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说清楚,我们两个你更喜欢谁……
到裴宿二人突出, 桃卿有点慌张,尤其是裴之涣还让他羞恼交加的,既想找他算账, 担心自己还得他折腾一回。
“你们怎么来了?”
他底气不足地问着,不敢与这两人对视,宿云涯闻言向他,勾起唇角道:“自是因为关心你, 想问清你与卯神使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想到在多了一桩事。”
言罢,他向崔觅抬手一礼:“道友安好,我名宿云涯, 道号衡常, 这一位是裴之涣裴道友,我们两人都是桃桃的好朋友, 不知道友是?”
崔觅连忙还礼:“晚辈空青派崔觅, 见过衡常道君与清玄道君, 久闻两位道君大名, 今日一见,二位果真龙姿凤采,矫矫不群。”
其实他的年龄比裴之涣大出许多,也比宿云涯大几岁,但他修为只有筑基中期,是以仍执晚辈之礼。
想到自己年纪虚长,修为却远不如两位年轻道君, 崔觅就是一阵自惭形秽。
何况这两位道君都是仙道大派出身,天资惊世,遐迩知名, 得一副霞姿月韵的好相貌,倘若他们是云中鹤,他就是山野雉,还是秃『毛』的种,野雉尚且有着艳丽多彩的翎羽,他却连身像样的行都没有,身上穿的都是缝缝补补一年的旧衣。
崔觅『摸』了『摸』道袍上的补丁,着两位道君与桃卿颇为熟稔,神『色』既羡慕难为情,方才答应为桃卿排忧解难的壮志豪情也好似鼓气的羊皮筏子针扎漏,迅速瘪了下来。
他嗫嚅着开口:“桃道友,我觉得你……”
是不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可他话未出口,桃卿就已经道:“你们欺负我也就算了,可别欺负崔道友,他于丹道一途极具才赋,是我有求于他,他是我的贵人,是他你们吓跑了,我就……我就把你们两个卖了!”
“你卖了我们?”宿云涯蓦地笑起来,“怎么,你已经认定我们两个是你的了?”
桃卿脸一热:“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刚才只是利欲熏心,想着这两个天道之子能值多少灵石而已,才没想别的!
“放心,我们怎么为难崔道友。”
宿云涯抬手一捏桃卿的脸颊,转而对崔觅笑道:“道友与我们以平辈相称便可,我不知桃桃对你有何所求,但若你能为他排忧解难,今后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必不推辞。”
裴之涣微微颔首,亦道:“崔道友不必推辞,卿卿之事于我们而言便是分内之事。”
桃卿的一番话虽短,却情真意切,令崔觅感不已,他从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人如此信任。
面对两位道君的请托,崔觅自不推辞,不是为了照拂他们的面子,而是他不愿辜负桃卿的殷殷心意。
“我知晓了。”
他向桃卿深施一礼,掩住声音中的哽咽:“在下愿向桃道友立下心魔誓,定完成桃道友的嘱托,从今以后也甘为桃道友赴汤蹈火,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崔道友何须如此!”桃卿吓了一跳,连忙向他摆了摆手,“你千万不有压力,无论成与不成,我都很感谢你。”
更何况崔觅怎么可能失败,他亲过他炼丹的手法与过程,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出来的绝世天资,得极端些,就算他偷走了崔觅的蝉心丹,崔觅也绝不可能就此沉沦,他终将大放异彩,成为陵游界最顶级的丹道宗师。
崔觅没能发下心魔誓,不由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如今的他对桃卿而言毫无用处,没人愿意一个窝囊废,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也许以后桃卿就愿意他了。
事不宜迟,他再次向桃卿行礼:“桃道友放心,我这就回去为破解残方做准备。”
“你去哪里?”桃卿追问,“难道不打算在青鸾峰住下吗?”
崔觅摇了摇:“门中弟子尚在外九城居住,我忝为一派长老,不能弃弟子于不顾,能每日前去青鸾峰借用炼丹室就已是万幸。”
更何况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如果自己厚颜地在青鸾峰住下,衡常与清玄两位道君一定不十分欢迎他,他们两人与桃道友的关系可能不简单……
向壁虚构非君子所为,崔觅只是一闪念,就立刻停止了自己的猜想,对桃卿道:“罗天大醮结束前,我定将残方补□□与桃道友,不让你失望。”
“好。”见他不肯留下,桃卿先是遗憾,旋即热情地,“我送你下山吧。”
“嗯,这倒是个好意。”
宿云涯笑了笑,搂住桃卿的后腰,和善地对崔觅:“左右我也无事,就和桃桃一起送送道友吧。”
他语气温和,却令崔觅心中一惊,即使不愿多想,也很难忽略亲所见的事实,他们似乎是……
他忍住心中的酸楚,摇摇道:“几位道友不必相送,我与掌门师兄一起下山,这便就此别过了。”
桃卿宿云涯抱着,走脱不得,只能遣侍女将崔觅送了出去,为他们师兄弟二人寻一辆好车架,风风光光地下山。
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裴之涣关上房门,光线变得暗淡下来,他回首望向桃卿,淡淡地道:“吧,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其实关门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举,但桃卿就是莫名感到紧张起来,稍稍后退一步,却宿云涯抱在怀里,手掌轻轻地贴着他的小腹。
桃卿很悲愤,明明应该是他质问之涣为什么样过分的,星桥也是,这两个人都不能放过,可在反倒是他们两个质问起他了,凭什么啊!
“一样一样来吧。”
宿云涯站在他身后问道:“先你与卯神使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从未听过你和神使也么熟悉。”
听到他是问这件事,桃卿稍稍心安下来,迟疑地回答:“我确实不认识神使,更不清楚他为什么样亲近我,他分明对我毫无情愫。”
卯神使似乎能洞悉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时他有点醉酒,『摸』兔耳的念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卯神使就让他上去了,连他想用兔耳蹭脸也满足他,对他十分纵容。
不过桃卿本能地觉得卯神使这样做并非出自善意,自,他也没什么恶意,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像是在完成一桩任务,仅此而已。
卯神使的情感正如冰封的幽潭,最表层的是厚重的坚冰,他的存在好似一小滴水落在冰面上,不在卯神使的心中留下痕迹。
他继续:“我也很想知道卯神使这样做的原因,但他一定不告诉我,我只做是他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了天机。”
裴之涣闻言道:“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和衡常都一定护住你。”
“嗯……”
桃卿轻轻地应声,心情复杂地了他一,之涣正经起来的样子真让他感到心安,可不正经时也是让他恨不得能咬他一口,呜,怎么有他这样的人……
于是接下来裴之涣摆着正经的样子问道:“崔道友与你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熟悉你,但你似乎很愿意亲近他。”
“即使你对他有事相求,也不必对他如此热情,你分明是将他做朋友。”宿云涯接话道,“怎么,有我们两个还不够,你还跟其他人好?”
“是自。”桃卿嘴硬道,“谁嫌朋友多?”
“这样啊。”宿云涯低声一笑,“我们不介意你有朋友,可你为何觉得我们两个也许为难他,我们在你中就如此小肚鸡肠吗?还是……”
他撩起桃卿的一缕黑发,放在指尖上把玩:“你对我们不高兴的理由其实都心知肚明?”
桃卿心里一慌,挣脱开他的怀抱,却落入裴之涣的怀里,耳朵温热的手指轻抚了一下,让他min感地软了身体。
他很想继续拿用烂了的“好朋友”之语搪塞他们,诸如他明,这都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如果他们两个结交到更好的朋友,他也不高兴。
话都停在嘴边了,但他没敢出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他什么,最后他们两个总是能让他吃大亏,他实在是怕了。
思来想去,他干脆老实地承认了:“我的确敬佩崔道友,也将他成朋友,你们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
他将崔觅的几桩往事拿出来和他们了,比如崔觅年不是没有机拜入最大的丹修门派碧丹阁,但他为了救人,和碧丹阁的长老有了龃龉,这才改投空青派。
“他才华横溢,但为人谦逊,有一颗仁善之心,我很欣赏他,就像欣赏你们两个,若非如此,我也不愿意和你们成为朋友。”
桃卿一口气完,见着宿云涯似笑非笑的,话锋一转。乖乖软软地:“但是他越不过你们两个的,星桥与我最好,之涣也……嗯,差不多!”
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未来的道侣不能算在内,再好的朋友也越不过道侣对不对?
桃卿很无情地想着,他就是骗他们,谁叫他们都欺负他。
“差不多?”裴之涣着桃卿,蓦地开口问,“‘差不多’是差了多少,卿卿能不能得更清楚些?”
“原来在桃桃心中,我和清玄的地位已经差不多了啊。”宿云涯则是扬了扬眉,“你初答应过我,和我最好,这才过去几日,就已经清玄追上了?你可真不怕我伤心啊。”
桃卿瞬懵了,他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本以为已经把话得滴水不漏了,却还是能招来两人的追问,他们真是可以变出一百种花样欺负他。
“卿卿,你清楚,”裴之涣垂眸他,“我们两个你更喜欢谁?”
宿云涯抬手轻捏桃卿的耳垂:“是不清楚,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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