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疯批校草x娇软小作精 42
“慕嘉年!你要做什么啊!”
“这是在我家!你太过分了!“
姜洛洛简直要哭出来,睫毛碾碎一点儿泪珠, 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根部。
慕嘉年将他放在床边, 两只手撑着看了他一秒,又蹲下来, 要脱他的鞋。
家居拖鞋毛茸茸的,后面没有跟,一拿就下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 一只脚已经被慕嘉年握在手里, 他继续抬起另一边的脚踝,要给他脱另一只鞋。
姜洛洛气得小脸通红,在鞋被脱掉的瞬间, 一脚朝人踢了过去。
正中胸口。
看着捂着胸口坐在地毯上的慕嘉年, 姜洛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方胸口处受伤了。
慕嘉年穿了件米驼色的羊绒大衣, 里面一件白色高领毛衣。
不过片刻的功夫, 胸口处的白色毛衣就渗出点儿血迹, 又隐隐朝外渲染。
姜洛洛赶紧坐好,一脸紧张地看着慕嘉年, 嗫嚅着:
“我不是故意的准让你摸我脚
“老公不疼。”
慕嘉年起身,又蹲在他身前, 俊美的脸上格外温柔:
“老公不怪你。”
姜洛洛张了张嘴,表情呆呆地。
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他看着慕嘉年单膝跪在他身前, 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支药膏。
“老公没想对你做什么。
修长手指搭在他脚踝上, 慕嘉年拉着那只皮肉白皙的脚放在他膝盖上。
“昨天跑出去的时候鞋掉了,路上有小石子, 我们宝宝一定受伤了。”
姜洛洛终于回过神来,往后收了收自己的腿, 秀气的眉毛蹙了蹙,
“慕嘉年,你不要这样。”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也不想见到你。”
软软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慕嘉年往外挤药膏的动作一顿, 又很快恢复过来,往自己指腹挤了点乳白色药膏。
“我知道。”
慕嘉年声音涩然,
姜洛洛也跟着低了低脑袋,去看自己的脚。
他皮肤本就比正常人白,这些年娇生惯养, 皮肉又嫩。
稍微使点儿劲儿,都能在上面留下红痕, 更别说是赤着脚踩在冬天的柏油马路上, 路上有细碎尖利的石子, 还有被风吹断的树枝
过分雪白的脚上错落着几道红色划痕, 趁着圆润的粉色足尖,有种受过凌虐的美丽。
指腹擦了药,在红色伤痕处小心翼翼地涂抹, 慕嘉年的眉毛拧着,脸上写满了心疼。
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上完药我就走, 一会儿也不会多留。” 药膏落在破皮的地方有点儿疼,姜洛洛轻轻地 “嘶”了一声,腿抖了抖,下意识地往后收了收。
慕嘉年以为他不愿意, 大手轻轻握着他的脚踝, 清俊的眉眼带着哀求:
“让我上药吧。”
"求你。"
这个向来清冷骄傲的男人说出来低到尘埃里的话,姜洛洛正眼看他, 终于对上了慕嘉年的脸。
他似乎真的没有休息好, 英俊的眉眼带着疲惫,薄唇发白,带着病态。
大概是因为胸口处的伤。
姜洛洛的眼睛往下滑了一点儿, 视线落到慕嘉年胸口,看着那块慢慢蔓延, 洇出掌心大小血色的毛衣上, 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
心头闷闷的,嘴里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姜洛洛垂了垂眼睛,没有说话,表示默许。
慕嘉年就这样跪在地上,将那只脚握在掌心里,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给他抹药。
两只脚全部抹完, 慕嘉年抬着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他穿了一件毛绒绒的白色家居服, 整个人又软又糯, 浅金色短发乖乖搭在半垂着的眼睛上, 水润的唇有点儿过分饱满,红艳艳的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坐在床上的人咬了咬唇,抬起薄薄的眼皮来, 弧度圆润的眼睛单纯又天真, 水光潋滟地望向自己。
又乖又可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 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
慕嘉年心头发酸,又一阵一阵地抽痛。
他一直都是这么听话。
自己怎么忍心那样伤害他
慕嘉年很想抱抱他,只是动作还没做出来, 对方就跟害怕一样,往后躲了躲。
声音小小的提醒他,像是怕他说话不算话:
“慕嘉年,上完药了,你可以走了。”
慕嘉年有些不舍得,眼睛跟黏在他身上一样,低低地 ‘嗯”了一声。
床上的人翘着脚,仰着头看向自己。
雪腮粉脸,小小的一只,明明在怕自己, 却又那么坚定地赶自己走。
慕嘉年低声:“爸妈那边我找了个理由, 不会让他们怀疑
“不用找理由。”
床上的人打断了他的话。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揪着床单,继续重复:
“不用找理由慕嘉年。
“明天的时候,我就会告诉爸爸妈妈, 我要和你离婚。”
胸口像是被重物猛击了一下, 慕嘉年的心悬起来,
床上的人似乎是不敢看他,低着脑袋, 点了点头。
声音小小的:“我和你结婚
“我觉得挺没意思的,慕嘉年。”
“不是我主动要和你结婚的。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 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
姜洛洛说着话,终于抬起脑袋来,努力道:
“慕嘉年,你给我过承诺,陪你到新年, 你就放过我。”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窗口处还映着外面彩色的烟花, 一片过节的热闹气氛。
姜洛洛偏了偏脑袋,看向另一边的窗口, 轻轻道:
“慕嘉年,已经新年了。”
“我们该结束了。”
慕嘉年离开之后,姜洛洛爬到了床上, 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细小的抽噎声, 调子轻轻地。
连被子起伏的弧度都是压抑的。
被窝里伸出来一只小手,抽着纸巾去擦眼泪。
可是那些眼泪就跟流不尽一样,打湿了纸巾, 又沾湿了被子。
过了好一会儿,姜洛洛才拥着被子坐起来, 柔软蓬松的被子半包裹着他, 姜洛洛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哭红了, 鼻尖也是红的。
他攥着纸巾抹了抹眼泪, 又俯下身子来抱着枕头,抽抽嗒嗒的哭。
他知道慕嘉年不好,慕嘉年很奇怪, 还一直在骗自己。
可是说出来离婚的这一刻,他还是很难受。
像是所有的美好的时光, 所有柔情蜜意的陪伴,在这个瞬间尽数裂开。
窗外风声四起,呜呜咽咽的,北风哀嚎, 像是在陪着他一起哭。
雪下的也大了,不用抬头就能听到雪花 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沙沙作响,催眠曲一样。
姜洛洛一只手攥着被泪水打湿的纸巾, 另一只小手软软的搭在枕头上,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簇一簇,贴在眼皮 上。
连着脸颊上未干的泪水一起,陷入了沉沉梦乡。
零点的时候,鞭炮响起的声音达到了最高点。
姜洛洛被吵醒,揉了揉自己哭红的眼睛。
大约是睡觉之前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 屋里暖气又足,这一觉睡的姜洛洛脸通红, 脖子里都出了点儿汗。
这种湿乎乎的感觉尤其不舒服, 姜洛洛一脚踢开被子,又慢慢坐起来, 打算去开窗户。两只脚从被子里探出来, 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又睁大了眼睛。
之前不知道涂了什么药, 原本的红痕甚至是结了痂的伤痕都淡了许多。
他踩在拖鞋上,也没有那种闷闷的痛感了。
想着慕嘉年半跪在地上给他涂药的样子, 姜洛洛垂了垂眼睛,浓密发睫毛抖动好几次, 终于归于平静。
朝着窗口的方向走去。
拉开窗帘,一朵硕大的、 好多好多层的烟花绽放在眼前,渐变的颜色, 冲击力极强的爆裂声。
姜洛洛忍不住“哇”了一声,站在窗口, 看着远处的烟花。
整片墨蓝色的天空都被大大小小的烟花占据了, 耳边传来的都是烟花爆竹响起的声音, 时不时还有些欢笑声。
一派浓烈又轻松的节日气氛。
姜洛洛跟着弯了弯眼睛。6210510500
他推开窗户,视线跟着下移。
脸上轻盈甜美的笑容有片刻凝滞。对上了墙外雪地上,那个本该离开的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看起来单薄的大衣, 双手抄着口袋。
瘦削的身体融入黑暗中, 偶尔在天边烟花亮起的时候,清贵俊美的脸 上会随着烟花的光芒明灭几次。
又会在烟花冷掉坠落时, 继续这样孤独地伫立在无边无际的黑色里。
姜洛洛怔怔地看着院墙外雪地里的人。
他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米驼色的羊绒大衣在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 那是雪花堆叠融化又继续结成冰反射出来的痕迹。""
黑色短发也沾了雪花,整个人又冷又孤寂。
任由呼啸的北风从他身上刮过,他的眼睛, 依旧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方向。
即使隔了这么远,即使夜色昏暗, 他并不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可姜洛洛总是觉得,慕嘉年这会的目光, 一定是矛盾的偏执又温柔。
就像慕嘉年这个人一样,是个矛盾的, 偏执又温柔的结合体。
心口涌起密密麻麻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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