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香料走私
据马林所知，作为尤利乌斯二世的继承者，利奥十世这个来自美第奇家族的教皇，私德上没啥问题，只是过于看重家族利益，让教皇国到手的佛罗伦萨，又回到了美第奇家族的手里。
他和亚历山大六世及尤利乌斯二世不同，似乎对女色不太感冒。因此，他并没有什么私生子女。而他的弟弟，貌似要统治佛罗伦萨，家里就算有孩子，也不会当教士的。
如此一来，利奥十世未来在教廷的资源，就没人抢夺了。虽然利奥十世还有个小三岁的弟弟，但未来教皇克莱门特七世在教廷不是小字辈了，而是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甚至有资格当利奥十世的臂助，不再是资源继承者。因此，小罗伯特以后在教廷里，完全可以说是利奥十世的教会资源的继承者，身份极为独特。
就算将来利奥十世再收了其他弟子，那罗伯特也能混个开山大弟子的身份。就好像耶稣有12门徒，大弟子圣彼得就是首席继承人，还是第一任教皇来着。而在这个长子继承制的欧洲，大弟子的优势也是无可比拟的。能和大弟子相比的，大概也只有亲儿子了。不过，利奥十世貌似没有私生子女……
……
谈完了儿子拜师的事情，马林打算谈另一件事……
马林这次要和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谈的是一桩生意，香料的生意……
谁都知道香料生意目前是欧洲最赚钱的生意之一，比后世贩du的利润都要高。几十倍的利润，后世那些军火商和du贩子看了也会眼红。
但是，目前香料这个生意，被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联合起来给垄断了。想要买香料，必须问他们买。
然后，原本垄断香料贸易的威尼斯人，以及意大利各邦国原本的香料贸易渠道，全部废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赚取暴利而又无能为力。
按照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的协议，西班牙占据了地中海地区的香料市场。而葡萄牙，则拥有法国北部等欧洲北部大西洋和北海地区的香料市场。而葡萄牙的香料批发中心，设在了尼德兰的安特卫普……
至于西班牙的香料贸易批发中心，则暂时设立在了地中海西岸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巴塞罗那。
只不过，巴塞罗那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算好。因为，它太靠西了。合理的位置，应该是热内亚，以及那不勒斯的港口等地，包括罗马城附近的港口。
而且，罗马城附近的港口，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香料贸易港口。为啥？因为罗马城是欧洲香料消耗量最大的城市！
教会的人都有钱，特别是罗马城的枢机主教们。这些枢机主教们，靠着分管欧洲各国的什一税的收缴，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而他们得到好处后，肯定得花出去的。所以，在罗马，很多枢机主教的钱财，都被用来购买香料挥霍掉了。
所以，别看罗马城不是一个重要的商业城市，但香料的消耗，在欧洲首屈一指！
而马林呢，眼下他每次去印度（两年一次），只有5万磅香料的购买权。其他香料，都被西葡两国包圆了。
……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马林早就有了一个秘密的香料产地——格林纳达！
格林纳达可是后世肉豆蔻的第二产出大国，年产肉豆蔻两三千吨（05年飓风毁掉肉豆蔻树林之前）。而整个世界的肉豆蔻亩产，也不过在1.2万吨左右……而且，据说后世格林纳达出产的肉豆蔻，是上等品来着……
马林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在格林纳达种植肉豆蔻了。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当地山林里已经种了1万亩，年产肉豆蔻达到了一百万磅干肉豆蔻的水平。
而这会儿在欧洲，肉豆蔻属于最受欢迎的香料之一，比胡椒还受欢迎。为何？因为肉豆蔻吃下去有致幻效果。人食用了肉豆蔻，能致幻，做好梦。而在迷信的中世纪，肉豆蔻这种能致幻做好梦的香料，绝对属于香料中的王者。
但问题是，和胡椒不同，肉豆蔻的产量实在太少了……
肉豆蔻原产马鲁古群岛，也就是香料群岛。香料群岛P大的一点地方，肉豆蔻产量能有多少？
而且，香料群岛的肉豆蔻，又不是全卖往印度的，只有一部分卖往印度。其余的，还要卖往东南亚各地，甚至华夏。
而胡椒呢，在印度有广泛种植，供应量自然很足。两者同为香料，但稀罕程度是截然不同的。胡椒是大路货，而肉豆蔻，则是香料中的稀罕物……
当然，眼下西班牙人在马林的指点下占据了香料群岛。以后，会有更多的肉豆蔻会流向欧洲市场。当然，和印度的胡椒供应相比，肉豆蔻的量还是很不足……
马林搞了100万磅的年产量，已经很吓人了。因为，肉豆蔻的价格是10先令每磅。也就是说，一磅肉豆蔻价值2个金币！100万磅的话，就是价值200万金币！
而欧洲市场上，每年流入的香料，总价值也就几百万金币。马林一下出手100万磅，似乎有点吓人！
思来想去，马林最终打算——将大部分肉豆蔻送往大明，换取丝绸和瓷器等商品。而少部分，才卖往欧洲……
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目前马林还不想和西班牙翻脸。如果一下子把100万磅肉豆蔻全卖到欧洲，肯定会严重冲击市场。然后，马林和西班牙也会翻脸。一旦翻脸，马林就不敢保证西班牙会不会染指美洲了。
当然，马林若是和法国人联手，肯定也能灭了西班牙。但是，马林更忌惮法国人。而且，需要西班牙去牵制法国人，自然不会轻易和西班牙翻脸。
但是，若是把肉豆蔻憋在手里不卖，也太过浪费了。就算在物价很低的明朝，香料也不便宜。比如，在明朝，一升胡椒售价就高达6钱银子，也就是0.6两白银。而在明初郑和下西洋前，香料那叫一个贵啊，达到了二三十两银子一斤的地步。后来，随着郑和下西洋，打开了东南亚商路，胡椒才降到了几钱银子一斤的地步。而肉豆蔻因为相对稀少，价格还要高一点。
最重要的是，明朝市场大，消化能力强啊！管你几百万磅，在明朝都不够卖的……
……
不过，明朝虽然消费能力强，但因为物价普遍低的原因，价格卖不上去。要是全拿去明朝卖，有点亏。
所以，马林打算偷偷地在欧洲也卖点肉豆蔻。但因为西班牙的关系，又不能公开卖。那么，走私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了……
但搞走私的，不是你偷偷把货运来就可以的，得有下家。不然，空有货拿不到钱啊！
而香料走私的目标市场，马林就选择了意大利的教皇国。本来，马林是想和自家的教皇岳父合作的。可是，奈何岳父大人对经商不太精通啊。而罗韦雷家族，因为之前亚历山大六世的波吉亚家族的追杀，如今人丁单薄，支撑不起商业帝国。而且，自家教皇岳父，似乎快要升天了，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
如此一来，未来教皇的美第奇家族，就成了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
美第奇家族是老牌商业家族，与经商方面很有经验，有很完整的商业渠道。和他们合作，不愁销路。而且，随着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成为教廷的大红人，美第奇家族的势力，也从佛罗伦萨地区扩展到了整个教皇国。起码，人家手下有一大批商业人才，比之人丁单薄的罗韦雷家族强多了。
所以，马林决定——拿出部分肉豆蔻，跟美第奇家族合作。马林负责把肉豆蔻走私到教皇国码头上，并给出价格上的让步。然后，由美第奇家族的人把货取走，并在整个教皇国甚至意大利其他地方，开始全面铺货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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