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皆是客(三)
月筠让夏末把有凯送回去,一回身,见到有初站在那儿冲自己乐:“你为什么笑成这样?”
“你又在想什么呢?”有初反问她,“从有凯进门以后,你就有些紧张。”
“只来了一个小的,就能累成这样,要是其他人接踵而来,我怕应付不过来。”月筠揉着额角,“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埋怨,其实哪一家都有亲戚,关起门来都有家长里短,是我懒惰了。”
“你放心,他们深谋远虑着,才不会巴巴地跑到我们面前来,任由我们挑刺,否则今天来的人怎么会是有凯,他才多大,心里又藏不住话的,回去最多就是将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描述一番,我们没有尾巴留在外头让人抓。”
月筠笑眯眯看着他:“有初,你转过身去。”
有初正说到兴头上,不明所以然地缓缓转身:“我背后有什么吗?”
月筠一本正经地回答:“看看你身后有没有长了尾巴,万一被别人踩到可怎么办。”
有初张牙舞爪地就扑过来,两只手卡主她的腰,防止她笑着逃开,边挠她痒边说道:“你才是那个长尾巴的,你说你把尾巴藏到哪里去了。”
月筠天性怕痒,身子缩成一团,要去推有初的手,但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喘着气笑:“明明是你自己说尾巴,我才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好了,好了,有初,我要断气了。”连带着一长串的咳嗽,停不下来。
有初见她笑颜如花,束好的头发微微蓬散开来,眉梢眼角有股说不上来的娇俏,连带着呼吸急促,双颊都显出一层蔷薇色,不知怎么就将双手给放开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你先歇歇气,别真的呛到。”
月筠的手按在胸口,瞪一下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还,还不快去给我倒杯水,咳咳,去啊,看什么看。”
有初将温水递给她,看着她小口地喝下去,脸色正常了些:“我不知道你这样怕痒的。”
“不知道都能这样,要是下次知道还不被你抓着软肋。”月筠用手背搓搓脸颊,“夏末还没回来,头发都要重新梳理。”
有初随手将她的发卡抽出来,一头乌发披下来:“反正是在自己屋里,不用梳得循规蹈矩的,这样子更好看。”
月筠的头发又多又密,一旦松散下来,脸庞的两边被掩盖住,显得眼睛更大,更水汪汪,她从有初手中将发卡抢回来:“披头散发的,万一有客人来看到,像什么样子。”
“有客人来也要通报,哪里会得冒冒失失往内屋闯的。”有初暗笑她想得多,就见到夏末一脸慌张的样子从外面跑进来,大概是跑得急,站到眼前时,连说话都提不起气,“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喘口气再说。”
月筠知道必然是大屋出了事情,将剩下的半杯温水递给她:“喝了水再说,别太急。”
夏末双手捧了杯子,一扬脖子都喝干了:“少奶奶,外面来了个男人说是要找你的,正好被二少爷遇到了,带到大屋去,这会儿老爷和大太太都去了,我看着老爷的脸色不好,少奶奶和大少爷还是去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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