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闻暗域

“吞，噬，之，力！”

        凌林一字一句道，神情中难以掩饰那抹不可思议的震撼。这漩涡竟然是团吞噬之力。

        “难怪。”凌林露出恍然。这下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体内这几种丝毫不同的能量能诡异的相处下来了，原来是有这吞噬之力从中作为调节。

        凌林仔细的盯着那吞噬漩涡，现漩涡转动中，每每有吞噬之力弥漫而出，而围绕在这漩涡四周的暗金色碎片也随之转动，并且在转动中缓缓的靠近漩涡！

        凌林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体内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只是这变化，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任谁突然现自己的体内多出了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也不会好受。而且这吞噬漩涡还极为危险，万一崩溃了，凌林也会在第一时间完蛋。

        凌林皱着眉头，忽然，他看到……有一块离漩涡比较近的细小的暗金色碎片，竟然直接被漩涡吸了进去！吸收了碎片之后，漩涡一阵鼓动，急转动，大量的吞噬之力弥漫而出，并且出了阵阵颤动，仿佛就要崩溃！凌林万分紧张的盯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咔嚓。”

        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声轻响从漩涡中传了出来。凌林的心猛然一跳，然后陡然静止下来，时间仿佛就此凝固。而漩涡，也在这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轰”，漩涡猛然一颤，随后在凌林心惊胆战的目光中膨胀了一分。一丝暗金色的元力开始在漩涡中游走。这是漩涡中的第四种能量！

        “这是……”凌林怔怔的看着漩涡吞噬了暗金色的碎片后诞生出的能量，呐呐道，“这不就是自己那结合了杀戮和吞噬之力的奇异元力吗？”

        这漩涡竟然能吞噬识海的碎片，还能将此重新化为元力并且还能进化。“这……自己身体里到底出现了一个怎样的东西啊？”凌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豁然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的识海破碎了，而这漩涡又能将识海碎片重新化为元力，若是将此重新化为一个新的识海会怎么样？

        这一想法猛然闪现在脑海中，连凌林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漩涡，识海，漩涡，识海……识海。”凌林重复着喃喃道。渐渐的，他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将漩涡化为识海，这一想法豁然一听，有些天马行空，不可思议的荒唐感，但是细细想来却完全有可能行的通的。不过想要将这吞噬漩涡转变为另类的识海，还是有几大难关摆在凌林面前。

        识海的功能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转化，蕴含和输出。转化，就是看它能不能容纳天地灵气，并将此转化成元力。蕴含倒是问题不大，现在漩涡中已经有了好几种能量了。这功能反而比一般识海还强横许多。这么多能量要是放在普通的识海内早就将识海撑爆了，可这漩涡还不是好好的。最后便是输出了，识海内蕴含着修士所有的元力，可以说是修士的能量源泉。若是这漩涡不能将其中的元力输送出来的话，那也是白忙活一长，那样的话，即便是有一身浩瀚的元力，但是用不出来，还不是跟没有一样。

        凌林暗暗琢磨着，忽然现摆在自己眼前的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将漩涡转化成识海。

        因为他现自己原先的识海碎片在缓缓的被这漩涡吞噬。没了这些识海碎片，自己即便是有能修复识海的灵药也没有什么用了。修复，是指将那些碎片再次化为一个整体。就像是一个玩具，摔碎了，用胶水再次粘贴好就行了。然而那些碎片都没有了，还能用什么去修复识海？自己难不成还能再次创造出一个识海？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凌林的意识缓缓退出体内，他决定等自己筋脉好了之后便试一试，看看这漩涡到底能不能成为另类的识海。凌林本能的感觉到，若是这漩涡能成为另类的一个识海，自己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睁开眼，凌林转动着眼珠，目光扫过整片房间。此时，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那骷髅般的男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了。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幽静的房间内，凌林突然出声道。他现，自己忘记问那个男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在大离国内？也不知道那空间裂缝将自己带到了哪里？但愿希望不要一下子出现在了天涯海角。”凌林暗暗祈祷。

        来到这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凌林知道，在这片浩瀚的大地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修真王朝。而自己所降临的大离国，不过是其中一个很普通的王朝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被空间裂缝传送到了哪里。不过即便是再遥远，自己也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凌林双眸出奇的平静，声音不响，却像是誓言一般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月在夜空中时隐时现，凌林去是渐渐的睡去了。他实在是累及了，这一战不仅让他身体重创，就连心神都严重的疲惫了，要不是他心神比较强大，说不定此时早已经崩溃了。

        翌日，凌林还在沉睡中。

        “呼。”一道风将房间的门自动刮开，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把它吃了。”机械般冷漠的话语再次响起。

        凌林陡然睁开眼睛，现一颗丹药正在自己头顶上方转动着，正如昨日那一幕一般，连丹药都是一模一样的。再次将丹药吞下，忍受着那痛痒难忍的疼痛之后，凌林向着男子缓缓开口：“这里是哪里？”

        时间缓缓而过，房间内静悄悄的，男子仿佛塑雕一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会儿，凌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向这男子询问。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看他冷冰冰，就连说话都是来来回回就这么重复的几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能正常沟通的人。

        就在凌林死心的时候，男子竟然石破天惊的开口了。

        “暗域。”

        声音沙哑，犹如两块老皮在相互摩擦，异样的难听。但是凌林对此丝毫不在意，他急切的问道：“暗域？那这里是在哪个国家里面？还是在大离国内吗？”

        凌林一连串的问道，然而这一次，男子却并没有再开口。过了一会儿，男子又静静的消失了，而凌林的口中，却多了两个字。

        “暗域。”

        半个月，就在凌林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里流逝了。每日里，那裹着黑袍的男子总会准时送来丹药，然后看着自己服用后，再静静的离去。渐渐的，凌林断裂的筋脉也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微微动弹了一下，凌林估摸着，今日之后便可以彻底修复了。

        这般想着，凌林激动的同时又有些紧张。半个月呆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几乎让凌林产生了一种又回到了前世的幻觉。不过所幸，先天境的修士已经不用为吃喝拉撒而烦恼了。虽然暂时还使不出元力，但是靠着每日吸收的一点天地灵气，凌林也丝毫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饿死。身体只吸收灵气，自然也不会产生排泄之物。

        等自己筋脉恢复之后，凌林便要尝试着能不能将漩涡化为一个另类的识海。若是成，则一切安好，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这是一条另类的道路，况且这由吞噬之力形成的漩涡有多强大凌林是亲眼见证过的，以后也丝毫不用再担心识海受损了。若是不成……凌林暗暗咬牙，“必须成功！”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凌林心中暗数着时间。这半月下来，男子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一时刻来临，相当的准时。今天也不出意外。

        果然，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凌林定睛一看，却现竟然不是那个黑袍男子，而是一个灰袍的身影。

        “灰袍。”凌林瞳孔一缩，脑海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知道这就是那男子口中的主人了，也正是将自己带到这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出现了吗？看你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凌林暗暗道，脸上却不动声色，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是谁？”

        “老夫黑心老人，乃是延陵氏的客卿。”苍老的声音中难藏一抹傲然。显然延陵氏的客卿这一身分并不简单，或者说这延陵氏很不简单。

        “延陵氏？”凌林低声道，不难听出其声音中的那抹诧异。

        “你竟然没有不知道延陵氏？”这下轮到黑心老人吃惊了，片刻后，他双眸闪过一丝异样，“你不会是从外面来的吧？”

        “外面？”凌林一怔，“这延陵氏很出名吗？”

        “出名？哈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黑心老人大笑了起来。片刻后，他止住笑声，瞥了一眼凌林，“你知道延陵氏在暗域内是什么样的存在吗？”随即有些狂热道，“那是主宰！他们是暗域的主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暗域”两个字了，凌林只是模糊的知道这是自己所处的这片区域的名称，却不知这到底是这怎样的存在。

        正当凌林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黑心老人继续道：“暗域，这是一片没有规则，只尊实力的地方。它混乱，血腥，却能带给你想要的一切。没有实力，这就是地狱，而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这就是天堂。当然，不管怎么样，延陵氏都是不可得罪的，任何人，就是是洞虚境的强大修士在古老的延陵氏面前都是脆弱的。”

        凌林暗暗消化着黑心老人所讲的，渐渐的对于这个所谓的暗域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请问前辈，这暗域所处何地？可是在大离国内？”凌林问道。

        “大离国？那是什么地方？老夫从来没有听过大离国。”黑心老人摇了摇头，“暗域处于寒月国，天心国和古寻国三个国家的交界之地，是一片特殊的区域，属于三不管地区。后来更是因为有延陵氏的存在，因此也没有其它势力敢来进犯，渐渐的就展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寒月国，天心国，古寻国。”凌林暗暗记住了这三个国家，虽然可能离得有些远，但是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回去的。

        “凌林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凌林身体还不能动，只好出声道。

        “哈哈，我观你小小年纪就达到了先天中期的修为，也是起了惜才之心，这才将你救回的。而且老夫至今还没有收下一名弟子，你可有兴趣拜老夫为师？”黑心老人盯着凌林，目光炽热的在其身上来回扫动着，像是在看一件心爱的宝物。

        “惜才，收徒？”凌林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这副话简直是去骗鬼呢。虽然他还不是很了解暗域这个地方，但是经过黑心老人自己的介绍，已基本有了一丝概念。这种没有秩序，混乱无边的地方，会有人有惜才之心？而且废了这么大力气将一个几乎快要死的废人救回来，只是因为想收他为徒，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如果真是这样，这就不是暗域，应该改名为慈善所了。

        凌林心中透彻，将自己救回，定是想在自己身上打着什么目的。若此时黑心老人直说出来，凌林倒还不会怎样，能办到说不定还会帮一把，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一命。凌林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但是此刻他竟然想以这种理由想欺骗自己，凌林愈觉得此事不简单，这黑心老人定然图谋甚大，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凌林心中微冷，但是脸上却还是露出感激的神色。

        “师父。”凌林向着黑心老人道。

        “呵呵，好，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弟子了。”黑心老人开心的道，虽然在笑，但是笑容中总感觉带着一丝阴沉沉的气息。

        忽然，黑心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肉痛，然后袖子一挥，凌林面前两颗丹药静静的悬浮着。一颗是半个月来一直服用的对着筋脉有着修复作用的丹药，还有一颗却是第一次看到。

        “这颗丹药想必就不用为师再来解释了。这半个月的效果不错吧？”不等凌林回答，黑心老人一指另一颗丹药，“为师知道你识海破碎了，所以就精心准备这颗凝华丹。凝华丹珍贵无比，但是对于修复破碎的识海却有着奇效。徒儿，事不宜迟，快点服下吧。”

        “凝华丹。”凌林仔细的感受着眼前这颗通体暗红色的丹药。初闻时，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但是若细细感受，这异常浓烈的药香味之中仿佛掺杂着什么。腥臭！凌林心中一惊，没有错，是一股腥臭味，若不是自己灵魂感知比较强大，换做是一般的紫府修士，也不一定的感受的到，这丹药之中竟然有一股腥臭味！瞬间，凌林明白了。

        终于忍不住了吗？

        吞下治愈筋脉的丹药，凌林盯着暗红的凝华丹，心中暗暗思忖着对策。

        “徒儿，快将凝华丹服下。”片刻后，黑心老人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催促道。

        “对了，吞噬漩涡。”凌林眼神一亮，忽然想到自己有吞噬漩涡，说不定还能将这丹药中的诡异之物给吞噬掉。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此时若是不吞下这丹药，黑心老人定会怀疑，甚至有可能直接动手。而目前的自己可是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冒险一试了，希望吞噬漩涡不要让自己失望。

        凌林神情凝重，随即一口吞下了凝华丹。凝华丹在体内化开，一团红色的药力凝而不散，向着破碎的识海涌去。

        “呼。”仿佛感受到了外来的能量，吞噬漩涡瞬间加快了转动的度，紧接着一股比以往还要强大的吞噬之力传来，将正在涌来的红色药力一下子吞了进去。一团红色的药力在漩涡中飞旋转着，渐渐的，就像是抽丝剥茧一般，一丝丝红色的药力在旋转中分离出来，投入到漩涡之中。渐渐的，那团红色越来越小。陡然间，凌林心神一震，一道黑色的细小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只黑色的蝎子！”

        凌林忍不住要惊呼了，心底猛然升起一股凉气。接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蝎子被漩涡给吞了进去，不然留它在身体里天知道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黑色的蝎子在漩涡中挣扎，眼看着就要被漩涡中的能量给挤成粉碎了，凌林忽然心中一动，漩涡中，忽然分出一道暗金色的元力，将蝎子包围，蝎子在暗金色的元力中顿时一动都不动，像是成了一个标本，不过也不用被挤成粉碎了。

        凌林不是不想将那黑色的蝎子弄死，只是怕把它弄死之后，外面的黑心老人会有所觉，那样就功亏一篑了。为了保险起见，凌林还是暂时留着这蝎子，而且在自己的元力包裹下，又是处于吞噬漩涡中，它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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