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陆时年的懦弱
卧室内,苏阮打了两局比赛后便下了线。
现在星网给她匹配的对手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渴望更强的对手,可惜,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给她匹配很强的对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在举行机甲比赛,强的对手都去训练了, 都不来参加这种随机匹配了。
总之,没有找到合适对手的苏阮就这么下了线。
她拿出一颗五级能量石来,准备趁这个时间净化一些。
精神力包裹着能量石,将盘旋在能量石的黑雾一点点的抽离出来。
那些黑雾一接触到她的精神力便像是猫闻到了腥味儿一般,直直的朝她的精神力聚集而来。
等她用精神力将它们拖出来时,它們又消失不见了。
至少,在空中是没有这种黑雾存在的。
苏阮猜测应该是自己的精神力将这些黑雾消化了,至于怎么消化,她就不知道了。
苏阮现在净化能量石已经非常熟练了,现在甚至能够一心二用了。
她一边思考着黑雾的事情一边净化着能量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走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概是陆时年处理完文件了。
苏阮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将那颗净化了一半的五级能量石收进了空间钮里。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打开来。
冷意扑面而来。
苏阮一怔,站起身来,看向站在门口的陆时年,开口道:“陆哥哥,你处理完工作了?”
陆时年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一只胳膊的袖子挽了起来, 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红疹。
他的眼睛一片赤红, 像是出现了返祖现象,可身后没有狼尾,头顶也没有狼耳,一点兽化的迹象都没有,看上去不像是处于返祖期。
可他此时的样子的确有些不对劲。
苏阮往前走了两步,冷意在空气中铺散开来,蔓延至她的肌肤,仿佛要侵入她的骨髓里。
空气中仿佛有雾,又仿佛含冰,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尖锐的冰刀之上,冻得有些发疼。
卧室里铺了厚厚的毛毯,本来是温暖柔软的,可此时,她赤着脚,踩在这原本应该温暖柔软的毛毯上,却仿佛在腊月寒冬。
苏阮长睫一颤。
她清晰的认识到,这蔓延在房间里的冷气,是陆时年的精神力幻化而成。
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幻化成任何实质, 它们甚至可以如同空气一般,无孔不入。
强大如陆时年, 其精神力更是能随心所欲。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阮不知道,她只能强忍着疼意,有些艰难的走到他面前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她软声软气的问道,声音带着一股儿娇软。
陆时年直勾勾的盯着苏阮。
他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什么信息。
但她神色如常,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不,应该说现在的她本来就是异常的。
她不该用如此温和甚至是撒娇般的态度对他,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设计了沈家,让她被迫嫁给自己。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被强迫的情况下,都不该是如此温和的态度。
她应该像那天大婚一样,当众逃婚,风吹起她那红色的裙摆,吹起那透着决绝的发丝,那精致绝美的小脸上虽然带着一丝慌乱,但更多的却是势要逃跑的决心。
是了,从一开始,她就想要离开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陆时年不得不承认,他的阮阮从一开始,就是想要从他身边逃跑的。
或许不是因为什么野男人,仅仅是因为,她不爱他。
他妄想以为她还记得他,记得十年前她救了他,哪怕不是记得全部,至少也能记得一点点。
他以为她是记得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逃婚之后的那天晚上,他将她抓回来后她态度突然改变了。
从当局者的这个位置跳出来,成为一个旁观者,便能发现很多不对劲。
陆时年不愿意去细想。
或者说,他不敢去细想。
赤裸裸的真相一旦展现在面前,将会是血淋淋的现实。
他第一次展现出了懦弱,就那么红着眼睛看着苏阮。
尽管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可话到嘴边,竟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苏阮见他一直不说话,心下更担心了。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去猜测些什么。
最近的日子还算平淡,虽然每天艾尔斯都会来找她玩,还有她隔两天就会去大虎帮她治疗一次,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大事发生了。
难道他吃醋了?
可艾尔斯和大虎都是女孩子啊。
难不成陆时年还吃女孩子的醋?
苏阮觉得这应该不对,但她实在是想不到陆时年如此异样的理由。
她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微一紧,往前走了一步,另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靠近了他。
“有什么事说出来好不好?”
她声音放得很软,无辜的小脸映入陆时年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陆时年反握住了苏阮的手腕,喉结上下滚动。
他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嗓子口。
他低下头来,吻上了苏阮的唇。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温热柔软,可他的唇却一片冰冷。
整个卧室如同冰窖,冷得骨子都在颤抖。
苏阮搂着陆时年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伸出自己的精神力触角,试探性的想要进入他的精神海,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万一他的精神海暴动了呢?
以往她的精神力触角能很顺利的进入他的精神海,可这一次,她被拦住了。
陆时年在他的精神海外竖起了高墙,坚硬又冰冷,她完全无法探入。
试探了两次后,苏阮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与此同时,陆时年缓缓松开了她的唇。
他的嘴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鲜红的血将那原本泛着一抹瑰色的唇染红,多了几分妖异的色彩。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光亮。
这卧室灯光明亮,可他的瞳孔除了赤红,再无其他,仿佛所有的光都被他拒之门外,侵入不了分毫。
“陆时年。”
她第一次,严厉的,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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