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拉着整个城陪葬,他都是本王的
为了避免逃窜的煞气又钻入其他地方,周棠在齐家的大院中心的草坪上放了一块碗,碗中有几滴血来引剩余的煞气。
周棠走后,不出意外三个小时,齐家所有病倒的人都醒了过来。
就像是溺水的人猛然上岸,苏醒时猛呛了一口浊息,这些都被吸入院子里的碗里,最后消散。
青年走时齐鹤然曾阻拦问他除了钱还想要什么。
周棠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说权,让他的威望变大,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这就是作为帮原主复仇的直线,拿走主角受千方百计抢来的,不属于他的人脉,让桃喻受到它应得的代价。
齐鹤然被周棠这一抹笑闪的如羽毛轻柔拂过心间,很痒,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发酵。
此时他才遽然明白白少生的执念,和他自己心底那隐秘的想法。
无关任何占有的恶劣情绪,他们只是想,周棠明明如此优秀,要的东西也并不张扬,为什么就是被一只厉鬼缠上了呢。
看着对方的面庞比几天前更加苍白,全身气质柔的好像能被风吹走,他张了张唇问道:“那只厉鬼还跟着你吗?”
周棠闻言转身看他,眉稍轻挑,心情似乎挺好,语气说的温柔也冷漠:“你说季时寅吗?我和他结婚了,不跟着我跟谁啊?”
齐鹤然的神情慢慢和缓,那张从善如流的俊脸一闪而逝锋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目视着周棠的背影离开,在脑内细细思考这句话,过了半晌才拨打电话给白少生。
周棠的血有特殊意义,能招鬼灭鬼这一个消息,几息之间也传遍了这个圈子。
他们知道这个青年身上每一滴血都是宝藏,可却没人敢想把他抓走。
企图做这件事的第一个人就无故中邪死了,而做这件事背后的人他们却不敢招惹。
他们都是这位阴阳先生的靠山。
就连那只不散不灭的厉鬼也是。
这座城镇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最主要的除了周棠这位阴阳先生被人明里暗里护着以外,还有桃家事件的暴露。
一部分听闻后都有些傻眼,想到曾经还让桃家来自己家里布局驱邪过就感觉到一阵害怕,又重新去请了别的风水先生来看家里干不干净,有没有桃家那所谓的什么小鬼。
桃喻也想不通不过几天,就能让周棠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他桃家还被周棠害成这样,口碑差到被圈子里的人排挤。
他和周棠从小生活在一起,这人从小时候到成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被他爸妈骂的时候,满脸都是讨好,那样的窘态,他也是亲眼见过的。
从那之后他就看不起自己这捡回来的弟弟。
周棠到底有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不都是全仰仗那个长相俊美的厉鬼么?
他必须要抢回来,周棠有的他也能有。
明明他们好不容易挤进这个圈子里的,还成为下面人仰仗的对象,一个杂种,以为有了什么契约就能妄想掠夺他的东西了?
休想,都得死!
桃喻盯着客厅里那盆浇了血的花盆直凝良久,才转身准备出门。
……
周棠撑着白骨伞从齐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白少生给他来了电话说有一户人家需要找他们俩帮忙。
周棠欣然答应,刚走到山脚拐角时,就看到了几个孤零零的坟包突兀的出现在这。
一阵阴风传来,呼啸着淡淡的土腥味。
周棠眯了眯眼,用右眼看到从坟包里爬出来的几只黑色的婴鬼,张着血喷大口朝他爬来,苍白带血的手从土里冒出来,似乎想拽着他入土。
青天白日一半是不会撞鬼的,除非是人刻意为之。
周棠挑眉不动声色:“嗯?桃喻用原主的八字都能找到我?意料之外啊。”
1805连忙提醒:“我认为是因为这具躯壳还在,所以这些蛊鬼还能找到你,你要千万小心。”
这些婴鬼不比刚成形的煞鬼,他们被桃家饲养了几百年,吃过无数人血鬼魂,早就凶残无比,比恶鬼还难对付。
想不到桃家直接就用上了这么狠的东西。
一大片乌云涌了过来,遮盖了他这一片的天空,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没有了方才金光灿灿的晚霞。
周棠不甚在意,垂着眼皮,嘴唇动了动,抬起玉镯转了转,几秒后幽幽的看向朝他爬来的婴鬼,眼神透着怜悯。
那些婴鬼没有神智,不知道它们即将遭受多么严重的痛苦。
当它们即将接近周棠周身,只差几厘米就能触碰到青年的身体时,猛然一团白色浓雾从玉镯里涌出。
像绳索般死死缠着婴鬼的身子,仿佛死死嵌入了那些婴鬼的神智,不断地将它们身上的黑气吸走,吸入玉镯内,流转在他的身体。
一瞬间,周棠耳畔嘶吼着那些婴鬼的尖叫声,仿佛能用这个扯破青年的耳膜,减轻自己的痛苦。
1805看着一大片孽障煞气都流入周棠的手镯里,十分惊呆:“主人,你把它们的阴气都吸到你自己身体里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他主人是个凡人啊,身体承载着这么多阴气,很折寿的!
搞不好灵魂还要被锁在这个位面很久!
“和季时寅呆那么久,我身体内的阴气还差这一点么,我不喜欢做事留一线,让别人有机会再中伤我。”
周棠眼神冷漠,扯着嘴角看着这群婴鬼身上的黑煞逐渐消失,一只只变成黑烟泯灭。
这些都是桃家“哺育”了上百年的心血。
最后周棠还是留下了一只。
“找你的主人,啃噬他的魂,食他的肉,吃了他桃家的缘,断他轮回路。”
周棠手指轻抬,指腹内侧涌出浓浓的黑气闯进趴在地上的那只婴鬼身体内。
一滴血珠蓦然从周棠指腹上滴落,压住了婴鬼心中不服的声音,让它只能听从周棠的命令,隐匿起身子。
周棠轻蔑的看着它:“去。”
婴鬼嗅了嗅鼻子,喝掉那血,压抑着想要吃掉周棠生魂的反应,慢悠悠爬回了坟包。
眯着眼看着婴鬼回去,周棠拊掌朗笑,响在空荡坟路上的笑声爽朗又诡异。
“既然是桃喻的果,就让他自己吃吧。”
1805看到主人用相同的方法报复回去,有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被这种东西啃一口魂那可还得了,没被吓跑三魂都是好的。
……
离开这片地盘,周棠走上街市时才看到黄昏的夕阳,斜斜的从天空射下,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周棠撑着白骨伞,感受着白骨上冰冷的温度,眼皮动了动,抬眸时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己身边。
车内后座白少生摇下车窗玻璃,穿着白色马褂长袍,清隽清冷的面庞看着疏离不已。
他抬起丹凤眼,看了周棠一眼,舒展了眉心说道:“周棠,上车。”
周棠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眼底藏着若有若无的审视。
最后周棠还是上了车,只不过上车时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我感觉再和季时寅待一起,很快我就要短命了。”周棠对着1805说道。
1805也有些无奈:“主人撑住,争取把任务进度刷到满,这个位面你们阴阳相隔,季时寅这么极端的爱你,有可能想让你死了后陪他,那样我们就真的走不掉了。”
周棠垂了垂眸,在心里轻轻嗯了一声。
“周棠。”
车内只安静了一刻,身侧的白少生就骤然出声,浓密的眼睫微颤,那双浅色清澈的瞳仁看向他。
“你知道你身边跟着的那只厉鬼最近都做了什么么?”
他的语调如常清冷,却带上了人情味。
周棠摇头,心中却是了如指掌。
白少生抿了抿唇,道:“他的体内吸收了很多煞气与阴息,那些本该被风水催动消灭的东西,全都被他吃进去了,这几日我往返去几个城镇市区布局时,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似乎想到什么画面,白少生的眸子有一瞬冷了下去,脑海浮现出那天厉鬼说过的一句阴鸷的话。
那不是对他说的,却仿佛是刻意朝他而来。
“嗯?就算拉着这整个城陪葬,本王都会守着周棠,没人敢动他,他是本王的。”
那个男人是如此的挑衅大族世家,嗓音云淡风轻。
即使众人看不见,也要发出声音来警告,徒留空中经久不散的阴气。
周棠没说话。
白少生阖眼看着青年手腕上黑气浓重的玉镯,说道:“他即使强的无法被超度,只要是鬼就会有弱点,周棠,你和他捆绑在一起,不出几年,你就会…”
死。
周棠打断他,道了声谢,“谢谢你的关心,白爷,但只要他不害人,就不会伤害我们的利益。”
白少生似乎有些不解,面如冠玉的五官闪过疑惑,“周棠,你是天阴,和鬼呆在一起太久,终会被他连累死亡,他是鬼,他希望你死大于活着。”
“你的魂魄会被撕碎,也许你无法再转世。”
“白爷,他是我的爱人。”周棠抿唇笑了笑,直言拒绝:“即使和他呆在一起我会死我也不怕,变成鬼和他呆在一起也不失为好事。”
他知道白少生心里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替他解决掉跟屁虫季时寅。
周棠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知道了白少生的心思后,他更不可能顺了对方的意思,去害自己的爱人。
这一切都是他自愿,与魔鬼的契约。
而作为一只千年之鬼,季时寅想要一个人,一份爱哪来什么隐忍可言,只要他想要的,总是会凶狠的掠夺,不会给别人一点机会。
而能让季时寅心软,松开他强烈的控制的,也只有周棠,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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