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合一
警察们碍于一一在身边, 所以没有给她戴手铐，只是单纯把她带上了车。
之后另外两个警察看到了龙婉曦母子，径直走了过来。
“您好, 报警电话是您儿子打的？”
龙婉曦点了点头：“需要一块去警察局吗？”
“如果方便的话就麻烦了，我们还有一些情况需要了解。”
“方便, 我开车跟上你们，走吧。”
龙天天揪了揪龙婉曦的衣摆, 指了指警车附近的一一。
哪怕警察已经很照顾小孩子的情绪了，还安排了女警察安抚她的情绪, 但一一还是被吓到了, 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看到这一幕的粉丝心都揪了起来, 直骂刘若茜作孽。
龙婉曦对警察道：“嫌疑人的孩子跟我儿子是好朋友, 让他上我的车吧。”
警察有些犹豫。
龙天天冲不远处的小孩招了招手：“一一，过来。”
一一看到龙天天, 立刻狂奔了过来, 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地向他求助：“天天哥哥，帮，帮帮妈妈，妈妈不是坏人，不要让警察叔叔带她走。”
龙天天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好, 哥哥帮你, 哥哥会帮你的, 不哭了。现在警察叔叔要带你妈妈去警察局，你也跟哥哥一块过去, 好不好？”
一一哽咽着重重点了下头, 然后就抱着龙天天的胳膊不肯撒手了。
警察见状放了心, 但还是称职道：“我可以跟孩子一块坐您的车过去吗？”
“可以。”
一行人开车离开，留下了一群看见瓜却吃不着的粉丝们，抓心挠肝地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后续。
车上龙天天一直在安抚一一。
警是他报的，只虐待儿童一点，就够警察出动了。
一一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不忍心让一一挨打，弄不到视频，那就只能跳过这个步骤，直接把刘若茜送进去了。
总之虐待儿童这条罪名她是跑不掉了。
至于一一的身世，刘若茜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更懒得给她留时间去解释澄清。
一一到底是谁的孩子，交给警察，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到了警察局，下了车往里面走的时候，一一捏着龙天□□服和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了，肉眼可见的紧张害怕。
龙天天对他道：“警察局其实很好玩的，我以前也来过警察局。”
“天天哥哥为什么会来警察局？”一一好奇地瞪大了眼。
“因为我之前的妈妈不好，所以找警察叔叔帮忙，让他们重新给我换了一个。”
一一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地越发圆了，傻乎乎道：“妈妈可以换吗？好，好厉害！”
“旧妈妈也会惩罚我，所以我换了一个不会惩罚我的新妈妈。一一想不想也换一个不会再惩罚你的新妈妈？”
一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小孩奶声奶气，语气却十分地认真：“妈妈很好，虽然她惩罚我的时候很疼，但我还是很喜欢她。”
闻言，龙天天叹了口气。
小孩的对父母的爱永远是这样的纯粹，无论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小孩子都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着父母，这是小孩子的天性。
可惜，刘若茜配不上这样纯粹干净的爱。
进了警察局，一一已经被龙天天安抚好了。
在车上陪了一路的警察姐姐也一直在帮忙缓解一一的情绪，所以警察姐姐抱着一一去单独问询情况的时候，一一也没有太抵触。
龙天天也在龙婉曦的陪伴下去接受警察的问询。
他的证词，一一身上的痕迹以及那对惩罚二字已经习以为常的态度，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警察带着一一去验伤，顺便也取了刘若茜的样本做dna。
龙婉曦带着龙天天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正缠着警察质问的老人。
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两个手腕上都带了三四个金镯子玉镯子，脖子上还有一条金珠串成的项链，体态丰腴，但眉眼间却尽是尖酸刻薄，此时正扯着警察不让走，喷着口水质问道：
“我孙子呢？你们把我孙子带到哪儿去了？那是我亲孙子，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警察耐心解释道：“老人家，我没有说一一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检测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乱说话。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带孩子去验一次dna，您儿子一会也要跟我们去验一验。”
“验什么验？这孩子出声的时候我就亲自验过了，怎么可能出错？”
“您怎么验的啊？”
“滴血认亲啊。整个流程都是我亲自操作的，用的水、碗、针，都是我亲自准备的，绝对没有被偷放明矾的可能性，就连血都是我自己放的。我跟孙子滴了一次，我儿子又滴了一次，都融了，这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啊？”
警察：“……”
他揉了揉眼，无奈道：“老人家，滴血认亲这种事不科学……”
一听这话，老人瞬间急了：“怎么就不科学了？人家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古时候老一辈都是这样验亲的，就连以前皇宫里都是这样验的。”
警察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说不通。
“您儿子呢？让您儿子过来跟我沟通好不好？”
而此时，老人的儿子正带着口罩和墨镜，把脸挡地严严实实，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墨镜后的那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龙婉曦看。
老人也看到了龙婉曦，愣了一下之后，便下意识躲到了警察身后，生怕被龙婉曦看见。
这反应和刘若茜如出一辙。
三年前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这个习惯。
那时候刘若茜见了龙婉曦只会像哈巴狗一样舔上来献殷勤。
而简老太太作为龙婉曦的婆婆，因为龙婉曦的几分尊重，导致她根本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企图跟龙婉曦住在一起，企图教会龙婉曦什么叫做媳妇的规矩，企图在龙婉曦面前摆婆婆的谱，企图拿捏住这个不规矩的女人。
然而全都碰了壁，龙婉曦尊重归尊重，却根本不允许她越线。
老太太见拿捏不了龙婉曦，心里憋屈的很，没少背地里在简沉和亲戚邻居面前数落龙婉曦，干各种挑拨离间的事。
龙婉曦给她脸的时候，她不要脸。
可离婚之后，龙婉曦彻底把这一家人踢出了自己的世界，让他们狼狈落魄，潦倒不堪的时候，老太太却彻底怂了。
结婚那么多年的尊重都没换来老太太的尊敬。
可离婚没多久，她就让老太太学会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在她面前要夹着尾巴做人。
刘若茜和老太太见了她下意识就躲生怕被她看见的习惯，就是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养成的。
龙婉曦看见这两人或者没看见，都无所谓了，她已经懒得在几只虫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无视了这两人，牵着天天往外走。
经过简沉的时候，对方突然摘了墨镜和口罩，一脸痴情地看向了龙婉曦。
自从离婚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龙婉曦。
三年不见，岁月似乎分外地眷顾她，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却更为她增添了一份韵味。
“曦曦，好久不见。”
他这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苦苦痴恋龙婉曦的深情好男人，加上那张脸，确实有几分迷人的资本。
可这样子落在知情人眼中，只会觉得恶心至极。
“天天，我是爸爸，你能认出来吗？”
简星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冷着脸上前，挡在了龙婉曦和龙天天面前。
少年已经初具男人的轮廓，一米八的个子，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丝毫不见往日嬉笑开朗的样子，看着简沉的样子就仿佛再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坚定地挡在妈妈和弟弟身上，不允许他的任何侵扰。
“妈，沈叔叔来了，你先带着天天上车。”
龙婉曦看都没看简沉一眼，带着龙天天出了警局。
简沉想追上去，却根本越不过简星然的阻拦。
“然然，我是你爸爸。爸爸好不容易见一次妈妈，你也要拦着吗？”
简星然嗤笑一声：
“我妈前任多的去了，你算哪根葱？想见我妈？先排队去吧。”
简星然懒得跟他纠缠，转身就走。
简沉急忙追了上去，可是追到院子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简星然嘲讽的声音：
“你的老婆被关在警察局情况不明。”
“你的儿子被虐待，身世不明，被警察带到了医院验伤。”
“你的妈妈现在也在警察局等着你。”
“可你在干什么？”
“简沉，你真让我看不起。”
话落，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搭着简星然的肩膀把人带上了车。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侧着头，正眼都懒得用，只是用黑沉沉的眸子瞥了眼简沉，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简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男人上了龙婉曦的车，而后扬长而去。
今天来接龙婉曦的司机开了家里的奔驰商务七座车。
车上，男人看向龙天天，眼镜后的一双桃花眼笑的极其温柔：“天天你好啊。我是你妈妈的助理沈明泽，你可以跟你哥一样，叫我沈叔叔。”
“第一次见面，太仓促了没好好准备见面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明泽把一个深蓝色的长方形礼盒递给了龙天天。
拆开缎带，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副缩小版的金丝边眼镜。
这幅眼镜跟墨镜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用来装酷可能不太合适，但龙天天带上之后，整个崽身上都洋溢着一股学术气息，就连幼崽天生的活泼可爱都被这幅眼睛压住了一些，看着他竟然都有了几分沉稳！
这副眼镜上的镜片都是没有度数的，不会影响视力，跟墨镜比起来，更日常，也更符合龙天天的心意。
他当场就心动了。
要不是精心挑选的礼物，谁信啊。
这个叫沈明泽的有点子东西啊。
龙天天笑眯眯地看着他，非常干脆地叫了声：“沈叔叔。”
沈明泽一副眼镜收买了龙天天之后，转头正色起来，跟龙婉曦讨论起了工作。
“龙总，这两天公司一切都好，而且因为您在综艺上太吸粉了，连带着咱们公司进入了大众视野，股份也跟着涨了两个点。”
“这有几份合同比较急，需要您的亲笔签名。”
“一会到家之后，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龙婉曦百忙之中抽出空陪家里俩儿子玩了三天，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投入到了工作中，忙得不可开交。
一一的事情龙婉曦无暇顾及，但因为龙天天的缘故，她也安排了几个人去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的时候，dna检测就出来了，一一跟刘若茜和简沉没有任何关系。
刘若茜因为虐待儿童和疑似拐卖被警方控制，然而对一一的身世闭口不言。
一一待在警察局，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一一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他是被拐卖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成为刘若茜儿子的？
好在有一个简沉在，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多少也提供了一些线索给警方。
比如刘若茜生产的地点是她老家的市医院，比如刘若茜是有了孩子之后才跟他结婚的，因为不确定孩子的血脉，他还做了dna检测，他妈信不过dna，专门搞了两次滴血验亲，当时的dna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那份检测还在他家放着。
警方一边通过这些信息入手去查，一边寄希望于国家的dna数据库中能找到跟一一匹配的dna。
龙天天当初就是通过dna数据库的帮助找到父母的，这种方式也是现存的最有用的办法。
然而华国地大物博，数据库再完善，也总有遗漏，一一通过数据库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派去当地搜寻信息的警察也一无所获。
刘若茜这边又死不开口。
耗了快一个礼拜了，一一的身世还是没有头绪。
龙天天一周里面经常去陪一一，安抚一一的情绪，可小孩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哪怕有龙天天陪伴，心情也始终低落。
就在大家都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迎来了转机。
前去刘若茜老家搜查情况的警察本来已经放弃了这边，准备回家的时候，当地警察局抓到了一个涉及命案的逃犯。
对方是当地市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几次误诊闹出了不小的医疗事故，去年一次甚至闹出了人命，连累到了医院的名声，所以被开除。
开除之后，对方便接触到了一些黑暗地带的朋友，开始借着自己医生的技术，做违法买卖器官的事，期间甚至涉及了不止一条的命案，今年事发之后才被警察抓捕归案。
对方清楚自己做的事逃不了一个死刑，被抓之后反而彻底放弃了挣扎，就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其中一件事，就是三年前，他买通产房护士，帮助一个孕妇换掉了她已经死去的婴儿。
那个婴儿的亲生父母他印象深刻，是当初在医院做试管婴儿的一对夫妻，小县城来的，明明没什么钱，却为了孩子跑到市里，大把大把地花钱托关系，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才顺顺利利怀上孩子，从怀上到生产，更是一直小心呵护着，把胎养的极好。
这对小夫妻和当时那个孕妇产期接近，只差了一天，而且对方做的还是试管婴儿，夭折率本来就比正常怀孕要高，出生后死了也根本不会怀疑，简直就是最合适的对象。
同一个医院，同样的时间点，涉及到孕妇换子，警察上了心，一查就查出了结果。
换子的那个孕妇就是刘若茜。
而那对小夫妻，生产之后发现儿子是死胎，只以为是自己怀孕期间没有照顾好儿子，悲痛欲绝，自责之下，孕妇重病一场差点没了命，救回来之后也就离开了医院，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警察找到了这对小夫妻，在当地直接抽血验了dna上传数据库，跟一一的数据对比之后，终于确定一一就是当年被换走的那个小孩。
那对小夫妻如今已经年过三十，以为一一去世之后就再也没要孩子，两人相依作伴。
得知当年的真相之后，妈妈当场哭的晕了过去，醒来之后眼都没阖，连夜乘车到了首都接儿子。
一一的亲生父母来的那天，龙天天也到了警察局陪他。
简沉作为一一这些年的父亲，也被通知到了场。
上午九点，调解室的门砰一声被人迫不及待地推开了。
一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男人走了进来，对方穿着短袖和大裤衩子，脚上穿的凉拖，走的时候太着急，根本忘了还要换衣服，
男人浑身上下只能用一个糙字来形容，然而这么糙的一个男人，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对方长裙长发，容貌秀美，但此时眼眶红肿地厉害。
两人眼底都有着重重的黑青，连赶路的时候都舍不得睡一觉，因为生怕这是一场梦，眼睛一闭再睁开，就全没了。
两人进门之后，男人扶着女人坐了下来。
警察指着简沉介绍到：“这是孩子之前的父亲……”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猛地起身，眼睛赤红，抬腿一脚把简沉从椅子上踹到了墙根。
“艹你妈的杂种，偷老子儿子！弄死你。”
男人拖鞋掉了都不管，追上去就要继续打简沉。
警察急忙阻拦，嘶吼着解释道：“这位爸爸，误会，误会，不是他偷的！！！”
“啊？”暴怒中的男人一愣，“不，不是他？”
“不是他，他老婆和医生合谋干的事，他不知情，他也是受害者！”
男人彻底懵了，片刻后尴尬地抹了把脸，然后立刻笑着去拉简沉。
“对不住啊兄弟，误会了。对不住对不住，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连声道歉，顺便偷偷瞥了眼自己老婆，发现老婆满脸的不赞同，顿时道歉的语气越发诚恳了。
孩子的事最重要，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一一并不在调解室，警察先跟家长沟通好了情况之后，给家长看了孩子照片，让家长提前缓和好情绪，然后才带着两人去找一一。
旁边的房间了，警察姐姐拿着水果和糖正在陪一一和龙天天玩。
警察推开门，夫妻两人走了进来。
男人看着眼前这一幕，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无措道：
“这这这，怎么是两个啊？”
身旁的女人顾不上搭理犯傻的老公。
看到两个孩子第一眼，她凭借着长相和一丝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分辨出哪个是她儿子了。
她慢慢地走到一一面前，半蹲了下来。
只这几秒之间，她通红的眼眶再次溢出了泪水，那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的样子，和一一哭起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女人哽咽道：“小乖，我是妈妈，让妈妈抱抱好不好？”
一一有些胆怯地看向龙天天。
龙天天在他耳边道：“这就是你的新妈妈，不会惩罚你，会比原来那个更好更爱你的新妈妈。试着抱抱他。”
一一在龙天天的鼓励下伸出小手，抱住了女人。
瞬间，女人的哽咽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痛哭。
她哭的好难过哦。
一一不明白，但是他莫名其妙共情了对方，把对方抱得更紧，也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天天哥哥这些天一直在跟他说新妈妈的事情。
他有些害怕，有些抵触，但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现在被女人抱到了怀里，他只感觉新妈妈的怀抱好香、好软、好舒服呀。
以前的妈妈都不会抱他。
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这个新妈妈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旁边的男人眼眶也泛红了，长臂一张，把两人一起圈进了自己的怀抱。
情绪宣泄过后，剩下的便是从心底不停漫出来的，快要将人淹没的喜悦。
女人送了一一擦眼泪整理仪容。
男人却大大咧咧，随手抹了把脸，眼睛看看一一，再看看自己媳妇，咧嘴傻乐。
他媳妇漂亮秀气，生出来的崽随她，也是个漂漂亮亮的小乖崽。
真好。
男人心里鼓胀的情绪无处宣泄，长臂一捞，就把一一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简沉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一一吓地眼睛都瞪圆了，两只手紧张地薅住了男人的头发，下意识寻求龙天天的帮助。
然而龙天天和警察早就偷偷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好不容易重逢的一家三口。
一一没找到求助对象，有些茫然。
突然，他听见女人哪怕是在责备也十分温柔的声音：“你吓到小乖了，快把人放下来。”
男人急忙把让他放下来，改成了抱在怀里。
新爸爸的怀抱没有妈妈那么软，硬邦邦的，但好像，很可靠的样子。
喜欢好像，又多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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