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5章你试试吧
夜幕低垂, 月亮再次升起,缀几颗被霓虹灯衬下去的淡星。月华攀在窗台上,窗外树梢与风摇晃, 绿叶簌簌。
桑絮抵在桌沿上, 弯腰在她唇上碰了碰, 轻柔小心, 像怕碰碎了。衣领下熟悉的幽香传上来, 淡到她要离得这么近才能闻见, 也有她闻得见。
她们没有闭上眼睛, 因浅尝辄止的这吻, 裴思渡眼眸里浮起像月样潋滟的光, 有股摄人心魄的风情。
桑絮安静地在咫尺之内端详她, 空气里流的气息微妙、灼热, 被吸进去,又呼出来,交换, 纠缠。
她看得失神, 连原始的欲念都暂且放下, 觉得这女人真是好看。
温婉与妩媚被妥帖地中和在她这张脸上, 既不会了然无趣, 又不至轻浮艳丽。
这是她第次遇见,就自惭形愧到退避三舍的女人, 连妄想都不敢有。
却陪她谈了场恋爱, 又跑来陌生的城市看她。
恋爱谈得像桑絮预期中般,过程粗糙,结局冷漠。她知道自己是这种人,在协约上签字时, 她就知道,偏偏裴思渡兴致盎然。
桑絮从前都是心疼自己多,她早年就这样,她不自私,就没人疼她了。平时难得给予温情给旁人,已用了许多力气。
可不知怎得,这会她心疼裴思渡。
像蚂蚁样,细细密密啃噬她,又疼又痒,躁又温吞。
她来安城许久,极度脆弱时,有过几次不管不顾逃去,跟裴思渡道歉,复合的念头。她谈了场粗糙的恋爱,想细腻次,又本能地质疑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
无论怎么样,她想的都是“去”。
她从来没想过,裴思渡会过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裴思渡已陪她折腾了太久,不该再受累。所以异想天开时,都不忍心畅想裴思渡来找她。
可是在人的的确确在她面前。
这不符合桑絮这年的验积累,距离通常是杀死段关系最简单的式。
读中学,小学同学自然就可以舍弃。
离开云城,云城的人自然也就无足轻重。
从公司离职,哪怕说过要保持联系的同事,其实也没有再说过几句话。
她以为,她跟裴思渡也会如此。
她离开淮城,就能像从前样,做个全新的不受牵绊的桑絮。裴思渡会像她的同学、家人、同事样,在她离开后,快速地忘记她。
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证她有例外的时候,又花了半年时间,得知别人也会对她例外。
她第次在孤独崭新的空间里,不因利益关系,遇见旧人,旧的感情。
封憬的家人每逢开学期末,都会大包小包送她来寝室,然后给寝室里的人发零食水果。
桑絮时就想,除非她死在外头,否则她的父母,哪有来看她的心思呢。
她连羡慕都懒得有,是黑『色』幽默了下。
唯有裴思渡愿意来找她。
她个人待的时候,偶尔血气刚,心存歹念,总想对已手的前女友做各种各样过的事情。天晚上她喝了酒,没发挥好,也不尽兴,再加上紧张,是囫囵吞枣。
她直盼能再有次。
可是裴思渡这样坐在她面前,任她采撷,她竟不舍得碰上碰。她是想多看她两眼,夜间做梦,也好梦得仔细点。
似是被她看得不耐,久等不到下步的作,裴思渡不解地往后靠了靠。
桑絮忍心悸,“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睁眼睛接吻好像怪怪的。
裴思渡抿将双目阖上,跟的,是汹涌的情意,湿润地与她相融。
桑絮的吻技是在她上练出来的,最初凭冲,又急又直,后来逐渐地学会缠绵悱恻地疼人。她每与桑絮接吻时,半的兴奋来自于此。
呼吸声在这隅里清晰得让人面红耳赤,裴思渡嫌吵,克制收敛声音,却发喘息的不止是她。
桑絮将人按进藤椅里,拉她沉溺在唇齿间的旖旎中,越吻越深,却总觉得不够。
她膝盖跪进椅子里,伸手抬起裴思渡下巴,不容她停下。又自下颌线处移开,脖颈细腻下,『摸』到裴思渡戴的银链,冰凉凉的。
裴思渡轻哼了声,手心在她背后摩挲,桑絮整个背都烫起来。
她还是容易颤,哪儿都不能碰,桑絮再要往下,她便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
同时间,桑絮另手覆在她眼睛上,没让她见光。
她不适应地喊:“桑絮。”但是没挣扎。
桑絮停下来看她,她唇上的颜『色』被她吃得差不多了,水润得像春夜雨后的花瓣。
裴思渡肯让她亲,是不是代表她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怕问,裴思渡就改了主意。
放下遮挡眼睛的手,裴思渡毫无责怪之『色』,温温柔柔地与她对视,交换粘稠的目光。
脸上染上了层淡淡的绯『色』,眉眼含情,看向窗户,“不要关上吗?”
桑絮不想从她前离开,是专注地看她,然后爱怜地『摸』『摸』她的发顶。
裴思渡这真不许了,偏头躲开她的手,不满意地吩咐:“快去关窗。”
“我都愿意让你『摸』头,你为什么不让我『摸』?”桑絮与她讲道理。
“年纪小的人,不可以『摸』比自己年纪大的头。”
“这是什么规矩?”桑絮叛逆地问,直腰站稳后,关窗,拉上窗帘。
对面民宅离得远,又有颗大树遮挡,看不见什么,但开的确有不雅。
裴思渡喜欢她面上不服气却能妥协的样子,意浅浅地说,“这是我的规矩,你要听。”
抿住唇,稍稍不满,却没说什么。
桑絮口干舌燥,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递给她:“喝吗?”
裴思渡看桌上有两瓶,好地问:“怎么要我喝你剩下的?”
古怪地看她眼,桑絮没忍心吐槽,好又开了瓶,递给她喝。
或许是被亲得没力气,又或许是困在椅子里太久,裴思渡接瓶水都吃力。才小小地抿了两口,腕上晃,瓶口向下倾斜,水撒在衬衫上。
她尴尬得刚刚平复的脸『色』又红起来,“……”
桑絮的眼睛直放在她上,反应迅速地将她手里的水接过,盖上瓶盖放在桌上。
裴思渡坐直子,作势要拿抽纸擦,被桑絮拦下。
对上疑『惑』的目光,她哑然道:“别擦了。”
早就想解开层布料,桑絮将人按进藤椅里,如愿以偿。
从反抗,到纵容,再到不敢直视。
桑絮看衬衫下的衣料,记忆重,“这是上个月买的,我看到了。”
裴思渡两手腕都被她抓,弹不得,轻骂了句:“流氓。”
桑絮起初还腼腆,但自从裴思渡衣衫不整,她就有了底气和自信。
还有闲心跟她狡辩:“怎么能这么说,我是碰巧看见,又不是故意偷窥。”
“我是说你在,松手。”她的眼睛哪是在看衣服。
“不松。”
她将手腕抓得更紧,裴思渡没了脾气,“你帮我手表取了,硌疼我了。”
桑絮松开:“不行,戴它。你喜欢吗?”
“不喜欢我会戴它?”裴思渡嗔她眼。
桑絮被她瞪得满怀坏心思,又弯下腰吻她。这次更加胆大自然,裴思渡温柔地应她。忽拧了眉,溢出慌『乱』来,“你……”
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膝盖跪在双腿之间,手抚在裤上,本正地说:“你看,你撒得水。”
呼吸声尽数杂『乱』,隔布料的摩擦从缓到急,似乎快点了火。
裴思渡抓紧她的手臂,红晕满面,战栗模糊了意识。
事了,桑絮善解人意地做总结说:“你要多补水。”
她取过矿泉水喂给裴思渡喝,在她喝好之后,自己喝了大半,然后将瓶中剩余的水全倒在她上。
体温在情『潮』退下后仍烫,敞怀被冷水激,裴思渡咬唇低『吟』,微恼:“你做什么?”
无甚力气地横她眼,想生气,却似嗔似媚。
桑絮把空瓶扔了,从头到脚地欣赏她。她的衣服首饰都还在上,件也没少,但要见到的人都做不成好人了。
低头认真与她商量:“你的衣服湿了,也脏了,去洗个澡吧。”
夜沉下去,像浓稠的黑『色』墨水泼开,月亮升得更高,四下雾气腾腾。
从浴室到床上几步的路,桑絮将裴思渡擦干后抱上去,怀里的人没力气。
桑絮觉得裴思渡的生活式并不健康,工作忙常加班,下班也在处理工作。这样的情况下还想节食。以至于她瘦,又疏于锻炼。
桑絮比她要好,起码体重正常,心血来『潮』也会晨跑,或去健房自我安慰下。
才是热,桑絮从床头柜里拿出个显然已开过封的盒子,熟练地撕开包装,这作让裴思渡彻底冷了脸。
她顿时得了力气,将人拽倒在床上,压住她问:“你有不乖是不是?”
桑絮『摸』她光洁的背,看她不悦地盯盒子,解释:“我没有,这个是自己用。”
“封憬发的照片是怎么事?”裴思渡突然翻旧账。
反正已这样了,她可以好好盘问。
毕竟桑絮知道她跑不了,更没有跑的心思,已从乖巧到『露』出狼尾巴。
桑絮拿过旁的被子往两人上盖,刚洗完,又做过事,容易凉。
“你这趟来是突击检查的吗?”她问。
“不是。”
桑絮更想了,“骗人。”
裴思渡俯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查查封憬前段时间有没有来过淮城就好了,用得实地考察吗?”
查封憬太简单,让裴思然聊两句就行,高科技点,调查个人的行踪也不难。裴思渡没必要大费周章跑来问事人照片怎么事。
桑絮知道她早就识破了,否则怎么可能让她放肆,却还是与她周旋:“或许是我们玩得开心,封憬看见,顺手发了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吗?”
她垂眸看桑絮抚她脸的手:“照片里你在抽烟,但家里没有。你靠的女人是姜蕊,她今天看见我毫无波澜。我牵你手,她是满脸八卦。”
烟是假的,人是假的,封憬也没来过安城。
桑絮说:“可是你还是来了,睡在我的床上。”
裴思渡:“嗯,为什么呢?”
“为什么?”
“我要你自己说。”
将她搂紧,桑絮看她,正『色』道:“你原谅我了,愿意跟我在起。”
咬了下在唇上『乱』碰的指尖,裴思渡声音压得低,“还要不要到期再给我答案?如果要,我在就离开你家。”
桑絮将被子盖得更严实,摇头:“我们和好吧,我不要再考虑了。”
“要不要再定协议,个月个月来,快活完了,想跑的时候直接跑呢?”
“不要。”她的声音越轻柔,桑絮心里就越是难过,她的自私与懦弱被扒开,但扒她的人却还是与她拥抱。“以后除非你烦我了,我不会再跑。”
她畏手畏脚,怕的就是自己讨人厌,跟喜欢的人日后反目成仇,再被踹开。竹篮打水场空。
但是裴思渡好像完全知道她是个讨厌的人,还是喜欢她,陪她。
即便以后被裴思渡踹,又怎么样呢,裴思渡定是温柔的,善意地让她离开。她不会多难堪,还能在离开后,拥有更多美好的忆。
无论如何,都要比在好。
理清这事,桑絮将她压下去,正准备继续,却被拒绝了。
“你刚才不开心吗?”她问。
裴思渡柔柔,眸子却淡淡的,“你长进多,个人学的吗?”
桑絮无辜地问:“不然呢,我还报个班学吗?”
这话得裴思渡险没忍住出来,却还是多说句:“你连这个都买了,我以为是去哪玩常备。”
桑絮皱眉:“我不会,我讨厌样。”
“你说你有生理需求,所以我买了这,我还研究了多东。你试试吧?”
像在风『潮』涌的海里航行,被翻来复去,不知多久,才消停下来。
粘腻感,窒息感,并体力不支,裴思渡终于感觉到饿,连说话都没心情。
桑絮紧紧抱住她,像撸猫样去『摸』她头,叛逆地说:“我偏要『摸』你头,你『摸』我了,就得给我『摸』。谁管你年纪大不大,你以前都叫过我姐姐的,再叫次。”
裴思渡不理,桑絮也有办法治她,在她耳边威胁句。
她好睁开眼,倦懒地唤了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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