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情敌见面
这个鲛人有一副雌雄莫辨的『性』面容, 皮肤光洁而又冷白。头发是深蓝『色』的,散发一种淡淡的光泽,过却是十凌『乱』的披散, 像是许久都曾梳过。
鲛人下半身的鱼尾颜『色』和发丝的颜『色』是同样的深蓝『色』, 一片片形状漂亮的鳞片十规整的覆盖在曲线流畅的鱼尾。
和人相同的半身则是完全|『裸』|『露』在外面。
肩颈、胸膛、腰和手臂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些伤痕非常的丑陋和狰狞, 像是被人用细长的鞭子狠狠抽打出来的。
有些伤痕还泛暗红『色』的血迹,有些还处于半凝固状态, 有些已经结了疤,如同一条慎人的蜈蚣覆在面。
或许是因为缺水,又或许因为半身这些被施暴者虐|待的伤口, 这个鲛人面无表情的趴在铁笼子, 鱼尾微微蜷缩,起来奄奄一息。
但与鲛人这糟糕的身体状况截相反的,是这个鲛人那形状有些妖邪的幽黑眼睛。这双眼睛的瞳孔深处浮现锐气的凶狠和攻击『性』,那是一种仿佛要将人类撕碎的憎恨和杀意。
即便满身狼狈的被关在铁笼子, 也充斥警惕与戒备, 保留傲气愿意服输, 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都会扑起来用那尖锐的利爪刺破靠近者的喉咙。
楚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为这鲛人身的伤,也为这些人对鲛人的蔑视,将鲛人当成货物一样关在铁笼观赏的恶劣为。
鲛人抬眼眸,用冰冷无比的目光扫向了大殿的每一个人, 似乎要将这些人丑陋而又恶心的嘴脸牢牢的记在心。在视线接触到楚孑的时候,鲛人极其短暂的停留了两秒,随即又很快移开。
黎枫注意到楚孑皱起的眉头, 大概猜到了原因,疾徐的道:“圣僧,这个鲛人是我从地下义庄买到的,买回来的时候鲛人的身已经是这样了。”
地下义庄?
莫非就是南阳地下义庄,六公主黎裳原本准备去的地方,如此来,黎裳去地下义庄也是为了这个鲛人?
楚孑向黎裳,对方正一脸欣喜的铁笼的鲛人,“八弟,没想到你得竟是鲛人!”
“我确实是没有见过!”黎裳很兴奋的道。
她下打量笼子的鲛人,随后又突皱起了眉头,颇为可惜的道:“就是身的伤太多了,完全破坏了美感。”她摇了摇头,鲛人的目光就像是在一个有了瑕疵的货品。
黎枫微微一笑,“这鲛人是个硬骨头。”完,目光从楚孑的身移开,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坐在最高位的国主。
父皇的脸依旧维持和方才差多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到这被关在铁笼的鲛人,而有什神『色』的变化。
即便这鲛人起来伤痕累累。
黎枫的眼神沉了一瞬,眸底深处划过了一抹冷意和讽刺。
楚孑没有漏这八皇子假装经意间扫向国主的眼神,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眼那稍纵即逝的情绪。
这对父子的关系果并如表面那般简单。这八皇子似乎想通过铁笼的鲛人来刺|激的父亲。
至于原因,楚孑暂且还未知,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方大概是在打某个主意。而这个主意,极有可能是想让们师徒四人在这其扮演某种角『色』。
黎枫往自己杯一点点倒满了酒,杯的清酒,轻轻摇晃了一下,后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缓缓:“这鲛人来自青霄国的临国仙昼。现如今鲛人族几乎快灭绝了,因而极其稀少和珍贵。”
听黎枫这,楚孑向了个徒弟。
孙悟空铁笼的鲛人,双唇紧闭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沙悟净也是眉头皱紧。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猪八戒,也没有再继续吃东西,而是同样笼子的鲛人,脸没有了以往的嘻嘻哈哈。
这个徒弟,都是人类,严格意义来其实算是妖怪。孙悟空是石猴,猪八戒投身的是猪胎,沙悟净是属于流沙河的河怪。
眼下,到鲛人被凡人这般折磨对待,像一个低贱的商品般被人肆意打量和估价,心情自可能还会像方才那般随。
黎枫喝了一口酒后,继续,“铁笼的这条鲛人并未成年,还没有男女。普通的鲛人肉,凡人吃了可延缓衰老。有皇族血统的鲛人肉,吃了则可以长生老。”
吃鲛人肉?长生老?
楚孑的面『色』冷了下来,凡人惧怕妖怪,因为妖怪大多要吃人,而现在,凡人却打算去做和妖怪一样的事情。
妖怪没有怜悯心,没有思想道德的约束,而凡人明明具备这些,却想做这样的事,可见人心有时候远比妖怪更可怕。
当真是丑陋至极。
楚孑的眼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薄怒,“怎能这般脚踏生命!”
黎枫并意外白衣僧人会生气,“圣僧是佛家弟子,有渡人济的慈悲心。但这间向来是弱肉强食,这鲛人的结局,最终也过是成为盘餐。”到这,黎枫放下酒杯,抬头向坐在最高位的青霄国国主。
“父皇这些年一直受心疾困扰,儿臣准备将这鲛人做成『药』膳,愿父皇能免受病痛折磨。”
黎枫俊逸的脸一片赤诚,表面一副孝心满满的模样,实际却在暗暗观察父皇的表情。而并没有从面这个老家伙的身到自己想要的变化,这老家伙十的平静。
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这让黎枫的情绪顿时变得有些焦躁,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一瞬。就在黎枫思索要要改变原定的计划时,听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僧人厉声了一句:“可!”
楚孑的眉头紧皱,一贯温和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显是对于黎枫打算做的事极其赞同。
黎枫嘴唇微动,正准备再些什,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国主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反应。
这位从一开始就未曾发表过一言的老人,凹陷到眼窝的眼睛缓缓转动了一下。的目光在黎枫的脸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微微眯了眯,接把视线转向了铁笼的鲛人,最后又向了坐在自己左侧下方的楚孑。
“圣僧觉得妥吗?”这老人慢慢道,明明是疑问的语句,语气却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
的声音苍老而又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东西灼烧过一样难听极了。但若仔细一听,又能从锯木头一般的嗓音感受到一种阴恻恻的森冷和诡异。
楚孑冷脸回道:“鲛人是物品,更该是人的食物。”
听到楚孑的,那一直关在铁笼的鲛人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到楚孑的身,漆黑的眸子闪过了一抹晦暗明的情绪。
而坐在最位的青霄国国主,那有些干裂的唇角突勾起了一抹很浅的弧度,直直地楚孑,声音越发沙哑:“圣僧想救下这鲛人?”
的得很慢,一字一句的,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什东西控制意识,每一个字音的间断速度都一模一样。
对劲!
孙悟空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无比,漆黑的眼眸变成了淡淡的金『色』,瞳孔深处透出一种仿佛能洞察出一切伪装的锐利。
注意到这变化的黎枫心一喜,虽事情发展到现在,那老东西的反应和所想象得有很大的偏差,但圣僧的徒弟依旧是发现了这老东西的同寻常。
过程出了点意外,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这想,黎枫心的那股焦躁感瞬间就散去了。
楚孑站起身,对方的青霄国国主了一个佛礼:“贫僧恳请国主网开一面。”
青霄国国主闻言又半眯了眯眼睛,这一次很快就回道:“可以,过……”音又突一转。
“过什?”
“过等这场宴会结束后,圣僧需来寡人的宫殿一趟。”完,顿了顿,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能圣僧一人。”
“!”楚孑还没,猪八戒就猛地站起身,“师父一人难保会出现什意外!”面『色』严肃,眸底划过一抹冷光。
沙悟净也站起身道:“我们能让师父身一人。”
孙悟空没有,正垂眸子思考什。
青霄国的国主缓缓扫向了孙悟空人,语速缓慢的道:“寡人一国君,难道还会对圣僧做什成?”落后,又转向楚孑,“来圣僧想救下这鲛人,过是而已…”
“好。”楚孑应了下来。
沙悟净眉头一皱,“师父你……”
“悟净,我心意已决。”
猪八戒向沉默言的孙悟空:“大师兄你劝劝师父吗?”
孙悟空向楚孑,“我听师父的。”
猪八戒见状,盯孙悟空了好几秒后,半眯了一下眼睛,也再了,算是默许了。
青霄国国主见状,干裂的唇角又一次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寡人…恭候圣僧的到来…”对楚孑完这句后,将目光转向黎枫,缓慢的问道:“皇儿知道该如何做吗?”
被点到名的黎枫站起身,对坐的老人鞠躬见礼:“待宴会结束后,儿臣会派人将鲛人送到……”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送到哪。
一旁的黎裳见状,立刻道:“圣僧们在我府邸借宿。”
黎枫点头,接道:“那就送到圣僧在公主府所住的正房大厅。”末了,楚孑又补充了一句:“通关文牒也会一并送回。”
将鲛人的去向决定好后,用眼神示意站在铁笼周围的八个黑衣护卫,“先抬下去吧。”
护卫们领命,八人一起将铁笼重新抬回到了架子。而在们将黑布重新遮住铁笼前,铁笼的鲛人目光深深地了楚孑一眼。
很快,装鲛人的铁笼被八个黑衣护卫重新抬了下去。
黎枫吩咐传信官,去让那些早就等候在殿外的舞者和乐师们进殿。
在一阵轻快舒缓的乐声,六个蓝衣女子迈优雅的莲花舞步缓缓走进了殿内。
这些女子的额头佩戴翡翠『色』的吊坠,粉面娇羞,身姿婀娜曼妙。衣料包裹的纤细腰肢柔软如柳枝,扭动间无透一种诱人的风情。
而这样娇美可人的女子,整个大殿真正在认真得人有猪八戒一个。其人皆是各有心思,根本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把注意力放在歌舞面。
猪八戒的眼睛直勾勾的这几个女子,白净的肥圆脸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视线非常专注,还时时的点头,似乎对于这几位女子的舞姿和美『色』颇为满意。
沙悟净有些没脸猪八戒这幅『色』相,半身往猪八戒这边靠近,后毫客气的用手猛拍了一下猪八戒的手臂,劝诫道:“二师兄,出家人怎能沉醉美『色』!”
“去!”猪八戒将沙悟净的手甩开,“我老猪就欣赏欣赏还吗?”反驳,“爱美心人皆有!”
沙悟净听完连连摇头,一副无解猪八戒的模样。
猪八戒翻了个白眼,懒得跟沙师弟这个二傻子解释,美丽的女子能将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清新。女子气清,男子气浊。当,师父除外。
想到师父,猪八戒突微微一顿,的目光左移,隔一个挡事的孙悟空,扫向了的师父唐藏。
师父姿态端雅的坐在位子,拿茶杯轻抿茶水,微微垂眸的模样好得像是一副画。
知为何,到了这样的师父,等猪八戒收回视线,再转向大殿央的这些女子后,突就没了最开始的那种喜欢和欣赏情了。
仅如此,甚至还觉得这些女子有些索无味起来。猪八戒默默抿嘴,端起桌面的茶水喝了一口,再没有了美『色』的心思。
这下,唯一一个在认真欣赏的歌舞人也变得心在焉了。
楚孑安静的喝杯的茶水,心思考从们师徒四人到青霄国地界后、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
先是子诫寺的僧人被金角与银角抓走,再后是金角与银角的幕后人墨胜现身,接是墨胜受到重伤逃向这青霄国皇宫,最后则是八皇子和这处处透诡异的青霄国国主间的关系。
这些事似没有连接,却又暗藏某种可割的联系。
楚孑正想,突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风,是一很小很小的蚊子飞到了的耳边。
蚊子?
楚孑神『色』微动,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师父,是我。”
是孙悟空的声音。
小声得有楚孑才能听到。
楚孑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右侧方向的孙悟空,到得是孙悟空单手撑太阳『穴』,低垂脸把玩手的茶杯的画面。
“师父,我用一根毫『毛』变成了这蚊子。”孙悟空低声解释道:“那个青霄国国主很对劲,我从身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楚孑知晓孙悟空有火眼金睛,能穿一切伪装,若这青霄国的国主是妖怪所变,那孙悟空必会穿的真身。
而孙悟空此番却是用了隐约这两字,这便明了这青霄国的国主确实是本人,而非妖怪所化。
是妖怪变化的,但身又有一股妖气,那就明这青霄国的国主与妖怪有过非常密切的接触,或者也有可能是……
楚孑想到了对方那表现出得如提线木偶般的诡异。或许也有可能这青霄国国主被妖怪控制了思维和动。
“师父,你一会儿去宫殿的时候,我会变成一蚊子紧紧跟师父,后让体拿通关文牒,随八戒和沙师弟们回住处。”
孙悟空完,想了想,似乎是怕声音太小楚孑没有听清,又出声确认道:“师父你如果都听到了就眨一眨眼睛。”
楚孑轻轻眨了眨眼睛,回应了孙悟空。
这下孙悟空放心了。
在歌舞进到一半的时候,坐在最高位的青霄国国主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席了,走前特意了楚孑一眼,用那像是枯朽的树木在火焰灼烧的难听声音缓缓提醒道:“圣僧别忘记了。”完顿了一下,又道:“宫人会为你带路……”
留下这一句后,这年过半百的老人就离开了大殿。黎枫离开的背影,眼泛出了一抹冷意。
黎裳了一眼自己父皇离去的方向,眼『色』也沉了沉,她对黎枫道:“八弟,父皇这几天越发怪异了。”
黎枫冷笑一声:“那国师天天待在父皇的宫,谁知道与父皇又做了些什邪术。”的语气难掩讽刺。
黎裳见自己八弟这般,红艳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想什,最终还是没有将心底的出来,是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的视线穿过间这些跳舞的蓝衣女子,向了坐在对面的白衣僧人,有些担忧的道:“父皇应该会对圣僧做什吧?”她言语间皆是关切。
黎枫见她如此,很笃定的道:“放心,那个徒弟可是一般人,们绝对会允许自己的师父受到伤害的。”
“但圣僧是一个人进…”黎裳秀气的眉头微皱,还是太放心。
“皇姐。”黎枫打断了黎裳,向她的眼睛含微微的警告:“皇姐相信我吗?”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明明是温柔的,而却让黎裳感觉到了一丝凉薄意。
黎裳的身体一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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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结束的时候,这场晚宴也到了尾声。
夏日的夜晚,星光璀璨。
明月浮云层,皎洁的月光如一层轻薄的银纱,飘飘洒洒地落在了青霄国的皇宫。晚风徐徐吹拂间,偶尔响起几声蚕虫的鸣叫声。
楚孑在宫人的带领下,静静地走在去往青霄宫的路。
青霄宫是青霄国国主的寝宫,也是整个皇宫最为金碧辉煌的宫殿。
本体变成一小蚊子的孙悟空,此刻正停在楚孑的肩膀,而用毫『毛』变化的的体,则是随猪八戒们回了在公主府的住处。
自从经历了子诫寺的那一场教训,若非必要的情况,孙悟空现在是愿意再离开唐藏的身边。在孙悟空来,有亲自盯师父,才能彻底放心。
那青霄国国主明显对劲,让师父单独去一趟宫殿定是有阴谋。
眼还有几百米就要走到那刻“青霄宫”这个大字的宫殿,孙悟空在楚孑耳边小声了一句:“师父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声音压得很轻,本就低沉的音『色』在这苍穹下,氤氲到空气时,更是多了一种让人耳朵微痒的磁『性』。
桀骜驯的斗战胜佛,也是可靠和温柔的。
即便本人,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楚孑在这一瞬间,确实是从孙悟空那感觉到了一种非常踏实的安全感。
相信孙悟空。
对于孙悟空的实力,也从未怀疑。
在走到青霄宫大殿门口的时候,拿灯笼领路的宫人停下了脚步,对楚孑恭敬的鞠了一躬,“到了,圣僧请进。”
落后,便伸出手将宫门缓缓推开。
朱红的大门随宫人的缓慢推开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门被完全打开,宫人示意楚孑进去。
待楚孑走进宫门后,身后的门又被这宫人缓缓拉了,“砰”得一声,随这一声闷响的结束,雕刻龙纹的宫门也被宫人从外面完全合。
楚孑朝前方去,入目的是一处幽静的庭院,四周没有一个宫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顺庭院的青石路继续往前走,穿过这一处空无一人的庭院后,楚孑在正斜侧方的宫檐下,到了一个身道服的道士。
这道士四十来岁,头戴晃亮的星冠,鹤发蓬松,面容蜡黄,眼袋下坠,眼睛下方泛乌青,就像是吸了某种毒|烟一样。
这道士应该就是青霄国的国师了。
见到楚孑,这国师立刻迎了来,伸出手对楚孑坐了一个请的姿势,“圣僧,进去吧。”的声音沙哑又苍老,和青霄国国主的声音很像。
楚孑顺指尖的方向朝前方这道房门去,从门缝飘散了一股淡淡的热气,隐约可见面的烛光在轻轻晃动。
楚孑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向了这宫殿的四周,屋檐挂了八盏灯笼,每盏灯笼间又用红线系两串铜铃。
这些铜铃被红线固定得很紧,被晚风吹到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由于光线的问题,铜铃的纹路楚孑得并太清楚,想走近一点去清面的纹路,这国师却在这时候又对楚孑了一遍:“圣僧,进去吧……”
楚孑闻言收回视线,推开了门。
等楚孑的后脚也迈进房间后,这国师就像方才那个给楚孑带路的宫人一样,将门紧紧合了。
这房间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空气氤氲薄薄的水汽。
楚孑的目光定格到了正前方的书案,青霄国的国主坐在书案后方的椅子,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低头,一动也动。
在书案的右侧位置,是两栏方书的木架和一个放置武器的落兵台,在落兵台的后方又有一个放置乐器的乐器台。而在书案桌,香炉正冒浅浅的白烟。
这白烟萦绕到空气,与从书案右侧的屏风后飘散出来的湿热薄雾融合到了一起,使得整个房间都变得有些朦胧。
书案的白烟,是香炉飘出来的。
而从屏风后缓缓飘出来的白烟,则是由湿热的水汽所化。
哗啦…哗啦………
楚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显,屏风后有一处浴池。
而这浴池,此刻正有谁在用它。
这是青霄国国主的寝宫,青霄国的国师在房间门外,按,这房间便也应该有青霄国国主一人。
但是这青霄国的国主,明明就坐在楚孑前方的案椅。
所以屏风后,正在浴池沐浴的……是谁?
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楚孑就已经思考了很多。走到书案前将香炉灭掉后,也没这一直低头一动动、宛如死人般的青霄国国主,直接走向了右侧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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