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赐他剔骨之刑(仙帝动情许诺)
冥界。
站在白无常身后的男人轻轻拢着她的手,在生死石上划掉又一个进入幽冥的仙籍仙子仙名。
这已经是这一个月来,不知道第几万个残魂落在彼岸。
不能轮回转世,要永远落在这个地方,直到意识泯灭散去,永远消失在六界。
除非神骨降世,将神泽散遍六界。
“哥哥,所以这最后算是……仙帝赢了吗?”白无常舔了舔唇,看着下方寂静的幽冥河,有些兴致的说道,“那个周棠,还是在大婚的时候被带走了,真是很意外,如此狠毒,居然没死。”
这一个月来,关于周棠的传闻已经发酵影响到极端。
六界无人不知他是天生的恶人祸水。
那仙魔共生又染着神秘气息的美人,动辄间覆灭了万千人的性命,罪孽深重到甚至撼动了魔尊的残忍。
但即便是这样,仙帝也没有夺去他的性命,而是把他带回去补救悔改。
就连那十尾天狐妖皇傅枝都因此断了一尾,伤势惨重。
不过说是悔改,落在仙帝手里的周棠究竟会被如何惩治还难说,剥皮还是抽骨都由他定夺。
黑无常摇头否认,“并不算是仙帝赢了,但也没输,魔尊蛰伏栖息,独隅一方也不过是在等时机。”
他看向酆都方向的九幽冥府。
“大王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魔尊不是善茬,他不会善罢甘休。”
可这对于他们来说等于及时避免了未知的伤害,如若是褚解厄失去理智,那将是生灵涂炭。
“他好痴情……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周棠受伤。”
白无常叹息。
可美人恶毒也是真恶毒,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被仙帝折磨成如何,那魔尊恐怕还会再暴怒一次罢。
……
周棠睡得很沉,眼皮也重的仿佛黏在了一起,完全打不开。
他的头很疼,全身都仿佛被碾压过的痛,不知道因为什么,四肢也格外无力。
他尝试挪动手臂,却感受到一阵微涟的水意,才觉得自己应该半身都泡在了水中。
1805察觉到主人苏醒,才小心翼翼:“主人,主人你还好吗,醒醒?”
周棠眼睫颤了颤,咬了咬唇,直到口腔溢出鲜血才嗯了一声。
“沙沙——”
寂静的方寸天地,远处传来脚步。
周棠脑内警铃大作,这才终于有了力气抬起头,缓缓看向来人。
因逆着月光,帝辛黎锦服上的云纹若隐若现,泛着银辉色的光芒,透着一股神尊的清冷,他那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熠熠生辉。
视线向上,男人面容如雪,唇色略红,翠色的邃眸清寒如霜,就这么凝视着他。
周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微弱的勾唇笑了一下:“帝…帝辛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男人眼里,青年被困在仙池之中,两根仙绳将他双手举高过头顶,身上绸缕的婚服一半都被水浸透。
细腻的绫缎紧紧贴合他的肌肤,鲜血顺着弥漫晕开,只露出胳膊手腕上的肌肤,脆弱易碎。
偏偏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的神情冷漠无情。
看上去香艳又令人产生想保护的欲望。
每一日,他都来此看周棠。
这一个月,只有今天周棠醒了,这具躯壳才好像装进了发亮的魂体。
帝辛黎敛眉,走到池边,看着他,袖中仙泽源源不断治愈他的伤势。
他解释:“周棠,吾不是刻意折磨你,只是你杀欲未褪,吾怕你又残杀无辜之人。”
“噗嗤。”
感受到仙力回归,青年终于好受了一些,笑眯眯看他,“可笑,我杀的可都不是无辜之人,仙帝哥哥,要杀就赶快,别磨蹭。”
但他赌帝辛黎不会杀他。
如果对方真动了杀意,周棠心跳了跳,只能玉石俱焚。
“吾不会杀你。”男人缓缓阖下眼,目光游弋在周棠的身上良久,才轻轻道:“这一切事起都因吾,你身上的蛊,吾有办法解。”
“如何解?”周棠语气轻的仿若调笑。
毕竟他也不想忍受三五天一次的情毒,要不是这几日他都重伤沉睡…
“将丹田修为重塑,吾会将仙泽修为过渡给你。”
“周棠。”
仙帝低低地唤了一声,眉眼间冰冷消退,眼中浸染的情绪浓重,双手拢在袖中,“但你杀孽过重,罪不至死,却也要按照仙家的处罚来…遭受剔骨之刑。”
实际上这已经是他压下众仙反驳之意下的结果。
可以说,他在此道上的启蒙,也是周棠,所以他不愿周棠死。
碧色的眸轻轻扫过周棠的脸颊,帝辛黎慢慢走入池,直至站在青年面前几寸距离,才低语呢喃。
“吾会补偿你,将吾的脊骨分予你。”
“待一切事顺之后…你可愿做吾的道侣?”
这一刻,周棠居然听出了仙帝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做仙帝的道侣,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皆一步登天。
如此橄榄枝,竟被他说的如此卑微,竟还荒唐的说要将脊骨分他。
可笑啊可笑,还真是有几分虚伪。
“帝辛黎,你心悦我?”
心下一沉,帝辛黎垂睫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吾喜欢你。”
他语气稍顿:“从前那些事…便都当过去了,吾从今日起,呆在仙宫,将你剔骨后,便陪你疗伤,直到你痊愈,不再过问六界,可好。”
1805:“叮咚!任务进度99%!”
这本该是最完美的结局,仙帝不暗戳戳挑起战争,只防御魔界,六界便不会再升起事端。
可这来的荒谬。
周棠笑到发抖,弯下腰,那些晃眼的血便随着波荡浮开,在水面上往外蔓延。
阴郁到令人发寒。
帝辛黎的心逐渐寒冷,这痴情蛊,当真如此毒烈么。
“可我不心悦你。”青年眼底有蒙蒙的猩红,夹杂着一抹轻慢,“你怎么会觉得一厢情愿的摆布我利用我,我便能接受你?我根本不需要你帮忙解蛊,如若你有能耐,就用剔骨之刑把我疼死,否则…我一日活着,心里便想着褚解厄,直到他踏破仙界寻我。”
他歪了歪头,忽而勾唇一笑,“不过你既心悦我,不如成全我和褚解厄,也保全这仙界苍生。”
苍生还是美人?
自古便是难题。
帝辛黎只感觉胸口顿疼:“苍生,和与吾结为道侣并不冲突,褚解厄是魔族,周棠,别执迷不语…”
周棠只用怜悯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是你,我倒是不知一向心中为苍生的仙帝,如今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帝辛黎沉默与他对望,隔了很久,才继续开口,有几分孤注一掷的味道。
“你如今不甚清醒,吾替你做选择,半月后…吾会在百家仙官面前,将你剔骨。”
他艰难的道,“别讨厌吾,那时…吾会将自己的骨头给你。”
周棠冷漠的看着他,眉眼逐渐不耐烦:“仙帝自便。”
自此帝辛黎便离开,周棠独自一人呆了很久。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开访,周棠一个人挺过了两次猛烈的情潮。
大概知道这是帝辛黎自己的地方,周棠明白他一定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才没忍着痛呼。
期间有几次短暂的清醒,周棠都命令1805给他汇报剧情。
妖皇傅枝在疗伤吸收沉鲛珠,似安静低调,仙帝帝辛黎处理仙家的不愿,同时还要扫清妖界余孽和混杂的魔族。
主角受伏百草镇下魂后也安静的居在仙宫一角,曾想来看一眼周棠被挡了回去,就连花无越也在外界徘徊。
冥界一切毫无波澜。
只有褚解厄日复一日翱彻在六界云端。
又一次清醒已经是七天后,周棠感觉意识在身体外游荡,腰腹酸胀的不行,金腾越来越烫。
他能听见仙界上方有朦胧的龙啸,知道那是褚解厄,就已经心安。
足足一月有余,褚解厄在外痴情困隅,他在仙宫里沉默聆听,度过折磨。
重新见到帝辛黎时,已经是他口中的半月后,对方眉眼疲惫,许是一人对抗仙家意愿,许是防备褚解厄,总而言之,周棠还未见到原剧情里的仙帝累成面前这样。
难道受伤了?
“周棠,时间到了。”打断周棠出神,帝辛黎看他,仿佛那双眼里只有他一人。
“吾来接你离开这里。”
下一秒绳索断,周棠被仙力托着来到了岸边。
青年像是被是被缚在牢笼里的精魄,雪白的小腿动了动,才撑着力气站立,仍旧挑衅的看着仙帝。
“走吧。”
帝辛黎垂眸,青年美到让人明知有剧毒也有人飞蛾扑火,即使沾染上会便会肠穿肚烂。
万劫不复。
是他的劫。
他的劫。
……
仙宫大殿,百仙会面,就连六界之外的座下佛子都被邀请而来。
那个据说美到极致的青年就跪坐在大殿之上,墨黑的长发顺着脊背垂落在地,凤眸狭长冷冽,明明是被降服的罪人,却看上去十分危险。
远处天际隐有祖龙声啸,如困兽。
仙石灵玉堆砌的帝椅上有一人慢慢走下来,站在不远处看着青年。
“周棠,现在吾要依众仙之意赐你剔骨,你可知罪?”
周棠嗤笑一声,望向众仙,十分不给帝辛黎面子,“我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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