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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门关了,  陆今站在镜子前纳闷地看着双眼通红的自己,难以置信。

        我在干嘛!

        她捏着我的手不放已经很奇怪了,我呢,不仅不立即收回来,  居然任她捏着,  最后更是夸张到被莫名生出的难过情绪激得落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今不明白,  为什么一遇到朝辞她就变得不像自己。

        上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在杂志上看到朝辞,  陆今便被她浓丽的五官吸引,  还问过当时尚在人世的妈妈,说这个姐姐是不是爸妈的朋友,  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妈妈觉得小陆今傻乎乎的,捏她的脸蛋说:“这可是大明星,  怎么会是妈妈的同事?不过你眼熟挺正常的,  电视上总是放她演的戏啊。”

        当初妈妈的话一直印在陆今的心底,让她觉得对朝辞的熟悉不过因为朝辞是个国民度很高的演员,  她的脸对于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来说都不陌生。

        可是她发现,  不对劲。

        只要朝辞靠近她,  她就会有一种被唤醒某种沉睡心情的悸动。

        仿佛她的心里有一颗沉睡的种子,  每次朝辞的气息都会让那颗种子冒出暧昧的热意,伸出潮湿的枝叶。

        而这一次直接的触碰,更是将那颗种子彻底唤醒。

        情绪的藤蔓破土而出迅速将她侵染,一些陌生的思潮将她牢牢控制着,人生第一次在杂志上见到朝辞的熟悉感,  又一次在她心尖上疯狂蔓延。

        奇怪的失忆,  不能理解的危险,  反复困扰她的梦,  再结合朝辞突然对她的反常……这一切让陆今不安,  锐痛的膝盖几乎让她站不住,扶着洗手台的边沿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痛。

        又惧又累,又渴望。

        ……

        朝辞家的卧室有神奇的魔力。

        无论有多疲倦,思绪有多混乱,当她进入到这个空间时,萦绕在她周身那些不会说话的古物,都会用一种独特的宁静安抚她。

        生理期不好泡进浴缸,陆今沐浴之后扶着墙一步步慢慢挪出来。

        受伤的膝盖又有积水,或弯或直都会钻心疼。

        陆今坐在窗边的小摇椅上,打开放在床边柜上的吹风机,很快将头发吹干。

        明天再去医院看看膝盖好了,不然行动实在太不方便了。

        陆今在入睡前在手机里记下了明天的行程,给小董发了微信,小董很快回复她:

        【好的小今姐!明天我去接你!】

        随后又很快跟了一条进来:

        【明天……上哪儿接你去啊?】

        陆今无法想象要是外界知道这两天她都住在朝辞家,朝辞还亲自给她做饭,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说叨好几轮的媒体和网友们又会掀起什么样的唇枪舌战。

        这件事即便是小董也不能知道,不可能让他到朝辞家这儿来接。

        陆今回:【明天咱们医院见吧,还是上次那家私人医院。】

        小董火速回复:【好咧!】

        发完微信之后,她又跟陆绵打个视频电话。

        陆绵在视频里提到她明天打算做牛肉,问陆今想要吃红烧的还是炖的。

        陆今这才想起来,先前答应妹妹这周末回去陪她。

        算起来,可不就是明天么?

        陆今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都好啊,你煮的我都爱吃!】

        后面还附带一个脸红兔兔的表情包。

        陆绵半天才回复两个字:【咦惹。】

        嫌弃完姐姐之后,陆绵又追进来一条:【姐你明天几点回来?】

        上午要去医院,陆今回复:【大概得中午了。】

        陆绵乖乖地说等她回来吃饭,这让陆今心情好了不少。

        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怪诞,她打算将t大厦的遭遇记在手机里,以及在桂宫会所莫名丢失了一些记忆的事也都全都记下来。

        一定要留下切实的文字证据,不然一觉醒来,可能连“遗忘”这件事本事都会被遗忘。

        记完之后,陆今看着自己的指尖,陷入了沉思。

        方才朝辞与她手指相触时悲伤的情绪又一次如潮水一般没过她的胸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在备忘录里加上一行字。

        【她的触碰让我悸动,也让我难过。我觉得我和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这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吗?】

        深夜。

        好不容易蒙上一层薄薄睡意的陆今在不经意间翻了个身,膝盖的伤又开始作祟,疼得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揉着膝盖艰难寻找睡意,在进入到浅浅的睡眠中时她还在想,要不要寻个灵验的庙拜一拜,或者找个大师帮她答疑解惑,最近这些事实在太让她忐忑了。

        被睡意缠上时,陆今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朝辞捏着她指尖时的画面和触感。

        朝辞的手指……

        朝辞的手指果然受伤了,指腹有明显的粗糙感,明明是那么好看的手指,却有些灼烧之后的红痕,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什么时候受的伤?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治疗,只戴一副手套遮掩。

        陆今有些焦躁地翻了个身,这样怎么行呢?得去医院看看啊。

        ……

        半梦半醒间有些小小动作牵连到膝盖,陆今还会突然从梦意里醒来片刻,再艰难地钻入梦境里。

        好不容易才睡得稍微踏实了一点。

        确定陆今的呼吸平稳了,门口的人安静地徘徊了片刻后,将卧室的门轻轻推开。

        换上浴袍的朝辞悄无声息地走到陆今身边,屈起手指,轻车熟路地用指节在她的眉心轻敲了两下,陆今的意识迅速被梦沉沉地覆盖。

        即便朝辞将她粘在脸上的发丝挑开,她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本来想要继续消除关于那只袭击她的斑鸠的记忆,朝辞想了想,没这么做。

        她伏低身子,解开陆今的腰带,分开衣襟往里探,指尖摸索了片刻,没有察觉到还有残留的妖气。

        那为什么中秋的时候会化形呢?要不是她及时出现将陆今救回来,现在她或许已经……

        正是因为中秋节尚不可知的变故,陆今的元神多少被唤醒了一些,气息外泄,这才引得一些贪婪的低等小妖们胆敢蠢蠢欲动。

        这世上能让朝辞想不明白的事不多,可眼前的情况是因何而起,背后究竟是谁在图谋什么,即便是她竟一时也有些不明白。

        就像是陆今后半程已然空白的命簿,究竟是被谁改写,她参不透。

        若是将所有危险的记忆如法炮制全部删除的话,只怕她会更加疏于防备,万一真被哪只小妖趁虚而入下了契印,后果不堪设想。

        朝辞打算暂时冒险,让陆今留着记忆,不仅能让陆今对周围一切的异常更加警觉,或许,也能顺藤摸瓜摸到最近不太平的根源。

        朝辞坐到床边,将陆今受伤的那条腿架到自己的大腿上,摊开手掌想要聚拢一些妖力,帮她疗伤。

        没想到一时气弱,竟半丝妖力都拢不过来。

        她凝神喘了两道,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虚弱的妖力好不容易慢慢于她掌心中升起一团黯淡的青渊赤火。

        淡淡地看了眼微弱的火苗,随后毫不怜惜地全部轻覆在陆今的膝盖上。

        很快,膝盖的积水被朝辞化解。

        被膝盖的痛楚折磨多时的陆今即便还在梦里,也感受到了疼痛被平复,从她慢慢带上一丝甜笑的面容中就能看得她正享受着安逸和温暖。

        冷汗从朝辞的脸颊边滑过,她涣散的眼眸忽地一定,强迫自己提起精神,不能在陆今的卧室里晕倒,不然等她醒来发现床边多一个人,可真要将那对她居心不良的猜测落实了。

        陆今的气息却开始诱惑她,死死拉扯着她的七情六欲不让她离开。

        欲念一起,噬心蛊疯狂啃噬着她的心,剧痛和狂念交织在一起,让已无甚妖气的朝辞轻颤着,灵肉难合。

        朝辞咬紧嘴唇,扶着墙往外走,撞倒了一盆花也没发现。

        跌跌撞撞地来到楼梯前,稍微定了定神,确定看清了台阶,可刚往下踏一步便踩空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小宿及时送来的妖气将她托起,这一下肯定得摔出个好歹。

        今晚陆今的梦境和前段时间总是被欺负的朦胧场景不太一样。

        这个梦境清晰得像在观赏一场电影。

        她身处一座从来没去过的山林里,脚下是湿滑的青石板路,远处一座座椭圆形的山峦悬浮在空中,蝉鸣鹿呦宛若仙境。

        陆今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了,坐在一汪淡蓝色的清泉边上咬牙揉着脚踝,身后两尾通明的鱼游得闷了,竟一跃而起展开翅膀往空中飞去。

        有个女人来了,陆今抬头,斑斓长空之下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记得她个子很高,穿着一身红色长裙。

        那人走到跟前单膝点地,捏着她的指尖轻轻揉着,像是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安抚她似的,问她怎么哭丧着脸,问她伤到哪儿了。

        陆今撒娇说脚疼,那女人便说要背她回家。

        陆今似乎和对方关系非常亲近,也没半点客气,迅速上了她的后背。

        高个女人背着她,即便有些细雨,即便她俩没有带任何的雨具,有彼此的陪伴也丝毫不着急避雨,轻声聊着远山的云缠雾绕,和一群群绕着悬山游荡的鱼群。

        虽然依旧看不清此人的长相,可陆今能确定,这人和先前一直在梦里纠缠她的女人是同一个。

        而且这次比先前的有点儿进步,之前只有不断蹭热她耳朵的声音和一团模糊的影子,这次她起码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了。

        这女人的头发浓密且长,如黑色的瀑布,到了发梢自然渐变成了暗红色。她脑袋两侧立着一对兽耳,兽耳的颜色像两束耀眼的火焰。

        梦里的陆今特别喜欢这对兽耳,指尖不时拨弄耳尖一番,惹得它主人的耳根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后折。

        “今今。”背她的女人无奈地笑起来,“你这样弄好痒的。”

        “我就喜欢这样玩嘛。”说着陆今居然更顽皮地去撩耳廓里的软毛,害得那只耳朵一跳一跳的,最后被迫整个折下来,将陆今的手指也盖了进去。

        陆今乐盈盈地笑,还不忘用指尖搔她的耳洞。

        女人缩了缩肩膀,却也没有真正阻止陆今,只叹了一声,说:“别胡闹啦,小心摔着你。”

        陆今将小下巴搁在她肩头,问她:“姐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那女人微微侧过脸,依旧眉眼朦胧:“你不想我对你好吗?”

        “当然想!我想你只对我好,只疼爱我一人。”陆今娇声在她耳边低吟,“你会吗?”

        那女人带着笑音说:“今今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你想让我只疼爱你一人,我便只疼爱你一人。”

        陆今环着对方脖子的双臂紧了紧,脸也凑了上来,顽皮地追问:“那……会疼爱我多久啊?”

        那女人用指甲轻刮陆今白白的手背,即便依旧带着笑意,却能感觉她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带着不愿愚弄任何人的执着,轻声道:

        “我会一直疼你、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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