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吃饱喝足的小海豹再一次躺在自己的冰床上晒着太阳,还用遥控打开空调对着自己吹,舔舔湿漉漉的鼻子,用鱼骨当牙签,叼在嘴里。

  一副:我不是好豹豹,我是坏豹豹,贼坏的那种。

  看着信息端以及时不时跳出的短信,雪筱皛在想怎么做。

  想了半天,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的小海豹决定,“嗷嗷~”算了,懒得想,先吊着这一家人叭。

  想明白后,小海豹立刻掏出准备好的眼罩带上,“晚安晚安晚安~”豹豹还在幼仔期,还需要充足的睡眠呢。

  接下去几天,雪筱皛的日子那是相当相当愉快的。

  这简直不是来做任务的,而是来度假的。

  白天,吃饱了睡觉,下午高兴的时候和小叔以及他的队友一起玩会儿那个篮球或者圈圈。

  是的,小海豹终究是屈服在圈圈上了。

  不过唯一让雪筱皛感到惋惜的时,虽然基地靠海,但这边海岸陡峭,又是军事重地,所以不允许外来人员随意靠近。

  因此雪筱皛这只小海豹已经在陆地上生活了近一个月了,却还没下海。

  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人生不如意的十之八九,哪有什么尽善尽美。

  “筱皛,外面你那个爸爸又来找你了,”来传话的叔叔表情也是一言难尽,“这次还带上了你几个弟弟。”说完对方脸上表情很微妙,认真的打量雪筱皛后,感慨道:“你的智商应该是遗传你妈的,没遗传你爸和你小叔这边,真是万幸。”

  雪筱皛:“恩...恩???”眨了眨眼睛,“嗨呀,我小叔也挺聪明的。”

  “呵呵,小孩滤镜别太厚了~”拍拍小家伙的肩膀,“你先回去躲躲,军营里也不是没常家的人。”万一有人把他们领进来也不是没可能。

  雪筱皛觉得很有道理,他现在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麻溜的转身就跑,还不忘摆摆手:“谢谢叔叔提醒我~”

  那人挥挥手,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接下去还不知道咋办呢。”

  “这几天峥嵘那小子可愁坏了。”一旁其他战友无奈的跟着叹了口气,“都是他哥惹的事儿,当初不娶那女人,什么破事儿都没了。”

  “一个月,快到了吧?”点上烟,旁人都替他愁。

  “快了,就下周三。”

  “哎。”

  就在雪筱皛夹紧尾巴往楼里逃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叫住他:“雪筱皛?你爸和你妈还有你两个弟弟天天来找你,你咋不去看看?”

  “我没妈!我妈几年前病死了!我亲妈死了没两天我爸就娶了后妈,还带着两个拖油瓶!”雪筱皛扭头就吼回去,“还有别说他们养我,是我小叔养的,我小叔每个月都给我爸钱,一半的工资呢!能养五个我!”

  那人脸色铁青,眼中带着不善:“那也是你爸,你爸是为了你好!快跟我去见见你爸他们。”

  雪筱皛见势不妙,立马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贼心不死的怼,“你老师没教过你: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知他人品,莫论他人非?”

  “你没文化!”雪筱皛气喘吁吁的跑进楼,直接关上这栋寝室楼的大门,隔着门才有胆子对那人做了个鬼脸:“我劝你放下嘴里的啮齿动物,把这工作留给小猫咪做吧。”说完转身就跑!

  别看雪筱皛平时懒得很,这时候速度贼溜。

  一旁原本看好戏或者打算帮雪筱皛的人,立刻爆笑:“哈哈哈哈这小家伙果然聪明,骂人都这么别出心裁。”

  而先前想抓雪筱皛去见他爸和继母的那人脸色铁青,愤恨的瞪了眼周围看热闹的,“我这是帮他们父子团聚!”

  “唉唉唉,人都不在了,嘴里的啮齿动物可以放下了,没人给你根骨头做奖赏。”早就看不惯的人可不少,讽刺起来可不必雪筱皛差。

  这嘲讽和哄堂大笑声愣是让对方气得差点动手,可把趴在四楼阳台上,还特意拿出望远镜看热闹的雪筱皛差点乐死。

  “嘻嘻嘻~”走狗哪有这么好做的呀,真蠢。

  的确,雪筱皛是以雪峥嵘的亲戚身份探望并留宿,而这规则是一年只有一个月。

  如今雪筱皛的时间即将到了,还想躲在军营做个缩头乌龟显然不可能,除非他有其他办法。

  可这几日,雪峥嵘背着雪筱皛愁眉不展,还和其他军营以及自己的上司打听办法。

  可惜,至今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其他人不是不想帮,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忙,雪峥嵘的几个朋友和战友们也为了这破事儿愁到现在。

  而常家和雪筱皛的继母他们显然也在打这个好主意,等雪筱皛一旦从军营里出来,到时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瓮中捉鳖。

  因此从那之后,原本几乎天天来找雪筱皛的亲爹和继母都不来了,消息也不发,电话也不打,似乎就是想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雪筱皛一开始住进来是不知道有一月之期的,这几天小叔就算可以隐藏,但小妖怪对人类的情绪向来感觉敏锐。

  再加上他那个渣爹消息不发了,通讯也不打了。

  什么都不干了,这就微妙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后招啊,这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要抓小海豹了??

  雪筱皛眨了眨眼睛,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满是趣味的笑容:“有意思。”

  他就等着对方出后招呢,现在可算来了。

  雪筱皛眼睛闪闪亮亮的看着信息端,“他们是觉得我在军营里待不久?所以等一出去就想抓我?”

  “当我傻吗?”想到这,小海豹骄傲的抬起下颚,“以为我没想过这问题吗?”

  他可是小海豹,直接跑海里待着,别说住个十天半个月了,就是一年半载,甚至直接耗死他们都没问题!

  豹豹用自己的肉肉发誓!

  可雪筱皛不在乎,雪峥嵘不可能不在乎,他这几天都急的嘴上冒水泡了,心烦意乱的要命。

  一边给自己榨苦瓜汁一边捏着鼻子往嘴里灌:“这群王八蛋!”

  啊,苦死他了!!!

  苦的雪峥嵘脸都皱成一团,甩了甩脑袋,接过雪筱皛递给他的蜂蜜水,“吨吨吨”一口干了,这才好点。

  自从雪筱皛和他说过,常家盯上不只是单纯的替嫁还有第一学院的名额,他就知道要糟。

  这事儿他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但现在就和常家硬拼硬,他又的确干不过。

  雪峥嵘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这么窝囊过!

  “呃...”一杯苦瓜汁一杯蜂蜜水成功让他打了个饱嗝。

  喉咙里涌出的那种苦瓜和蜂蜜水混合的奇怪味道简直让雪峥嵘捂住嘴,弯下腰...痛不欲生。

  “艹!”这笔账他会记在常家头上的!

  沙默尔今天照例给小海豹带来一大盒鱼,顺带撸了会儿白乎乎的崽儿。

  这小家伙只要有吃的,就又乖又甜,还乖巧随便撸。

  一点都不反抗,甚至还会主动一滚,肚皮朝天,用小前鳍拍拍肚皮,示意他赶紧喂饭。

  “每天懒懒散散的也不下去运动运动,干饭到是很积极啊。”沙默尔揪住小海豹的脸颊“才来几天?我看你兽形又胖了一圈。”

  小海豹震惊的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肚皮。

  但太圆滚滚了,这么仰躺着,肚皮朝天的姿势很难看到自己的肚肚,所以,所以小海豹努力做起了仰卧起坐!

  沙默尔顺势替他压住了大鱼尾,“继续,我看你今天能做几个仰卧起坐。”

  “嗷嗷~”小海豹立马平躺,表示自己才不上当呢。

  我能做仰卧,起坐就算了。

  说完还揉了揉肚皮,一扭身体,柔软的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

  沙默尔无奈的放开他的后鳍,“懒成这样,没出息。”顺手还拍了下小家伙的肚皮。

  那声音“砰砰砰”的像熟透的西瓜,老结实了。

  说着起身打算离开,不过中将回头时,无意间瞟见愁眉不展的雪峥嵘。

  不用多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抬了抬下颚,示意他跟上,而自己慢条斯理的往外走。

  雪峥嵘看着小家伙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依旧沉甸甸的,但多少有些开心。

  凑过去揉了揉小海豹的脑袋,跟着出门。

  沙默尔的房间就在楼上,两人径直上楼:“现在怎么说?”

  雪峥嵘张了张嘴,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苦恼的抓了把头发,“常家这次不只是要筱皛代替他们家那个小姐嫁人,还盯上了筱皛的入学名额。”

  “这怎么可能?第一学院的系统很严苛的。”虽然沙默尔当年不是就读于第一学院,但也是隔壁的第一军校,里面什么情况他自然知道。

  “筱皛没有上传精神力,而且几年前他就转入常家出资的学校就读。”雪峥嵘在听筱皛提起这件事后还特意调查过,“桃僵李代不是没有操控的空间。”

  “也对,”沙默尔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地方星球的世家一个个胆子比主星那些世家都大,几年前也出现过这种事,最后苦主想方设法跑到主星直接闹到皇宫门口才被揭发。”

  而那人在自己星球的时候一直被监管着,他为了麻痹对方足足隐忍了三十多年。这还是爆出来的,没爆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让三所高校想尽办法,但现在看来依旧防不胜防。

  “你们打算怎么做?”沙默尔觉得这事儿的确不能善了了。

  “筱皛说先隐忍,答应了。让我和他一起走,但我...”他咽不下这口气!

  沙默尔想到这两叔侄如今的身份与常家不择手段势必要达目的的脾气,还有自己来到这后处处碰壁,抿了下双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筱皛怎么说?”这个当事人打算怎么做?

  这点至关重要,他的意志,影响着这件事的方向。

  “那小屁孩!?”说到这雪峥嵘就气笑了,“他还和我说住满一个月他就去大海里住,还真把自己当海豹了!”

  “就算是海豹,别忘了海里他的他天敌多了去了!那些鲨鱼啊,北极熊啊,一口一个小海豹没问题!”说到这雪峥嵘气得直哆嗦,“这小屁孩的脑子只用来读书了,其他方向不好使。”越说越绝望。

  沙默尔想笑,但憋下去了:“常家主家一直没反应,可能就在耗着雪筱皛,等开学了他还没前往主星可能就会有麻烦。”

  “而你也说他就读的学校是在常家掌控下,可能入学名单已经被篡改了。”

  这话太沉重了,雪峥嵘气得直哆嗦,但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真他妈不甘心。”

  沙默尔想,如果自己出手,或许可以带雪筱皛去主星,桃僵李代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

  但...他现在有点自身难保,该不该,要不要帮?

  “我打听了,你军营里有对象吗?如果你现在结婚,筱皛还有一个月的期限。”把主动权先抓在手上,就算无法翻身也能要到不少好处。

  沙默尔的想法残酷,却又现实。

  “中将,你看我像有对象的样子吗?”雪峥嵘酸溜溜的,“你问我单身,我还想问你指哪一年呢。”说到这还哼了声,委屈的靠在别人家的墙上:“这办法我早想过了,没人要。”

  沙默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高大的男人透露出一股委屈和可怜,仿佛想被抛弃的流浪狗,对自己摇着尾巴呜呜的叫唤。

  心里咯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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