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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晚上的酒楼生意很红火,  有些士兵还得赶回去陪家人,喝完就离开了,这才腾出位子给其他客人。

        于大力出去后,赵夜阑打开窗户,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宾客,  直到一群文人走近时,  他才吩咐高檀:“去,  跟掌柜的知会一声,  让这群人去地字号房。”

        不多时,走廊上就传来一阵笑声,  高檀正要说话,  赵夜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群人正是近日来参加科举的举人,  已经有些名气。在房中落座后,  很快便开始饮酒作诗,间或有人夸夸海口,  引得其他人抚掌称赞。

        在一些高谈阔论的声音里,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有些微弱:“我就不喝了,身上银两没带够”

        “没喝完怎么能走呢,  这样吧,  你现在做一篇赋论,  我们都觉得满意了,就让你走,  还不用你出银子,  如何?”

        那人安静了一会,  当着大家的面念了一篇赋,  由今晚的酒席切题,  讽刺了附庸风雅的酒徒子,鞭辟入里,让在座人都脸色微变,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齐齐对他发难。

        赵夜阑嘴角勾了勾,低声给高檀耳语几句。

        高檀点头,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谁呀?”有人问道。

        高檀没有回答,那人也正好想逃离此地,便马上跟着他来到了隔壁房间,一进屋便看见一位正襟危坐的翩翩公子,有些诧异:“你是?”

        “你叫什么名字?”

        “王桂生。”

        “还真是你,请坐。”

        近日出名稍微有些名头的考子,赵夜阑都有一些了解,只有几个人入了他的眼,其中之一便是王桂生。出身寒门,不善诗词,但赋论有独到的见解,文字间充满了批判性的词句,胆量过人。

        “我读过你几篇文章,委实佩服。”赵夜阑道。

        王桂生有些意外,任谁听到自己的才华被认可,都会感到欣喜,何况是一直因为家境而饱受嘲笑的王桂生,他抿了抿嘴角,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多谢兄台,敢问你最喜欢哪一篇?”

        “我最喜欢你骂赵夜阑的那一篇。”

        “当真?”王桂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因为这篇文章被人发现并宣扬了出去,导致很多人都在笑话他,骂他不自量力,还骂他不怕死。

        “少有人会喜欢这篇。”王桂生一瞬间觉得自己遇上了知己,激动地看着他,又见他衣着品貌皆不凡,再次询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可否交个朋友?”

        “赵夜阑。”

        “嗯?”

        “在下正是赵夜阑。”

        扑通——

        王桂生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到头了。

        在文章上含沙射影地骂人是一回事,当面见着人又是另一回事,他颤声道:“所以你是来要我命的?”

        “不是。”赵夜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我的确是欣赏你的才华,会试时你敢这么写文章吗?”

        王桂生拳头攥了松,松了攥,豁出去道:“对,我还是会这么写!”

        “可会试不一定会让你写人物。”

        “那写不平不公之事。”

        “不错,有点骨气,希望会试时你还记得这句话。”赵夜阑摆摆袖子,“来,用饭吧。”

        王桂生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杀我?”

        “我杀你有何用,既然在这里偶遇,不如交个朋友。”赵夜阑笑道,命人添了一副碗筷,又加了几道菜,“来,快吃菜。”

        王桂生吃完了此生中最惊险的一顿饭,最后安然无恙地离开,对方还送了一本珍藏的赋论给他。

        走出大门外,他回头看了眼二楼窗户里的影子,有些困惑——赵夜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传言中是否一致?

        “大人,他骂你,你为什么还要请他吃饭呀?”高檀等人走了之后,才有些埋怨地说道。

        “因为他大有前途。”赵夜阑道。

        此人的言行恰恰是赵暄如今最需要的人,既有才华,又有胆量,一身正气,上一个这样的人是阚川,已经平步青云。

        前两日礼部刘大人因作风问题被临时撤下主考官之位,破例交给了阚川,可见赵暄对这类人的喜爱。

        他看过王桂生的几篇文章,进入殿试的可能性极大,一旦被赵暄发现王桂生的秉性,一定会加以重用。

        那他何不在这之前,就提前给王桂生卖个人情呢?

        时候也不早了,赵夜阑下楼,看见大堂里醉成一团的将士,下意识皱起眉头,抬脚便往外面走去。

        过了片刻,他又倒回来,揪住趴在桌上的燕明庭耳朵,咬牙道:“给我起来,滚回去!”

        “哎呀呀。”燕明庭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身体歪来扭去的,按住他的手,“轻点轻点。”

        “将军,你夫纲不振啊。”何翠章喝得满脸通红,大喇喇地说完,几桌人都笑了起来,指着燕明庭大笑。

        “胡、胡说。  ”燕明庭脸上两团酡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要叉起腰示威,“振得很!”

        “少废话,赶紧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赵夜阑用力扯住耳朵,燕明庭嗷嗷求饶。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燕明庭歪七扭八地跟着他出去,直接跌进轿子里,随后瘫在了位子上。

        赵夜阑坐下没一会,这人闭着眼睛就倒了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挽住了他的胳膊:“喝不喝?”

        “喝你个鬼啊,给我起开。”赵夜阑无情地抽出自己的手,谁知对方反而直接把他整个人圈住了。

        “不许走,不喝完这杯不许走!”

        赵夜阑越是挣扎,对方抱得越紧,他无力地朝天叹了口气,所以说何苦要多此一举带个酒鬼回去呢?

        好在他不挣扎之后,燕明庭就不动了,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总算安静了。

        他调整好呼吸,侧头看了眼环抱住自己的家伙,鼻梁高挺,嘴唇湿润,脸色更红,睫毛挺长,其实长得也算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偏偏两人一开始就没能和睦相处,所以看燕明庭的时候,总觉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不过昨晚那番对话,让赵夜阑对他稍微有些改观。

        即使有的人与你再不对付,可也不妨碍欣赏对方。

        今日又亲眼见他与那么多高手比武,方知大将军一职,并非虚设。

        如果没有赐婚,两人也许能成为好友,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燕明庭如同其他人一般对他退避三舍。

        是非因果,真不是随意假设就能想明白的。

        “大人,那边哦对不起!”这时,高檀掀开窗边的帘子,看见燕明庭和赵夜阑紧紧地搂在一起,立即害羞地捂住了脸,“我什么也没看见。”

        “”赵夜阑懒得解释,故作镇定道,“什么事?”

        “那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其中一个看着有点眼熟,像是李遇程。”高檀低声道。

        “去抓过来。”

        李遇程刚走进一条巷子,和小厮碰面。上次找人准备落井下石,偷摸打赵夜阑一顿,谁知道突然窜出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反倒叫他背了黑锅,一张嘴又解释不清,回去还可能被会亲爹打死,索性他就跑出去躲一阵子,看看官府的人能不能找到真凶。

        最近几日风声过去了,听说官府已经结案,他这才放下心,可是一时半会又不敢回家去挨骂,只好继续在外面躲两天。身上的银子已经不够用了,只好让小厮偷偷从家里拿点银子出来。

        两人正偷摸给银子呢,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诶诶,谁呀?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李遇程一边喊着,一边回头看,发现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放开我,听到没有!”

        可是这小伙子看着单薄瘦弱,力量却不小,他和小厮两人扭动了好一会,都没能从对方手里逃脱。

        高檀就这样一手提溜一人,走到了轿子前:“大人,人带到了。”

        “你们到底是谁呀!快放开我,信不信我派人来抓你们!”李遇程盯着轿子里的幕后主谋喊道,“有本事你就出来,装神弄鬼干什么呢!”

        轿子忽然原地动了一下,随后听到一道冷酷的声音:“你给我老实呆着,别出去丢人现眼!”

        一听这声,李遇程就怂了下来:“赵夜阑?”

        门帘掀开,李遇程看见赵夜阑走了出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

        赵夜阑先是看了一眼李遇程,才回头瞪了燕明庭一眼:“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燕明庭脑袋一垂,靠在他的右肩上,然后不动了。

        赵夜阑:“”

        李遇程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脸色沉了下来,一点不闹腾了,沉默地盯着他们看,眼里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你派的那些人已经被官府捉拿,他们也认罪了,你爹为你这事跑了好几趟,才免了你的罪。”赵夜阑道。

        李遇程嘴一撇,眼泪就不争气地滚了下来,他偏过头,狠狠吸了一鼻子,才说:“反正落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动我爹就成。”

        “这可是你说的。”

        赵夜阑走过去,燕明庭跟着身子一栽,被旁边的轿夫扶住了。

        啪地一声,李遇程挨了清脆的一耳光,紧接着另一边也挨了一巴掌,双颊都留下了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好你个赵夜阑,居然真敢打我!”李遇程双手捧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赵夜阑,想要反抗,却被高檀死死地扣住,毫无还手之力。四周偶尔有行人经过,时不时看他一眼,他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打你都是轻的,说说吧,你找那些人是想对我做什么?”赵夜阑居高临下地问。

        李遇程哑口无言,自然是套个麻袋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了。

        赵夜阑不等他狡辩,直接吩咐道:“把他吊起来。”

        “是。”

        “我可是相爷之子,你敢吊我?你现在都贬职了,信不信我让我爹来弄死你!”李遇程骂道。

        “尽管来。”赵夜阑道,“你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出事了想起你爹来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李遇程被他三两句话说得憋闷得很,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高檀捆了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倒吊在旁边的柳树上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李遇程脚朝上,头朝下,难受得紧,骂起人来都费劲,“呵,赵夜阑,你也没几天好日子了,迟早要被燕明庭那个煞星给克死的!”

        燕明庭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站直,抬头看着他,走到赵夜阑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晕乎乎道:“夫人,他骂我,打他。”

        赵夜阑:“”

        “他就是个扫把星,会把所有人都克死的,我姐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克死了,赵夜阑你也时日无多了,哈哈!”

        一阵冷风吹过,赵夜阑咳嗽了几声,忽然察觉身边一个人影匆匆掠过,将树上的人放了下来。

        “燕明庭,你干什么?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他正要发火,就见燕明庭将一块布条塞进了李遇程的嘴里,狠狠掌掴了他两巴掌,又踹了他一脚,才将人重新吊上去。

        “嘴是用来吃饭,不是用来放屁的。”燕明庭沉声道。

        李遇程:“唔唔呜呜呜”

        燕明庭拍拍手,转身走向赵夜阑:“走,我们回家。”

        赵夜阑上下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燕将军挺清醒的呀。”

        燕明庭:“!”

        “哎呀,我好晕。  ”燕明庭揉揉太阳穴,柔弱无力地往他身上靠过去。

        赵夜阑一脚踹他小腿上,转身钻进轿子,弯腰时,肩上忽然一重。

        他扭头一看,燕明庭将外衣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肩上。

        “夜里冷,别着凉。”燕明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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