赵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我们分局的‘私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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