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那是火腿”)
宋栩一？
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收拾了宋栩一的尸体, 确认那是他本人，彻底没了生命迹象。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餐厅？
胖爷只觉寒毛倒竖, 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肌肤上, 更觉冷凉潮湿，他哆哆嗦嗦道：“宋、宋栩一？”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黎少希也是心中一惊, 他强压住情绪, 道：“先止血。”
蓝妹忙道：“我来帮忙。”
胖爷也赶紧来搭把手。
小皮锤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虚弱得厉害。
起初只见他下半身一片血淋淋, 他们还没想太多, 此时一清理才发现他左腿被整根砍断。
也亏了这是“游戏”，现实中这样的伤，人早失血而亡了。
黎少希囤了无数的血药，盯着小皮锤的血条，哐哐给他往嘴里灌。
蓝妹会一些急救手法，赶紧给他清理伤口，用绷带道具止血, 胖爷给她打副手。
三人跑了一身汗又忙了一身汗, 好处是终于稳住了小皮锤的伤势。
血止住了, 可惜他受伤过重, 血条上限从三百锐减到一百五。
胖爷看得难受：“孙哥, 你这腿……”
小皮锤摇摇头，虚弱道：“命在就行。”
少条腿算什么，他只要活着, 爬也要爬回家。
黎少希紧蹙着眉：“终结黑场后，我带你去治疗。”
裂痕有不少治疗系高玩, 他会央求会长，帮忙联系一下相关的玩家给小皮锤治疗。
小皮锤并不知道裂痕，他以为黎少希说的是义肢：“嗯，现在的医疗发达，义肢做得都很好。”
义肢？
黎少希愣了下。
是哦，即便裂痕有高玩能够治愈小皮锤的腿，也得有腿可治。
义肢怎么能比得上原装的。
黎少希看看小皮锤的等级。
五级，他的腿至多也就五级。
五级而已……
能、孵！
那么问题来了，
小皮锤的腿呢！
“是宋栩一砍了你的腿？”
黎少希心思微动，之前那大胆的猜测再度浮了上来，可始终缺了最关键的一环——他不知道究竟是凭什么判断的。
提到这个，小皮锤脸色又变了变，他平稳了呼吸，说出自己的遭遇。
黎少希他们一出门，小皮锤立马进入潜行状态。
他昨晚是跟着黎少希他们一起外出的，知道黎少希再怎么快，拿完食材赶回来也得十分钟左右。
而这十分钟，足够他死十次。
每一秒都是高度警惕，每一瞬都要全神贯注。
生死只在一线，他马虎不得。
小皮锤的能力在苟命这一块是有特长的。
潜行：释放能力后，进入潜行状态，提升30移速。
所谓潜行状态并不是隐身，而是进入一个易忽视状态。
用现实中的情况理解，就是极限降低存在感。
不是看不到他了，而是看到了又仿佛没看到，除非特别集中精神去找，否则很容易忽视掉。
潜行对于低等怪，甚至是团队作战下的高级怪都有不错的效果：前者脑子米粒大，不存在集中精神，哪怕近在眼前也意识不到这有人；后者在有队友拉扯的情况下，也容易忽视掉潜行的玩家。
那为什么说潜行是评级极低的能力呢？
因为超过二十级的怪，大多有着类人的智商，很容易能看穿潜行。
眼下的小皮锤还是有自信藏好自己的，他想看看凶手的真面目，想获取些许有用的信心，让明天晚上更好过一些。
然后……
他看到了宋栩一。
潜行在餐厅阴影处的小皮锤，看到了从正门走进来的宋栩一。
那一瞬，小皮锤的潜行差点消失！
他当时的惊讶绝不亚于胖爷他们，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设想过再多的可能，也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会是宋栩一。
他了解宋栩一吗？
算不上。
黑场中萍水相逢，互通了id和能力，而后就是磕磕绊绊地完成任务，最后看到他惨死当场。
难道宋栩一是假死？
不可能……
小皮锤早年是个外科医生，一眼看清宋栩一的伤口，绝不可能还活着。
鬼魂？
这黑场还有这样的设定吗！
小皮锤心中惊涛骇浪，但他怕被“宋栩一”发现，大气不敢出，小心隐藏着身形，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
宋栩一神态淡定地走进餐厅，四下看了看，视线从小皮锤的藏身处划过。小皮锤立马感受到一阵冷凉，是被盯上的危机感。
可是他不能动，一动潜行的效果骤减，会惊动宋栩一。
好在只是那么一瞬，宋栩一似乎并未发现他。
小皮锤凝神看着他，心中默数着时间。
他无意和宋栩一冲突，他只想看看他要做什么，苟到黎少希他们回程支援。
宋栩一径直走向收银台处，点开了那台可以升级餐厅的电脑。
他要做什么！
小皮锤神经紧绷，眼睛不眨地盯着。
宋栩一似乎知道屋里有人，他嘴角弯了下，手指落到了鼠标上，轻轻一点……
原本升级的桌椅退回到基础模样。
小皮锤倒吸口气，知道了他的意图：
他要撤销他们对餐厅的升级！
想到升级后的厨房，如果全部退回去，明天的胖爷绝对忙不过来！
到时候……
不行，不能让他撤销。
小皮锤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原本盯着电脑的宋栩一忽然抬头，对着他的方向弯起嘴角：“找到你了。”
小皮锤：“！”
中计了！
宋栩一的确想撤销餐厅的升级，但更多是为了让小皮锤心神大乱，露出马脚。
他知道餐厅里有人，而且知道留下的是会潜行的小皮锤，所以故意用这招来让他“现行”。
小皮锤立马冲着门口跑去。
宋栩一抬手，一团火球砸了过来。
小皮锤被提升了三成的速度，也只是堪堪躲过了这个火球，而下一个火球又砸了过来。
顾不上太多了，他哪怕死，也得把这个消息传给聚多多他们。
他吹了个尖锐的口哨，而后拿着匕首扑向宋栩一。
如果这真是宋栩一，那他只是个远程输出，近身没优势；如果这不是宋栩一，娘的……他至少要知道这东西是个什么！
他凭借着敏捷度躲避宋栩一的火球轰炸，终于近身后，宋栩一半点不慌，反倒掏出了一把锋锐的长刀。
小皮锤瞳孔猛缩：“你真的是宋栩一……”这
动作他懂得，是玩家才会有的——从行囊中拿装备。
怪物的武器都是拿在手里的，不会像这样“凭空出现”，所以他真的是宋栩一，或者该说，他一定是玩家。
宋栩一慢声道：“不然呢。”
话音落，他手起刀落，砍掉了小皮锤的左腿。
头脑一时空白，而后是让人神经崩裂的剧痛，小皮锤：“你……为什么……”
宋栩一抬手，正要一刀刺杀小皮锤。
他耳朵动了下，似是听到了什么，神态阴鸷：“真强啊。”
说罢，他收了小皮锤的左腿，快速从窗户翻出，离了餐厅。
三秒钟后，黎少希撞进餐厅。
听完这些，胖爷和蓝妹只觉后背更凉，他们同时问出口：“真的是宋栩一？”
小皮锤没回答，而是看向了黎少希。
黎少希给了他明确的答复：“一定是玩家。”
胖爷倒吸口气，头皮发麻：“可是……可是……只有七个人啊。”
开局被吃掉两人，宋栩一又被开膛破肚，怎么可能还有玩家！
蓝妹回忆着：“沅沅的能力是治愈系，无机的能力是巨大化……”他们即便没死，也没办法变成宋栩一的模样吧。
再说了……
胖爷哆嗦道：“他、他为什么要弄死我们？”
都是玩家，难道彼此的利益不是一致的吗？他
们不该齐心合力对抗黑场，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吗？
怎么……
怎么搞起自相残杀了！
这对那人又有什么好处？
完不成任务，只会全被黑场吞噬，谁也跑不掉啊！
胖爷是真的不理解。
黎少希起身去检查了收银台的电脑，果然有一处被撤销了，好在他没有撤销后厨的设备。
估计他最大的目的是引小皮锤露出破绽，所以先撤销餐厅的，这样小皮锤才看得见。
而黎少希他们对餐厅的升级很少，大头都在后厨。
后厨没撤销的话，没太大影响。
这时，想起了系统提示——
【第二夜探索结束，已收集食材2/5。】
看到这个提示，没人能高兴起来。
这才第二夜，他们只收集了两个食材，却已经损失惨重。
第三天、第三夜又会发生什么？
他们甚至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敌人到底在图什么。
系统提示再度浮现：
【请各位员工尽快休息，三小时后太阳升起，客人们会陆续登门。】
四人都是一怔。
昨天是四小时，今天变成了三小时。
连休息时间都在逐步减少！
那最后一天……得是怎么样的地狱难度。
他们真的能活着走出这个黑场吗？
黎少希又检查了一下小皮锤的伤口，把自己的补血药剂塞满他的行囊，转头对胖爷和蓝妹说：“睡觉吧。”
还是要守夜，只是小皮锤不能守了，他们三人依旧一人一小时，睡眠时间只剩下两小时了。
胖爷主动道：“我睡眠质量好，我第二个守夜。”
黎少希犹豫着。
胖爷又道：“后厨的设备焕然一新，我白天可以的，你和蓝妹好好休息。”
“也好。”
黎少希仍旧是第一个守夜的，蓝妹是第三个。
第二个守夜的坏处是，睡一小时得起来守一小时，而后再睡一小时。
本来两小时就很短了，强行醒来，睡眠质量更差。
好在m主厨的美食生效，只睡了两个小时的他们，勉强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小皮锤实在是心性强悍，少了一条腿的他，早上已经自己做了个拐杖，撑着“上班”。
按理说，他该休息。
但……
他怎么可能休息！
小皮锤一定很痛，可除了脸色苍白些，连声音都没什么变化，他不想给队友负担，他能撑下去。
蓝妹面露不忍。
小皮锤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对黎少希说：“对了……”
黎少希难以想象他在承受着什么，可是他不能露出怜悯，这会让小皮锤的坚持付之东流。
——他不想拖累他们。
——他们也不该觉得他是累赘。
黎少希看向他：“怎么？”
小皮锤昨晚实在是痛极了，再加上被宋栩一冲击到，忽略了一些小细节，此时才逐渐浮上脑海：“昨晚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胖爷听到了，立马道：“是海腥味吗！”第一天晚上，他也闻到了一股海腥味。
小皮锤摇了摇头：“不是。”
黎少希眸色微沉：“腌制品的咸腥味？”
小皮锤一愣，立马道：“对！”
这时，系统提示响起：
【第三天，更各位各司其职，完成规定的营业额。】
他们没空说话了，餐厅门一开，比昨天还多的魔物涌了进来，毫无意外，这次的魔物等级又有了大幅提升。
如果说昨天的五级魔物是罕见的稀客，现在已经沦为常客，最高等级已经到了八级。
八级魔物。
血量八百。
即便是黎少希在特技的配合下，也要五剑才能送走一个。
五剑听起来不多，可小魔剑和黎少希的等级都摆在那儿，基础属性太低，攻速有限制。
五剑单挑一个魔物还行，如果是群起而攻之，很难招架。
看到眼前的怪物情况，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半点都不敢松懈。
能不犯错就不犯错。
他们需要的是极限配合。
黎少希观察了半小时后，大体看清了节奏，他对蓝妹和小皮锤说：“适当放弃。”
他俩愣了下，懂了：“好！”
与其等到最后大家累垮了，黎少希单挑满屋子怪，不如从一开始就有所取舍。
反正魔物们一来不会相互帮忙，二来不会奔走相告，三来它们在同伴尸体上还能大快朵颐，所以……
蓝妹和小皮锤有针对性的放弃了一些菜单，直接把它们晾到暴怒，而后由黎少希收拾。
这样一来，大大减轻了餐厅的压力，也稳住了营业额。
他们清楚黎少希的实力，所以放弃的魔物很有针对性。
绝不是等级最低的，而是菜单给得最复杂的。
菜单复杂，身上钱多。
等级高点又怎样，在和黎少希单挑这一块，八级魔物都是弟弟。
有了这创新的“经营理念”，营业额增长稳定，胖爷、蓝妹和一条腿的皮锤也都游刃有余了。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死。
黑店怎么了？
这些该死的魔物已经屠杀了一座小城！
小皮锤这一天是最难的，但他从头撑到尾，别说喊痛了，他快速适应拐杖，凭借着潜行的移速加成，半点不比蓝妹差。
就连看直播的云聿都忍不住夸了句：“真爷们。”
黎少希心疼小皮锤，他面上不显，但弄死八级魔物后，先掏战利品，看到适合做拐杖的立马丢给小皮锤，还有血药、绷带，也全都塞给小皮锤。
他的腿因为行动拉扯，不断渗血，也亏了是“游戏”，能一边失血一边灌红药补血，速度还挺追得上。
小皮锤的拐杖从二级木杖逐步升级到了六级法杖，最后一根更洋气，顶部一块光滑的红晶石，放在腋下还热乎乎的……
疼归疼，但锤哥这心啊，一波比一波热。
第三天比想象中要顺利地过去了，最后是黎少希的活，大家都提前松口气瘫倒在腥臭破烂的餐厅里。
外头排队的等级也高了不少，平均在五级左右。
黎少希杀起来却比前几天还要娴熟利落。
没办法……
小魔剑仿佛长在他手上了，契合度高得惊人。
黎少希也练出反应力了，短短三天，他战斗力提了不止三倍。
收拾完排队的，小魔剑通体嫣红，亮得发光。
黎少希只以为它喝满了血后兴奋，并没想太多，直接收进了行囊中。
云聿：“这是能晋阶了啊。”秦碎钰：“十级了。”
云聿他们的经验远非场中的萌新能比，他们早就看清了这个场的猫腻。
“坑归坑，”云聿总结道，“倒是个刷经验的好地方。”
风险越大，收获越大。
多多这波不亏。
餐厅歇业后，是全天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m主厨出现，给他们备好了晚餐。
这次m没有单独喊黎少希，黎少希主动问：“我能上楼洗个澡吗？”
m：“你可以用餐厅的自动清理。”就是昨天那个一百块的快乐。
黎少希道理满满：“热水澡能缓解疲劳。”
m：“……”
黎少希：“还是说楼上没热水了？”
m：“来吧。”
黎少希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果然还是给他备好热水啦。
越哥真好！
洗过澡后，餐厅也焕然一新，他们今天营业额不菲，赶紧继续升级餐厅。
一天比一天难，设备必须跟上来！
晚餐丰富，他们吃得心满意足，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夜晚，又不禁心惊胆战。
胖爷：“今晚……”该怎么办？
黎少希依旧要出去找食材，小皮锤这个样子，最好是跟在黎少希身边，否则扛不过今晚。
那由谁留在餐厅呢？
黎少希没出声，只慢慢品尝着眼前的美食。
蓝妹始终不敢置信：“那真的是宋栩一吗？”
黎少希：“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去看看他。”
胖爷：“！”
他反应过来了，是去看宋栩一的尸体。
小皮锤闷头吃着意面，应道：“是该去看看。”
蓝妹：“……”
顿时觉得眼前的芝士焗饭不香了。
他们把宋栩一安置在餐厅后头的库房里，不是他们不想把宋栩一埋了，而是贸然走出餐厅很危险，而这个库房……
也和太平间差不离。
冻着不少食材，温度至少零下十几。
黎少希和小皮锤走在最前头，蓝妹和胖爷跟在后头。
说实话这挺瘆人的，但比起活着的宋栩一……
也分不清哪个更瘆得慌了！
刚走到后厨，他们碰见了正要上楼的m主厨。
胖爷神经紧绷，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m看向黎少希。
黎少希一见他就心情好：“您还没休息？”
m：“正要去睡了，你们这是……”
黎少希张口就来：“去检查下库房，看看明天的食材。”
m微微颔首，应道：“辛苦了。”
m在将要离开时，视线下移，落在了黎少希胸前。
黎少希：“？”
m忽然道：“铭牌不要带反了。”
说完这话，m上楼了，黎少希愣在原地。
胖爷听到了m的话，纳闷道：“带反？多哥的铭牌没带反啊，而且我们晚上是没身份的人，空白的铭牌有什么正和反？”
黎少希脑中犹如闪电划过，想不通的那个点彻底通透了。
原来早在第一天，m就提醒过他了。
可惜他当时根本注意到。
身份铭牌。
身！份！
黎少希几步冲进库房，找到了宋栩一的尸体，他忍着血腥气，拿起别在他胸口的身份铭牌。
胖爷跟了过来：“多哥，有什么发现吗？”
黎少希翻过宋栩一的身份铭牌，轻吸口气。而后他又摘下小皮锤的身份铭牌，翻了过来。
胖爷和蓝妹他们都不懂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了？这身份铭牌有什么问……”
话没说完，他们看到了铭牌的反面。
“卧槽！”胖爷爆了句粗口，面色大变，“这……这……”
翻过来的铭牌上赫然有一行字。
宋栩一的身份铭牌正面是副厨，反面是鲑鱼。
小皮锤的身份铭牌正面是服务员，反面是火腿。
胖爷和蓝妹也把自己的身份铭牌翻过来，分别写着：龙虾、伯爵夫人。
这不正是他们要找的食材名称！
为什么会刻在身份铭牌上？
难道……
玩家才是任务所需的食材。
这、这……
黎少希也把自己的身份铭牌翻了过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黑松露的时候——
空白。
黎少希的身份是空白的！
他不是食材……
“太好了，真的是你，”门外传来“宋栩一”的声音，他看向黎少希，开心雀跃，“是你的话，那我们要完成任务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瞬间明白。
七个玩家，五个食材。
这任务……只有两人能完成。
通过杀死其他五人来完成！
黎少希是空白。
眼前的“宋栩一”肯定也是空白。
胖爷、蓝妹、小皮锤全都面无血色。
黎少希盯着“宋栩一”：“你是无机还是沅沅？”
“宋栩一”切换了声线，有着少女的娇气可爱：“大叔是黑松露。”
大叔是谁？
虽然只见过一面，大家都还留有印象。
无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所以眼前的“宋栩一”是——
沅沅。
那个一开局就被魔王吃掉的乖巧少女。
沅沅顶着宋栩一的脸，却用自己的声线，画面十分诡异：“多多哥，你只要杀死龙虾和伯爵夫人，我们就可以结束这个黑场了。”
黎少希想到了系统给的收集进度提示：2/5。
按理说黑松露、鲑鱼、火腿都被“收集”了，为什么系统只提示了两个。
他看向“宋栩一”，突兀问道：“皮锤的腿还在你行囊里？”
沅沅纠正他：“那是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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