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男人很难
顾默林老爷子说的洗去记忆并非将人洗白，当成傀儡培养，而是洗去某一段特定时间的记忆，保护个人精神。这种手段在联盟是被允许的，使用的时机也比较特殊。
然而这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干净记忆，依旧存在不小风险。
那些孩子就算被救出来了，也依旧面临着两难的抉择。若是危害度太大，直接销毁处理，若是在风险之内，还有一试的机会！苏葭萌深知这些内幕，反而更加担心。
“我看过那个女人培养孩子的计划书，说实话……要真是一步一步到位训练培养，那些被训练七年以上的孩子就没有被救的可能了，思想已经定型，很有侵略性！”苏葭萌双手交叉合十，表情严肃道，“只是放弃那些孩子……想想都觉得心里淌血。”
苏葭萌见惯了风雨，杀过虫族杀过人，手上染了多少血和血债，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杀的人，都有被杀的理由。但那些本该有辉煌未来的孩子……下不了手。
“再想想办法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么。”顾默林老人家和蔼一笑，安慰苏葭萌，“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稍微乐观一些。你可以去松散一会儿，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思路。”
顾默林比苏葭萌大了很多岁，此时慈祥得像是一个温和长辈，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时间虽然很久远了，但苏葭萌依稀还记得爷爷给她的感觉……他们两人真像。
“陪老人家喝一杯茶怎么样？这是雨后新茶，据说和古代地球的植物是一脉相承的。”顾默林说不谈那件事情，他就真的不谈了，拿出宝贝的茶邀请苏葭萌一起品茗。
顾默林老爷子的泡茶功力非常高深，纵然心中有些焦躁的苏葭萌也渐渐安静下来。
看她紧拧的眉宇稍稍松开，老爷子说道，“你有着我们都不具备的优势，虽然真实年纪和老大差不多，但见识却远不是他能比的。静下心，换个思路，我想会有灵感绽放。”
“我的优势？”苏葭萌细细品味这四个字，脑中果真有一道灵光闪现，她露出恍然的表情，嘴角终于浮现一缕笑意，“突然明白余枫上将那句讽刺了，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位面商人。”
她的优势不仅仅是三世为人，更加不是强横的战斗力，也不是爆表的意念，而是位面商人这个身份！她以往过于看重自身，而忘了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一个犀利的底牌！
“有办法了？”顾默林老爷子含笑地看着她，目光慈祥柔和，像是看自家晚辈一般。
“是，的确有一个办法，只是手段会更加彻底一些。”苏葭萌喝了一杯茶，心情越发舒畅起来，“我那个世界，战争僵持千余年，战斗的人力资源非常紧缺。一般有天赋的孩子甚至不能有一个正常的求学生涯，而是被安排进联盟军部组织的正规训练营。”
苏葭萌的老爹老妈也是从训练营出来的，上战场的时间非常早，阵亡也早。不过他们都是烈士英雄，作为他们的后代，苏葭萌也得到了联盟的训练栽培。
在不少想法较为阴暗的人眼里，联盟组织这个训练营根本是制造战场炮灰，但作为其中一员的苏葭萌却明白这个强硬之举背后的无奈。当时战斗力紧缺，哪里还有炮灰可以浪费？
顾默林也是老成精的狐狸，苏葭萌仅仅说了个开头，他就有些回过味了，“你的意思是？”
“将他们的记忆全部换掉，植入一段新的记忆。记忆的模板……我来提供。”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让那些孩子以为自己这些年都在军部的训练营接受训练吧……”
“替换记忆？”顾默林暗暗砸吧嘴，摇头道，“依照目前的科技来说，需要承担太大风险。若是替换记忆，那些孩子的会下意识进行抵抗……他们还小，大脑经不起这个折腾。”
“我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这事情我能办到，不过我还需要一个人辅助。”
“龚雨露么？”顾默林神秘笑了笑，给她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她帮忙。”她有自知之明，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员，她就不逞强了。
位面商店的商品太多了，虽然此次要求比较特殊，但也不是找不到东西。她记得有一个魔法位面的商品就能做到置换记忆！而且还是百分之百完美置换！
虚假的记忆总是有破绽的，哪怕有她的一段记忆作为模板，但孩子那么多，需要伪装的记忆就更加庞大复杂。龚雨露是个中高手，有她协助能轻松不少。
正在公寓睡美容觉的龚雨露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抓壮丁了，真是人在家中睡，麻烦天上来。
而此时，顾宁轩时隔多年之后又一次见到顾元帅了！不过两人都表示不是很愉快。
特殊坐标又一次受到重要监视，顾元帅在对方上线的一瞬间就得到消息，匆忙赶来，本以为可以看到那个女人顺便找回场子，没想到出现的却是顾宁轩……某元帅表示有些蛋疼。
“你的眼光真差。”一上来顾元帅就甩了这么一句话，表情隐约有些发黑。这很好理解，只要是一个男人，特别是当元帅的男人，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修理，心情美丽不了。
顾宁轩知道对方指什么，当下只能摸着鼻子尴尬说道，“输了，不能怨对手太强……”
反而言之，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实力是不是太弱了。顾元帅被这话彻底噎到，脸色继续发黑好几个百分点，虽然很不爽，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了解的。比如……这个男人怎么又冒出来了！当年既然已经消失得彻底了，冒着巨大风险跨位面回了家，怎么出现在这里？
顾宁轩详细解释一番，然后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只能相顾无言。没有遇到顾宁轩之前，某元帅觉得自己一生已经够刺激惊险了，坑爹指数飙高不下，虽然一路顺风顺水晋升，甚至当了元帅，但……遇见顾宁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点根本是小儿科啊。
“辛苦你了。”元帅沉着声音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招牌表情，就像他以前安慰那些战友和部下一样，“这样的日子……果然……我还算幸运。”
和某人一比，简直不能更加幸福。
在元帅的世界，只有一只叫做苏茜芯的玛丽苏，虽然现在还在蹦跶，不过他一直将对方当成乐子看。一个人凭借着魅力广开后、宫，元帅也是醉了，无聊时候可以看看笑话调节心情。
反观这个顾宁轩，人生岂止是杯具，元帅大人都想高冷地表示同情了好伐。
顾宁轩那个世界，不仅有玛丽苏，还有重生找玛丽苏复仇的腹黑重生姐，这也就算了，偏偏两女相争将他给蝴蝶了。蝴蝶之后碰着一个战斗力爆表的穿越老婆。
在穿越老婆这点上……其实也不是太糟。准头太准，穿越老婆生下两个天才但是非常不省心的熊孩子，周围的人都知道老婆和孩子是谁，偏偏他一个傻瓜等到最后才知道暗恋的人已经给他生了娃。满心欢喜回家，遭遇无妄之灾差点死在宇宙空间黑洞。
历经九死一生回了家，却发现老婆没了，儿子越难搞了。苦逼当了鳏夫五年，老婆回来了，但是战斗力更加凶残了……某元帅只想和面前这个苦逼说一句话，辛苦你了兄弟……
出于这种微妙的同情心理，顾宁轩提出的要求他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他同情顾宁轩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个心黑的家伙已经准备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了。
“我以前还在这里的时候，记得妈妈……咳咳咳，就是这个位面的妈妈一直念叨两个孩子的照片。”说到这里，顾宁轩露出一个很傻的自豪笑容，献宝似得拿出一份超大量文件。
“这是什么？”确认接收对方发过来的文件，顾元帅蹙了蹙眉，“孩子的照片资料？”
“嗯，这些都是我花了很久搜集起来的。怀熙他们身边有一个很……奔放的保姆厨娘，最喜欢干偷拍的事情，孩子的照片和录像基本都是这么来的。”顾宁轩有俩值得自豪的儿子，自然要拿出来显摆，“曾祖父大人和祖父大人依旧建在，怀熙便是曾祖父一手养大的。”
元帅面色惊讶，曾祖父和祖父两位……在他的位面都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别的地方，隐约有些期待起来，“曾祖父大人带大的孩子，是那个叫怀熙的？”
“嗯，性格和作风都很有曾祖父年轻时候的风采，曾祖父自己是这么说的。”
元帅的眸子微垂，落在那个文件上，“如此一来……我也很期待了。”
下了线，回去的时候将文件传给家里人分享，顾宁轩虽然走了多年，但老妈一直惦记那两个“孙子”呢。这下可好，她应该会非常开心吧？
结果不用说，老妈的确是开心了，对着孙子的照片和录像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但是尼玛没用啊！这俩孙子远在另一个位面啊！自家三个儿子连一根毛都没生出来啊！
顾妈妈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为了孙子孙女，怎么说也要将三个儿子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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