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与戏精
周棠低声道:“皇上有什么问题要问臣。”
男人没说话,只是兀自呼吸,然后离得周棠越来越近,胸膛都快相贴,如果有人从这经过,绝对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误会。
周围没什么人,周棠无端感受到了压迫感和久未降临过的危险。
“朕好奇,你就这么想困着朕吗。”景邵的声音冷冷沉沉,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身体却在一步一步将周棠逼退到了一根柱子上,盯着周棠的目光认真。
他掀起眼皮,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周棠的腰,龙涎香的味道包围住了他们二人。
可惜周棠闻不到这股香味。
手掌顺着腰肢一直往下抚摸,景邵嗓音低哑:“这里没别人,你老实告诉朕,谢殃你...究竟为什么阻止朕与邻国皇子联姻。”
联姻,立个男妃,既不会留下龙种,也成功侮辱了他作为皇帝的尊严,可谢殃却没答应,还为他讲了诸多好话,将他放在第一,放在以往实属令他震惊。
但现在,景邵心底有个荒唐的想法愈来愈大。
1805疑惑:“主人,任务目标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周棠喉咙有些痒,憋得脸色涨红,听到1805说话有些哑然失笑,与景邵对视扬唇,“皇上,臣当然不会答应这种损害您名誉的要求,您是九五至尊,妃子怎么能是一名男性。”
皇帝垂下眼帘,“谢殃,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算了。”
景邵抬手抹开了周棠脸侧的头发,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但你架空了朕的后宫,不让任何女人碰朕。你分明有一百种方法解决朕的龙子,为何非但选择这种?”
这种霸道又专横的,像妒妇的手法,曾经景邵会以为谢殃是折磨他,但如今他看不透了。
男人的身材高大英挺,五官轮廓分明又俊美,幽暗深邃的凤眸看向周棠时,一丝情愫飞快掠过转瞬不见。
周棠闻言登时一默,无论皇帝有没有产生纳妃的想法来激怒他,他都会掐断念头,因为他与皇帝站在对立面,所以对方怎么想他都不觉得奇怪。
“皇上,臣说一句不中听的。”周棠握住了景邵的手腕,轻轻摩挲后笑着轻声说:“只要臣还活着,您此生恐怕都无法再立妃诞下血亲。”
周棠的语调出奇的温柔,那双眼睛就像是含着春水,非但不让景邵觉得冒犯,还感觉手腕麻麻的。
炽热的指腹毫不犹豫摩挲周棠的嘴唇,他感觉有股奇怪愉悦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
静了半晌,景邵问出了心底那句话。
“谢殃,你是不是想朕永远被你拘束,永远只能当听你话的狗?”
他低下头仔细的盯着周棠的脸,唇瓣都快抵到了对方的鼻尖。
周棠的腰还被对方单手桎梏着,实在是无法动弹,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飘向远处,声音压得极轻:“皇上,您想听到臣说什么呢,一切不尽在您掌握之中么?”
周棠笑着看他,趁景邵出神抚住了他的脸庞,墨眸覆上了一层水潋:“臣还能拘束您多久,一切都是属于您的,您心里不该跟明镜似的么。”
江山是景氏的,权利是他与他心腹的,骂名与暴虐奸诈标签,是属于他周棠的。
他景邵清清白白,是周棠拿命换来的。
景邵怔怔地望着周棠,氤氲着暧昧气息的温度急骤升温,暖阳破开云雾倾泻在景邵后背,洋洋洒洒在周棠侧脸,映出金色廓影。
“皇上,您很聪明,却也不聪明。”聪明在知道事情变得复杂,不聪明在这么明显都看不透。
他敢相信,几人之中只有江允柳察觉到了端倪,不用多久也就能发现他周棠苦心部署下的一盘棋,也知道他对皇帝一心一意。
周棠喘的刚想要呼吸,却被腥液呛得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手也松开皇帝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腥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周棠痛苦的蜷缩在他怀里,他整个人看上就像是一棵枯木,脆弱的一扯久断。
怀中人苍白的脸颊与微青的嘴唇都在提醒景邵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谢殃中毒已深。
“让臣靠一下。”周棠抹了一把血液,虚弱的靠在景邵怀里,三千青丝与镀绣龙纹缠绕一起。
“臣知道一直有人给臣下毒,是臣从未放在心上,不是您棋胜一筹。”周棠的嗓音也温柔极了,被染过血的唇出奇红润,“不管您怎么想怎么做,臣都不会退怯也不会闪躲。”
这是他难得的示弱,在只有二人的情况下。
景邵感觉身体有一瞬冰冷,快意的报仇感尚未充斥在心中,胸腔与心底处传来的窒痛感就让他抱着周棠的指头微微颤抖。
“谢殃。”他张了张口,艰难的找回自己的话语,“朕觉得你该死,你便任由毒侵害你的身体吗,你从前怎么不这么听朕的话?”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命令沈如郁给谢殃下毒,但木已成舟,已经成为了现实,他也无法笃定谢殃到底是心中有计还是真情流露。
他不敢拿自己的江山赌。
许是预料到景邵想的什么,周棠扯了扯嘴角一笑,发丝被风吹起掩住了面颊,下一秒景邵听到一阵没有起伏的嗓音从怀中传来。
“没有人要臣活着。”周棠轻轻答道,“放手吧,臣的仪表有损,就不与皇上一起去接见杨将军了。”
用力挣开了景邵有些发抖的手,周棠没把血迹弄到他的衣袍上,然后靠着柱子缓了缓,咧嘴笑起恢复了以往的倨傲:“瞧皇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关心臣呢。”
目光掠过周棠的脸颊,景邵发现自己眼中那令人憎恶的谢殃,已经变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美人,就像是缓缓闭合颓烂的昙花,已经碎了一地的艳色,仿佛经历风霜雨打。
他还能是九千岁么?明明他也曾躺在自己身下婉转翻滚,开的极艳极美。
景邵被惊了一下,眼尾颤了颤,终是没说什么喉结上下滚了滚,转身离开。
“朕不想放过你的。”他喃喃的语调只能自己听见,“你是朕的仇人,要死只能死在朕手里。”
1805:“叮咚!任务进度30%”
周棠喘着喘着就笑出了声,对1805道:“任务终于往前移了。”
拭掉眼角的泪水与唇上的鲜血,周棠咽下一口气,寂静的四周忽然传来了一句声音。
“谢大人怎得病的如此严重。”
江允柳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一双邪气异常的眉眼泛着关心与忧心。
周棠猛然转头看他,眼神冷漠的充满了攻击性,那是江允柳从没见过的眼神。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江允柳始终微皱着眉头,面上满含关心的朝周棠走去。
直到走到周棠面前,江允柳都没有有不堪与羞辱,只有满满的关心,“谢殃,你还好吗?看,都咳血了。”
他弯腰低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周棠的嘴角,另一只手掌也扶上了他的后脑勺,“我什么都没看见,谢殃,相信我好吗。”
周棠没动,直到江允柳擦完了,他才开口问:“江允柳,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不带一丝恶意的接近他这种事,对于周棠还是谢殃来说都不可能,更何况他们现在站在对立面,还刚巧被江允柳撞到了这种事。
但敌不动我不动,周棠只能淡定面对。
江允柳慢慢将周棠身体重心倚在自己怀中,低头看他,那双茶眸好似沉淀着无数变化,最终只化为了若有若无的心疼。
“谢殃,我一早便说过,你不用推开我。如若真要我说出什么要求,那就请你也依赖我一点吧。”
对方眼中对皇上的情愫自己并未错过,江允柳想一层又一层拨开谢殃的心瞧瞧,他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该怎么做才能让谢殃也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呢。
他想看看依赖人的谢殃究竟是何种风情,居然能令皇上也有过犹豫。
他印象里的皇帝,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多疑寡情。
周棠没说话,身体却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他并没有阻止江允柳的动作,而是抬手攥住了对方的手,声音轻微:“既是如此,就不要阻挠我做任何事,我的身体也不用你关心。”
生气时周棠会阴阳怪气自称咱家,对待皇帝时又一副恭敬的臣在,这一声“我”,江允柳听出了对方没有任何预料的防备与不知所措。
“谢殃,我带你去太医院医治。”江允柳对他说着,然后揽手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语气温稚:“恕我无礼,但你的身体重要。”
周棠没作声,就像是虚弱到不行的病人,体力已经耗尽。
1805:“哇,抛开剧情不谈,这江允柳演的可真像啊,就像是趁虚而入抚慰情伤少男的花心公子。”
周棠在内心冷笑:“你形容的可真是该死,滚回识海。”
江允柳抱着昏睡过去的周棠从景邵殿前经过,宫殿前的一棵棵香樟树吹下的树叶或许落在了江允柳的头上,他也无暇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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