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太平道反
太平道张钊入龙京,赴任国师。
这条消息传到兴陵城时,陆放正在给人把脉,吕孝先急匆匆闯入,眉宇间平添几抹凶神恶煞。
“一段时间不见,吕将军武功见涨。”
陆放头也不抬,专心把脉, 旋即提笔书写药方,递交给对面已经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的患者,温和展颜笑道:“好了,照着方子去抓药就好,麻烦和后面的病人们说一声,今天恐怕没时间了,有需要就明天再来吧。”
他望了眼窗外天色, 日落西山, 阳光昏黄, 将天际染成一片,甚至高耸的城墙也被这夕阳光辉镀上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说吧,什么事这么慌张。”
陆放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一边的呆呆王眼中紫意闪过,将门窗关闭,顺手还有闲工夫给吕孝先拖了把椅子到身后。
“各地大旱,但朝廷却仿佛一无所查,前些天甚至还宣召了一名道人入京为国师,歌舞升平。”
各地情报被吕孝先简明扼要道来。
“训练兵马,不要懈怠,马上就有用到的时候。”
灵气运上双目,天穹中的黑线密密麻麻,几近将整片天空都化作黑暗,没有阳光透过,眼前之人身上通天紫色光柱中间却泛起点点金光,与破军星遥相呼应。
命数可改, 吕孝先的命数在得到自己赠予的灵药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呼~
长长吐气,自己的修行最近也愈发快速起来,环境中的灵气迅速上涨,天穹中无处不在的象征量劫的黑线仿佛天地垂青,让他的修行速度也高歌猛进,远超平日。
这便是世界海中的机缘,无处不在,唯有靠自己去获得。
天下将大变。
……
是年末,淮扬起大疫。
旋即席卷十州,唯有边陲之地的云州与天险隔绝的蜀、巴二州得以幸免。
先前大旱饿死无数,满朝诸公竟无一人上报,而此时起疫情,却争先恐后,生怕慢别人半步。
一时间,各种政令如雨落,纷纷发向各地。
而在这场大疫中,发挥最出众的便是张钊一手带出来的太平道,以符水之术, 一教之力,十州间周连奔走, 普济万民, 不求回报。
大如鹅毛的雪花纷飞飘扬,陆放仍旧一身单薄道袍,安静垂钓院中水塘边。
这水塘被他以灵气开凿稳固过,里面还布设了空间扩展阵法,看起来只有二三十见方,清澈见底,唯有进入其中,方能窥见其中真貌,长宽足有三十丈,深十丈,蓄养无数水生异种。
“你不觉得养点东西很有趣么?有种收集的满足感。”鱼竿抖动,陆放轻轻抬手扬臂,一只足有两斤重的大鲈鱼便凌空破水而出,身躯抖动,鱼鳞闪光。
“没有……因为我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吕孝先沉默地看着这方池塘,现在他是不敢再被扔进去了,不光是深了许多的缘故,里面蓄养的水生异种可不是只有鲈鱼这般可以食用的小家伙,某些凶残到他遇到都要苦战的异兽也安静蛰伏在池塘底。
不夸张地说,即使是将要修行到武道神藏境的他,放在这片池塘中,也只能算得上是食物链中游。
呆呆王安静坐在一旁,手捧书籍阅读。
“这疫情你怎么看?”沉默片刻后,吕孝先问。
“你问我干嘛?我还是那句话,勤练兵马,然后等着就行,最迟明年,便能瞧见端倪。”
“希望如此。”
吕孝先眼中闪烁光芒,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留名青史,方能不负一身所学。
第二年春。
乾帝身旁红人,一时间风头无两的国师张钊被贬为庶人。
其出京时,万人空巷,送别这位太平道教主。
驻足城外,张钊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这座雄踞天下中央的龙京城。
表面风光,却已经迈入迟暮。
那条盘踞在龙京城上,昔年仰天长啸,盘桓天下的庞大气运金龙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缩成一团,四方起龙吟。
王朝末年,如今繁华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张钊冷笑一声,骑马离开。
身后三百架马车,满载同归。
“老师,为何您忽然被贬?”跟随张钊三年的弟子波尚骑马跟随,与张钊并排,疑惑问道。
“因为恶了那位皇椅上的乾帝。”张钊轻笑摇头,仿佛轻蔑那位天底下握着最为强大的权力的男人。
“这又是为何?我太平道救济万民,使人向善,老师您之前不还深受那位信任?”
“正是因为我等于大疫中救济万民,才导致如此,当今的皇帝是个心病重的,我因民间贤名入朝,自然也因民间贤名而被贬,我们这般行为,自然触动了那位的底线。”
张钊冷笑,养望过盛,纵使天下人人称赞如何?还不是皇椅上那位一言以决之?
不过……
他心底泛起阴冷,这些天在龙京所见所闻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满朝衮衮诸公,皆可杀之,更无一人冤家错漏。
不过他将这些更深的东西都藏在心底,不会轻易说出。
有些事情只需要心知肚明即好。
他拍马上前,车队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又一年,大旱。
太平道信众愈盛,流传十州,人人家中供奉太平天尊,祈求平安。
民间为张钊立生祠,感念恩义。
就连云州都因往来客商而有了不少太平道信徒。
再一年,大旱,颗粒无收。
民间哀嚎一片,百姓无力承担赋税,近乎要易子而食。
太平道张钊振臂一呼,自号天师,起兵造反,一时间天下景从。
近乎滚雪球一般,不足一月,攻城略地,便攻下七州之地,景从百万,兵临龙京。
纸包不住火,战局紧急的消息终于传到歌舞升平的皇宫中。
“诸公可有人能为朕解惑?为何天下忽然就这般糜乱?”皇椅上,中年帝王眼神阴翳,言语间怒气蕴藏,仿佛随时要喷薄而出。
台下诸位大臣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大气不敢出,生怕被皇帝找出泄气。
“平日里一个个不是能耐得很?需要的时候怎么就忽然成哑巴了?”
帝王语气渐重。
终于,台下转出一人,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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