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老神灵
在陆放等人脚下两千六百公里，已经处于传统分层中的地幔位置，在液态与固态物质共存的极高温高压环境下，一处空间秘境被悄然撑开。
空间秘境内，阴影涌动，各种放眼世界海也是极其稀有的材料被安放在秘境各处，隐约间能够看到埋藏在阴影之下的巨大阵纹, 将整个空间秘境囊括在内。
“立索尔已经死了吗？”
阴影之中，古老的存在们以独有的语言互相交流。
“还是太年轻气盛，没有见识过联盟的可怕，幸好材料被安全送达，不然就算将他处以极刑也难以抵消他的罪过。”有的存在气愤于已经死在乔原和高副官手下的立索尔的莽撞。
“谋划数十万年，我们也在这处秘境被变相囚禁了数十万年，解脱的那一天终于要到来。”有的存在在叹息, “数十万年, 时过境迁, 故乡恐怕早已经沧海桑田。”
被这位存在的话语勾动思绪，古老的存在们不再交流，空间秘境内旋即重新陷入寂静与沉默，不时有新的材料从阴影中涌现而出，被安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句话适用的，又何止是人类。
世界海中，万族争渡。
谁能够第一个渡过河流，谁就拥有了成为唯一主宰的资格，而在此之前，无论用什么方法对敌人进行打击，都是可以去做的。
……
“在地下？”
有人皱起眉头，开始思索。
与地表不同，神识在地下能探测的范围是要大打折扣的，除去土石的厚重之外，更深层地下的高温也是极大的限制因素。
“要不我们护住其他人, 然后由乔舰长出手, 直接将这颗星球崩解掉？”有修士提出掀桌子的想法，既然你们想方设法要将战场局限于这颗行星之上，那我们直接把这颗行星给炸了不玩了不也可以？
“想法很好，但我估计对方不会没有防备，毕竟我和高副官现在连这颗星球的大气层都无法突破，对方在星球本体上肯定也有动用类似的手段。”乔原沉声，“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高副官揉了揉眉心，宽慰众人，“我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虽然在飞船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什么消息都没有传递出去。但飞船解体时，阴影生物对信号的拦截是有被破坏的，飞船解体时的坐标也有被黑匣子发射出去，按照公司的反应速度，现在应该已经有调查飞船在过来的路上了。”
“但光是等也不是个办法。”乔原起身，周身灵气流转，每一步踏出，身形皆是暴涨, 肌肉鼓胀间，散发着浓烈到让人窒息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我去试试看这颗星球的强度如何。”
陆放眼见房间内众人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便也跟上乔原的脚步向外面走去，打算看看对方究竟是个怎么试法。
熙熙攘攘地，房间内几乎走了一半的人。
看来和自己想法一致的人有不少，陆放心想。
几乎绕了四分之一个赤道长度，乔原方才停下，等了半晌，才陆陆续续有人缀在后方飞来。
因为修为缘故，陆放是最后一批到的，等他到时，只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附近的空气很干燥，温度也异常的高。
坑洞边缘，有不少修士张头张脑地向下望去。
“请问现在情况怎样？”陆放随意找了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修士问道。
“已经到地幔附近了。”被问到的修士头也不回地答道。
“对了，金丹境的修士就不要下去了，下面的温度即使是金丹也承受不了的。”中年修士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是要尝试能不能直接毁掉这颗行星？”陆放欲言又止，毁灭行星和在这里挖洞有什么关系吗？
“一开始试过了，能量和劲力只要超过阈值就会被地下的某种阵法吸收，但是却意外发现能一直往下挖，跟过来的元婴修士基本都下去了。”中年修士唏嘘道，“可惜我只是个人造金丹，帮不到什么忙，只能在这里看看热闹，给他们助助威了。”
……
在遥远的世界海深处，联盟的脚步仍未涉及之地。
世界海随处可见的光怪陆离消失不见，整个区域都陷入最深沉的死寂。
某个存在沉睡着，不可直视其身形，不可听其呓语，不可用语言来形容。
无数的触须从它的身上射出，缠绕在周遭的世界上，吮吸着世界的存在本身。
悲鸣，哀嚎，无力反抗的世界渐渐萎缩，被触须吞食，然后从所有曾记得它们存在的生物的脑海中被抹去。
“这就是我们为联盟准备的大礼。”虚空之中，声音冥冥传出。
巨大的阴影覆盖了无数世界，却在那沉睡的存在面前好似幼童一般。
“一尊古老的神灵？你们还真是下了血本。”有人轻笑，立足于阴影之中，仿佛从始至终就一直站在那里。
“他们发展地太快了。”阴影低语，“快得让人恐惧，如果让他们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万族争渡的最后结果只可能是他们的胜利，即使是你们，也只能成为那一族的垫脚石。”
“你说的不差。”那人眼中彩色光辉流转，身形逐渐扭曲变化，片刻后，人形的身躯消失不见，无数只眼睛睁开，团团聚在一起，形象诡异森然。
“所以合作吧，只有合作，我们才有机会夺得最后的胜利。”阴影劝诱着无数眼睛团聚而成的怪物。
“既然你都说他们会成为最后的胜者了，那我为什么不去追随他们的脚步？”眼睛怪物反问，“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后自然会离开，届时我将他们的遗产接收，下一个时代自然是我的。无非是多等待一个时代罢了，你应该清楚，作为初代，我们并不缺少时间。”
“你应该清楚，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你的追随。”阴影中生出无数只眼，长出无数张嘴，又从口中生出一张张面容，齐声低语。
“不够。”眼睛怪物同时转动着那密密麻麻的繁复眼球，“光是你说的这些还不够。”
“那要是再加上我们呢？”一道道奇异的身影接连出现在这片死寂的区域中，展露出最原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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