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声无息

　　而且现在“水银之蛇”只有两条，真的用的是条这个单位......克莱恩抽了下嘴角，旋即因为情报不够，跳过了这个问题，继续翻看起后几页罗赛尔日记。

　　但是第三页和第四页大都只记录了罗赛尔年轻时的一些事迹，比如发明了实用性蒸汽机，却又怕有什么大人物来抢夺自己的研究成果，或者他的妻子玛蒂尔达怀孕，让他有些忐忑。

　　不过这个忐忑的理由，受孕之后非凡特性会不会影响孩子？

　　如果真的有很大弊端，那所有非凡者岂不是都不能生孩子了？

　　克莱恩眉头微皱，手指抵在一位叫做范·艾斯汀大主教给出的解答，联想起了曾经在廷根市见过的两个故人。

　　不论是当时被自己怀疑是死神后代的阿兹克先生，还是那个被酒吧老板斯维因收养的“怪物”，他们似乎都是遗传了来自生父或生母的非凡特性，所以才会有着自己的特殊。

　　原来中序列的非凡者会自动将非凡特性遗传给自己的后代，而高序列的非凡者可以自己控制是否遗传......结合刚才查拉图给出的情报，阿米尔索德的父母可能是生命教派的成员？

　　“不知道神灵后裔是否也会这样......”克莱恩嘴唇微动，声音微不可闻，但脑中的思绪却早已飞向了“非凡特性不灭定律”和“非凡特性守恒定律”，他似乎猜到了超凡生物为何稀少，这或许就是它们的存续规则，怪不得很多怪物只有在临死前才生产......

　　不过，灵界的生物，它们有遵循什么规则？

　　虽然有着“诡秘”布置的屏障，足以挡住其他成员窥探的视线，但是克莱恩也不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思考起问题，毕竟“愚者”先生看罗赛尔日记时间太长，是会出问题的！

　　他又随手翻了两页，发现第五张日记完全是罗赛尔的吐槽，而第六页才真正又提到了一些干货。

　　看着熟悉的《基督山伯爵》、《英雄交响曲》、《白夜》等字样，克莱恩脸上肆无忌惮的端着微笑，眼眸微眯，褐色瞳孔中透露出一种无生趣的意味。

　　他到底都抄了多少东西，就不能剩点吗？

　　鬼知道前几天克莱恩刚来到贝克兰德，苦思冥想赚钱手段，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抄无可抄的时候，到底有多绝望。

　　“十一月十日，我在白枫宫秘密接见了大海盗萨维尼·所罗门......”

　　所罗门？大帝接见了一位所罗门帝国的后裔？

　　而且他的孩子竟然叫作纳斯特·所罗门，五海之王的自称竟然是真的，他真的是所罗门帝国的后裔！

　　不管怎么说，这位海盗先生似乎都是两个强大帝国的遗民，一位接近两百岁的半神......

　　已经将所有日记看完的克莱恩抬起了头，发现对面的“诡秘”竟然还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纸张，而祂右手侧的“正义”小姐则兴致满满的盯着“愚者”先生身前的巨龙标本，虽然比起“太阳”的视线要含蓄一些，但是也属于平常绝对不会在这位贵族小姐身上看到的举动。

　　至于为什么刚才“诡秘”刚刚提到巨龙标本时，“太阳”没有反应，这纯粹是因为见证了自己只在通识课程中听说过的古龙，竟然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听“愚者”先生的意思，祂背后的巨龙之王——安格尔威德似乎也在外界！

　　这让刚刚听到这惊天消息的戴里克直接大脑宕机了！

　　这不仅是见证历史的激动，更多是在看到白银城摆脱黑暗，走出诅咒的希望后，发自内心的狂喜。

　　但是一直以来，被教育着不可冒犯神明的“太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等他反应过来时，“愚者”先生已经开始阅读什么赛尔王的日记，他只能一边用炽烈的目光盯着“玻璃容器”中仿佛还在挣扎的巨龙，一边局促地在脑中思考着腹稿。

　　“真是太......年轻了。”同样期待着讨论时间开始，担忧有着隐忍和克制的“倒吊人”阿尔杰轻视地瞟了一眼对面像两块木头一样定在座位上，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魔术师”和“审判”，然后又将视线扫到了自己的身旁，余光扫着“太阳”激动到略微颤抖的身体，刚想在心中下意识不屑，却又不知为何想起了对方生活的环境和成为“太阳”的理由，只挤出了年轻这一评价。

　　终于，“愚者”先生看完了日记，右手轻轻搭在长桌之上，无声敲击着，嗓音醇厚。

　　“你们可以自由地交易或者交流了。”

　　几乎是话语刚落，“正义”奥黛丽就眸光一转，面向“诡秘”尊敬的说道：

　　“‘愚者’先生，我如果想要兑换巨龙有关的情报，和下一个序列的魔药配方，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同时，“太阳”戴里克见平时一直很自信，有活力的“正义”小姐打了前阵，急忙接上了话题，稍显稚嫩的嗓音紧绷道：

　　“‘愚者’先生，我想要获得有关这条古龙，以及祂背后安格尔威德的一些情报，我该用什么代价与您交换。”

　　都这么高级的吗？因为眼见和序列限制，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休和佛尔思相互对视，然后看着对面明显刚才透露出了极大兴趣，现在又十分克制的“倒吊人”先生，左右纠结后，选择继续躺平。

　　毕竟我现在知道唯一比较算高层次的，就只有那位半神先生告诉我的，“愚者”先生和真实造物主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不过这应该是“常识”......刚刚被魔药配方榨干了钱包，既没钱也没资源的休叹了口气，与好友相比略显娇小的身体又往宽大的石质高背椅中缩了缩。

　　“诡秘”看着这些层次很低，几乎无法付出什么等值回报的小家伙，微微抬头，看着同样借着兜帽遮掩，微微摇头的克莱恩，沉声说道：

　　“这些还不是你们现在可以知道的。”

　　“但是‘观众’途径的配方你们可以用等价的东西来兑换。”

　　“要知道，有些时候，知识就是最原始的武器，一段看似平常的文字，甚至可以夺走一位半神的生命。”

　　不太习惯身上正装紧致和束缚感的“诡秘”活动了一下双腿，坐姿更加随性，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一些关于巨龙，较为浅显的信息，我可以无偿地告诉你们，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巨龙之王，安格尔威德是一头拥有着心灵和智慧两大权柄的强大古神，某种意义上，祂曾是‘观众’序列和其可以互换的几个序列之中，最有可能取代那位造物主的古神。”

　　“祂是空中的霸主，是最低俗的创作者，祂所编制的一切都会在未来上演，祂所幻想的一切，都会于虚无中浮现，只不过祂更喜欢噩梦，甚至都把这一爱好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诡秘”讥讽地笑了笑，虽然此地没有人能够理解祂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祂宣泄对那条蜥蜴的厌恶，“祂们父子两个都是戏弄人心的混蛋，都是肆无忌惮传播灾厄与绝望的害虫，同样也是极为强大的神话生物。”

　　自从福生玄黄天尊的复苏程度加深后，祂就一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多时候，克制的宣泄，反而能更好地帮助自己稳定状态。

　　就像刚才，祂感到耳边的呓语似乎平息了一些，只是不知何时，半高丝绸礼帽下，“愚者”的脸庞多了一抹讥讽的微笑，右手摸上了眼眶，神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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