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觉得你好香
第二日,东厂九千岁被杀手中伤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朝堂上下都知道了谢殃受了伤。
原也是周棠压根没有打算隐瞒,在一身朝服下,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艳红的嘴唇也变得青白无比,眉宇间充斥着脆弱的病态。
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周棠看向后院,懒懒挑起眼皮,手中攥着一条丝帕擦掉唇角的血迹,“暗一,消息传出去了吗?”
站在他身后的暗一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双格外认真的眼神,“督主,需不需要手下帮您去做掉他们。”
放下手帕,周棠饶有兴趣盯了他半晌,倏忽低声笑了,“害我的人很多,是皇上你也做吗?”
这句话大逆不道,听在暗一耳里却如一道惊雷,他慌忙压下头颅,“手下愿意,只要督主吩咐。”
还真是被谢殃养出来的一条忠贞好狗。
想起原剧情里暗一最后为了守护谢殃的东西死在大火里的画面,周棠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做的恶事他自己抗,不需要其他人为此负责,在受到一切结果之前,他一定会把暗一安稳送走。
“不用你做任何事。”周棠撑着下颚,眼眸弯了弯,即使脸色苍郁,五官也精致灿若桃花。
他望了眼苍茫的白昼,轻佻的神情不自觉露出一些,“该上朝去见皇上了。”
暗一悄然抬头,身体一僵眼神晦暗一瞬。
空气中的花香好像有渐浓之势,随风一吹扑入鼻腔,周棠离开庭院徒步走去上朝,路上还遇到了一些熟人。
例如最近提拔上来的新科状元郎江允柳,和要去太医院当值的高岭之花沈如郁。
沈如郁还是如周棠刚见到那般淡漠平静,身长玉立气质儒冷,提着药箱穿着官服的他简直温润优雅,偏偏对谢殃的态度冷到能结冰。
想要靠近他是不可能了,以对方对谢殃的厌恶,这一世估计还是走对立派。
但周棠还以为江允柳会是个清秀的瘦弱书生。
真正遇到时,他没想到对方眼尾上挑,长相俊邪,眉梢风流自称一派,细碎的阳光照在男子那张俊逸的面庞上,一身暗绯色的朝服衬托他看上去气场格外邪魅摄人。
哟,看相貌就是个不好惹的,周棠欣赏这人,但也仅在于严厉的手段上。
要不然上一世怎么斗过了谢殃扳倒了他呢,这江允柳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主。
眸子波光滟潋,周棠唇角勾起,下一秒却突然剧烈咳了咳,唇角溢出一抹血。
似乎察觉到动静,走在前面的男子往后睨了一眼,发现是谢殃后神色淡定的转了回去。
1805看着走一步咳一声大喘气的主人,“...要不你追上去到沈太医那边开点药?”
周棠咳着咳着忽然就被1805的话逗笑了,“我活腻了吗,你也不怕他给我下毒。”
1805吐槽:“你这和被下毒也没差多少啊...”
周棠不想和系统拌嘴,他也未曾理会周围权臣们灼热赤.裸的视线,舔掉鲜血后扫了眼周围,慢条斯理踏上阶梯进殿。
他手中的权势已经凌驾于皇权,这些权臣空有手中的权力,却无法撼动谢殃的地位。
宣政殿内,身居高位的帝王一身明黄色龙袍,帝冕垂下玉珠彩婴,眉宇凌厉严肃。
景邵一双鹰隼似的瞳眸扫视了一圈,戾气才渐渐从他成熟的面容褪去。
景邵身为皇帝,气场自然充满着侵略性与攻击,隔着遥远距离都感受到压迫感,骨子里透出的暴狠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退避三舍。
群臣需要向皇上行跪拜礼,而周棠却只虚虚拱手行礼即可,他穿着深紫色的厚重朝服,一头如墨玉般华润的长发贴在后背,脖颈间的肌肤白如美瓷。
他站在皇帝身边摄政的位置,神色极是桀骜。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景邵墨眸闪过一抹深沉,神智却飘到了身侧谢殃的身上。
听说谢殃被人暗伤,他本以为是假,早上就看到谢殃这副病弱的模样,直接坐实了他心中的疑惑。
但不知为什么,之前恨不得要亲手啖血食肉的谢殃,现在真的见到对方脆弱成这样,景邵心中反倒感觉有处地方怪怪的。
有些涩酸还有落寂感。
这种情绪已经萦绕在他胸口两日了,难道是谢殃给他下了蛊?
“皇上,臣有事启奏。”朝堂下有一名朝臣突然开口,打断了景邵的出神。
景邵轻飘飘睨了眼站在一旁发呆的周棠,而后看向那名臣子,嗓音低沉:“陈副将有何事要奏。”
“臣收杨将军书信,边疆匈奴已经尽数打退,并与杨将军定下十年之约。”他抬头看向皇上,神色欣喜,“为了尽来往情谊,杨将军已经带着他们使者送来的美人赶往京城,不出七日必定抵达京城。”
美人?原来有这一情景吗?
周棠眼睛一眯,顶着审视的目光扫了那陈副将一眼。
1805擦了把汗,“主人,当然有啊,身为一国之君,即使朝堂上下都知景邵被你拿捏,但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威严强大的天子。”
“所以为了拉拢大国势力,他们肯定要往景邵后宫塞人。”
周棠在内心冷笑一声,盯着景邵的侧脸看的出神,眼眸划过一抹危险的精光,“就算这机会给他,他有胆子选妃么。”
1805又说:“不过主人不要担心,景邵一心都耗在跟你对付上了,他压根没心思去想美人妃子这种风花雪月的事。”
谢殃不给景邵立后充盈后宫的机会是他怕景邵留下龙子,可他周棠同样不会给景邵这个机会。
只要有他周棠一个人就够了,即使二人之间隔着血海沟壑,周棠也会不择手段让景邵爱上自己。
否则,他会发疯的。
朝堂登时鸦雀无声,有胆子的都悄咪.咪瞅了眼一脸阴沉的谢殃,不怪他们观察,陈副将这句话无异于是在挑衅九千岁,接下来是死是活还不好定夺。
景邵听闻却轻笑两声,眉目拢上一层笑意:“朕知晓杨爱卿要归京,此仗能胜是多亏了他,应该为他开设一场欢宴庆祝,众位爱卿感觉如何?”
“杨将军奔波劳累,臣觉得为他举办欢宴可行,陛下英明。”周棠骤然出声,清冽微哑的声线传遍整个大殿,令全部人的视线不自觉聚集在他身上。
因为某种缘故,周棠眼角泛着通红,这让他本就美的有些女气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
景邵眉心微微动了动,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换做往日,谢殃从来不会露出这等脆弱惹人怜的模样。
似乎察觉到男人视线,周棠咧着嘴角对景邵恶劣的笑了笑,无声说道。
“皇上,臣、可、听、话?”
他在回应昨日景邵对他放下的狠话,景邵说不会顺了自己的意,那自己就顺他的意。
周棠要让景邵明白,他就是胆子大到敢放权给他,当养条恶狼。但即使是这样,皇上您也未必能反噬我。
而周棠知道景邵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从他身上咬下一口,他就在等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殿上的另一位朝臣开口了,打破了宣政殿的冰结点。
“微臣也赞同皇上,谢公公言之有理。”江允柳抬袖作揖,俊逸的五官闪过明媚笑意,话音一转继续道:“既是如此,便更不能埋没了杨将军辛苦护送美人的功劳,正好皇上后宫无妃,这正是一个好昭。”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都屏住了呼吸,这江尚书是不是嫌命太长,这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今日偏要想不开和谢殃对上。
谢公公?周棠差点被气笑,你才公公,保不齐我掏出来还比你大。
内心烦躁了一瞬,周棠面上却噙着阴笑,“咱家倒是不赞同江大人的话了,皇上如此年轻,本就是处理前朝国家大事的时候,这个时候填充后宫,不是令皇上分身乏术?”
1805:“歪理简直张口就来。”
周棠斜睨了江允柳,没想到对方正正盯着自己,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就像...看猎物一般。
周棠蹙了蹙眉。
“朕近日不打算充盈后宫,爱卿们退下不必多说。”景邵捏了捏鼻梁,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暗芒,“朕乏了,众爱卿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权臣们无话可说,都陆陆续续退朝,正当周棠也想偷溜的时候被景邵叫住了。
“谢殃,你给朕留下。”
周棠明眸稍弯,转身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景邵,“哟...皇上?”
谁料景邵踩住了周棠的袍角,手用力一拉,便将周棠拉进了几步。
幽香传进景邵的鼻腔,男人恍惚一瞬间,俊朗又饱含锋利的脸庞闪过一抹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象征性挣了挣男人的掌控,周棠只感觉到手上被触碰到的肌肤传来一股酥麻,格外滚烫的大手让周棠的耳根与脖子不自觉变红。
“皇上,再不放手微臣可要生气了。”微弱的声音从周棠的嘴里吐露出,景邵却仿若没听见。
”谢殃,你身上到底抹了什么?朕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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